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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陵川瞬间失神,昝绍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大人,可要属下去查一下夫人的……”
“不必了。”风陵川冷冷地回道,手上一用内力,金丝卷轴碎裂成屑,纷纷扬扬如雪花一般飘散在风中。
无论怎样,将军府的洛汐始终是他深爱的女人。
与其查明真像徒增伤害,到不如就这样糊涂下去。
老宅书房内的烛灯“啪”地爆开了一朵灯花。
独孤鸿听到有人轻轻推门进来,待得霁儿握着两只鸡蛋蹲跪在面前,这才发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从凌云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罚跪,滴水未进。
接过那两只热乎乎的鸡蛋,却看见风梓霁光洁的额头上又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还很疼吗?上药了没有?”
“上了。”风梓霁低垂着眉眼,轻声答道。
“撒谎!”独孤鸿低声斥道。弟弟是个薄脸皮的孩子,撒没撒慌,一眼就看出来了。
风梓霁被哥哥忽然严厉起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改蹲跪为双膝跪地,俊脸通红,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药拿来,侧过身去,裤子褪了。”独孤鸿简单地命令。
风梓霁支吾着不动,白天肯当着哥哥的面那样挨打可以说是迫不得已,现在,他才不好意思再在哥哥面前褪裤子。
独孤鸿也不同他废话,学他以前的蛮牛样,做势便要掀翻他。
风梓霁吓得往后一躲,被哥哥按地在上脱裤子,岂不是丢脸死了。权衡再三,还是自己动手为好。
独孤鸿看见这半天过去,弟弟身后的伤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肿得更高了,心疼得不得了。小心地给他涂好一层药膏,就势狠拍了弟弟一巴掌:“明明身子就弱,还敢这么不爱惜自己。”
风梓霁的疼得身子一仰,小脸红透了,“我以前没有趁便欺负过你。”语气中颇有赌气的味道,连哥也不叫了。
独孤鸿觉得好笑,帮他提上裤子,拉他转过身来:“你敢欺负我?我可是哥哥。”
风梓霁因为害羞,一直低着头,刚一转身,便看到了独孤鸿挂在腰间的令牌,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赌气了,“哥,你要去风雷。”
“嗯,我去风雷学习本领,以后才能保护你。”
“我不要哥保护。”风梓霁的眼眶中忽然涌上泪水,一把抱住哥哥,“我不准你去风雷。”
独孤鸿被弟弟紧紧抱住,胸中忽然涌上一股无以复加的感动。这个怀抱虽然瘦弱,可是却很温暖。他们的身体里,本就流淌着一样的血液,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片刻之后,他问道:“怎么我去风雷你这般担心?风雷又不是地狱,况且,父亲不是也在那里吗?”
风梓霁放开哥哥,用力摇了摇头,满眼的恐惧,“风雷就是地狱。”
十岁那年,他曾偷偷尾随父亲去过风雷,本以为那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可是他只看到了一个死人堆。
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暗含着深入骨髓的惧意,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述说着永无止境的痛苦。那幅血淋淋的画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仍会让他噩梦缠身。
如今,他说什么也不要哥哥去那样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两岸
独孤鸿尽全力好说歹说,风梓霁铁了心不离不弃。
到后面,鸿儿把威胁的话全都讲尽,霁儿依旧不为所动。
无耐之下,只好出手如电,直取霁儿的膻中穴。
轻风扫起额前的发丝,轻轻拍打在脸上。
独孤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用这么快的速度偷袭,居然没能成功!风梓霁不声不响地往后移开了半丈,一双清透的眼睛,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
再试了两三次,霁儿次次都能及时避开,而后,他总是安静地看着哥哥,就好像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动过。
霁儿,真的会武功?而且这武功显然不是风家家传武功的路数。
独孤鸿携着内力,一掌拍出,如果不能点倒霁儿,他今天别想去风雷。
风梓霁被一股强烈的掌风笼罩,避无可避,清透的眼眸中,本能地晕染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独孤鸿本来使了六成内力,待得接近风梓霁,暗自收了三成。
可是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风梓霁的肩头,刚接触到风梓霁的身体,他便暗道不好,忙往回收力,尽管如此,还是有一成力道被那瘦弱的血肉之躯生生受下。
怎么可能,霁儿不是会武功的吗?可是他的体内根本就没有一个习武之人应有的内息。
风梓霁只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嘴里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独孤鸿见状,又悔又急,手忙脚乱地扶住弟弟:“霁儿,你怎么样?
风梓霁疼得昏天黑地,双手捂住嘴唇拼命咳嗽。独孤鸿帮他顺了半天背,这才缓过气来,无力地回道:“我无碍。”
“我去请大夫来。”独孤鸿汗如雨下。
“哥,别。”风梓霁一手按住胸口,一手忙抓住哥哥的衣袖。他这时候的表现,比哥哥冷静多了。
兄弟之间打架致伤,这事如果让二叔知道了,必然又会掀起轩然大波。受伤的人是他,二叔完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变本加厉地折磨哥哥,哥哥又不屑在二叔面前为自己辩解。风梓霁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坐起来安慰哥哥,“哥你忘了,大夫不是就坐在你面前吗?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真地无碍。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对不起,霁儿,我以为你其实会武功。”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对风家上下有所隐瞒。”风梓霁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虽未练过剑法内功,但却胡乱学过一些可以用来逃命的轻功。只可惜,平日里少有机会单独出府,而且走到哪里都有人保护,也没有需要逃命的时候。”
独孤鸿明白霁儿有意将话说得轻松。回到这风家这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便已经切身感受到了风家内外暗潮涌动。弟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从不愿意牺牲别人来保护自己,他隐瞒此事,不过是为了在危急时刻,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霁儿对他,从开始相处的那一刻,便真心实意,坦诚相待,毫无保留。而他对霁儿,也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打从心底想要好好爱护弟弟,纵是以命相护,亦在所不惜。
独孤鸿要帮弟弟运功疗伤,风梓霁一口咬死,除非他答应不去风雷,不然是不会让他治伤的。独孤鸿无耐,只能点头答应。
盘腿坐在弟弟身后,为他调理内息。半个时辰之后,独孤鸿累出了一身大汗,风梓霁苍白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盯着弟弟单薄的背影看了半晌,弟弟肯背对他,是因为信任他,可是,他却不得不愧对弟弟的信任了。
男子汉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在心中默念了好几十遍对不起,终于乘其不备,点了弟弟的穴道。
将弟弟抱回房中,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
风梓霁看着哥哥,焦急不已,但哥哥却始终不愿再看他一眼,只是冷着一张脸,匆匆将他安置好,便转身离开。
失望到极点,终于,别过脸去,闭上双眼,任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独孤鸿心有愧疚,尽管也已泪湿眼眶,却哪里敢再看弟弟一眼?
急急忙忙冲出房间,卯时已过。
仔细观察手里的令牌,总觉得好像曾见过这样的标志。沉下心来思考,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它。
转念一想,如若风雷在很远的地方,父亲至少会给个大致的方向提示,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留,而且,既然觉得这标志眼熟,那一定是在他去过的地方看到的,最近只在将军府,老宅和水澜居三处呆过。水澜居不可能,将军府是皇上才赏赐不久的,这样看来,老宅的可能性最大。
从上善轩的习堂,到书房,到练武场,到外面的小花园……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卯时三刻了,独孤鸿不由地焦急起来,他曾到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难道一开始就判断失误了?
忽然,他想起前两天教霁儿配迷药时,两个人一起去过老宅内那废弃已久的雇工房,在破旧小厨房里偷偷炼药。
想到这里,忙顺着花园左侧那条狭长的甬道,飞奔向前,直至最深处。雇工房就在那里,小厨房静静地立在院子的最角落。
推开那善年久失修的木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在那个黑黑的灶台右下角,一匹很不起眼的方砖上,终于看到了那个和令牌上的火焰一样的标志。
火焰没有再指向其他地方,试着伸手去触摸,也没有任何反应。
掌心用心,将方砖用力往里推,忽然,地板裂开一条大缝,整个人跌进缝中。
独孤鸿被摔得七荤八素,爬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口干枯的深井之中。头顶的地板裂开处,又缓缓封死,眼前漆黑一遍,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腰间的令牌,在这黑暗中,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原来令牌上镶嵌着一块小小的夜光石。
就着这些许光亮,在深井的四壁摸索了半天。一个令牌状的凹槽出现在眼前,忙将令牌放入其中。
石门洞开,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大堂。
风雷果然就在老宅的地下。
整个大堂冷冷清清,只有墙上的几支火把,偶尔爆出“噼啪”地一声响。
影影绰绰之中,一个身着紫色交领暗纹长袍的男子,静静地立在厅堂正中的大立柱旁。
走近两步,凝神望去,火光掩映之下,风陵川棱角分明的脸庞忽明忽暗。
大堂内没有风,独孤鸿却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可以回去了。”风陵川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是喜是怒。
作者有话要说:
☆、独负一人
第一次来风雷,就敢晚到一个时辰,风陵川从火气冲天等到心平气和。
独孤鸿默默地跪下。
“别在这里跪我,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可以回去了,回到上善轩,你是风家长子,来到风雷,你是无名死士,你完全不必来这里受罪。”风陵川说完,转身离开。
独孤鸿一把抓住父亲的衣袖。
“你想解释?”风陵川低头看了独孤鸿一眼。
独孤鸿摇头。
“那你抓着我干什么?”
“不论风雷对未能如约守时的下属有什么样的惩罚,鸿儿都愿意接受,只求您准许鸿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