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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她以为太子继嫌她吵之后又要嫌她碍眼的时候,太子突然轻轻开口了。
“糕糕,好吃。”
“……”敢情您只是记住好吃的了?不过那也不是我做的呀……
司徒兰有些受宠若惊,皇后的脸色有些差……
“皇儿,母后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记得,就如实回答。”皇后转过身子对沈寻说道。
虽然是个傻子,但是沈寻一直都很听母亲的话,轻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徒兰很是有些紧张,抢先一句问道:“殿下,那糕点……您也赏给奴婢也吃了一块,对不?”
沈寻茫然的看了看说话的人,剑眉轻轻一挑,开始认真的回忆。
、对不起我又来破坏队形了
司徒兰很是有些紧张,抢先一句问道:“殿下,那糕点……您也赏给奴婢也吃了一块,对不?”
沈寻茫然的看了看说话的人,剑眉轻轻一挑,开始认真的回忆。
地上跪着的人掌心全都是汗,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那人,双眉紧皱,生怕他开口一句话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司徒兰心里还是有对策的,虽然有些冒险,可怎么也能保住她的一条命。
沈寻瞥了一眼地上那人,又低头抠了抠手指。
然后他说。
“嗯……”
带着半分慵懒,还有刚睡醒的鼻音,听起来格外……诱人?
嗯是什么意思?!事先可没商量好吧?司徒兰差点惊掉了下巴,太子居然会这么好心,这配合程度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吧?
由于太子的回答实在出乎司徒兰的意料,某人突然就有点心疼那根白白折损的簪子……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太子否认之后的对策,却没想到会上演这么一出。
还没等她感慨完,沈寻又补充了一句。
“你偷吃了我的糕点,快吐出来。”说完,悄悄地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睛。
司徒兰一懵,有些惊疑不定。总觉得他那个眼神是“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呀”的意思,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
太子殿下,还真跟个小孩子似的……
皇后却轻轻咳了一声,对司徒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就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自会有人查清楚。”
“是,奴婢告退。”司徒兰心中一喜,知道皇后不再怀疑她和陶优了,那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过去了。
虽然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基本是想多了。
三日之后,太子中毒的缘由便有了眉目,司正司经过多方搜查,在太子寝殿的青花乳足炉中发现了某种香饼的残留,这种香饼看起来和平常香料没什么太大区别,可一旦用长了时间,不但使人神志不清,而且会严重损害身体,下毒的人想让太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其心之阴毒,令人胆颤。
太医仔细研究完香料后说,幸亏才用了几天不到,否则太子性命堪忧。
司正司在宫中也不是形同虚设的,查案效率极高,短短时间内便将目标锁定了太子的贴身宫女梨花,此人的父亲正是广陵正五品守备,直属华昌王沈兼管辖,祖辈上是制香的。
可那宫女打死也不肯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司正司手里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好将她暂押,哪知道那名唤何梨花的宫女第二天就在狱中自尽了。
这事跟她绝对脱不了干系,不想连累自己的亲人,更不敢抖出身后的主谋,只有一死了之。可这姑娘不死倒还好,一死全明白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可是因为没有证据,谁也没明着说出来。
那华昌王沈兼惦记着储君之位,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此事一出,皇帝龙颜大怒,太子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可出于对沈兼手中兵权的忌惮,也不敢拿这个弟弟怎么样。唰唰唰几道圣旨,遣散了许多背景有疑的宫人,还将东宫里但凡沾点关系的全都处置了。
不单是人家爹妈生气,连司徒兰都跟着有些恼火,神志不清?身体受损?谁这么缺德啊!人家已经是个傻子了还嫌他不够可怜的吗,是多少天没洗澡才能长这么一颗黑心。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也愁啊,支着手躺在贵妃榻上,宫人们闷不做声地给她捶背,生怕她迁怒自己似的。
宫令女官站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说着自己的话。
“太子身边一直也没个得脸的宫女,贴身服侍的何梨花又是个害人的,这次东宫被陛下遣散了太多宫人,虽说补上空缺也不是难事,可前些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情,这能信的人实在是难找啊……”
司徒兰在边上添完茶,然后默默立在了旁边,凝神静气地听着。
“难找也得找。”皇后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有些无奈,“特别是贴身宫女,这次一定要好好挑选,要是再出个桃花荷花什么的,我皇儿就是几条命也不够她们害的啊。”
旁边某个叫兰花的虎躯一震。
宫令女官叹了一口气,“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奴婢已经督促下面去办了,身家清白,做事稳重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的。”
司徒兰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做出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上前一步,跪在皇后跟前。
“奴婢愿意去东宫侍奉太子。”那一句话很是平常,在她自己听来却太过震撼。
皇后看见是她,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手一顿,“为何?”
“奴婢的父亲去年被罢了职,比起家中有亲人做官的宫女来说,家世绝对更清白,不会牵扯到什么党羽之争。况且……”司徒兰话语一顿,脑子里浮现出堂堂太子东宫无人看守的画面,又想起那几个小宫女偷吃糕点的场景,一时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况且东宫的人一向不把太子当回事,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奴婢是合阳宫里出来的人,她们应该会有所忌惮。”
皇后认真的思虑了一番,觉得她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以前就觉得这个宫女挺靠谱,现下觉得她去伺候太子也没什么不好。左右也是自己宫里的人,好歹比外头选上来的要值得信任些。
“也好。”皇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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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同住的宫女说话:“娘娘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以后你可要小心啊。”
珠柚有些委屈,闷闷道:“你一定要走吗?”
“我可是主动请缨的,要是说了又不去,皇后娘娘还不打死我?”话刚说完,顺手收起了桌子上的小物件。
“我就不明白了,东宫有什么好的,一个傻主子,一堆居心叵测的宫人,旁人躲还来不及呢,你还巴巴朝里钻。”
司徒兰没转身,只开着玩笑答道:“因为我去了那边可以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呀!”
珠柚被她逗的一笑,也没再继续问了,有些伤感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司徒兰却没笑,咬了咬下唇,一时失了言语。
太子那天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却救了自己一命,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也都欠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
更何况,她也亲眼看见了他的处境,身边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即使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也永远都处于一个危险而孤独的环境中,没有人护着他,更没有人真心诚意的关心他。
她不是不可怜太子的。
说她管闲事也好,同情心泛滥也罢,都认了。
况且皇后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责罚下人,在她身边待下去还得提心吊胆。太子傻是傻,至少不会乱打骂人,做他的贴身宫女比做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月钱高多了,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司徒兰有条不紊地收拾完东西,和熟识的宫女姑姑们打完招呼,就跟着一个管事的太监去了东宫。
东西一放,衣服一换。
开始了她完全无法预料的传奇东宫生涯……
东宫依旧和往常一样冷清,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新来的宫女。
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领着她熟悉东宫的各种环境,语气毕恭毕敬道:“兰姑娘,您这边来。”
这个资历略老的太监名叫乐仕,他最好的太监朋友叫德福,现在还在屋里头睡懒觉,不肯起来。
一路上,乐公公又跟她讲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司徒兰都在心底慢慢记下了。
朝前走了几步,刚拐个弯就撞见了一群人。
本是设给太子的秋千上坐着一名打扮俏丽的宫女,眉心朱红花钿,倒像个妃子似的。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周围却有好几个宫女都围着她,眼里都带着些巴结的意思。
如此场景,说是众星拱月也不为过。
司徒兰默默看了一圈,在人群里发现了她那天强塞簪子的宫女,垂了垂眼眸,也没多说什么。
身边的乐公公上前一步,语气也很是恭敬,“陵江姑娘出来散心?”
司徒兰眉头一皱,陵江,这名字她好像听说过。
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并没有答他的话,只睇了司徒兰一眼,见她也不过一身宫女装束,语气怪异道:“哟,这位又是谁啊?”
“回姑娘话,这是合阳宫里头送来的宫女,皇后娘娘命她贴身侍奉太子。”乐公公如实回答。
那陵江呵呵笑了起来,颇有些不屑,阴阳怪气道:“贴身宫女?好巧不巧,我也是呢。”
旁边立刻有小宫女谄媚道:“都是平级,可姐姐的身份哪里是她能比的?就连先前的梨花姐姐也及不上您呢,这宫中,又不是谁都能有个四品的爹。”众人一阵轻笑。
司徒兰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来,你过来。”陵江朝她挥了挥手,大有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司徒兰站在原地没有动,只静静打量着她。
陵江见她没反应,眉头一皱便道:“大家以后是要共事的,你这般不合群,是不想与姐妹们亲近了?”
见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陵江眉毛一竖,索性挑明了道:“东宫里头的规矩,但凡是新来的,先扫三个月地。谁也不能例外!”陵江这是在给她下马威了,主子不顶事,这里头一直是她说了算,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不杀杀她的锐气可怎么行?
一直没有说话的某人忽然皱起了眉,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
哟?这么咄咄逼人?
当她司徒兰平时是吃素的?!
、把楼上拖出去斩了
司徒兰斜眼看了看她,淡淡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