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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回到梅林刚好碰到罗玉夫人从身边走过,她站在路边作揖恭送罗玉夫人离开,走到亭子,禾琴还在笑,她奇怪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知音。”他回答。
“谁。”
“罗玉夫人。”他说,“罗玉夫人真的是很好的人,不会把我们当成奴才,而是平等的人。”
“是吗。”怜卿回头看了罗玉夫人一眼,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回头看着禾琴,“琴也弹了,知音也遇到了,现在该陪我拔草了。”
“好。”禾琴笑着看着她,“我知道我今天就是特意来帮你拔草的。”
她笑,浅浅的,淡淡的,少有的笑意。
夜,怜卿坐在亭子里回想着白天见到罗玉夫人的场景,她的小腹越来越突出了,孩子,应该很大了吧,这是赢正的第一个孩子啊。
秋意愈浓,她穿得单薄,根本无法抵抗这寒冷的夜晚,她搓着双臂取暖,可惜没什么用。
不远处出现一点微弱的亮光,亮光逐渐靠近,她的心里突然燃起一丝莫名的希望,直到赢正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知道,她的希望实现了。
他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和一个食盒,他将食盒和灯放在桌子上,把披风为她披好,“这么冷的天就知道你没带披风。”
怜卿不自然的别过脸,昏暗的光线掩住了她异样的神情,“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披风吗。”
“也不全是。”他笑,把她带到桌边坐下,取出食盒里的食物,隐约看得出两碟糕点,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你尝尝。”他拿出了一块糕点递给她。
糕点入口,丝丝的甜,在软绵绵的口感里一下子跳跃了起来,很香,很好吃。
“怎么样。”他看着她。
“嗯……好垫肚子,刚好我饿了。”她笑着说道。
赢正也笑了,“那你多吃点。”
怜卿把一块糕点送到赢正唇边,带着笑问他,“那你觉得这个糕点怎么样。”
赢正想了一下说道:“嗯……很垫肚子。”
怜卿噗嗤笑了出来,两人就在暗得只能勉强看清人脸的光线里相视而笑。
飞雪一个人看着面前一桌的食物没有一点胃口,懒懒的动了几下筷子就放下了,赢正虽然每天晚上都陪着她,可都是就寝的时候来她这里,白天一直待在咸阳宫看奏章,到时间就让小太监来提醒她吃药,她不想吃药,她只是想和他一起吃一顿饭。
赢正还没回来,绯月端着药走过来让她喝,她挥手摔掉药碗,褐色的汤汁洒了绯月一身,“吃什么药,本宫不吃。”
绯月吓得跪在了地上,飞雪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下去换身衣服再来伺候。
“喏。”她说着逃也似的走掉了。
她手托着腮看着门外,赢正怎么还不回来。
秋天,正是留芳园的菊花开得最好的时节,罗玉夫人让芳菲陪她一起去赏菊,又是缘浅池上的小桥,她和飞雪又相遇了。
“原来是梅雪夫人。”罗玉夫人笑,“真巧,我们又在这里遇上了。”
飞雪是不愿见到她的,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还有,刺眼的小腹。
“真巧。”她随意的敷衍着,只想赶快离开。
“听闻梅雪夫人病了一月有余,不知现在好些没有。”罗玉夫人笑着看着她,右手似是不经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这一小动作偏生被飞雪看见了,她对她笑了一下,“劳烦罗玉夫人挂心了,本宫的病已经好多了,有大王日夜不离的陪伴,本宫的病怎敢不好呢。”
罗玉夫人的脸僵住了,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那真是要恭喜梅雪夫人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温柔的说道:“孩子,快对梅雪夫人说希望梅雪夫人早日痊愈哦。”
她笑着看着飞雪,“夫人的病好了,大王也就放心了,大王安心本宫和孩子也就安心了。”
“那本宫就不打扰梅雪夫人了,我还要带着孩子去赏花呢,在娘胎的时候如果经常闻花香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会很香的。”罗玉夫人笑,“大王希望本宫生一个女儿,要是到时候真给大王生一个香香的女儿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罗玉夫人说完欲走,飞雪拦住了她。
“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在本宫面前一直炫耀。”她冷冷的看着她,“再说,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我幻化出一个分身把我自己杀掉了。
我把我自己推到了井里,安静的看着自己慢慢沉入井底消失不见,出奇的平静,这种平静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很久之后,沉入井底的我浮了起来,那是冬天,我穿着棉袄趴在水面,我的皮肤被泡得发白,肿胀的身体堵住了井口,站在井边的我冷冷看着我的尸体伸出手摸出了我棉袄兜里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显然还没坏,我听到井边的我淡淡说了一句,“诺基亚,就是好。”
心里,好忧伤。
☆、第三十一章
罗玉夫人戒备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飞雪受嫉妒心作祟,想也没想就把罗玉夫人从桥上推进了缘浅池,她的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意,长久以来因为罗玉夫人所带来的一切烦恼,仇恨都在这一推中完完全全释放了,只怪她不该一直拿孩子说事,她是在暗示飞雪什么,生不出孩子的人就是这么可怜吗,那飞雪也要让她生不出来,无论后果是什么。
罗玉夫人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向下跌了下去。
缘浅池的水很浅,池底礁石林立,罗玉夫人落到池里,肚子撞上了礁石,她张嘴欲呼救,池水瞬间涌入她的口鼻,她觉得呼吸一滞,人晕了过去。
芳菲见着这情况大叫了起来,“夫人落水了,来人啊,救命啊。”
她匆匆下了桥去找罗玉夫人了,临走时她恨恨的瞪了飞雪一眼,走了。
绯月看着这情况也慌了,她看着桥底下,一大批人跑到池里去捞罗玉夫人,池里红了一片,是罗玉夫人的血。
“罗玉夫人流血了。”绯月惊慌的叫了起来。
飞雪不理她,转身回了宫。
禾琴赶到梅林时怜卿正在剪梅树的枯树枝,他看着她,说道:“现在整个王宫也只有你这么悠闲。”
她不看他,仍旧专注的看着梅树枝,“怎么了。”
“罗玉夫人被梅雪夫人推到了缘浅池里,肚子撞在了礁石上,小产了。”
怜卿的动作停住了,禾琴继续说道:“据说罗玉夫人现在还没醒,大王在漱玉宫待了很久,刚才才回的咸阳宫。”
怜卿只觉得热血涌上了头顶,她想也没想就扔下剪子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咸阳宫,宫人的脸色都不好,板着脸,僵硬的看着她。
怜卿定了定心神,对门口的太监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奴婢有要事求见大王。”
那小太监一口回绝,“大王现在谁也不见。”
“可是……”
他瞪了她一眼,“你走吧。”
怜卿站在那里全身失了力气,她走到门边颓然的蹲在地上,手埋在了手臂里。
赢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冰冷的空气在沉默的大殿萦回,宫人们小心翼翼立在旁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万分。
秋,尽了。
还有三个月,他就是父亲了,虽然对罗玉夫人他更多的是责任,可是对于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是没有过憧憬,他甚至想过,如果是女儿,出生在冬天就赐名为雪,然后送她她所想要的一切。他想做一个好父亲,一个给自己的孩子美好童年的父亲。
他的第一个孩子,对不起。
佩儿走到他身边,“大王,罗玉夫人那边……”
他没有说话,令人绝望的安静。
他该怎样面对罗玉夫人呢,她醒了他该怎么说呢,他不知道。
很久之后,赢正出来了。
他的眼睛看不到焦距,直直的向前走,冷淡的脸,隐忍的哀伤。宫人们跟在他后面,一语都不敢发。
怜卿抬起头,看着他僵硬的侧脸,他寂寞萧索的背影,她站起来,突然就流泪了。
罗玉夫人醒了,好疼,她缓缓睁开眼,赢正就在她面前,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眼,“你醒了。”
“嗯。”她轻轻回答,从没有过的虚弱的声音。
“爱妃现在还很虚弱,好好休息吧,今晚寡人会在这里陪你。”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怕吓着她。
好疼,她的身体好疼,像是被撕裂开来,自小腹开始,向四周蔓延,渐渐地,那痛意麻痹了她的神经,她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又好像浑身痛得颤抖,但是她忍住了,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对赢正浅浅一笑,示意他安心。
芳菲站在床头,默默地哭了起来,她起先只是小声的啜泣,后来哭声越来越大,突然她猛地跪在了地上,她的头垂得很低,压抑的哭声抑不住她的委屈,愤怒,“请大王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夫人被梅雪夫人从桥上推到了池里,所有人都见到了。”
赢正的脸色变了。
“请大王一定要为夫人未出世的孩子做主,这可是大王的第一个孩子啊,她还没来得及看大王一眼……”芳菲说到后来已出不了声,她的头碰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
罗玉夫人的脸色变了。
她的手颤抖着慢慢移到了小腹,当她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之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绝不相信这一切,发生了什么,是梦吧,醒来就好了,醒来之后她仍然是一个母亲,到了冬天,大王就可以见到他们的孩子了。
她闭上眼,不肯再睁开。
“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赢正轻轻的一句话让她的梦碎了。
“不……”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尖叫了起来,声音划破长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孩子,大王,你说,我们的孩子还在,她还在我的肚子里,冬天就要来了,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她艰难地伸出手抓着赢正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