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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找宫经理,宫经理漂亮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加上丰乐诗的,差不多超过一千万啦!
除了按惯例给他提成以外,正巧有位超级大户将资金转出去开公司了,宫经理就让他进
人了这个超级大户室。设备之优越就不用说了,沙发、空调、直线电话都是专用的,报
单员小应像个门警似的坐在门外。
与都茗见面,情况的变化却很多。是周末,股市收盘以后。这天,股市牛气甚旺,
曾经海一天的收入就达八万多元。曾经海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头牛,不,是一头纵横山
林的猛虎,雄心勃勃的,想在她面前掼点派头,将见面地点放到哪家酒店,她却要他回
到有过不少幸福回忆的那个小“窝”里去碰头。根据第一次婚姻给她的经验,她已起草
了一份“协议书”,在“两人办理离婚手续之前,为了应急处置所住某路、某弄、某号、
某室房屋及欠款问题,双方所作的承诺”。写得不少,但核心就是这样几点:第一,在
将这套房子退还机关之前,曾经海先行归还向都茗所借的私人款项七万八千九百四十九
元七角;这一笔钱,既不代替,也不包括双方离婚时,曾经海应付给都茗的“精神损失
费”;第二,也是在“这套房子退还机关之前”,曾经海付给都茗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元,
都茗居住问题,自行解决;第三,退房子期限为一个月,也即是付清精神损失费的期
限……曾经海看了看,大度地笑了,说道:“都茗,第一条太噜苏了。欠你的那笔钱嘛,
我还给你十万元,先前作取走的那二万多,就算我借你钱的利息吧!”他提起笔来,就
将七万八千九百四十九元七角,改成十万元整。都茗意外得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继续
说下去:“至干‘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元也不算多,只是你要我在一个月里付清,太
紧了一点。”都茗问:“还是半年?不行!”“三个月,”分三期付清,怎么样?”不
等她回答,曾经海就从包里取出了一捆人民币,刚从银行里取出的,原封,包着透明的
塑料膜,打着银行的印戳,说:“如果同意,今天我就给你十万。”都茗见到钱,主意
马上改了,说道:“好吧,就三个月!只是分成两期,好吗?”他想了想,就把这沓人
民币推到了她的面前:“你给我写一张收条。”
到了这关键的一刻,都茗却被他过分的大方干脆惹得三心二意起来了。她朝他看了
几十秒钟,再审视着这捆人民币,心情是复杂的。悲凉?欣喜?后悔?怕上当的恐
慌?……似乎都有。这时候他却拉过了她起草好的那份协议书,将应改的地方全改了,
并签上了名字。这一来,她不得不抓起人民币,看了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写
了一张收条,推到他的面前。
曾经海收起收据,继续平静地说:“都茗,在这协议上也签上字吧,明天,我们还
得去办一个协议离婚手续。我们不做夫妻,可永远是同学,是朋友。”他指了指她身上
佩戴的,“这些首饰都留着吧,就当作我们有过这段情分的纪念。”
都茗忽然意识到了:曾经海原来是想拿这种大度,来显示我的卑下!这一激灵,使
她完全“清醒”过来了,全心身都让被耍弄的恼怒吞噬了。她想起了那个蓝皮本子里所
记的股票。他用多么卑劣的手段,蒙骗我投入他的怀抱,图的就是这一笔“青春补偿
费”。等到将它转移了,赚够了钱,再向我“掼派头”,充好人,然后和那个姓邢的女
人过好日子去了。他就是这样拿我的精神和肉体捣成浆糊,构筑伊甸园的。我要是就此
了结,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了!
她的脸都气黄了。她把那捆钞票塞进了抽屉,断然地把协议书一推,说:“谢谢你
了。可我不能领你这份情。过去,作用的是我的本钱;今天,你用的还是我的本钱。你
要是就拿这点钱和这一点首饰来打发我,算盘珠子拔得也太精了!”
曾经海一怔:“这话怎么说?”
“别装糊涂了,”她笑了笑,拿出不慌不忙的声调提醒他,“你别把我当成憨大。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股市,也从来没有吃过亏!靠的全是我给你的那笔本钱。”
曾经海忽然想到电话中她说的那些股票。他想做些解释,但是一转念又想,这种事
情,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无异将自身推进乱麻堆里,越想解脱越难解脱。于是将头一摇,
说:“瞎话三千!留下来的那点资金,是你亲自取走的;账号也是你亲自注销的。我们
早已经两清了。”
她突然跳起来:“什么?两清了?我说,你别把我当阿木林!”
“‘两清’这个词,只是指你那一笔资金。”他恳切地,不觉拿出怜悯与同情的口
吻劝告:“至于别的,都茗,有些事情,没办法向你解释。你呀,吃亏就在于一厢情愿,
不肯体谅人!”
都茗越发不肯罢休了,恶狠狠地说:“你不会一厢情愿,你会体谅人!所以你会讨
那么多女人喜欢;为了体谅那些臭女人,所以要我体谅你……”说着就拍台子打凳地哭
开了。
这是一副他早已领教多次的泼妇相,曾经海的心不能自制地颤抖起来。他已忘了思
考是哪颗心脏在指挥她了,直觉得正在上窜下跳、又哭又闹的,是一只把他套得够惨、
套得够苦、套得够深的股票,是在咸黄鱼翻身的日子也不会让他翻身的垃圾股!如今行
情正火爆,接近解套的时机而不及时把它抛掉,必将后悔莫及,遗患无穷!他断然截住
她说:“我不想做解释,我问你,你说该怎么办?”
都茗一听他的口气,完全是一副急于脱手的样子,越发伤心怨恨了。心想对这种人,
不来一个漫天要价,那真是过了此村没此店了。于是她擦拭着涕泪说;“五十万!你要
了结,就别想少一个子儿!”
她如果提出增加十万二十万,曾经海或许就此“交割”了。可没料到她会这样离谱。
尽管他此刻雄心勃勃,不愁赚不到这笔钱,但就这样答应,从这个得寸进尺的“垃圾股”
手上,是买不到一天安宁的。他即便让步,也要狠煞一下价!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只有他签了字的协议书,霍地站起身,冷笑道:“那就等到太
阳从西边出来,咸黄鱼翻身以后吧!反正我不欠你的了。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便
昂然往门外走。
“站住!”她厉声喊,“就这样走人,没这么便宜!”
曾经海不睬她,径自打开了门扇。他明白,越对她表示出弃之如敝履的样子,越能
打她的气焰,压她的价。
八、世事如烟,股市也如烟,如没有在虚虚实实中周旋的本事,很难站住脚根
果然如曾经海所料,当晚,被甜酸苦辣折腾了一夜的都茗追上门来又哭又闹的,故
意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寻衅,对曾经海讨价还价。曾经海不愿让两位老人伤心,只好把她
带到了马路边的三角花园里,谈妥以三十万元作为离婚补偿。她也有她的道理。第一次
婚姻离异时,房价较低,十万元,相当于一室一厅。而今天,三十万元,在她取得离异
后,才能让她获得一份起码的生活条件。看着都茗为钱斤斤计较、寸步不让的样子,曾
经海最大的庆幸是没有和她生育一男半女。
价格谈成,并在还款日期上展延一个月,从三个月改回到四个月,双方这才在那份
协议上签了字,并订了一个分三期付清的交款计划。第二天,他俩就到了民政局,办理
了协议离婚手续。
正是初春季节,区民政局门前的草坪远处才能见到微绿,春寒料峭的,走出民政局
大门的曾经海,正像枯草下的芽儿,抖落掉一冬的尘垢,通过无限的空间去迎接动阳。
他像个绅士,和都茗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请多保重”。都茗给了他茫然的一瞥间,眼
角那缕懊悔、怨怼却使他真正感觉到了一个男子汉的气概与骄傲。他不由地想象,不久
的某一天,在比这更加庄严的场所,他也能够居高临下地向“扁头阿棒”说一声:“你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请尽管找我!”
在签订协议以后的第一个月的月初,趁两人回到旧居清理自己物件的机会,曾经海
将第一个十万元交给了都茗。那是帮丰乐诗全部解套以后取得的酬金。另外那八份磁卡
还来不及获利,他须得逐个吃透那一堆被套的股票的波动箱体,然后调整筹码,估计最
快也要大半个月。应该付给梁菲的第一个月的百分之三的利息,他准备从母亲给的那一
份资金所获的利益来支出。近千万资金的运筹尽管压力沉重,但他信心百倍。
说实话,在和那一只只变幻莫测、跌宕起伏的股票较量拼杀时,他常常有心力交瘁
的感觉,在这戴着镣铐舞蹈的日日夜夜,常常出现在梦里的,还是安详、恬静、平和而
又幽远的邢景,越是感到镣铐的沉重,她越会频频地出现在梦里,尤其是她站在液晶屏
前,透过股价凝视着旷远之处的那种无我、无往、无念的禅气,常氲氤在他的心灵深处,
吸引他去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他期望著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她。如果能娶她为妻,
他将马上退出股市,享受人生的宁静、平和、恬淡和安详,在这儿博弈太可怕了,太累
了,太累了……真的,如今他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一收盘,他总会想到那些茶肆酒楼、
娱乐场所去寻求刺激,以让心弦放松,暂时忘却压着心灵的惶惑与恐惧,可他又怕沾染
到那种只有赌徒才有的恶习,让灵魂套牢;他也不再经常去股市沙龙作股市解盘,他认
定,那都是浮面的虚华,弄不好富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可贵的是获得实实在在的东西,
并在需要的时候全身而退。想到这些,马上会想到邢景,只望能够再见到她,这种潜在
的思念,使他始终关注着少了她的那个“收购板块”,在她们来咨询该买进什么股票的
时候,他总不露痕迹地将话题往邢景有关的地方拉。她们对此很敏感,差不多都像张瑞
玉老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