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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葉一听,便率张环等人狂奔,直向大营冲去,而身后,还传来了臣棡的声音,“他心情不大好,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他心情不大好?我心情好不好呢!”红葉心里想着,丝毫没把臣棡的叮嘱放在心上。
☆、冲 动
红葉与张环匆匆地走进了主帅营里。
但见叶浩应一人在椅上挨着,正闭目休养。
“叶帅。”二人向叶浩应轻呼。
叶浩应慢慢地睁了开双眼,“哦,是你呀,到底又有什么事了?”
红葉低头,“叶帅,我是来道歉的。上次的事实在是我不对,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叶浩应泠笑,“你也会知错?哼!我还不信呢!”
“这……,”红葉很难开口。尽管她很急,但在叶浩应面前她却不能急。
“有事?”
“是的,叶帅。”红葉顿了顿,“你也知道,如今澶州守军正在与辽军交战啊!”
“嗯,那又如何?”叶浩应懒懒地问。
“末将是代表澶州军民来向你请求援军的。”红葉这才说到了正题。
“是吗?”叶浩应冷笑,“我也料到你不会主动来赔罪,若非是有事求我, 你怎会如此低声下气。”
被叶浩应这样一气,红葉已不能冷静,她居然不否认。“没错,若非是为了澶州城的军民,我怎么来求你,打死我我也不来。”此话一出,连一旁的张环也暗吃一惊。他偷偷地扯了扯红葉的衣袖。红葉也显然察觉,微微冷静了下来,“叶帅,请抛开你对我的成见,澶州的军民实在很要你的救援,刻不容缓啊!”她强按怒火,低声地恳求。
叶浩应见她语气一缓,心中飘起了一种得寸进尺的感觉。“辽军来了多少人?”叶浩应问她。
“大约五万。”红葉据实回答。
“那澶州守军呢?”
“两万人。”
“那还不够吗?”
红葉一听,有些吃惊。“两万人就够了?”
“辽军一路赶来,长途跋涉,早已经疲惫不堪。你们以逸待劳,而且还有地形之利,难道还不能应付?”
红葉一听,便知叶浩应无出兵之意,心中忍不住焦急。“应付是应付得了,但是我们也会损伤惨重啊!”
叶浩应阴笑,“既然应付得了,那还有什么问题。那些区区贱命,何足挂齿!”
红葉和张环二人一听,也不禁傻了,他俩确实想不到功绩赫赫的叶浩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把士兵的生命当作草芥一般。红葉忍不住冷笑,“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
叶浩应冷笑,“是又如何,那些贱人难道还要拿来珍惜?”
“你‘‘‘‘‘”红葉气得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难道你还想骂我?这次我可不会再饶恕你。”叶浩应阴阴地笑着,神态极是嚣张。
红葉一听,强忍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你不肯出兵救援便罢了。我也不求你,你以为我师红葉会怕你。”
叶浩应笑得很诡秘,“不怕就好,怕就怕你不敢。”他嘲笑着。
张环一直在红葉身旁听着。他如今一听叶浩应这样说,心里便知道他是用激将法,存心挑畔红葉。他又轻轻地扯了扯红葉衣袖,低声地在她身后说:“师姑娘,冷静点,别中了他的诡计!”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的红葉早已义愤填膺,对于张环的劝告,别说一句话,连一个字她也没听入。只见她挣脱了张环的拉扯,指着叶浩应便破口大骂:“你这老龟蛋,死匹夫,死懦夫,你以为我会怕你?你以为我也像你这样胆小?我现就咒你,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张环一听,暗暗叫苦,心里就知道这次完了。
而叶浩应,奸计得逞,心里正在暗笑。“好,你竟敢公然再次侮辱主帅,藐视军法。”他阴森地笑着,“来人,将这师红葉拉出去军法处置。”话落,几名士兵冲了进来。
看着几名士兵向自己冲来,红葉才知着了叶浩应的道,闯了祸。这下可惨了,若是被捉住了,必九死一生。她拔出了配剑反抗,欲冲出大营。
张环见状,立刻跪倒求情。“叶帅,两军交战,先斩先锋,对军心不利啊!”
叶浩应却不理睬,冷眼地看着。
张环见叶浩应不应,又道。“叶帅,师姑娘性情火爆,刚才口没遮拦,口出狂言,得罪了你,你多多恕罪啊!”说完,张环又向叶浩应叩了几个响头。
叶浩应却冷冷地对他说:“张环,你要是再敢多嘴一句,我连你也一并处置。”
“这……。”听到叶浩应这样说,张环说不出话来。
此时,数名士兵被红葉打倒,红葉正欲夺门而出,帐门外却突然进来了一人。顿时,整个帐营内的空气都变得冰冷了,整个帐营内飘散着一种寒气,使人毛骨悚然。红葉呆呆地看着那个蓝袍少年,心中一寒,。想不到把战蓝也给引来了,这下可惨了,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红葉心里暗暗苦叫。
叶浩应一见,大笑。“好,来得好!战蓝,把她给我捉住。”
战蓝没动,冷酷的眼神无情地盯着叶浩应,意思像是在说“不”。
叶浩应脸色一变,心中不快。“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战蓝没出声,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冰一样的目光锁在了红葉身上。他轻轻地伸手,右手已按到刀柄上。
看着战蓝冰一般的眼神,红葉混身一寒,身体情不自禁地颠抖起来。李臣棡的武功已远超出于她了,而战蓝只是仅次于他,而且更有刀出必见血的恶名,她怎么可能是战蓝的敌手。看着战蓝慢慢拔刀的手,她心里很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这样冲动。眼看战蓝慢慢向她逼近,但她又不想在叶浩应面前求饶,她竟急出了眼泪。
心里,还有很多末了的心愿。她还想和姬谦快活地生活在一起,她还想快快乐乐地活着,她还想向她的亲朋们道别,她还想……心里还有那么多个还想,却已不到她再想了。只见冥蓝色的刀光脱鞘而出,宛如地狱般的冥火,正迎头向她扑来。完了,一切都完了。只见红葉紧闭双眸,心中默念着姬谦。 她多么希望姬谦能来救她,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她抬头等待着。
突然,冥蓝色的刀光消失于一刹,几乎脱鞘而出的“幽冥”竟硬生生地被按回了鞘内。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按住了刀柄,正如他轻轻地从帐门外走进来一样。战蓝转头看着他,冷酷的眼神里没有怒,只闪过一丝的笑意,他摇头轻叹。
“臣棡,你在干什么?”叶浩应不满地问。
红葉一听,睁开了双眼。一个深黑的身影不知何时飘然而来,一张黯然而又带着忧郁的脸正对着她,她第一次觉得这张脸长得比她想象中还英俊,她不禁热泪盈眶。
“怎么说她是先锋,斩了她难道就不怕影响士气吗?”臣棡冰冷地说着,感觉居然比战蓝更冷。
一旁的张环早已惊呆,突然见到臣棡进来,心里知道是有救了,连忙附声道:“没错,没错。”
叶浩应冷哼。“难道公然侮辱主帅、蔑视军法就不影响士气么?”
“这当然应该接受惩罚,但军法军法处置未免太重了吧!”
“那你认为该如何?”叶浩应冷冷地问。
“军杖四十吧,我亲自主罚。”
“嗯……那就这样吧!”叶浩应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不过,你要保证绝无下次。”
“行,我保证绝无下次。”
张环这时才暗暗舒了口气,红葉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能以罚军杖了事已经很幸运了。但他又不禁发愁,原因是四十军杖也不好受啊!而红葉自己也明白,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饶,这军杖四十下只怕是少不了。她心里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这么冲动,援军请不了,自己还挨了军杖,这不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拖下去吧!”叶浩应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把她捉住。
“是!”刚才几名被打倒的士兵迅速围向红葉。
红葉这次学乖了,没有反抗,听听话话地被押了出去。臣棡看着红葉被押了出去,又看了看叶浩应,见他也没什么指示,也转身跟着出了帐营。帐营内,只剩下叶浩应、战蓝、张环三人,战蓝看也没看叶浩应,便紧跟臣棡身后出去了,而张环见状,也随战蓝出了帐营。只剩下叶浩应独自一人,他也不得不出营去监视红葉受罚。
“开始吧。”叶浩应站在帐营门外,向臣棡下了命令。
“是。”臣棡执起了木杖,走到红葉身后。
这时,四周围起了不少看热闹的士兵,而张环正好站在臣棡旁边。只见他低声说:“李将军,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请你手下留情。”
“嗯,我明白。”
红葉本来就因为上次姬谦输在臣棡手上而对臣棡抱有成见,尽管他刚才是救过她一命,但她对臣棡依然没有一丝好感。如今听到张环为她向臣棡求情,她不以为然地说,“张将军,用不着求他,区区四十下军杖,你以为我师红葉挨不起!”
看着红葉这个时候仍那么倔强,臣棡心中一笑,“那你意思是叫我别留情了?”
“谁要你手下留情,你尽管用力打好了。”虽然这不是她想说的话,但她却说了出来。
“本来见你是个姑娘家,还打算轻手点的,但你这样说,我也只好照办了。”说完,举起木杖,向红葉屁股狠狠地抽了一棒。红葉忍不住,低吟了声“你……”,
“你什么你啊。还不是你叫我用力点的。”臣棡开玩笑地说。说完,又举起木杖,狠狠地又抽了一棒。
“嘤……”红葉又低吟了声,但她明显感觉到,这一杖轻了很多。“三……四……五。”又是接二连三的几杖,红葉心里默默数着。尽管臣棡挥杖时声势很猛,看上去是一杖比一杖用力,但红葉自己却切实地感受,臣棡是在手下留情,一杖打得比一杖轻。红葉心中不觉升起了一丝暖意。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突然“叭”的一声,非但臣棡手中的木杖被打断了,连红葉伏着的长椅也被震碎了。“哗……”四周看热闹的士兵发出了惊呼。
众人都觉得惋惜,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