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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棡没有否认,刚才那一刀,若非战蓝收手,只怕他就要分尸刀下。
“说吧!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理由能令你放弃报仇!”
“追来的时候,可能由于激动,所以没来得及细想,但在你来到那刹那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白了什么?”战蓝追问。
“其实。。。。。。他们没做错。”臣棡看着他,一字一字道。
“杀了人还没错?那是谁错了?”战蓝不解。
“你还记的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吗?”臣棡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被臣棡如此一问,战蓝不不禁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当中。
“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吧!那年你六岁,我五岁,我们都刚好流浪到了凉州,那天刚好也下着雨,我饿晕在破庙,是你救醒了我。”慢慢回忆过去,战蓝的脸色变得有些温和。“说也奇怪;我俩都是没有身世的孩子,而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仿佛一出生便已是五岁了!”说到这里,战蓝嘴角不禁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是啊!也不知为何,我们仿佛一出生便在流浪,以前的记忆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臣棡也回想起了以前,幸福地微笑着。
“更奇怪的是;我们的记忆也是从互相相识时开始的,就像上天安排一样,我们注定会相遇。”
“是吗?”臣棡微微一笑,但随即便又收起了笑容。“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遇到恩公的吗?”
“这。。。。。。”说到叶浩应,战蓝眼里消失了年少时的欢乐,换来了原本的悲伤冷漠。“那是我们认识了之后的事吧!我们结伴到了汴京,但却饿倒在街头,那时恩公还是个文官,那天他早朝回来,路过,将我们了救下。”像是有些伤感,战蓝顿了顿。“后来,我们在他那偷走了食物,逃了出来。”
“是啊!那时我们还暗自许下了承诺,将来一定会报答他。”想到年少时的幼稚,臣棡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后来,我们偶然遇到了师傅,在师傅那艺成后,我们的确是找他报恩啊!”
“嗯!那时的我刚好二十岁;你才十九岁。”臣棡微笑着附和。“但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家道衰落,他也憔悴了不少。”说到这里;臣棡严肃起来。
“对!那天我们找到了他,他却很郁闷,说自己想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保家卫国,收复失地,驱除外敌于境外。但他却无奈体弱多病,不宜练武,是以无法从军。所以他苦苦恳求我们,希望我们能帮助他。”
“唉!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心,所以我才决定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几年来,我们荡寇平乱,替他屡立战功,他也因此屡受封赏,由一个小小的参将迅速扶摇直上,来到了今天的三军主帅。”说到这里,不知是惋惜,还是无奈,臣棡脸上却露出了痛苦。“可是,当他的官越做越大,赏赐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的理想却渐渐淡忘,被金钱和名誉冲淡。到了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为了追求权利和欲望,他还抛弃了自己的理想,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对百姓和士兵的性命置之不理。”
听到了这些,战蓝的脸阴沉了下来,“或许因为这样吧,他才会导致今天的杀身之祸;也或许是这样吧,你也会放他们离开,对吧?”
“这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为了稳住营里的兄弟,你也知道,这次带来的将领士兵,都是几年来跟随我们征战南北的兄弟,尽管最近叶恩公的转变有些令人失望,但他们大部分都忠心于他的,你不妨试想一下,若果被他们知道他是被澶州城的将领刺杀的,我怕不用等到辽军来,他们就踏平了澶州了。”
战蓝一听,也同意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绝非危言耸听,他俩知道叶浩应被杀,已奋不顾身追到这里了,若是换了营里的那将近十万的兄弟知道了,这后果更不堪设想。
“事已如此,那你以后打算怎样?”战蓝问。
“这。。。。。。我们只好把这事推到辽军身上。如此一来可以用来掩饰,二来也可以激发军中士气。”
“不,我不是问这件事,我是问这场仗你打算怎样?”
“还能怎样?既然恩公的理想未能实现,那么,我们就为了他实现那未了的梦,让他永垂青史,流芳百世。”
战蓝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场仗不打了?”
“打!为什么不打?我们还未能将辽军赶出境外!”臣棡肯定地回答。
“那。。。。。。谁来当主帅?”
“这。。。。。。!”臣棡没有回答,他转过了身,抬头看着夜空。
夜雨遍遍,湿透了他的伤口,染红了他的衣袖,他竟混然不觉。
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按耐不住。
那其实是一种沉重,
来自肩上的责任,
背负着千万的性命。
他舔了舔手背上赤红的鲜血,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动。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披。征。挂。帅吧!”他坚定地说着。
☆、我们的仇
十五
天空,在哭泣,下着蒙蒙的细雨;地上,也在哭泣,黄河滚滚而去。
看着怀中的她,臣棡有点心动,也有点心痛。
那是个特别的女孩:她的美,就像红葉一样,美得难以形容。然而,她的性格却和红葉并不一样,她没有红葉的热情冲动,却要比战蓝更加冰冷;她没有红葉那火红的名字,却有着属于她的雪白星霜。
如果说红葉的美,属于那种豪放中带着温柔,那么星霜的美,就属于那小鸟伊人,楚楚可怜的感觉,更易令人惋惜。
而,泪流着的星霜,更加令人痛惜。
就是看着哭泣着的星霜,臣棡感到有点心痛,来自心底的痛,使他产生一种很想保护她的感觉。所以,他轻轻拥着她,任由她在他怀中哭泣。
“棡。”她轻声呼唤。
“嗯?”
“爹死了,我一個人怎麽辦?”星霜霜輕聲問。
臣棡用绷带包扎着的左手,轻轻地抚着星霜的秀发,“不用怕,还有我和战蓝在啊,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真的吗?”她似乎不相信。
“真的!”面对着她这个至少问了二十多遍的问题,臣棡还是耐心的回答。
听到了臣棡这样的回答,她把头埋得更深,搂得更紧,就象一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曳着他的衣袖。
搂着这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女孩,臣棡有些惘然。星霜的美,没有一处比不上红葉,星霜对他的温柔,更是胜过红葉千百倍,但自己对她,却就是燃烧不起一点热情。尽管搂着她在怀里的时候很舒服,很平静,但对她就是缺少了一种魂牵梦索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面对星霜的深情,臣棡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爱?还是不爱?
他无法区分。
正当他难以取舍的时候,帐帘一掀,穿着白色素衣的战蓝走了进来。
“时辰已。。。。。。到了,该出去了。”看着在臣棡怀中的星霜,战蓝一愕,冰冷的脸上闪过了复杂的神情。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看见战蓝的进来,臣棡尴尬地推开星霜。“是吗?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去。”
战蓝没再说什么,掀帘就出去了,冰冷的眼神里隐藏着丝丝的落寞。
看着离去的战蓝,臣棡心中很是悔疚。他知道,战蓝是喜欢星霜的。可惜,星霜喜欢的却不是他。
带着无奈的眼神,臣棡扶起了星霜,“我们出去吧!”
“。。。。。我不想去。”星霜没有站起来。
“你怎能不去?这是你爹的葬礼啊!”
“我。。。。怕。。。一见到爹爹后就忍不住要哭。”星霜已经开始抽泣。
臣棡微笑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傻丫头,怕什么啊?想哭就哭嘛,有我陪着你。”
“嗯。。。那好吧。”星霜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挽着臣棡,与臣棡一起出了帐营。
虽是说这是叶浩应的葬礼,但其实,这也是臣棡的挂帅仪式。难得李臣棡肯主动请缨挂帅,尽管朝廷上有王钦若的反对,但宋真宗还是坚决地准奏了。
穿着一身白色素衣,臣棡挽着星霜,踏进了较场。
偌大的较场里,站了不下数万人,却显得出奇的安静,鸦雀无声。
远处的祭台下,整齐地站着十来人,都是一身白色素衣。战蓝,姬谦,红葉,李继隆等,都在其中。
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到臣棡身上。他挽着星霜,大步地向祭台走去。尽管知道红葉和战蓝都在场,但他却没有挣脱开星霜的手臂。此情此景,他又怎么忍心撇下一个早已伤透了心的人?
看着伏在叶浩应灵柩上哭的泣不成声的星霜,臣棡心中很是痛。一个本已破碎的家庭,荡然无存,只剩下叶星霜孤零零一个人,这叫她如何地活下去?他心中突然有股想将凶手绳之于法的冲动。
他转过了身,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士兵。
“兄弟们!”他大声怒喊,“叶主帅的死,对我们大宋来说,无疑是一大损失;对我们大家来说,无疑是一种锥心的痛。如今,刺杀叶主帅的凶手已在场上!”说完,臣棡向红葉,姬谦和李继隆等几个人的方向望去。
顿时,满场轰动,本是沉寂的较场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臣棡的眼神,向李继隆那边望去。
白色素衣的相映下,三人的脸色更白了,被吓得仓白。而红葉更是惊慌,她实在想不到,臣棡当初放他们走,原来是为了在今天才处置他们。红業心中很是愤怒,她实在不明白,多番相救的臣棡为什么会在此时出卖他们?难道叶浩应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还是因为那晚的拒绝使他因爱成恨?
她实在不应该如此相信他。
看着红葉被吓的苍白的脸,臣棡又是好笑,有是悲哀。笑,是因为红葉的窘态;哀,是哀自己行为的失实。他向站在红葉身后的战蓝打了打手势,战蓝转身便退出了较场。
“到底谁是凶手?”有些士兵已经按捺不住,喧嚷了起来。
“是啊!谁是凶手?”大部分人都开始愤怒了。
喝问声不断,就在滔滔不绝的声音就快淹没臣棡的时候,只见战蓝拖着两具死尸,带到了祭台上。
“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