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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在这儿……!”找得那么费力,而他居然就在她身边。失而复得,或说是庆幸根本没有失去的感觉,反使她抽噎得更加厉害。
“怎么哭成这样?都梦见什么了?”被这么一吓,他睡意顿消。
“没,没什么。”说出来了灵验了怎么办,而且她真的不想把梦到的那些东西在重复一遍。
“是我不好。”涂煜以愧疚的语气说,但眼角眉梢流淌着几丝笑意,“睡前不该那么折腾你。”
他的话充满暗示,虽搞得她有些无所适从,倒也成功地把她从血腥的梦境拉回了现实。
等到他下床把油灯点好再回来,谭蜜紧张的神情已经消除了大半,只眼眉眉梢仍挂着几缕慌张与茫然之色。
被扶着坐起来,又接过他递过来的杯盏,谭蜜小小的啜了一口,干涸冒烟的喉咙得到慰藉,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太凉的缘故才,喝下去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梦里那种肠胃翻江倒海的不适感又回来了。
谭蜜急匆匆地推开他的胳膊下地,也顾不得提好鞋子,就往门外奔去,但到底没坚持到正地方,“哗啦”一下子,那些污秽,她全都吐在了门口。
待她直起腰,涂煜已经担忧得来到她身边,他拧眉轻托住她的肩膀,由后颈至背中,一下下地顺了好久,方殷切询问谭蜜是不是胃里不适?
谭蜜点了点下颌,简答:“是不怎么舒服,可能是没睡好。”
他心疼她,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语气不容谭蜜再敷衍。
“我梦到我身处一个战场上之中,四周好多血……”她眼里那一泓波光浮动,写满惊惶,好似又再次见到了梦中的一切,“我找不到你了……”
轻轻揽她入怀,他柔慰她:“傻子,只不过是个梦,看把你紧张的。而且这都是后半夜了,梦都是反的。而且,”他淡淡笑了,“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
“后半夜”……可不是吗?
这个字眼另谭蜜耳垂不由红了,脸蛋也因羞涩开始发烫。
他们排除万难来到了洛州,为了以后生活的便利,并没有真的如涂煜原来说的去到某个无人的荒滩,而是来到了这个临海的小镇,然后买了这栋宅子,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今夜,他们一起品尝完美酒、吃完镇上最好的酒楼送来的菜,就双双倒在了柔软的榻上……
他极尽温柔之能事,体贴得不像话。她亦沉醉其中,不能自已,竟连后半夜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也是。”谭蜜破忧为笑,自我安慰道:“这边这么偏僻,可不是霁膺关那种战略要地,就算要打仗,也是打不过来的。”
涂煜点头称是,“你心中明白就好,以后再不要瞎担心了。”
她从他怀里起来,右手一蹭进他左手的手心,就立即被他厚实的手掌包拢。
“那你确定不会再因任何原因离去了吗?”
即使孙昭带着你那一班弟兄走上绝路,你也不会离我而去吗?
他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着回应,“我也累了。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离开这里,离开你,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离开这儿我不知道去哪儿。”
就像以前在那个客栈,他们向彼此坦露心迹时,他对她说的那样——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她柔声“嗯”了声,心里的不安和躁动终因他这句话消隐于无形。
**
涂煜买的是间三进的院子。
后他听说他们旁边的住户因要去外地投亲,有意将自己的住院卖出去,便当机立断的把相邻的院子也买了下来。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谭蜜。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谭蜜正坐在后院的走廊里乘凉,猝然听见隔壁院子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隔壁原住的是一对兄弟,早前她虽听邻里说过那对兄弟要搬离的事情,不过事不关己,她当时听听也就忘了,直到现在听见这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谭蜜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她想既有小婴孩哭,那么新搬来的邻居说不定也是对年轻夫妻。他和涂煜在此地没有朋友,或许可以抽空一起去拜访下这对邻居,全当是交个朋友也好。
不过,就在她心里打算着这件事,同时也计划着该携些什么礼品去拜访的时候,新搬来的这对邻居已经先一步上门来拜访了他们。
——
前廷,当谭蜜看到英朗的年轻男子,及怀抱着孩子的温婉少妇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苦,田颂,原来——你们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她心里高兴坏了,声音透出浓浓的激动,眼尾喜悦的轻扬。
阿苦和谭蜜的反应迥然不同,她眼眶热热红红的,把孩子交给田颂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得朝谭蜜走过来,“一接到当家的消息,知道你们来了这儿,我们就不管不顾地匆匆赶来了。现在看到你们,我心里既欢喜又安慰,这会儿倒也不觉得来得匆忙了,反倒还觉得我们路上走得太慢了些。”
谭蜜本沉浸在惊喜中,现下被阿苦的话招得也同样鼻子发涩。
她双手牵住阿苦的手,劝她,“你才出月子没多久,别轻易掉眼泪,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而且你们来这么急做什么?委屈我干儿子这一路上受苦!”
田颂笑着接过话去,“涂大哥派人来送信儿时,就已为我们雇好了马车,又给我们配了两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把我夫人和孩儿照顾的面面俱到。而且我们行程并不算很赶,一路过来就跟游山玩水似的。”
田颂这一席话说得不疾不徐,落落大方,另谭蜜直觉他似又成熟了不少。
这会儿他与涂煜站在一处,俱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一对亲兄弟般。
“行了,别站在这儿了,咱们都进屋去,有什么话坐着说。”涂煜话落,便揽着谭蜜,客气地将两位“客人”请进了厅中。
——
阿苦和田颂得的是个儿子,还未曾起名,只由田老夫人先起了个小字,叫作“中儿”。
涂煜听说孩子叫“中儿”,不由笑叹田老夫人这小字起得妙,“你们一人名字带个‘田’字,一人名字带个‘苦’字,这一苦一甜的加在一处,可不就是这个‘中’字了?委实贴切!”
“就是这个意思。”阿苦羞赧地看了眼田颂,暗示他来说后话。
田颂对她笑点下了头,方转首同涂煜二人道:“孩子现只得了小字,正名还没起。外祖母和我们的意思一致,是希望涂大哥和嫂子能够帮中儿起这个名字。”
“这不合适吧。”谭蜜摆手,“这毕竟是你们第一个孩子,我们怎好代劳呢?”
田颂和阿苦相视一笑,末了,田颂道:“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也不能走到今日。正因为中儿对我们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才希望他的名字可以由二位来起。”
“这儿……”谭蜜有些犹豫。
涂煜安抚对她笑了下,却并不推脱,反而爽快道:“既然你们坚持,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给孩子起名毕竟是大事,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肯定也想不到好的,不如容我们好好商量一番,多想几个好的,再由你们夫妻最后来甄选便是。”
听了涂煜安排,谭蜜暗暗向其投过一束赞叹和钦佩的目光。
这样一来,名字既依了田颂他们的愿望由他们来起名,但最后的决定权仍旧是在他们夫妻手上,不为过又合理。
“不急,孩子还这么小,涂大哥慢慢想就是了。”田颂见没再遭到拒绝,面色松懈下来,笑眯眯打趣他们道:“起名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先拿我们中儿练练,等到你们给自己孩子起的时候就有经验了!”
涂煜“哈哈”笑了两声,“你说的没错,但说起来,我真不是第一次起名字了。屠风、戮影,这两个名字不就是我起的?”
谭蜜刚被田颂调侃得脸红,然现听涂煜提及屠风和戮影两人,又不由想起从前他们在匪围中生活的时光,心里不自禁就有些感伤。
当初,屠风和戮影为了混淆孙昭视线,并未跟随他们逃出来,而是留在了军营。为了避讳孙昭,涂煜也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络过,是以他们现下都不知晓他二人过得究竟是好还是坏?
作者有话要说:JJ一直抽,抽得很销魂……
、番外:人间有味是清欢(2)
四人说话说到傍晚时候,田颂和涂煜欲把更多的相处时间留给谭蜜和阿苦,故主动请缨做饭。
阿苦清楚田颂一直很少下灶房,因而担心他们饭菜的质量,故马上提出这饭不如还是由她来做。不过谭蜜却笑着拦住她说,涂煜是个中好手,饭菜由涂煜主厨,田颂打下手就肯定没问题后,阿苦才放心了,随谭蜜往后院来了。
谭蜜和涂煜所居的宅子后院,除了一间观景的两层阁楼外,另有一小片池塘,谭蜜同抱着孩子的阿苦就坐在木阁楼首层中的轩廊中,一边欣赏不远处倒映着红色晚霞的水面,一边亲密的交谈。
涂煜通过某种隐秘的途径,和匪围一直保持着联系,故而不像和屠风、戮影那样完全断了联系,谭蜜尚可不定期得获悉谭菱在匪围的情况,不过通过别人的嘴了解,到底不如通过阿苦。现如今阿苦就在眼前,她自然还是要再仔细问过的。
阿苦十分耐心,边哄着中儿,边事无巨细地把谭菱生活的点滴都告诉了谭蜜。
“你放心,我听夫君说,孙将军那边的战事已然吃紧,一等到他对小菱的监视松懈了,她便能我们一样过来同你们一起生活。”阿苦安慰谭蜜道。
谭蜜点头,“虽然暂时不能团聚,但得知她一切都好,过得安稳,我心里其实也没那么担心,反而觉得我这妹妹长大了,也懂事了。”
阿苦一手缚着中儿,一手在谭蜜手背上轻拍了下,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以前人说好事多磨,你看,咱们不俱都是如此。”
谭蜜唇角拢起浅浅涟漪,“说起来,我真有些怀念那时我们在匪围的生活了,如有机会能回去一趟便好了。”
“怎么?当初心心念念说要跟我来洛州,现有怎么又改了心思,想回去了?”涂煜和田颂二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谭蜜身后,她只顾着沉湎往事,竟一点也没发觉。
涂煜一侧嘴角上扬,来到自家小女人身旁道:“不过你这愿望倒也并不难实现,孙昭派来监视的人已经被我肃清的差不多了。只待再过几月看看,他若顾不得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