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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勇当先走了进去,她却是站住了步子看了一眼这扶摇苑,心下着实震撼,只见这扶摇苑是整个建在水面上的,底下的水已经结冰,亭台屋宇修建的也是巧夺天工,中央一个天井摆满了冬菊,菊花各色争相斗艳,将周围单调的霜雪都映衬的美丽繁复了起来。
她垂下眼眸跟着走了进去,萧勇已是将屋子门打开,站在那里等候了。
“夫人,这便是大人住的主屋了,属下先退下,等您休息够了再过来,这期间您有事可以差遣紫述前来吩咐属下。”
萧勇冷淡地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董如身旁一个婢女,她跟着看过去,才发现就是那个跟她说话不卑不亢,手被烫了也不吭声的婢女,原来她叫紫述。
紫述见萧勇看她,脸色一白,赶忙福了福身,回道:“回大人,奴婢记下了。”
萧勇见吩咐好了,便是向着董如一点头,走了出去,董如也是跟他礼貌地说了声“劳烦您了”便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她便是放松下来,但是也不敢太过放松,身旁还有四个陌生的婢女陪着她呢,而她们也不多话,她感到浑身都不自在,只得清了清喉咙跟紫述说道:“紫述,你们先出去吧,我也暂时没有什么事需要你们帮忙的,等过会子有事了再来叫我吧。”
紫述听着,心下转了好几个弯儿,知晓这位来自乡下的夫人现下是终于撑不住了,但也不说破,只福了福身回道:“那您先休息,我们就在门外候着,有任何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说着,又是福了福身,便带着另外三个婢女走了出去,还将房门也是给她带上了。
人一走光,董如便是彻底放松下来,头上的发饰太重,她就这么端了一早晨的肩膀,却是困得不行,坐在那里怔怔地不知道做些什么,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有毒,她这个不敢碰,那个不敢摸,生怕闯祸,眼眸也是无神地半睁着,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分外思念起卫七郎来。
孤单单地坐了半晌,直到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叫唤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俯身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才感觉自己是真实的,才觉得自己没有虚脱。
她哄着孩子转头四顾,见这屋子陈设整齐,虽然豪华却是东西简单,除了必要的之外便是没别的东西了,倒是睡觉的地方,让董如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只见那是一张卧榻,而不是床,董如想起以前卫七郎带着她去邺城看望刘阿婆,就记得好像刘阿婆家里便是没有椅子床板之类的,而是清一色的卧榻。
她抱着孩子坐下了去,却是绵软非常,让人坐下去就不想起来,将孩子放到上面,她的眼睛一扫,却是看见在枕头的地方,有一块凸起,眼底疑惑,想着这是卫七郎的房间,想必这是他的东西,便是伸手将那个东西拿了过来。
放到眼前一看,却是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没上锁,好奇之下打了开来,却见是一张张的小纸条盛满了盒子,她不禁疑惑,放下盒子拿出一张打开看了起来。
“十一月初七,夫人卯时起床,家中事物安排好,闲来无事在午时出门和邻居聊天,未时回家吃饭,戌时熄灯。”
只见这张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董如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这上面写得分明就是她一天之内做的所有事情,详细之极。
她赶忙将手里的纸条放下,然后将那个盒子的纸条全部倒了出来,看着铺满了一床榻的小纸条,她浑身都激动的颤抖起来,随手拿起一张打开来,只见上面还是记录着她的一天,她默默看着,眼眸涌上了泪花,又是将所有的纸条都打开来全部看完。
上面的记录每一天都从不停歇,她数了数,这些纸条有四十多张,正好就是她和卫七郎分开到相聚的天数,不多不少。心底浮上浓浓的感动甜蜜,原来她的七郎即使走了也是在心里时刻挂念着她,原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她。
那些个她不在的日子里,她的七郎便是每天看着这些从千里之外送过来的小纸条知道她平安与否,董如感动的流泪,又想起那天晚上,她激动之下和他大吵,冲口而出说让他休了她的话,此时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真是任性的可以,仿佛从来就没为他着想过。
默默地将那些纸条又原封不动地放回盒子里,将它放回原处,静静看着那个盒子半晌,她忽然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紧张害怕了。
有个人一直在背后撑着自己,一直真心待自己,那么不论身在哪种境地,心也是不再彷徨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紫述的声音,跟她恭敬地请示:“夫人,各处院子的夫人姨娘都到正厅候着了,就等着跟您参拜见礼呢。”
要参拜她?董如先是一慌,紧接着便是紧张了起来,她从没经受过这种世家大族的见礼,想必肯定规矩繁多,她一定会出丑的,但想起卫七郎,她又安下心来,想着不能给他丢脸,便赶忙正了正身子过去打开了门,看了一眼紫述,说了句“带路吧。”然后当先走出了扶摇苑。
身后的紫述神情轻微一怔,倒是没想到这位主子恢复的这样快,但也没说什么,恭敬地跟了上去。
小家伙由紫述带来的掌事,王嬷嬷看管着,董如纵使不放心,但念着在相公府里,有他的名头在,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大事,便也交给王嬷嬷管着了。
又是一阵七拐八绕,才算是走进了正厅。董如甫一入厅,便只见左右各站了两排身着各色锦衣华服的女子,一眼望去竟然有十几二十个之多,岁数参差不齐,但却个个貌美如花,俱是婀娜多姿地站好等着她。
见她进来,便是个个娉婷俯身,面上浅浅而笑,微低头跟她见礼:“见过大夫人。”
为首的是个貌美的半老妇人,一双眼眸里始终融着柔媚的笑意,嘴角也是勾着一抹艳丽,行过礼便是抬起了头,跟董如柔和一笑,掩唇道:“回夫人,我等收到消息,说您今日回府,便是早早在这里候着了,在场的都是自家姐妹,您有话尽管说便是。”
董如没叫她们起来,她们便是一直维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面对着她,头微低面上含笑,丝毫看不出来,对这个刚来,便骑到她们头上立下马威的乡野女子有任何不满。
其实她是不知所措的,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光是看着这些貌美花眷便已是眼花缭乱了,并不是不叫她们起来。幸得身后的紫述暗地里捅了一下她的胳膊,轻声在她耳边提醒,她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说道:“不必多礼,都快些起来吧。”
说罢,她便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那些丽人,一个个的看着她都笑意盈盈地,那里面的神色很友好,最深处却是冷漠鄙夷,这种神色掩藏的很深,董如是看不出来的,而她们对她也好像很亲密似的,谢过她便是各自坐好,熟稔地聊起了家常。
为首的那个美貌妇人眼珠一转,便是红唇一勾,看了看在座的女子,娇声笑道:“姐妹们今儿个想必心里都在转着念想吧,夫人生得这样年轻貌美,也难怪我们家大人一见倾心了。”
“何姐姐说的是啊,我等终年深居宅门大院,鲜少见到外面的女子,先前还猜想来着,今日一见,才发现夫人倒是一个大美人儿呢。”另外一个坐在她下首的年轻夫人立刻接口,浅笑盈盈地看着董如,末了,还举起手里的茶杯向着她遥遥致敬。
她们说完,底下的那些女子便是一个个地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神态优雅,魅惑横生,眼光也是瞧着董如盈盈浅笑,倒是将董如说的脸红了起来,坐在主位上很是尴尬。
她们说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接口,甚至的,她的思维在这群莺莺燕燕里也是无法快速反映,看着这些每一个都不亚于她的绝色女子,心里便是难受不自在,只觉得坐在这里很是孤单,竟是分外想念起家来。
就在她一个人心里难过,面上正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时候,另一旁的一个丽人忽然娇声叫了起来,这声音将所有人都引了过去,却见是服侍她的婢女将茶水打翻了,热茶泼了她一身,她登时不快,秀眉一皱,便是对着那个婢女喝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不看人啊!”
那婢女也是吓得身子瑟瑟发抖,赶忙跪倒,一个劲儿的磕头告饶:“晴夫人,奴婢知错了,请饶了奴婢吧。”
董如坐在上头看着,见那婢女将头都快磕烂了,心头不忍,立时就想张口说话,可是她刚长了个嘴,话还没说出来,那坐在下方的晴夫人便是眼光一挑,朝着她这里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立时懒懒地说道:“既是知错,那你便自己去囚室领罚吧。”
她说着,便是慢腾腾地站起身子,由婢女扶着跟董如行了一礼,娇声盈盈地说道:“夫人,我衣服被这该死的奴才弄脏了,还是先行告退换身衣服,过后再来向您请罪。”
董如不疑有他,便赶忙点头,好心地说道:“那你快去吧,当心别着凉了。”站在她身后的紫述却是皱眉,望着董如的背影颇有些担忧。
而她说完,那晴夫人便是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感激,又是一拜才转身,将要出正厅门的时候,她忽然微微回头对着坐在下面的那些丽人盈盈一笑,眼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而那些妇人也是眼中浅笑,或低头或喝茶将自己的神色掩饰去了。
厅内静了一阵子,一个妇人便是笑道:“夫人,我看您年岁甚轻,想必今年才不过双十年华吧?”说着,状似叹了口气,悲伤道:“倒是我们这些人,老爷去世了,留下我们独看岁月,一天天的心都麻木了,还是您好啊,大人正直阳刚之年,你们也算是百岁终老了。”
董如听着心头一软,对她们甚是同情,却是不好接话,前一任老爷是卫七郎的父亲,现下西去,倒留下了这么一大堆家眷,其中不乏二十几的年轻女子,将大好年华凋零在这深宅大院,倒是悲凉了。
“可不是,夫人的年岁看着倒是和我那屋里的通房丫头一个岁数,都是小的过分了呵呵呵…”坐在下首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