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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自杀,也绝不受辱!
但她其实很是惊恐的,即使强迫自己冷静,也不能阻止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
她心里迫切希望卫七郎此刻就在她身边,可是他却在遥远的邺城,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呜呜呜……!”
她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口鼻被捂着,只能拼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音,望着门口的方向,迫切盼望着爹娘能听见自己呼救的声音。
可是没有,一切都是安静的,只有她身后这个男子一直捂着她的嘴,而且越来越紧,似要将她捂死一般,下了死手。
董如惊恐的睁大眼眸,眼睛染上绝望死灰,她心底却浮现强烈不甘,四肢被身后的人反绞着不能动,只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拼命地望向了远方,邺城。
邺城到如此深夜还是灯火通明,街上人流鼎沸,一派富贵向荣的景象。
一颗流星从邺城上空迅捷划过,卫七郎突然抬头,胸口某个地方正在跟着流星轨迹缓缓跳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感受到女子强烈的变化,身后男子好像似有感触,松了力道,但还是紧紧劫持着董如,如果一有不对,他绝对会再次下杀手。
气流猛然间从指缝流入,却给了董如生还的可能,她趁机大口呼吸着,一双眼眸死死瞪着前方,一切都在无声寂静中缓缓进行。
而此刻身后那个男子却开口说话了,声音冷淡似冰,没有任何温度,仿佛问董茹就是在问一具尸体。
“卫梓明在哪?说!”
这个名字董如听都没听过,更遑论知晓?
本能地摇头,但身后那人却不相信,淡淡沉吟片刻,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将你抓回去好生审问,就不信你不说!”
他话音才落,董如就感觉身子一轻,来不及思考惊惧,整个人便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晕了。
原来是那男子将她扛起来,抓起一旁的衣服,便直接飞身上了房顶,丝毫没管董如承受得了,还是承受不了,便直接朝着远方飞身而去。
出了镇子,在远处的小道上,却是停着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上已经坐了一个人,眼睛黑小,目露精光,正安然等着另一个人前来。
待见到来人,那马上的人,赶忙解了缰绳,驱赶着马儿上前来,劫持了董如的男子,便直接扛着她飞身上马,一夹马腹,朝着不远处的东流谷飞奔而去,而后面的那男子也驱赶着马儿跟上。
从头至尾,他们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一切行动全部由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
董如生的娇小玲珑,此刻一张小脸也是吓的苍白失色,闭着眼睛被那男子放在宽厚的马背上,就好像看不到一般,而马儿驮着他们正撒开四蹄狂奔。
与此同时,董如家院子周围的两处僻静角落,各有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守护着,而此时,这两个人俱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各自的地方。血早已流干,脖子上的伤口凝固,想来是早就被人灭口了。
☆、第三十一章:思念
江林镇外面小道上,另一匹马上的那个黑小眼睛的男子,转过头来看着董如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微微沉吟一声,跟男子说道:“大哥,这女子是吗?别抓错了,万一那人到时不认她,我们该怎么办?”
马上的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董如,冷哼一声,脸上神情丝毫不变,说道:“不会的,我盯了她很久,她家周围还有官兵暗中守着,肯定是那人临走前未防有变,派县城遣人保护这女子的,杀了他们就会引起县城注意,引来那人,我想这次绝对错不了。”
旁边黑小眼睛的那人这时却是将目光完全放到了董如身上,见董如只穿着一件中衣,显然是刚睡下就被他这大哥劫持了过来,再看她脸色惨白,想必是吓得已经不知所措了。
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看了大哥一眼,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闭口没说。
男子见他欲言又止,说道:“江晋,你跟在我身边已有三年之久,我们互相以兄弟相称,怎么你还有不能对大哥说的话么?”
被叫江晋的男子黑小眼睛从董如的身上离开,速度逐渐慢下来,到最后竟然驱赶着马儿慢慢走了起来。
他前面赶超的大哥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便也停下等着他,待他赶上前来,便也驱赶着马儿慢慢走起来,向着东流谷方向慢慢走去。
江晋见大哥一双虎目在自己脸上目不转睛,显然还记着方才他欲言又止,没说出来的话。
苦笑一声,望了一眼董如,说道:“大哥,我观这女子身怀有孕,想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人的血脉,本想知会与你,但又想起你以前的事,便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而那叫大哥的人听到江晋忽然这么说,似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般猛然转头向着董如肚子望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晋在一旁回道:“想来才有三月之余,所以看不出来,但若是让你在这么颠簸下去,我估计还没到东流谷,他这孩儿便要保不住了。大哥,你不是一直再找他么,又何必急于一时,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江晋素来机灵,懂得体察人心,又会些江湖异术,能一眼看出董如有孕,那大哥倒也并不惊讶。
只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免又转头看去,只见夜色下,董如一张脸蛋早已血色全无,头发四散,但整个人却不失清丽灵动,就像一朵山间小花一般,临风楚楚,趴在马背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他忽地低声一叹,转过头来望向天际月亮,说道:“想我苗于飞纵横沙场数十载,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今日碰上故人妻儿,自己却是这样一番土匪光景,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他说着慢慢低头,扶起董如,这次却是搂在自己怀里将她护住,又给她盖上从她屋子里抓来的衣衫,才对江晋说道:“你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你我久经沙场,戾气早已深入血脉,却是连这最平常的世间亲情都淡化了,难为你还在此时提醒我。”
说完,一夹马腹,说了句“走吧”便驱赶着马儿慢慢走去。
后面江晋慢慢跟上,脸色融入黑暗中,只有嘴角渐渐绽开一个冷笑。
董如是被惊醒的,一醒来先是看看自己身体,待看到身上衣服完好才重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转头打量这间屋子,映入眼帘的场景,便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在一处陌生地方。
她躺的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下正躺着的干板床,还有一床稍微崭新的被褥。
被褥上还沾染着陌生男子的气息,董如下意识浑身都泛起恶心厌恶之感,一把掀开被子,将它推得远远的,然后自己蜷缩起来靠着墙壁,但盯着这个地方却是满脸的惊惧和深深的警惕。
下腹传来轻微的阵痛,流窜到四肢百骸,她不禁吓得身子颤抖了一下,赶忙舒展身体,深呼吸,缓缓吐气,同时一手敷上肚子轻缓揉着。虽然这些是平日里卫七郎给她做的,可此时,身处此地,董如做着这个动作,却有种视死如归的绝望之感。
良久之后,身体才逐渐恢复气力,下腹也没有了不适之感,她才渐渐放松下来,可一只手却总是无意识的护着肚子。
这个房间里很久都没有人进来,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就这样缩在墙角里,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上,长长的头发流泻下来将整个身体都遮住了,闭着眼睛默默坐在那里。
平常时候,卫七郎都会一日三餐让她按时吃饭,并且看着她吃完才算放心,吃完饭还有一些对身体和孩儿无害的补品,卫七郎也会看着她吃下去,为的就是她的身体若以后孩子越来越大,会承受不住有未知的危险,未雨绸缪。
每天晚上,她害喜很严重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睡不着觉,卫七郎都会紧紧抱着她,一晚上陪着她,虽然无言,却最是温暖人心。
这些细枝末节,平日里是甜蜜的生活场景,但此刻全部涌入脑海,清晰地却让董如崩溃。
又是良久,肚子传来咕咕轻叫,她身子一动,抬起头来,顿时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苍白小脸来。
头发被泪水打湿,有很多黏在脸上,有一缕遮住了眼睛,她也不去拨开,就这样像个游魂一般,用一只眼睛茫然四顾,却又很是惊惧无比的看着这个地方。
待看到门扉时,她心中一动,一直快速跳动,紧张恐惧的心此刻跳得更快,现在没人,正是逃跑的好时机,但她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浑身因害怕都抖得像筛糖一样,站着都不大利索,更别说逃跑了。
而且,她现在饿得没力气,又是吓得一身虚汗,早已虚弱不堪,又被带到哪里,她都不知道,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
心底的热切渐渐冷却,到最后又是一片绝望,无时无刻,她强烈的想念卫七郎,只希望他就像那神兵一样,从天而降救自己出这可怕的牢笼。
此时,外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正往这边来,董如身子本能的一抖,身体蜷缩的更紧,一只手也紧紧护着肚子,只有眼睛,既惊且惧却没有退缩,而是盯着门的方向。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体高大,身穿一身黑衣的凶脸汉子,他手上端着一碗米粥,眼神凶戾,却是四平八稳地朝着董如走过来。
苗于飞神色漠然,大踏步走上前就要伸手拉过她,可董如见他却像是见到可怕的猛兽一般,身子往后直退,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他,可后面就是墙壁,退无可退,前面又有人挡着跑不掉,她只能僵着身子,强迫自己面对这人不会害怕。
苗于飞手一顿,一双眼睛盯着她莫名看了半响,伸了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那双眼睛直到此刻都是水灵灵的清明透亮,澄澈乌黑,那里面闪着害怕和紧张,还有浓重的警惕。
苗于飞看着却是感到不可思议,早在他劫持这女子的时候,就发现她看似柔弱,实际上却很是倔强。
在当时被擒住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丝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