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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昭夏国力强盛也架不住左右逢敌,东澜国虽然奉昭夏王朝为天|朝上国,若是如今的战争契机也让他们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潍熙一定要走么?”沐沁顿了顿,似是在寻找理由,“暮之和素素成亲在即,你真的不再等等了么?”
闻言,慕容昱胸中更闷了,他自然知道沐沁是怎样想的,原来她对他也只想到国事了么?
眸光一黯,慕容昱低声道:“东澜使团来时带了父皇的口谕,他与母妃年纪大了,愈发想念臣,臣已经耽搁许多时日,日前父皇又传人送信说母妃身子染恙,臣身为人子,不得不返乡探看,还请陛下通融。”
沐沁听出了他话中的黯然,有些内疚自己的功利,也沉吟着没有开口。
见沐沁不语,慕容昱急了,连忙道:“陛下,臣能保证东澜国对昭夏并无二心!父皇一言九鼎,既然当初奉昭夏为天|朝上国便不会轻易出尔反尔……”
“朕信你——”沐沁觉得自己居然如此卑鄙地揣测慕容昱,连忙出口截住他下面要说的话,“好,是朕勉强你了,也该理解你归心似箭的心情,那便回去吧。”
沐沁说完,让人拟了旨意给丞相,让他去安排慕容昱一行人的通关文牒。
慕容昱低低道谢,沐沁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忍不住道:“潍熙,明日何时启程?朕也好去送送你。”
正欲退下的慕容昱听到这话顿了顿身子,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陛下还是莫去了,有丞相一人足矣。”
阿沁你不要去,我怕看到你便不想走了。
沐沁咬了咬唇,半晌才点点头,“好,潍熙,一路顺风。”
“嗯。”慕容昱轻声应了,扬起一抹初阳浅笑,一如初见。
慕容昱离开了,沐沁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了。虽然他心中有她,但她却是一直当他是儿时的玩伴,也是多年的好友,他骤然回国,她也会有不舍。
送别的场景只会让他们更加难过,沐沁也懂,不去也好。正好明日是休沐日,她便让琼琚点上安神香,自从夜非沉出征,她便没怎么睡好觉了,明日不必上朝,她便想借此机会睡个懒觉。
沐浴过后,女皇陛下在龙榻上穿着中衣拥被而坐,看着琼琚点上安神香,又看着她给她掖好被角。
女皇陛下不喜欢就寝时屋里有人,琼琚等人便退下了。今夜不是琼琚和木瓜当值,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值夜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不知过了多久,龙榻上的沐沁仍望着地上的月光出神,渐渐察觉出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她抬手揉着额头,刚想喊人进门,却骤然昏睡过去。
怡然的安神香从鎏银百花香炉里飘出散满了整个屋子,味道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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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 第四十七章【失踪】
翌日,天刚破晓,乘着第一缕阳光,慕容昱跟着使团离开了京城。
东城外的长亭,丞相芮潋风率礼部的官员为慕容昱一行人饯别。
斟了两杯酒,芮潋风递给慕容昱,“潍熙,你我相交数年,不想此去经年无期,望卿珍重。”
慕容昱接过酒来一饮而尽,拍了拍芮潋风的肩膀,长叹一声:“我来这里已有十年了——暮之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情谊我定不会忘怀。”说完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伤感,便笑了笑,“我不能去你与沈二姑娘的婚礼了,就先祝你与她白头偕老吧!”说完,他又敬了芮潋风一杯酒。
芮潋风借着酒意在慕容昱耳边轻声劝道:“莫再执着,安心回去吧!”
慕容昱苦笑着点点头,终于踏上了归国的路程。
坐在马车里,慕容昱再次看了看外面的萧萧木叶,靠在马车内|壁上阖目仰首。十载悠悠而过,不管结果如何,他在昭夏的岁月都将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却望昭夏是故乡。
这里埋藏着昭夏送给他最珍贵的财富,有他初次怦然心动,有他肝胆相照的朋友,有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一别便是永远。
正在慕容昱坐在买车里感慨他的青葱岁月时,长乐宫里简直炸开一般,一众宫女太监吓得脸都白了,琼琚和木瓜更是急得像是溺在水里,连忙派人出宫去寻监国丞相进宫。
“这件事你们都给咱家把嘴闭严实了,万万不能声张!若是传出去了,咱们都得死!”兹事体大,木瓜端出皇宫大总管的范儿来,长乐宫的奴才们跪了一地,都在叩头保证自己的忠心。
木瓜的声音也有些打颤,却还是沉着脸,努力让自己冷静:“眼下,先对外宣称陛下龙体违和概不见外人,都记住了么?!”
众人连连答应,也都为自己的命运捏了一把汗。琼琚安排一个得力的小宫女先去御膳房,要如往常一样把陛下的膳食拿来,不能让人发现今日的异常。
一时间,长乐宫里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芮潋风送走了好友慕容昱,正打算入宫回复女皇陛下,却见到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迎着他跑来。
芮潋风眉间一凛,顿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怎么了?”
小太监看了眼芮潋风身边的礼部官员,喘着粗气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大人、陛下失踪了!”
“什么?!!”芮潋风脸色唰地一变,挥手让礼部的官员先回去,连忙向皇宫走去。
刚一入宫门,连忙叫人将禁卫军统领和京畿军的统领唤来,命他们戴罪立功,换做常服暗地里去寻陛下。
一众宫女太监看见芮潋风疾步迈进长乐宫门,连忙跪了一地请罪。
芮潋风听得头疼,拂袖让他们闭嘴,又欲唤来值夜的小宫女小太监询问昨日的情状,却被木瓜告知“这两人不堪责罚自杀了”。
气得芮潋风一拳砸到盘龙柱上,此举虽然大不敬,却没人敢说些什么。
“先不要声张,你去问长乐宫里的每一个人,将他们最近发现的异常情况都上报与本官。”平复片刻,芮潋风冷静吩咐,“国舅如今已抵达盐城,战事正到紧急时分,也不要拿这事让他分心。”
木瓜和琼琚连忙应了,去盘问了。
芮潋风觉得陛下既然是在入夜后失踪的,那么寝殿里定然会有线索,如今事急从权,芮潋风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便进入女皇陛下的寝殿内室,环顾四周,目光落到香炉上,沉着脸道:“传太医来见。”
太医很快便来了,是常常为沐沁诊病的李太医。芮潋风先是恐吓他一番,让他不准声张,才让他检查一下香炉内的熏香是否有异。
李太医有些惊悚,却也硬着头皮照做了,看了看里面的香屑,又仔细闻了闻,忽然脸色大变,“这、这、这是迷香!”
果然是迷香,这倒是在芮潋风的意料之中,“你能看出是何种迷香么?”
李太医顿了顿,“若是臣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产自西炯的邪香,能令人昏迷五天五夜……”
芮潋风点点头,让李太医先回太医院,嘱咐他不可让外人得知。李太医连声答应。
迷香扯出西炯国来,莫非京城里进了西炯的探子?难道陛下被劫到西炯去了么?
芮潋风被这个想法惊得一身冷汗。
如今无计可施,芮潋风只好取出夜非沉临走时暗暗交给他的一块金腰牌,唤来福昕,“本官要见随影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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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四天,从驿馆休息了一夜之后,平头漆顶马车继续在官道上疾驰,车前的玄色布幔随马蹄驰骋而微微晃动。
马车之中的慕容昱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发呆。
刚刚城门口排着长队,官兵对过往行人一一盘问,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古怪,就好像在急着寻找什么人。莫非昭夏国又出了什么事?那阿沁会不会也在着急呢?
使劲摇了摇头,慕容昱努力将脑海中的娇俏身影驱散,无奈地扶额,还真是忘不掉啊……
慕容昱将马车内矮桌上的画匣打开,取出一副人物画来细细摩挲。画中的女子身穿桃粉色衣衫,广袖摇曳,明眸善睐,香颊粉腮,笑意盈盈,荣耀春华。
这是沐沁的样子,他曾画过无数丹青,这一张画是他最喜爱的,将沐沁的灵动俏美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
慕容昱的目光在画上流连,带着伤痛与不舍,终于还是缓缓将画轴卷起。好在就要进入东澜境地了,只要再也不见那个人,他就迟早会恢复正常的吧!
直到日头偏西,使团一行人终于过了邗关,进入东澜国境地。
东澜国君思念幼子,便派了慕容昱的同胞兄长五皇子禹王来接他,就在邗城驿馆。
慕容昱出了马车,脚踏上了故国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故国的空气,久违的熟悉感迎面而来,他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十九弟!”禹王穿了深青色杭绸衣袍,外罩玄色大氅,看着气宇轩昂,一见了慕容昱便爽朗一笑,迎了上来。
慕容昱十年未见兄长,此时也能一下子认出来,立时浮上笑意,高兴地拥住兄长,“五哥!”
禹王拍了拍慕容昱的肩膀,笑道:“十年不见,原来的小豆丁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五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开玩笑。”慕容昱笑着摇摇头,“兄弟们皆是英姿挺拔,潍熙可不能丢了慕容氏的脸。”
禹王手臂搭在弟弟肩上,将他往驿馆里带,兄弟二人接受了众人的拜礼,便开始准备接风洗尘。
觥筹交错、酒酣正浓之时,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个马夫,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王、王、王爷!”
禹王剑眉一拧,喝道:“做什么慌里慌张的?冲撞了十九弟仔细你的皮!”
那人跪下叩头告罪,慕容昱摆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却听那人又道:“王爷!十九殿下的马车闹、闹、闹鬼了!”
“胡说!”禹王将手里的酒杯掷了出去,砸在地上应声而碎。
“小人不敢啊!”那马夫连连磕头,大呼冤枉,“小人刚刚站在十九殿下的马车前给马添草料,的确听到了女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