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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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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是被脚底的一阵剧烈的抽筋抽醒的,月光从高高的窗子透进室内,如水波荡漾,地上一片空明。
  慢慢挺过脚底那一阵抽痛,我下了床,像被奇妙的幻境蛊惑了一般,缓缓走进那束月光。
  如雪花遍地,如幽梅暗香,我站在那一片清凉馥郁的月光中,心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安抚,渐至宁谧。
  而后,我艰难地跪坐下来,默默祈祷。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婧在做什么?”
  我头也没抬,低声答:“向月神祈愿。”
  “祈什么愿?”他在我身旁坐下来,把我揽向他的肩。
  我轻声道:“我一直想要这个孩子,一直想,可当我真的怀上他的时候,我却连一条孕妇应该做的也没能做到,甚至当初在不知情的时候,还飞马跳车,每每想到这个,我都非常后怕。”我抬起头,望向窗口那一片令人沉迷的柔光,忧伤,“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我的孩子能像一个完美母亲所生下的那样,健康、快活、美丽、聪慧,就像……我的曼儿一样,我也希望,有了兄弟姐妹后,我的曼儿不再孤独……”
  眼前的月光渐渐迷离成一片,我低下头,声音也如沾染了眼中的潮意:“我向月神祈祷,我愿用一切换取我孩子的安康。”
  他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你为了孩子,什么都肯付出?”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煜呢,你对煜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盛了无边的夜色,浓郁得如两潭化不开的墨,像要把人也吸附进去。
  我错开目光,没有回答。
  他忽地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如染了月光的幽凉,殊无一丝快意:“可煜为了婧,却什么都可以做到。”
  我默了片刻,静声答:“可我更希望大家各自安好,不管有没有彼此。”
  他的面容依旧是平静的,被月光描绘的五官俊美醒目,可他捏着我手腕的手越发用力,像要捏到我骨头里去。
  我想摆脱开这种束缚,起身回到床上去,可他不放手,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深黑的目光像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不禁扬起一抹微笑,说道:“看来夫君并不满意我的回答,想要同等的回报,”微微的笑带上淡淡的涩,“那我尽心尽力为夫君生育子女,不避生死,如有危险,一定先保孩子,这算不算?”
  他陡一凛,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内心泛起一丝幽幽的叹息,我站起身,微笑不变:“别人都说,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一趟。不管如何,总是对母体的一种巨大摧残,我年纪也不小了,生完这个孩子,势必也会像河边捶衣服的村妇一样,体态臃肿,肤松发枯,皱纹横生,说不定还会齿摇发落,两鬓斑白,如果可以,夫君还是把这些情深意重的话留到那时再说吧。”
  说完,也不看他,径直屋中的床铺走去。
  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卸去,上路以来所有喧嚣浮躁心绪都在此刻如缓缓退去,我闭上眼,很快在夜色的包围中进入了梦乡。
  

  ☆、梅里

  71
  天明上路,又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旅程,景煜没有再对那晚的谈话表示什么,我也忘得干净,就这样晓行暮宿,亲眼在车上见证了不知多少个日升月落,月落日生,景煜才指着茫茫视野中出现的一道歪歪扭扭的城墙对我道:“前面就是莒国了,过了莒国吴国就不远了。”
  我精神稍稍振奋一下,但很快就倦怠下来,心不在焉道:“那夫君该去见莒国国君了么?”
  景煜点了点头,抬手为我拂去一缕头发,说道:“累的话就躺下来休息,待会儿煜不在的话让侍女过来陪你。”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
  车近城门,景煜下车,棠和荷上来,见我闭目休息,两人耳语般地议论起这个新到的国家。
  棠:“他们的城墙好破呀,如果有狄人来攻的话,能挡得住么?”
  自小生活在饱经狄患的苏国,棠的话很有忧患意识。
  荷:“就是,那城墙破旧得都赶得上茅厕的墙了,大概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国家太偏,没什么人来,所以马马虎虎修一道就算了,就像乡野间的茅厕,随随便便竖块坯装个样子就行。”
  我:“??????”
  棠:“??????这个国家很偏么?”
  荷:“当然,我都没听说过。”
  我:“??????”
  棠:“??????夫人应该听说过。”
  荷:“那是,夫人去过的地方多,自然见多识广。”
  我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棠和荷连忙把我扶坐起来。
  荷道:“夫人睡好了么,车子入城了。”
  我道:“你们俩在旁说话,我怎么睡得着呢?”
  两人立刻噤声,表情讪讪。
  我忽然“咦”了一声,掀开车帘:“马车怎么停了?”
  天尚未暮,车马已提前进入驿馆,侍从传话说,莒国国君盛情招待,邀景大夫过宫一叙。
  我不禁幽幽叹息:“顶着晋国的名头就是好啊......”
  驿馆休息,又闲话起这个莒国,我道:“其实,我对这个国家所知也甚寥寥,只记得一桩事是和这个国家有关的。”
  “是什么事,夫人快说说。”荷跪坐在我的身旁,两眼熠熠放光。
  连棠也露出期待的表情。
  我含了一缕笑,说道:“莒国和苏国一样,也是己姓国家,经常和鲁国齐国这样的国家通婚。某一年,鲁国的某位卿好像叫公孙敖的,死了夫人……”
  该敖痛不欲生,天天拍打着夫人的棺材板嚎啕痛哭:“夫人呐,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为什么走的是你不是声己啊……”
  声己是随他夫人戴己媵嫁过来的妹妹,闻言,真是痛恨交加。
  众位亲戚好友纷纷来劝,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啦,什么节哀顺变啊等等,就见公孙傲擦了擦眼泪鼻涕道:“不行,我得再去莒国娶一位和戴己一样的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是真深情还是假深情。
  他的堂弟,当时也是鲁国执政的卿,叫东门襄仲的,闻言说道:“那堂兄去莒国的时候顺便也替我聘娶一位夫人。”
  于是,公孙傲便带着两人份的聘金上路了。
  到了莒国,莒国国君听到公孙傲的请求后脸都黑了,说:“戴己死了,就应该立声己为继室,如果再纳一位莒女,那我们莒国的女子地位就太低下了。”
  心中却想:哼!我就欣赏声己。
  公孙敖自己的婚事没办成,倒把堂弟的婚事办成了,于是带着为堂弟聘娶的媳妇回了鲁国。
  谁知走到半路,公孙敖无意间瞥见女子的容貌,立时惊为天人,于是,帮人帮得很彻底,干脆连洞房也替堂弟入了。
  回到国内,公孙敖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日守着女子,怜爱不休。
  东门襄仲听说后,气得火冒三丈,非要起兵攻打公孙敖。后来经过多方调和,才勉强同意,把莒女送走,两兄弟谁也不娶,重新握手言好。
  公孙敖表示,这个可以有。
  但此后不久,周王谢世,公孙敖带着重礼去吊丧时,却带着礼币和新夫人逃去了莒国。
  众人无可奈何,公孙敖的家族便由他的长子继承下来。
  在莒国居住数年,恩爱也恩爱了,孩子也生了,公孙敖又想回鲁国了。
  又是一番多方调和,东门襄仲发言:公孙敖回来可以,但是却不能再参与国政,因为他实在不想在朝堂上看到公孙敖那张脸。
  公孙敖表示,这个还是可以有。
  但回鲁两年,公孙敖又耐不住了,举家搬去了莒国。
  事情到此应该结束了吧,但是不,两年后,公孙敖又递出申请,要求回鲁国。
  听到此,连棠也不禁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结结巴巴道:“那个卿,真是,不怕麻烦呀......”
  荷啧啧称叹:“能折腾,真是能折腾,这就是夫人常说的‘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吗,那后来怎样了?”
  我:“后来,正如你说的,他终于把自己的生命折腾止了,死在了来回奔波的半路上。”
  荷咂嘴。
  棠接着道:“那再后来呢?”
  我:“再后来,鲁国不让他的尸骨入境,还是齐国人想了一个办法,把他的尸骨放在两国边境处,生生地把一个家事弄成国事,这才葬回了鲁国。”
  言毕,就见两个小侍女半张着嘴,表情分外奇幻,好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句话:一辈子能折腾到如此境界,这必须是个人才呀!
  出了莒国,不过两三日便到了吴国地界,天空下起濛濛细雨,远处的景物都变得影影绰绰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饱蘸雨露后梅花的清香……
  相传,吴国为周泰伯所建。泰伯乃周太王(古公父)长子,他见父亲有传位三弟季历的意向,便携了二弟仲雍以采药为名避位南方。
  某一日,泰伯来到太湖流域,又累又饿,便把马栓到一处木桩上休息,谁知第二日此木桩竟开出了幽幽的梅花。泰伯认定此处是块宝地,便定居下来,披发文身,与当地人一起,在此处建立了国家,也就是今天的吴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与梅花的不解之缘,吴都境内遍植梅花,连都城的名字梅里,都以梅花命名。
  让我深深觉得,这个素来被中原诟病为南蛮的国家,其实甚是风雅。
  河道悠悠穿城而过,清冽的水汽带着树脂的清香迎面袭来,河道两岸屋舍林立,飞檐峥嵘,像一群群沐浴在细雨中的蝙蝠在那里栖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人们枕河而居,出门便能行船,车从前门进,船从家中过,满耳水声,满目水流,就连那软软的吴语,也似带了流水温柔多情的味道。
  直觉地,我觉得吴国比楚国更像江南国度,她就像一位地地道道的水乡女子,柔润多情,风韵如画。
  就连我们所住的地方也颇具南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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