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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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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是我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没有国人,没有兵士,纵使再好的土地留下来有什么用,除了做个农夫……
  迷惘不过一瞬,我立即更换语调:“那小明明准备去哪里?”
  他脚步一顿,不疾不徐地把我放到榻上,明明是神色不动,却让我看出好笑无奈:“本打算去齐国,但齐国新败,我们不能留在战败国,所以改去晋国。”
  晋国?他要投靠自己国家最大的宿敌?
  我失声地看着他,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他轻轻地理了理我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帐幔地阴影笼上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声音,依旧如水流缓缓,平稳地淌过我的心田:“煜不能回楚国,原因……婧想必也能猜到一二,对否?”
  对否?对否?
  身心霎时如灌满沉重的铅石,沉重得哪怕一个轻微的点头,都让人无法点下去。
  我知道他要娶我不易,只要司马还在,只要那些目睹过他谏止楚王纳我的人还在,这件事就是一个死结。
  可是,他来了。
  我从未想过,他要解开这个死结,付出的代价,竟是这般。
  叛国离家,抛官弃禄,封土,家族,几十年来所有的一切……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可是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激越的波澜在我心头奔涌呐喊,翻卷呼啸,卷席着我,恍恍惚惚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那一刻的心情,仿若绝恋。
  他稳稳地捉住我的手。
  我回望着他,那幽深的黑眸中,倒影的不是如画江山,而是一片深海,深不可测,无边无垠。
  心若蛛丝颤抖,竭力地想牵出一抹笑意,却没有成功。
  “婧?”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却又仿佛穿越遥远的时空而来,如最深切的呼唤。不同的影像在我眼前交叠,景煜,萧泽,萧泽,景煜……最后缓缓定格在一双交握的手上,是他的手,牢牢地牵着我的手。
  我缓缓定住心神,看着他,没有微笑,没有波澜,只道:“子明这般,是让婧粉身碎骨相报否?”
  这是第一次,我唤他的字,子明。
  他的手缓缓覆向我的心口:“煜要你粉身碎骨做什么,煜要的是完整的你,完完整整,不遗分毫。”
  言毕,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上来。
  季秋之月,鸿雁来宾,菊有黄华。月令云:雀入大海为蛤,豺乃祭兽戮禽。
  而我们,也到了启程的时候。
  整装离开,清晨,薄霜初降,茫茫田野草木青黄。
  当我看到出行车队的时候,简直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么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些日子又在哪里隐匿。
  疑惑地问景煜,景煜笑而不答,只道:“比起你随嫁的车队如何?”
  我托颌沉吟:“随嫁的马匹是要归还母国的,随逃的马匹则不必,终身归我。”
  景煜:“……”
  晓行夜宿,车行数日,道路渐渐不平起来,当然,之前的道路也未必就平,但此时的不平却不平得大有文章,如大波浪起伏一般,天然造化,手笔非常。
  景煜曰:这是到了丘陵地带。
  向远处望去,依稀可见峰峦隐隐,青山连绵。
  终我一生,见过的山有限,萧国的山,楚国的山,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山,都比不上眼前的山带给我的冲击大。
  随着车马渐近,那起伏变化的远山近峰,险峻恢弘的悬崖绝壁,幽深静谧的沟壑溪潭,甚至连各种动态的飞泉走瀑都一一呈现,在低山、丘陵的衬托下,雄伟神秘如一曲节奏分明的旋律,又如一卷旷奥兼具的画卷。
  我几乎忘了一路疲劳,扒着车窗问:“那是什么山?”
  景煜道:“王屋山。”
  我回过头:“怎么叫这样的名字,有什么说道么?”
  景煜道:“山有三重,其状如屋,故名王屋。传说此山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和太行山挤在一处。但有一个死心眼的人,住在大山对面,他觉得出行不便,便想把这座山铲平。于是带着子孙日夜挖,夜也挖,并放出豪言,只要山不平,他就要子子孙孙挖山不止。山神不堪其扰,便把山迁到这里。”
  我默然片刻,表示疑问:“难道不是山神被那人执着的精神感动,才出手相助?”
  景煜睨我:“你兄长难道是因为感动才迁的国?”
  我:“……”
  景大夫一本正经:“自然不是,是因为不堪烦扰才迁的,同样,山神也是如此。”略作感叹,“这得多大一颗死心眼才能让山神也退避三舍啊。”
  我:“……”
  景煜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我的下巴;若有所思:“还好,煜就在这一点上死心眼,还不会影响我做男人的智慧。”
  我:“。。。。。。”
  

  ☆、入晋

  第五十四章
  走过起伏不平的山地丘陵,全身的骨骼都像被颠簸得错位散架一般,说不出的疲惫酸痛。 
  暮色如温柔的轻纱笼满四野,间或划过的归鸟名叫声中,看得见远处炊烟袅袅。
  “找一处驿馆歇下。”景煜吩咐。
  此处是原地,已属晋国境内,南北旅人来往众多,壮观的车队虽然引人注目,倒还不至于让人围观评点。
  有人前去打点一切。
  风中隐隐飘来女人的啼哭,依稀还夹杂着是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哭个甚?你哭个甚?你再哭,老子揍你个臭婆娘!”
  断断续续的“杀千刀,杀千刀”的回骂声中,一阵疾风骤雨似的“乒乒乓乓”声传来,然后,世界安静了。
  我看了看身旁的景煜,他回望我,神色安定。
  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我掀帘望去,路旁石上偌大的“驿”字映入视野,屋檐下摇曳的风灯中,停在驿馆外的馆人殷勤地迎上来。
  我和景煜下了车。
  景煜的那位挺能干的仆人渠赶在馆人之前说道:“大人,宿处已经安排好,是这里最好房间,大人是要先休息再用膳,还是用过膳后再休息?”
  景煜略略沉吟:“把膳食送到房间,”看向一旁的馆人,问道,“你们这里有何拿手的饭食?”
  “南食北味皆有,”馆人还未回答,忽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满面堆笑地向景煜揖手道,“单我的妇人,就料理得一手好膳食,不知贵人想要什么口味?”
  景煜瞟了瞟他身后抹眼泪揩鼻涕的妇人,淡然还礼:“足下何人?”
  那人呵呵道:“小人是这家驿馆的主人。”
  景煜:“那好,我们自带庖厨,只需借用足下的厨房和食材即可,费用照付。”
  馆主:“呃……呵呵。。。。。。好……”
  回到房间,我问景煜:“为何要用自家庖厨,是因为兄长留下的庖厨特别合你口味?”
  景煜瞥我一眼:“我怕有人把鼻涕甩到饭食里面。”
  我:“……”
  想象到那个画面,我承认,我被恶心到了。
  景煜喊来渠,问他:“刚才那妇人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作为景煜身边第一能干男仆,渠的表现果然十分能干,只这么个安排食宿的功夫,就把这里的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听这里的馆人说,这家驿馆原本属于另一个人,是现在的馆主羡慕人家获利繁多,就贿赂了当朝权贵把这家驿馆从原主人手上夺了过来。结果那权贵不但收了他的贿赂,还顺道把他的两个女儿也给收了,并催着他再补一笔陪嫁,所以这馆主的婆娘才动不动就哭,哭得这里的客人都跑了。”
  我目瞪口呆:“该说这馆主罪有应得,还是说那权贵雁过拔毛?”
  渠低头抿了抿唇:“小人觉得,都是一个意思。”
  我:“……”
  景煜道:“那权贵是谁?”
  渠道:“听说是一位叫郤 的大夫。”
  景煜眉峰微微一动,随即面沉如水。
  渠见他无话,遂恭谨地退下。我晃了晃他的袖子:“怎么了?”
  景煜看着我,微微一笑:“无事,只是想不到这位郤家嗣子如此贪婪张扬,有些意外罢了。”
  我凝目看他:“你和他有交?”
  景煜微微摇头:“只是相识罢了,倒是和他的弟弟郤至有些交情。”
  我认真道:“这样人不可交。”
  “嗯?”景煜挑眉,略带戏谑,“你可知他是谁,他是晋国中军帅的嗣子,比楚国令尹的嗣子还要有权势的人物,要进入晋国朝廷,这样的人可是多少人巴都巴不得的敲门石。”
  我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即使他说得有理,我也不愿看到这般面目的景煜。
  我道:“可这样的人迟早要引出祸事,我不希望夫君被牵连。”
  他含笑捏了捏我的下巴:“最大的祸事已在身边,煜还惧什么祸事?”
  我:“……”
  我沉着脸拨掉他的手,扭过头去。
  景煜抱臂旁观:“生气了?”
  我肃然道:“夫君有夫君的考量,我不会因为夫君未采纳我的建议就生气,但也不愿意听到有人说我是‘祸事’。”
  他抬起我的脸,目光清亮,声音低缓:“说是祸事又如何,煜喜欢,甘心被祸。”
  “……”我的脸倏地通红。
  出了原地,不出一日,车马来到绛地。
  高大的城墙赫然入目,宽阔的护城河碧波环绕,这个与楚并强的北方大国,东凭中条之峻,西依吕梁之险,南临黄河之堑,一条汾河纵贯其中,天然雄奇,天然大气。
  驶进城门,但觉墙更高,路更宽,房屋更稠密,行人更拥挤。
  是苏国这样的小国永远无法企及的模样,也是不超越任何一种想象的模样。
  那种感觉,就像一声深深的感叹,呵,原来如此,呵,果然如此。
  对晋国最鲜明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少时听夫子讲述晋献公的故事。
  在史学者的口中,这位国君称得上是一位雄主,他毫不手软地灭掉自己的亲族,铲除君位的威胁,强势地扩展晋国的版图,灭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成就了今天晋国霸主的疆界。
  可在一个女子的眼中,他更是一个上通父妾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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