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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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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凌乱:“吃了什么,流了什么?对不起夫人,老妇耳拙,没怎么听懂。。。。。。。”
  我无语问天,摆了摆手,甚感无力地让人退下。
  青篱想了想,索性把另外的三谷奶娘一并请来。
  奶娘稷一听便道:“定是那起子不懂事的人到夫人面前哭穷来了,小孩子都知道,缺什么就说自己梦见什么,小时候挨饿,我就经常梦见望也望不到边的熟麦田,怎么吃也吃不尽,怎么装也装不完。”
  奶娘麦咳了一声。
  奶娘稷看她一眼接着道:“所以君太后给我们改名时,我便请求太后给我改个五谷的名??????”
  奶娘麦又咳一声。
  奶娘菽点头附和:“嗯,夫人养胎期间,还有人拿这种鬼里鬼气的梦做说辞,确实是太不懂事了??????”
  奶娘麦笑道:“我倒觉得这个梦象有点趣味,带点仙气。”
  奶娘稷和奶娘菽不同意,于是三人就此梦是仙气还是鬼胎开始辩论,三只奶娘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眼前有无数张嘴,无数条腿,呱呱呱地吵成一池青蛙。
  我终于确定,迷影什么的都是浮云,我心情不好,只因为我眼前的嘴太多了。
  于是,我以胎象已稳,不好长期占用宫中资源为由恭谨地请君太后收回三个奶娘去,只留了个奶娘麦在身边。
  萧泽知道了这件事,问我:“好端端的把人退回去做什么,多一个人照顾你不好么?”
  我想了想说道:“都说跟什么人待久了就会像什么人,我不想咱们的孩子生出来就像个老太太。”
  萧泽一愣,骤然失笑:“唔,夫人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个问题,”顿了顿,嘴角微翘,“那怎么又把麦留下来了呢,她脸上的褶子似乎也不比别人少。”
  我木着脸没哼声。
  萧泽笑着打量我:“她们惹你生气了?”
  我反问:“明明一只碗就可以吃饱饭,为什么要摆一桌子碗?”
  萧泽又笑,略显无奈:“婧不愿意说也罢,终归我只想你高兴而已。”
  室内有短暂的静寂,某种温热潮润的心绪无声地蔓延,霎时让言语多余。
  萧泽微笑:“其实泽倒有好东西博夫人一乐。”
  我愣愣道:“什么?”
  萧泽从袖中摸出一只花纹繁丽的盒子,道:“婧可知道北燕国出产一种妆面的脂膏,名叫燕脂的?”
  我摇了摇头,好奇地接过他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鲜润的色泽入目,怡人的芬芳迎面扑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就是?”
  萧泽点头:“用它妆面,可以让婧一年四季面如桃花,芳香迷人,怎样,喜欢么?”
  我嘟起嘴:“既然这么好,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用?”
  萧泽扶额叹息:“从北燕到中原千里之遥,中间要经过六七个国家,再加上战争、盗贼,一盒燕脂运到萧国比黄金还贵,等闲时候谁会用它?”停了停,又道,“因为声子要嫁去大国这才进了一些。可是既然要用,谁能比我的夫人更有资格用它?”
  最后一句,已换做低低缓缓的宠溺口吻,让我颇觉受用。
  东西名贵如此,自然不能随便使用,我让人去请擅长妆容的声子过来一起探讨,声子又带上同样找她的妩己,于是三个女人凑成了一台化妆会。
  虽然极少使用,但声子姑娘对此显然并不陌生,极为娴熟细心地为三人妆了面,云纹铜镜中,看着那焕然一新的面孔,三个人惊讶陶醉不已。
  “如果每天都这个样子就好了,”妩己抚面叹息,“可惜每天起来都要洗脸。”
  声子笑:“那就让大哥破费点儿,多多给大嫂买燕脂好了,总还能供得起的。”
  妩己嗔她一眼:“谁比得上你,听说齐国富得流油,连走路的台阶都是黄金打造的,到时候你的宫中还不堆满这些贵东西?”
  我不禁发笑:“虽然东西不能天天用,但用过后的模样还是可以天天看的,画幅画不就得了?”
  此言一出,众皆称妙,于是话题又转向了画画、画师及其祖宗三代。
  化妆会转眼变成了八卦会。
  “哎,说起来杜焕大夫是一个挺有才挺正常的人哪,怎么他夫人就那么怪,人称绳女。”声子率先开场。
  “蛇女?”我没听清,脑中自动浮现出一段柔软妖娆的身躯,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腹,颇为怅怅,“是因为她身材特别好的缘故么?”
  “是绳女,”声子再次强调,“听说她特别爱好搓绳子。”
  我脑中那段玲珑有致的身躯转瞬变成了一截粗细相等的身躯,张了张嘴,颇觉困难地开口:“呃,那杜夫人的爱好倒挺特别,”顿了顿,“杜大夫的口味也很特别。”
  。。。。。。
  “谁说不是呢?”妩己神秘兮兮地接口,“听说那女人出身寒微,是从钟吾国逃出来的孤女,某一日晕倒在杜大夫的家庙,杜大夫便认定她与自己家族有缘,于是娶了她。”
  秘辛!真正的家族秘辛!
  声子兴奋得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钟吾国?那不是楚国的领土么?”
  “是啊,”妩己语调悠悠,“她是个楚蛮女呢。”
  三人聚会结束后,见到萧泽,提及想要杜焕大夫画像的打算,同时表示了一下对他夫人的好奇。
  萧泽沉默须臾,道:“杜夫人的来历泽也略知道一些,是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婧是君夫人,对这样年长的宗族夫人要心怀敬意才是。”
  奇女子。。。。。。心怀敬意。。。。。。
  他何曾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赞扬过一个女子?我抿了抿唇;心中忽而泛起一种类似谷物久放发酵后的味道。
  或许是想见见那所谓的奇女子是何等模样,也或许还怀有其他无法明了的心思,我不仅让杜大夫为我们画了像,还坚持请他夫人进宫来赴宴。
  到宴的还有妩己和声子,三人同看那正装而来的妇人,徐娘半老,形貌端庄,然而在三个相并的妙龄女子面也前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钟乐悠悠响起,四人分几就坐,席间酒来酒往,气氛倒也融洽。
  杜夫人话不多,恭谨有余灵巧不足,我举杯含笑:“素闻夫人贤能持家有道,连君上也颇赞赏,早想着见一见了,谁知直到今日才有机缘。”
  杜夫人脸色微红,略显局促:“这个,鄙妾怎么敢当,君夫人谬赞了。”
  我微微摇头,认真的语气:“夫人不必过谦,君上曾说,杜夫人是当今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没有过人之处,怎会有如此评价?夫人应该是我辈,哦,特别是尚未出阁的声子,学习的榜样才对。”
  声子被点到名,晕晕忽忽地抬起头,脱口问道:“学习?学习搓绳子么?”
  四周忽地无声,妩己悄然掩唇。
  递到唇边羽觞顿了顿,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杜夫人微变的脸色,慢慢道:“公主醉了。”
  声子晕陶陶地傻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忽又疑惑:“怎么会有人喜欢搓绳子呢?”
  妩己已经忍不住窃笑出来。
  杜夫人微微垂头,身体僵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她绷直的唇线。
  我眉头微蹙,温言道:“小孩子的醉话,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杜夫人抬起头,温然一笑,不卑不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鄙妾的一桩旧事,没错,正是靠着搓绳子,鄙妾才报了大仇,灭了钟吾。”
  我悚然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微微带笑,那似有若无的笑意使那张普通的面容陡然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气,让人凛然不敢轻犯。
  “那年鄙妾十七岁,”杜夫人的声音淡淡的,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许配给了邻村卖丝的阿丘哥。出嫁的那日,是个秋天,我坐在挂满红绫的牛车上,心中又紧张又欢喜。我终于要嫁给他了,几乎从儿时起,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新娘。”
  她的目光转向窗口,淡远悠长:“车子走到半路,突然一队车马迎面闯来,快得让人都来不及反应,我就被他们掳上了车。”
  “这是多少女子的噩梦啊,自从懂事后,但出门凡采桑择蘩拔菜,我们就没有一日不心惊胆战过,就怕遇到富家公子抢人。却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在大婚这一天。”
  堂中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无限地拉紧,连醉了的声子也安静下来。
  杜夫人接着道:“掳走我的是钟吾君的儿子,当时的太子,我甚至不敢回忆那段被他占有日子,恐惧、厌恶、绝望简直能把人逼疯。后来阿丘哥冒死带人来救我,不但救了我,还抓走了太子,但是我们却不敢在国内逗留了,准备逃亡他国。”
  杜夫人轻轻叹息:“这时钟吾太子说,如果我们放了他,不但不用逃亡,还能得到一块田地,并且,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侵害我们。”
  “谁愿意背井离乡呢,阿丘沉默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他,双方歃血为盟。最初的两年,我们确实生活安定,可是自钟吾太子即位后,情形就变了,他竟然背信弃盟,杀死了阿丘哥。”
  她闭了闭眼,隐忍一般:“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搓绳子的,好像不做些什么就活不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丈量了城墙的高度,把绳子搓得又长又结实,直到某一天楚军来攻城,我干脆利索把绳子扔到城外,楚军就是顺着这条绳子爬上城墙攻进城内的,只用了一夜,短短的一夜,钟吾国便沦陷了,让钟吾君想跑都来不及。我就是要用整个钟吾和国君的命为阿丘哥报仇。”
  她依旧微笑着,那浅淡的笑容仿佛笼上了来自地狱的月光,幽然森凉。
  “那、杜、杜大夫知道么?”良久,妩己问道,声音轻颤。
  “嗯,知道,”她低下头,“可是他依然护我惜我,我。。。。。。也会像对待阿丘哥那样对待他。”
  堂内静静的,好久没有人说话,那盘旋在胸中的无名情绪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沉的肃穆和感佩。
  这样的女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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