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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一生。”
我张了张嘴,看看太卜,又看看身前的糯米粽子,再次默了。
萧泽喜道:“是个女孩?”
“是男孩。”童稚的声音抢先答道。
“是男孩。”太卜沉声附和。
萧泽的表情,像被巨大的惊喜和茫然同时击中,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似,傻呵呵喃喃重复:“男孩。。。。。。”
姿容绝世,渊博沉稳,并以此安身立命,荣华一生。
当时的我们,只觉得此生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瑶辞,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卦象。
萧泽到太庙拜谢先祖,回来后喜孜孜地问我:“婧,你说,给我们的儿子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俊,倩,曼,佼?唔,好像都太普通了,不够美。。。。。。”
我:“。。。。。。。”
这确定是在给男孩子起名么?我委婉地提醒孩子他爹把关注的重点改一改,比如着重于道德啊学问方面什么的,至不济健康方面也行。。。。。。
“那婧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萧君大人含笑问我,甚是从善如流。
我想了想:“要不叫他鲍?宋君鲍不是个绝色么,而且以美得国,富贵荣华,这么说来,孩子倒有点像他。。。。。。。。”
萧泽无声地飘过来一眼,明明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我却觉得自己被深深地鄙视了。
于是我高傲地选择了沉默。
孩子名字暂且成了悬疑。
怀孕后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新奇欢喜?温馨甜蜜?至少以前的我是这么想的,可惜在我能够体验到它之前,我的生活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
盒中鸟。
还是又窄又小四面不透风的盒。
怀孕的消息传出后在宫内引起不小的动荡,君太后大张旗鼓地拨出四个奶妈四个侍女全天候全方位无死角地照看我的生活,还规定要定时向其报告,“以免不小心伤了我的孙儿。”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君太后说的,由奶娘某转述。
侍女也就罢了,奶娘们却都是太后身边顶顶得力的,又是宫中的老人,那资历、那分量,现在却一股脑儿堆到了我身边。
萧泽解释:“萧国不比晋齐楚这些大国,宫中最好的侍女奶娘总共也没有几个,现在几乎全拨给你,可见母夫人对你的重视。”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不是婧当初食鸟卵那一出,或许也不至于拨这么多奶娘过来。”微微含笑的话语中蕴了三分戏谑。
突然被提起当年的糗事,我囧了。
可是。。。。。。
刚做了两个动作,奶娘黍便慌慌忙忙地扶住我道:“夫人,三个月内的胎儿最是不稳,这些可不能再做了,腹中的公子要紧呐。”
于是每天舒展筋骨的简单舞蹈动作被迫取消。
刚展开第二卷竹简,奶娘稷便认真地警告我道:“夫人看书已经快半柱香时间了,现在不比从前,容易伤眼睛不说,坐久了对胎儿也不好,夫人还是躺下休息吧。”
于是百般无聊之余的精神娱乐就此搁置。
才要下箸,奶娘麦便如临大敌般地取走我眼前的豆道:“夫人,切忌不能食辣呀,食辣,将来的公子要多病的呀。”
于是每天调节口味的酸辣酱与我绝缘。
正要就寝,奶娘菽便闪闪烁烁地规劝我道:“现在非常时期,夫人君上都还年轻,热乎劲儿上来难免要伤了胎儿,所以就寝的地方。。。。。。能避开最好。”
我愣了,愣过之后脸也红了,是气的。
萧泽回来后我对他怒道:“我怀的是一颗金蛋么?不知道怀孕时也不见得多娇贵,才一知道就这么多龟毛事!”
萧泽笑着点了点我的唇:“不许爆粗话。”拥过我低声叹道,“我知道婧很辛苦,可是大家谁不是在忍耐呢,想想声子,想想。。。。。。泽。”
绵密的吻沉迷地烙在我的颈间,反复流连,灼热滚烫,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拥抱无不诉说着他的渴望和忍耐,一如我对他的感觉。
“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不也。。。。。。现在怎么就。。。。。。”我的声音在他引燃的强烈悸动中低迷如一坛浓酒。
“不要引诱我,婧。。。。。。”他的声音已经全然喑哑了;奇异地荡人心魄,“我不想伤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燎原的欲望剧烈漫过两具紧紧相拥的身体,甜蜜而又折磨。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对于这种情况,君太后已经未卜先知地给出了解决方案:让萧泽再纳一个美人。
萧泽拒绝了。
“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左拥右抱么?”得知真相后的我笑问,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
萧泽狠狠地捏我的鼻子,而后拥住我,回道:“只是觉得在那样节骨眼上不能让婧伤心。”停了停又道,“何况有夫人在侧,什么样的美人还能入得了为夫的眼呢。”已是微微带笑的宠溺口吻。
而此时身处其间的我丝毫没有察觉出君太后的险恶用心,只一味地沉浸在一种孕妇专有的情绪里面,情绪易感而多变。
“君上,我们去看梅花吧。”软软的请求。
“我们能走出宫门么?”平平地反问。
“你是一国之君,曾答应过的,怎能反悔?”不满的语气。
“那好。。。。。。我抱你去。”顿了顿,淡定地承诺。
我终于怒了:“不过才一个多月,用得了这么夸张么?”
他依然淡笑如风:“你也知道才一个多月,抱着会更安全么。”
我:“。。。。。。”
好吧,我承认,我败了。
看到我失望沮丧的样子,他拉过我:“真的那么喜欢梅花?”
这个季节还能喜欢什么花?我抿唇,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清香缭绕,像漫天的大雪染上了绯色的芬芳,又像遍山的桃花灼灼盛开。
醒来后,有一瞬的幻觉,仿佛自己来到了桃林深处,触目所及落英缤纷,而自己正是那不小心醉卧花间的花仙子。
芳香四溢。。。。。。
是梅花!我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寒冬的清晨光线还有些暗淡,可是我清晰地看到了,整间屋子,床上、地上、案上、甚至屏风旁的长腰曲颈陶瓶内都是梅花。
参差错落,层层叠叠,亭亭玉立,飞舞横斜。。。。。。。
散枝,花瓣,插瓶。。。。。。
到底有多少花。。。。。。
“夫人对自己看到的可还满意?”他的声音,微微带笑,从轻轻摇曳的帐幔处传来。
我发现自己无法开口,眼睛涩涩的,嗓子堵堵的,就那样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踏花而来,走到我的身边。
他的身上还带着清凉的梅花香味。
我的鼻子囔囔的,却依然嘴硬道:“可是再满意,这样画面也很快就会消失。。。。"
他侧过头,略略思索:“那泽就把它画下来,让婧一直能看到,怎样?”
我的心也仿佛浸染了迷离花香,融融的,柔柔的,看着他,低声道:“君上。。。。。。还会画画?”
他笑起来,道:“人物勉强,花鸟尚可。”径自坐在我的身旁娓娓道来,“就画一幅醉卧花间的屏风,九九八十一朵梅花,从冬至算起,每天画一朵,九九寒尽,春日到来,婧三个月的磨难也到头了,如何?”
我惊讶,看着他,念头一闪而过: “君上早就想好的对么?”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自然,为讨好自己的夫人,我容易么我?”
我的脸微红,唇角扬起。
满室的梅花,最后只留下几只插瓶,而我最喜欢的,是一盘浅底阔口盘插梅花。
古雅的花纹相缠,细细的盘沙铺底,那一束梅花就好像生在盘底也似,斜斜取势,枝疏叶清,端的无比奇妙。
当萧泽画屏风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研究那盘梅花,看一阵,拨一拨,若有所思,念念有词。
萧泽斜眼看我:“很好奇?”不待我回答便开始解惑,“其实就是用漂青、松香、榆皮面和油先和稻灰熬成胶,然后把钉固定在铜片上,再把铜片粘在盘底,梅束就插在钉子上。”
我拨了拨盘底的细沙,果然看见下面的铜片,不禁赞叹:“好巧妙的心思,好细致的功夫!”
萧泽回过头去,淡定:“自然,你以为养个夫人容易么?”
我:“。。。。。。”
屏风上,浓淡相宜的墨汁勾勒出错落掩映的梅枝,下方的角落处,随意地抹出一方奇石,有人倚石而卧,简单婀娜的线条,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妙龄女子。
我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萧泽换了笔,开始画梅花,点点嫣红在枝头绽放,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弥漫。
带颜色的花,还有香味?
我情不自禁地凑上去细闻,讶然抬头:“是梅花汁?”
萧泽淡笑着“嗯”了一声,颇为赞赏神色。
我想了想,略略商量的口吻:“要不,君上把这个也往我脸上涂涂?”
“。。。。。。”他挑眉看了看我,不疾不徐地提起笔,在画中女子的脸上抹了一朵梅花。
我疑惑:“君上画的是花?怎么我觉得像蒲扇,把人的脸全盖住了。”
萧泽:“你的脸有蒲扇那么大?”
我:“。。。。。。”
好吧,此君不善人物,我表示理解。
枝头的梅花画完,数目恰恰到了今日,看着屏风下方大片的空白,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屏风完成时的样子:春寒漠漠,静卧倚石,飞花如雪,散落成绮。。。。。
我陶醉了。。。。。。
☆、玉箫
当染香的梅花覆盖了半壁屏风时,萧泽接到一份来自邻国的讣告:滕君薨了。
殿堂中,萧泽把手中的国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方对前来禀告的公子雍道:“滕君正当盛年,就在入冬前还与寡人有过一晤,怎的说薨就薨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公子雍道:“滕使只说滕君不慎被火燎伤不治身亡,其他的却未多言,不过臣听说滕君受伤时有一位滕国大夫从滕国逃了出来。”
萧泽略略蹙眉。
公子雍道:“滕国这两年与宋国颇有龃龉,这次滕君薨逝,难保没有其他文章,要当如何,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