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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大半下去,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连呼吸都疼。
伤心过度,额头又有伤,绒绒很快便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苏先生和苏夫人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愣住了。
他们完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苏夫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绒绒怎么办?她的女儿要怎么办。
两人赶到南府的时候,只有南员外出来了。他神色憔悴,好似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一般。
“亲家公,亲家母,是我们南家对不住你们。”
苏夫人好像不确定一样,问道:“少忱的事是真的?”
南员外迟疑了很久,才说道:“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连炎州都知道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苏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南员外声音几度哽咽,“你们去看看绒绒吧,她。。。。。。”
只几日不见,绒绒已经变得形销骨立,整个人都没了往昔的神采。看得直叫人心疼不已。
“绒绒。。。。。。”苏夫人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青青上前哭道:“老爷夫人,您们也劝劝少夫人吧。自从醒过来以后她就一直这样,不吃不喝的,额头上的伤也一直都不好,昨天大夫来看过以后都化脓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少夫人一定会撑不住的。”
苏夫人擦了擦眼泪,“绒绒,是娘来看你了。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你知不知道娘看到你这个样子,比自己死了都难受。”
绒绒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扭过头看着苏夫人,“娘。”声音又沙又哑,“他们说,他们都说少忱死了。”
苏夫人抱住绒绒,“傻孩子,要是觉得难受哭一哭也好。”
绒绒这一哭,简直将人的心都哭碎了。
青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哭着跑了出去。
大勇站在外面低着头,看到青青以后,走了过去,“少夫人有没有好些?”
“不好,一点都不好。少夫人不好,老爷和夫人都不好。”
大勇的鼻子酸的厉害,“青青,你是没见过少爷,他本领可大了,我见过他打拳,可厉害了。你说少爷这么厉害,怎么还。。。。。。”
青青愤恨道:“都是那些该死的北疆人,他们都应该去死才是。”
“青青你也别哭了,厨房做了吃的给少夫人,趁着亲家老爷和夫人在,劝少夫人吃点。”
绒绒这两天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哭了一会便再也哭不出声来了,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苏先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站在一旁也是心疼不已。
自从女儿遇到南少忱以后就没碰到过一点好事,从小就是,现在他们成亲了就更是。可是现在他埋怨后悔又有什么用,人已经不在了。
最难受的除了绒绒,还有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凄惨。
绒绒在苏夫人的劝说下,勉强吃了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将药喝了,无论如何,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的。”
绒绒从小就最怕苦了,每次吃药都跟受刑一般,可是现在那么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夫人刚放下药碗,绒绒便捂着嘴呕了起来,方才好不容易吃的那些东西又全都呕了出来。
绒绒困倦不已,可是就是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南少忱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天雪地里。
☆、第 56 章
苏先生和苏夫人再不舍,也不方便久留。
苏夫人是一路哭着回去的,到了自家以后将门关上,道:“你说绒绒以后可要怎么办?他们成亲这么短的时候,就出了事。连个孩子都还没留下。若是有个孩子,绒绒好歹还有个盼头,可是现在。。。。。。说句不当说的话,我现在真是后悔将绒绒嫁过去。还不如当初寻个普通人家,每日柴米油盐的过日子。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苏先生斥道:“这样的话在家里说说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在绒绒面前说这些。”
“我怎么会在她面前说呢,这不是惹得她更加难受。”苏夫人擦擦眼泪,“你说,我们要不要将绒绒接回来住几天?”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这些了。南员外和南夫人他们也不好受,等绒绒好些了陪在身边宽慰宽慰他们。”
“可是现在谁来宽慰我的女儿呢。”苏夫人一想到女儿就悲从中来。
南府大院,绒绒在青青的不断劝说下,终于不再躺在床上了,下地走了一圈,便坐在窗前。
青青一边收拾一边道:“少夫人,你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南家还需要你呢。尤其是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少爷的事以后,不比少夫人好受。你也要为老爷和夫人着想啊。”
绒绒道:“他们怎么样了?”
青青摇头,“不太好,夫人病了,老爷看着也不好。”
“你扶着我去看看。”
“少夫人,你什么都不吃,走过去恐怕又要晕倒了,这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看到了,还不更难过啊。”
绒绒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听到她要吃东西,青青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
南夫人看到绒绒,挣扎着想要起身。绒绒急忙上前,“娘,有没有好些?”
南夫人不禁又掉了眼泪,“怎么嗓子哑成这样?还有这额头的伤,没请大夫好好看一看吗?”
绒绒说不出话来,自己实在不孝。少忱的事,她只想到自己一个人难过,却忘了两位两人比她更加难受,见了她还这样关心她。
明明答应过少忱要好好照顾他们的。
“娘,我没事。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一会儿起来吃一些。”
“我怎么吃得下啊,现在少忱。。。。。。只要一想到他,我就。。。。。。”
“要是少忱看到您这样,也会难受的。爹呢?”
南夫人道:“他去打听少忱的。。。。。。少忱什么时候回来?”遗体那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青青推门进来,小声道:“少夫人,宋大人来了。”
南夫人现在不能见客,绒绒只好去了。走前嘱咐道:“饭好了以后让娘吃一些,药要随时备着。”
宋行书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不过才几日的光景,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灵动的眼睛黯淡无光,变得憔悴不已。
他的手握了握,若是当初他不妥协,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宋大人,家里出了些事,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宋行书抿了抿嘴角,往前迈了一步又顿住,她不知道他多想碰一碰她的脸,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你看着瘦了许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谢谢宋大人关心。”
“南公子的事,其实我很早之前便听说了,只是一直未确定真假。你要多保重才好。”
绒绒咬了咬嘴唇,喉头发紧,“恩。宋大人来,所谓何事?”
“南员外在打听南公子遗体回来一事,我是来告诉一声,南公子他。。。。。。”宋行书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尸身可能无法运回来了。”
“什么叫无法运回来?”
“我虽然从未打过仗,可是战场刀光剑影,南公子的尸身损毁严重,几乎。。。。。。”宋行书看了她一眼,没能说下去。
绒绒怒道:“什么叫常有的?怎么会常有?怎么就运不回来?就算是成了肉泥,也还是。。。。。。”绒绒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
“绒绒,你先不冷静一下。”
绒绒这一激动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宋行书上前扶了一把,“你先不要急,皇上已经下令要彻底寻找了,说不定还是会找回来的。”
绒绒推开他,“我没事。现在家里一团糟,可能没时间陪着宋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宋大人先回去吧。”
宋行书看她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依旧不放心道:“你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少忱不在了,连尸身都无法回来,她怎么会没事呢。
宋行书看着她的羸弱不堪的背影,几次想上前抱住她,然后就再也不松手了。绒绒,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然后告诉她,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
哪怕是代替南少忱他也愿意。
宋行书满腹心事的回到府衙,站在院子中沉默了许久。
楚慧寻了过来,“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站在这里?”
宋行书揉了揉眉心,“找我什么事?”
“我听下人说你去了南府?”
宋行书最是反感她问这些,当下脸色就有些不悦,“是,南公子为国捐躯,我作为知府自然要去告诉他们一声。”
“这些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跑一趟?”
宋行书转头看向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想说什么?”
楚慧一听到他又去了南府就一肚子的火气,谁不知道苏绒绒就在南府,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各自心知肚明。现在看到他这幅样子,便更加口无遮拦起来,质问道:“你去南府难道不就是为了看她?现在她相公死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又有机会了?”
“楚慧。”宋行书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疾言厉色,“她相公是死了,是为了国家战死沙场,我敬佩他的所作所为,他是个英雄。现在是什么时候,关乎着国家存亡的时刻,你竟然只知道争风吃醋,还是和完全不相干的人。我一直以为你读过书,应该识大体,知书达理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以前倒是我高看了你。”
楚慧气得浑身发抖,“是,我不识大体,我是小家子气。我只知道我的相公心里有别人,我连自己相公的心都抓不住,还谈什么国家存亡?”
宋行书怒极反笑,他定定地看着楚慧,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任性顽皮,倒也不失可爱。若是当初没有遇到她,或许他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她的任性变得不可理喻,她的直言直语变得尖酸刻薄,可爱?更是丝毫寻不到任何踪迹。
“慧儿。”这是她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