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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苏夫人拿了些花糕便来到了南府,和南夫人寒暄了两句,便和绒绒去了内室说话。
“你说姑爷怎么就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绒绒给她倒茶,“他以前又不是没去过,等战士平息了自然就回来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成了亲,是一家之主,你们又是新婚,无论如何也是要
为你考虑考虑的。”
“现在关乎国家的存亡,危难关头,总是要舍小家顾大家的。”
南夫人道:“这些道理我自然懂得,我也知道此刻说这种话不应该。只是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
绒绒怎么会不知道娘担心的事,只能宽慰她,道:“他上次在北疆情形那样危急都能平安回来,我想他这次依旧能平安回来。”
南夫人犹豫了一下,问道:“绒绒,你这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绒绒的脸一红,低着头咬着嘴唇。距离南少忱半夜回来的那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她的月事好像也推迟了几天。她不确定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了。
“这里就咱们娘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我也不知道。”
“你这孩子,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还会不清楚?这样吧,改天你回家,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绒绒抬头,“为什么要回家看?”
“你这傻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若是没有。。。。。。你公婆岂不是要白欢喜一场,女婿要是在家,以后总是会有的。现在他不是不在家么。”
绒绒明白娘话里的意思,立刻站了起来,“相公他一定会回来的,更不会有事的。”
“你这孩子,说得好像娘盼着他有事一样。”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绒绒连日来无处诉说的难受,顷刻间喷涌而出。
苏夫人看女儿难过,也是心疼不已,“娘知道你难过,若是实在难受,别总是忍着,哭一哭,娘不会笑话你的。”
绒绒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停下来。
这样哭下去可还行,是很伤身体的。“别哭了,被你婆婆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后娘呢,来了就惹女儿掉眼泪。”
绒绒吸了吸鼻子,“我就哭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夫人离开前,南夫人赶了过来,“吃了饭再回去吧,我已经让厨房多准备了菜。”
苏夫人婉言拒绝,“绒绒爹一会儿就要回来了,我还要回去给他煮饭呢。”然后又转头交代了绒绒一句,“花蕊这几天来家里,说是想找你问问种花的事,你有时间过去看看。”
“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
绒绒的眼睛又红又肿,南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哭过了。
关切道:“是不是为了少忱的事?”
“嗯。”
“是我疏忽了,总觉得少忱这一去,我们这做父母的最是担忧,没有想到你同样也不好受。”她拉过绒绒的手,“前几天,你爹托人去打探了打探北疆的战况,说已经将被攻占的城池夺了回来,现在北疆人也不敢妄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少忱他们就能回来了。”
自从得知南少忱去了北疆以后,南员外可是没少捐米捐粮。知道北疆那边苦寒,还让人送去了冬衣和药物。
这一举动被口耳相传,最后竟然还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这几年北疆的战事不断,皇上又是新即位不久,正是国库空虚的时候。现在有这些富商站出来帮忙,他自然是高兴不已。大笔一挥,赐了一个“赤胆忠心”的封号。
因为南员外的义举,众多富甲一方的人士纷纷站了起来,有钱的捐钱,有粮的捐粮。
看到这种情形,皇上甚是欣慰。
南员外拿到钦赐的匾额并没有太高兴,道:“我这么做是存了私心的,不过是想着少忱在北疆不至于过于艰辛。”
“不管如何,现在有了这些人的帮忙。北疆的将士有充足的粮草,战事也会尽早结束的。”
绒绒回到娘家,苏夫人已经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问诊以后,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肝气郁结,吃些调理的药,多散散心就没事了。”
苏夫人问道:“大夫,我女儿没有怀孕么?”
“没有,我行医二十多年了,有没有身孕还是看得出来的。”
绒绒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有孩子的。
☆、第 55 章
暑气渐退,早晚的风渐渐带了一丝凉意。
绒绒躺在床上,依旧是到了后半夜才有了睡意。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巨响惊醒。
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吹得窗子阵阵作响,很是骇人。那一点点睡意也消失殆尽了。
青青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点燃了灯,“少夫人,你是不是被惊醒了?”
“外面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秋天了,雨水自然就多了些。”青青见她穿的单薄,关好了窗子,“少夫人,天气凉了,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不用了。”绒绒低喃道:“也不知道北疆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应该下雪了吧。也不知道冬衣够不够?”
“少夫人是不是又再担心少爷了?”
她已经很久没收到南少忱的音信了,南员外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也只说战事凶险,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关少忱的消息。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大获全胜的。现在少夫人最要紧地是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南夫人见她脸色不大好,眼底青黑一片。
关切地询问道:“昨夜没睡好?”
“雨声太吵人了。”
“一会儿我让厨房炖些药膳,要好好补补才是,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南少忱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飞扬,炎州从来没下过这样大的雪。只一夜之间,整个炎州便的白茫茫一片,几乎被大雪覆盖了一样。
绒绒和南夫人正在屋子里做绣活,便看到大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南夫人呵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就这样冲进来,下次再如此就让你去洒扫茅房。”
听到这话,大勇更是情难自禁,嚎啕大哭着跪了下来,“夫人,少夫人。。。。。。”
南夫人嫌弃道:“有话就说,哭什么?”
“是,是少爷。。。。。。”
“少忱?少忱怎么了?”
大勇哭嚎道:“小的刚刚听说,少爷他,少爷他。。。。。。为国捐躯了。”
南夫人和绒绒异口同声道:“什么?”
“前几天,老爷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南副将军深入敌
方,却不幸被该死的北疆人给。。。。。。”大勇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绒绒伸手去扶,结果却撞在了桌角,当时血便顺着额角流了出来,也晕了过去。
“夫人,少夫人。。。。。。”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一团,喊叫声响成一片。
青青斥责道:“大勇,你怎么能告诉夫人和少夫人呢?”
大勇也愣住了,“我,我。。。。。。”
“别我了,还不赶紧叫大夫过来,顺便请老爷回来。”
绒绒走在一望无际的大雪之中,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两条腿沉重,迈不动步子,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一直在往前走。
她的少忱就在前面,只要穿过了这里,就能看到少忱了。
果然,她远远地就看到少忱在朝她挥手,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笑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少忱。”她用力地往前跑。
突然看到雪白的大雪中间几滴鲜艳的红色,是血。绒绒惊恐地捂着嘴,她害怕极了,抬起头拼命向少忱喊。可是少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血越来越多,一眨眼白茫茫的一片全被染红了。少忱胸口满是箭,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这是他的血。
绒绒跪在地上想捂住他身上那些流血的伤口,可是怎么也捂不住。
“少忱,少忱。。。。。。”
“少夫人你醒了?”
绒绒想要坐起来,脑袋一晕,便又躺了回去。
青青道:“少夫人,你还不能动。大夫说你的额头受了很重的伤,要好好养着才行。”
绒绒张了张嘴,“青青,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少忱他,他受了很重的伤。”
青青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急忙抹掉眼泪,道:“少夫人,你现在病着,要好好养着才行。”
“少忱他,是不是真的。。。。。。”
绒绒这一睡就是一天,少爷的事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夫人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老爷就只是坐在大厅里,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整个南府都是死气沉沉的,下人们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青青现在不敢提少爷的事,转移了话题,“少夫人,你别多想了。你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一会儿你吃了以后,我叫大夫来给你换药。”
“青青,我从来没有想过少忱会出事。从来没想过他会出事。”绒绒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他说过他会平安回来的,说过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可是他都食言了。
他就是个大骗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子。
绒绒哭得伤心欲绝,青青站在一旁也是掉眼泪,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前在北疆那么凶险都没有事,怎么偏偏这次就出了事?为什么没人救他,为什么?”
“少夫人,你不要这样。这样对身子不好。”
他都不在了,她还要那么好做什么?
绒绒哭得太伤心,额头的伤又裂开了,鲜血渗了出来。
青青急忙道:“少夫人,不要再哭了,伤口又裂开了。”然后对着门口大喊道:“快来人,请大夫过来。”
绒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大半下去,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连呼吸都疼。
伤心过度,额头又有伤,绒绒很快便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