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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南家,在炎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员外年轻的时候和苏先生既是同窗好友,又是邻居。只可惜南员外不是读书的料子,考了几次均是名落孙山。后来大概是心灰意冷,便放弃了读书,专心打理起家里的生意。
没想到读书不大灵光的南员外做起生意来倒是顺风顺水,没几年便成了这里响当当的人物。据说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他家的铺子,简直富可敌国。
绒绒打记事起就知道南少忱。
那个时候,南员外他们还没有搬去现在住的大宅子,南少忱家紧挨着她家。
绒绒搬来炎州没有认识的人,便自己在院子玩,更多的时候是读书练字。
南少忱便爬上墙头,故意用小石子丢她,还对着她做鬼脸。
绒绒不厌其烦,几次跑去找南夫人告状,南夫人就会将南少忱好一顿揍。他老实几天,然后又故技重施。
有几次他爬上墙头刚好被苏先生看到,苏先生对他很是不喜,常说这孩子顽劣不堪,孺子不可教。说什么三岁看大,七岁看小,将来定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绒绒当时还不大明白爹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爹说得一点都不假。
南员外本想着让他读书认字,将来也能做官,可是这位少爷还真是绝了,除了读书样样在行。
后来这位南少忱竟然离家出走了,气得家里的老娘一病不起。他到底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传言说他上战场杀敌人去了,还做了什么大将军。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上山做了匪寇。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两个月前他回来的时候,一身的土匪装扮,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一把大刀。若是仔细一瞧,还能看到他耳根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疤。
这是自他回来以后他们第一次说话。
南少忱黑了不少,现在又高又壮,这样俯身看着她,好似一座大山压过来一般,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上扬的桃花眼。
“你跑来书院做什么?”
“给我爹送饭的。”绒绒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爹还在做教书先生啊?”
绒绒正欲说话,就看到一个穿暗紫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转身要离开,南少忱压低了声音,道:“有空去找你,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绒绒抿抿嘴,有什么好说的。
楚封走近以后看到绒绒时微微愣了一下。着实惊艳了一下,他自诩还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只是没想到小小的炎州城会有这样的的绝色,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未施粉黛,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被晒的微红的双颊简直是明艳动人。
楚封用胳膊碰了碰南少忱,“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一位佳人?”
南少忱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楚封这才收回了心思,摸了摸下巴,看着小姑娘远去的纤细背影,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想不到小小的炎州小花娘个顶个的漂亮,怪不得种出来的花都那么好看。”
“你跑来炎州就是为了看种花的花娘?”
“自然不是。”楚封叹气,“说起来话长,我家里人现在成天逼着我读书,不读书就张罗着让我娶妻。成天耳提面命,实在烦闷的很。干脆也学了你逃家出走了。”
南少忱皱了皱眉,道:“你带了那么多丫头小厮,这样也叫逃家出走?”
楚封笑了笑,“你这一走就是几年,我是听别人提起才知道你回来的,就想着趁此机会过来看。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看着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就是四处看了看,玩够了便回来了。”
“你倒是洒脱的很。”
苏夫人在厨房里忙晚饭,绒绒挽起衣袖上前帮忙。
苏夫人拦住她:“你就不用下手了,再有一个菜就都做好了。”
绒绒蹲下身,添了一把柴。看着娘的手已经长了茧,也不如以前那样细腻,又看看娘额头的汗珠,绒绒问道:“娘,你为什么会跟爹来这里?”
苏夫人笑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娘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可是我想象得到,外公以前是大官,娘肯定是过着锦衣玉食,丫头婆子的日子,估计连茶水都没有自己倒过吧。可现在不仅没有人伺候,还要每天柴米油盐,洗衣做饭,娘心里有没有后悔过。”
苏夫人道:“这件事,娘还真没有想过。你爹辞官的时候,你外公是最反对的。说要是他辞了官,就不准你爹再见我了。我那时候就想着你爹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所以想也没想就跟着你爹来了这里。虽然日子过得不如以前舒适,可是每天看着你还有你爹,心里也觉得欢喜。”
绒绒抱住苏夫人的胳膊:“爹真是好福气,遇到了娘。”
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以后你也会遇到如意郎君,也会待你很好的。”
绒绒脸一红:“我不嫁人,就陪着你和爹。每天种种花,多好。”
“又说孩子话了。想想你今年都十六了,也该找个好人家了。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了。回头我就跟你爹说说这事。”
绒绒面皮薄,一听这个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起了别的话头:“爹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
苏先生回来得稍晚了一些。
“回来了。”苏夫人上前,又是给他倒水,又是拿布巾子。绒绒在一旁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一热,翘起嘴角,心里无不艳羡。突然想起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愿她以后也会遇到想爹一样的男子,不用很出色,或许还有点迂腐唠叨,可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便足以。
“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 这是爹经常念叨的一句话。
其实苏夫人的手艺并算不上好,还是来到炎州以后才学着做的,可是每次苏先生和绒绒都会吃完,咸了淡了也从不抱怨一句。
绒绒洗了碗筷,去书房练字。说是书房,不过是一间不大的偏房罢了,摆了一张书案,几个高大的书架子,上面摆满了书。
苏先生规定的无论什么时候,每天都要让绒绒来练练字。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苏先生倒是不完全赞同。胸无点墨最是要不得,男子要学的,绒绒一样没差。女子该学的,她也没落下。
“从明天起,中午便不回来吃饭了。”苏先生抿了口茶道,“马上要乡试了,院长让我留在书院敦促学生们多读书。”
苏夫人一愣:“那岂不是很辛苦?”
“倒也无妨。学生们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科举高中出人头地的那天。”
绒绒停了笔:“爹,以后我就去给你送饭吧。”
苏先生放下茶杯,哼了一声,眼里有些不悦:“不行。我就算是饿着,你不让你去送饭。你就好好在家摆弄你那些花就行了,不要学那些疯疯癫癫的丫头四处乱跑。这件事你娘来做就行了。”
苏夫人点头:“绒绒,你爹说的有道理。”
绒绒气鼓鼓的,觉得爹和娘来炎州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么古板。低着头将最后一个字写完。
苏先生拿着绒绒的字看了看,一言不发。最后只说了句:“天不早了,去休息吧。”
绒绒心里还在忐忑,平时爹总是很挑剔的,把她写的字,画的画都要好好数落一通,没想到今天这么轻易过关,一阵窃喜,赶紧溜了。
苏先生叹口气,无奈道:“你看看这丫头,在这里真是性子野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苏夫人又给苏先生斟了杯茶水:“好了,绒绒什么性子你我还不知道,她就是贪玩了点。”
苏先生想了一下:“绒绒今年都十六了吧。”
“我也正想和你提这件事呢。绒绒这都及笄一年了,要是在京城早就嫁人生子了。前些日子倒是有个来提亲的,我没敢应,想着先和你商量商量。”
苏先生道:“以后若是再有说亲的就都回绝了。”
苏夫人急了:“那怎么行?这绒绒也该找个婆家了,怎么能都回绝了。”
苏先生啧一声:“你难道忘了,绒绒可是有婚约的。”
☆、第 3 章
经他一提醒新,苏夫人这才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瞧我这记性。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谁知道人家还记不记的。”
“楚老先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当时岳丈也在一旁的。再说了,我们可是连信物都交换了的,他还能不承认?”苏先生笃定道。
苏夫人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也不是我多疑,我总觉得这事成不了。你想想,若是楚家有意这门亲事,去年绒绒及笄的时候就该按约定派人来商谈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在炎州,这一拖就是一年。再说了,若是你还在朝为官,无论官职大小,有我爹在那里,楚家总是要忌惮几分的。可现在咱们就是寻常百姓,楚家未必还愿意承认此事。”
楚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其实这也是他的一桩心事。
当初绒绒的满月酒,一向和岳父关系交好的楚老先生也去了。三人一起喝酒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楚老先生那五岁的孙子,趁着酒兴,非要定个娃娃亲。岳父也乐见其成,直说楚家那孩子多么的天资聪颖,一拍板这件事就成了。楚老先生还把一块好好的玉佩一分两半,一人各执一半。
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糊里糊涂的。那时酒喝多了,难保不是一时的醉话。
可是若是他为绒绒寻好了人家,这万一楚家找来可如何是好?可现在这都一年了,那边也没任何动静。
真是左右为难。
苏夫人道:“算起来,今年那楚家的孩子也有二十一了吧。别说京城了,就是咱们炎州,这般年纪孩子都半大了。说不定那他早就成亲了。就算是没有成亲,侍妾,通房丫头的也定然少不了。咱们绒绒可不能嫁去那里。”
苏先生听了夫人一番话,想到自己虽然早已不为官,只是个私塾先生。可是对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