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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高盖一脸铁青,怒狠狠地揪紧了慕容冲的胸甲;扬拳就要打慕容冲。
“高盖!”慕容冲一声喝止,“你欲非礼公主在先,如今还要打大燕皇子在后;你究竟还把不把我慕容皇族放在眼里?今日之事闹到皇上那边,你以为你能有理?”
高盖吃了一个闷亏,硬生生地忍住了拳头,将慕容冲推到了一边,“本将也警告你,若是迟迟不出兵对阵,你一样吃不了兜着走!”说完,狠狠地扯了扯一边的副将,“走!那边搜粮草去!晦气!呸!”
“诺!”小将急忙点头,跟着高盖拉着马走远了。
慕容冲回过头来,歉疚地望着慕容湮,“清河姐姐,总有一日,我要砍了他的脑袋,才能解我今日之恨!”
“凤皇。”慕容湮心疼地望着慕容冲,哽咽难语。
慕容冲走了过来,翻身上马,回头瞧了一眼老婆婆与安儿都好生被将士抱上了马背,“她们都是我慕容皇族的大恩人,可要好生照顾好了,千万不可受一点委屈!”
“诺!”
慕容冲低声对着怀中的慕容湮道:“清河姐姐,我先带你回大帐,你放心,从今往后,谁敢对你不敬,我必要他的脑袋!”略微一顿,慕容冲声音一柔,“即使九泉之下,我满手血腥惹澄公主嫌弃,只要保护好了姐姐你,她便不会舍得怪我,姐姐,你说是不是?”
“凤皇……”慕容湮心里听得酸痛无比,弟弟的痴,澄儿的痴,这辈子他们欠的,如何还,又怎样还得起?
“驾!”
慕容冲抱紧慕容湮,扬鞭策马,带兵朝着兵营大帐驰去。
公元384年春,长安周边尽被叛军占领,大秦末日将至,城中守军军粮已快尽,城中百姓绝望难安,煎熬度日。
仇池旧地,杨兰清以仇池公主的名义,带着三千将士重建仇池,短短三个月,初见成效。收编了不少旧时仇池旧部,扩军力至三万,据守仇池旧都不出,等待天下群雄相斗大伤元气之时,再出兵坐收渔翁之利。
旧时宫阙依旧,只是人已全非。
杨兰清立在宫楼之上,当年记忆如泉涌,桩桩件件刺痛心扉。即便是摇头极力克制不去多想司马子澈的一切,对苻澄安危的牵挂又让她的心一刻都宁静不下来。
澄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尾随杨兰清出宫的许七顾端上了一盏热茶,劝慰道:“殿下吉人有天相,终究会回来的。”
“张灵素胆敢伤澄儿,若是探得她的下落,即刻回禀本宫!”杨兰清咬牙说完,转过了头去,定定瞧着许七顾,“本宫的孩儿,定会回来的,是不是?”
许七顾点头一笑,徐徐道:“下官还记得公主当初得知殿下殉国消息之时说的那句话,公主你可还记得?”
杨兰清定了定神,点头道:“本宫记得,本宫说的是,一手教出的孩儿,断不会到了绝路便自杀那么窝囊,至少也能一口咬开敌手的喉咙,搏一个玉石俱焚!”
许七顾会心笑着,“既然公主当初那么信殿下,为何此刻又不信了?”
“本宫……”杨兰清忍住了想说的话,那个人留给她的最好的记忆,便是澄儿。她害怕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仇池旧地,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许七顾将她眸中的哀伤看到了眼底,悄然叹息一声,笃定地安慰道:“殿下定会归来。”
“七顾。”杨兰清忽然抬眼定定望着他,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道,“可否在这里陪本宫……陪我片刻?”
许七顾拱手一拜,道:“好。”
杨兰清觉得自从许七顾随她一起离开长安,就变得更加得有礼,这种礼让她觉得有些距离感,或许是习惯了寂寞寻他说话,他突然距离远了,所以才会有这样淡淡的失落。
“七顾。”
“嗯?”
“今后无旁人之时,你便唤我兰清,别再叫我公主了。”杨兰清低下了头去,望着雕栏上的飞凤,“你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外人。”
“这……”许七顾犹豫了一刻,默然点了点头。
杨兰清深吸了一口气,放眼望着远处的山河,心道:“许七顾,你会怨我吗?”
许七顾安静地望着杨兰清的背影,心疼的目光落上了她出现白发的双鬓,默然摇头。
仇池故国,必然有你心中那个少年的回忆吧?
这一生,既然已为你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自当随你一直走下去。
即使,曾经只是你的棋子,亦或是,现在、将来终究还是你的棋子……
凉风吹来,杨兰清苦涩地笑了笑,喃喃唤了一声,“澄儿。”
许七顾悄然退了下去,对着仇池宫中的心腹将士吩咐道:“加派探子,往南边再寻三百里,务必要把澄公主给寻回来。”
“诺。”
许七顾看着心腹将士走远,叹了一声,“兰清,我会让殿下早些回来的。”
春风拂柳,江南柳絮飞扬,别有一番景趣。距离晋国皇帝司马曜大寿还有三月时间,都城建康焕然一新,充满了生机。
柳长莺飞,春意盎然,彩凤班下榻的驿馆一片安静。
绿荷端着汤药推门走进了房间,又见苏夫人刚为苻澄扎好针,起身向她招了招手,道:“好生照顾她,主公大计是成是败,就靠她了。”
绿荷点头应声,将汤药放在了桌上,往床上的苻澄看了一眼,“大娘,我们这样每天用银针刺她昏穴,任她昏睡,会不会伤了她的身子?”
苏夫人蹙眉瞧了绿荷一眼,道:“你桃夭姐姐做事可从来不问那么多。”
绿荷噤声急忙点点头,便不再多言,恭送苏夫人离开了房间,关好了门。
“清河……清河……”苻澄又在昏迷中呼唤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深情而温柔。
绿荷气呼呼地走到了床边,伸指戳了一下苻澄的额头,“本姑娘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叫绿荷!你怎么总是绿跟青分不清楚啊?”
说完,绿荷将苻澄半扶着坐了起来,伸手拿起了汤药,小心地喂入了苻澄的口中。
又一次这样近地环抱着怀中女子,绿荷的心湖忽地有些波动,喃喃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若是你叫的人不是我,那又是怎样一个人?”
苻澄的头微微往绿荷颈上靠了靠,鼻尖蹭到了她的下巴上,激得绿荷忍不住颤了一下,身子僵在了瞬间。
绿荷低头呆呆地望着苻澄的脸,不觉双颊淡淡生红,“本姑娘忽然很想照顾你了。”
等汤药喂好,绿荷将药碗搁在了一边,小心地扶着苻澄躺倒在床上,为她掖了掖被角。
“既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儿?”绿荷笑嘻嘻地说完,略微等了片刻,“你没有否决,那么本姑娘就给你取名念儿,可好?”
苻澄昏迷难醒,哪里能回答?
绿荷轻轻叹了一声,抬手抚上了苻澄的脸,“其实你跟我一样,一样的身不由己。”
自记事开始,绿荷便被苏夫人训练成伶人班中的武旦,期间练武的痛楚,又有几人能懂?身为伶人,本就苦命,没想到彩凤班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组织,她从入班开始,就是一枚棋子,不知道何时牺牲的棋子。
福祸未知,身不由己,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清河……”苻澄又一声呢喃响起,骤然握紧了她的手,紧紧贴在了脸上,“等我……等我……”
绿荷怔然看着她,清楚地看见一颗泪珠从苻澄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枕头之上。
“你……”绿荷的心头一紧,“那个人究竟是谁?”
“绿荷,你这样子若是被大娘瞧见了,我也保不住你。”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房外响起,门被推开,走进了一袭红衣。
绿荷慌忙缩回了手去,起身对着红衣女子道:“桃夭姐姐,你定然不会对大娘说的,是不是?”
名叫桃夭的女子瞥了一眼床上的苻澄,道:“你我都是棋子罢了,尽量少做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否则,有朝一日沦为弃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绿荷紧张地看着桃夭,“桃夭姐姐,我只是觉得她与我们都很像,所以一时才会……”
“同命不同人。”桃夭拍了拍绿荷的肩头,“这个人究竟是谁?连大娘都猜不透。你还是别靠她太近,免得招惹一些祸事。”
绿荷摇摇头,道:“念儿不管是什么人,也必定是个好人,至少是个深情的好人。”
“念儿?”桃夭冷冷的反问。
绿荷点头道:“念儿,我给她取的名字,因为她一直在念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青?荷?”
桃夭喃喃念了一句,道:“若是她对大娘说的是真话,真是已故澄公主的贴身侍婢,那个人或许是她在宫中的好友也说不定。”
“好友?”绿荷深深望着苻澄,“像我与桃夭姐姐你这样的好友?”
“或许是。”桃夭若有所思地望着苻澄,“只希望主公大业得成之后,真的有太平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清河暂时安全,下卷肯定会跟澄儿重逢的~放心
大家准我用几章写下酒酒跟素素的重逢不?嘿嘿
、第八十七章.皇叔诺
建康,张天锡府邸;依旧歌舞不绝。
自从投靠晋国;张天锡便被封为散骑常侍,虽是闲职,但是因为常伴君左右;也算得上晋帝司马曜跟前的红人。
“大人;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是大人的侄女。”小厮走入大堂向张天锡小声禀报;生怕坏了主子的兴致。
张天锡手中的酒杯突然摔落在地,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自称什么?”
“自称是大人的侄女。”小厮唯唯诺诺地回答张天锡。
张天锡匆匆屏退了堂上跳舞的伶人;急声道:“你快去请她进来,然后速速去准备热水上房,再调两名丫鬟来。”
“诺。”
小厮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张天锡在大堂上来回踱步了一阵,让自己平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大堂口,等着那个女子出现。
“皇……”张灵素看见张天锡的一瞬间,刚想唤出的称谓,最终变成了,“叔叔!”加快了步子,连步走到了张天锡身前。
“苦了你了,素素。”张天锡涩声说完,将张灵素紧紧一抱,声音哽咽得断断续续,“叔叔……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