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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湮一曲歌罢,沉醉的不止苻澄,还有此刻立在殿外的内侍端茶内侍。
贤妃慕容湮的容颜,他是见过的,可是记忆之中的她,总是冷冷清清,宛若冷玉,何曾像今夜这样,满是温情?
苻澄眼中噙泪,怔怔地望着慕容湮放下了怀中琵琶,站了起来。
“殿下怎要哭呢?如今大秦可就靠你撑住了,若是还学小孩子样,可是要让他人笑话的。”慕容湮说着,伸出了手来,捧住了苻澄的脸,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苻澄的脸颊,眼中那浓浓的相思之情,让苻澄眼中的泪难以自抑地涌了出来。
热泪被慕容湮指尖拭去,苻澄对着慕容湮笑了笑,“笑话便笑话,本宫能听如此好曲,即便是要本宫马上死都成!”
“说什么胡话?”慕容湮蹙眉摇头,“从今日开始,你的性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能为我不顾一切,我为何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指尖心疼地滑入了苻澄左鬓的白发丝中,慕容湮心疼地一笑,“若是殿下喜欢听曲,本宫今夜就为殿下多弹奏几曲,可好?”
苻澄重重点头,对着慕容湮眨了下眼睛,转头对着立在殿外的端茶内侍道:“快去再沏一杯热茶来,今夜有贤妃娘娘弹曲相伴,本宫打算把这案上的军报都看完。”
慕容湮蹙紧了眉头,还想说什么,苻澄已走到了书案边,提起了朱笔,对着她笑了笑,“娘娘,有劳了。”
“诺。”内侍将热茶放在了书案边,急忙退了下去。
都说澄公主与贤妃娘娘亲如姐妹,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不过仔细想来,这贤妃娘娘确实也算得上澄公主的姐姐。内侍不再多想什么,只知道早些伺候完了两位主子,早些回去休息,否则他这身老骨头,可就吃不消了。
慕容湮见殿外内侍退下,走到了殿门口,对着殿前伺候的宫娥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侍卫守卫,不会有事。”
“诺。”宫娥们应声退了下去。
慕容湮望了一眼十步外严守殿阶的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了身来,只见苻澄含笑托腮望着自己。
“傻笑什么?”慕容湮嗔问一声。
苻澄坦然道:“我是在想,如今我安然归来了,娘娘可有什么奖赏给我?”
慕容湮白了苻澄一眼,道:“曲也弹了,歌也唱了,殿下还想要什么?”
苻澄放下了朱笔,神秘地笑了笑,走到了慕容湮身边,指了指殿外,“你跟我来。”
“去哪里?”
“偷点浮生,赏月。”苻澄话音一落,便握住了慕容湮的手,带着慕容湮踏出了殿门,绕到了议政殿之后。
“殿下,你要去哪里?”内侍端着热茶急问道。
苻澄回头道:“茶先搁着,本宫一会儿回来会喝。”
“诺。”内侍只得遵命行事。
“啊!”突然慕容湮一声惊呼,只觉得腰身被苻澄手臂一揽,整个人被苻澄带着飞上了议政殿的檐角。
慕容湮还未定下神来,苻澄已凑到了她的耳侧,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慕容湮勾紧了苻澄的颈,由着苻澄带着她飞上了议政殿的檐顶,落在了十八只瑞兽琉璃瓦前。
“殿下!”下方侍卫惊白了脸,生怕苻澄出什么事。
只见苻澄摆了摆手,道:“你们放心,这里不会有刺客,本宫只是想赏月片刻,一会儿便下来。”
“可是……”侍卫们总觉得上面有雪甚滑,万一一个不小心翻了下来,伤的可都是皇上的心头肉,这罪名,怎担得起?
苻澄蹙眉喝道:“一切由本宫担着!你们休要多言,免得扫了本宫赏月雅兴!”
看见主子发了怒,侍卫们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不时地往檐顶张望,等看见上面的两人都坐稳了身子,这才略微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值守位上,严阵守卫。
这澄公主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此时此刻哪里像是堂堂大秦公主?待皇上伤势一好,这澄公主终究要回到公主府去,到时候她爱如何闹,烦心的也只会是驸马爷了。
侍卫们想到这里,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心道:“今夜就由着澄公主胡闹一回吧……赏月?”有些侍卫忍不住往檐顶瞄了一眼,“爬那么高的赏月,当真有美景可看?”
寒风吹拂,月光若水,洒在檐雪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檐上两人相视一笑,苻澄放眼远望宫外的天空,只觉得寒天澄净,胸臆之间一片舒畅,唯有一颗温暖的心,为她欢喜地跳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甜言蜜语不多,也算是清河对小澄子最大的回应了。
、第七十四章.情难还
苻澄生怕凉到了她,急忙解下了自己的裘衣;罩在了她的身上;“陪我赏一会儿月色,可好?”
“好。”慕容湮点点头,深深地望着苻澄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又抚上了她左鬓的白发,“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好。”不等慕容湮说出是什么事;苻澄已马上开口答应。
慕容湮带着一丝惊意望着她,还来不及说出要她答应的话,苻澄袖中的匕首已展现在慕容湮眼前。
“你!”慕容湮急忙握住了苻澄拿匕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苻澄笃定地望着她,道:“若是你要我今后安心做慕容冲的妻子,我言出必行,必然会答应,只不过,做他妻子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慕容湮慌然摇头道:“你想多了,我想要你做的,并非此事,况且,我知道,也逼不了你做此事。”略微一顿,慕容湮的手指轻轻抚在苻澄的手背上,“可你总是让我心乱,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待你,让我……”
“别逼我离开就好。”苻澄的声音一柔,竟有三分哀楚之音。
慕容湮听得心头揪痛,看着苻澄收起了匕首,忽地身子一侧,倒在了她的膝上。
苻澄望着远处的冷月,幽幽道:“若是这天地不容你我,我便为你改天逆命!等我坐到了龙椅之上,就谁也不敢出口侮辱你我了。”
“傻……”慕容湮轻抚苻澄的脸,噙着眼泪笑了笑,“本就是声名狼藉的不洁之人,骂了又怎样?”
苻澄摇头,坚定地道:“我不许他们任何人骂你!”
“得殿下一句话,清河此生已足矣。”慕容湮仰起脸来,与苻澄同看一轮明月,“月宫嫦娥即使再出尘,也曾经是后羿之妻,早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更何况,月宫之中,还有吴刚那个男子相伴千年,当中的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分明?仙子污名早成,骂与不骂,已经不重要了。”
苻澄扣紧了慕容湮的手,柔声道:“清河,再等等,再忍忍,总有一日,你可以走出这个满是肮脏的皇城。”
“梧桐已在身旁,何须再飞他处?”慕容湮对着苻澄低头一笑,热泪砸在了苻澄脸上,两两相望,苻澄一时不知该如何答慕容湮的话。
“小桐子也好,澄公主也罢,在这宫中真心待我好的,唯有你一人。”慕容湮笑得温柔,苻澄听得欢喜,“我已寻到我的梧桐,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离开这株梧桐。”
苻澄的双眸忽地湿润了起来,温柔地抬起手来,为慕容湮拭去了眼角的泪,“这回,该我说你傻了。”
“呵呵。”慕容湮将身上苻澄的裘衣盖在了彼此身上,“我只要你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不可先我一步倒下。”
苻澄痴痴地望着慕容湮的眼眸,重重点头。
“十二年深宫生活,我孤苦太久,若是你走在了我前面……”
“绝无可能!”苻澄从慕容湮膝上翻身坐起,猛地将慕容湮搂入了怀中,“总有一日,我不会是澄公主,你不会是大秦贤妃,慕容大人也不再是驸马……”
“澄儿……”慕容湮倏地一唤苻澄,将头埋在了苻澄酥软温暖的怀中,合上了双眸,“你处理军务一日,我便在旁弹琵琶给你听一日,可好?”
“好。”苻澄圈紧了慕容湮的身子,喃喃道:“清河,如今江北大乱,长安只怕迟早会沦为叛军屠戮之地。但是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一日,你跟母妃,都能安然无恙。”说着,苻澄将裘衣紧紧裹在了彼此身上,“我会为你跟母妃打出一个太平天下。”
“呵呵。”慕容湮轻声一笑,搂紧了苻澄的腰,两行热泪轻轻滑落眼角。
澄公主,你会是我永远的梧桐,可我,却不做不得你的梧桐……
同是人间凤凰,我已不是高高在上的清河公主,若你真有一日凰飞九天,再与我纠缠下去,只会让凤皇难堪,让你声名扫地,被世人唾弃……
若是我可以先走一步,你便永远都不能比我先走了。
有清妃娘娘在,你对母妃的眷恋,定然不会轻生乱来,对凤皇弟弟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就让我再陪你一段时日,再多弹几首曲子给你听……
待你高飞九霄之日,便是我独下黄泉之时。
此生,为你笑,为你哭,为你死,至少,也算偿了你一些情债。
那些还不起的,还不尽的,留待来世再还你吧……
“咳咳。”突然,慕容湮在苻澄怀中一阵咳嗽。
苻澄惊忙扶住了她的双肩,紧张地望着她,“清河,你定是受凉了。”说完,急忙将裘衣紧紧裹在她的身上,扶着她在琉璃瓦上站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这冬夜天寒,你身子又素来纤弱,还带你上来赏月吹风,走,我这就带你下去,送你回宫。然后我去传召许太医,让他给你开帖方子。”
“好。”慕容湮含笑点了点头。
苻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看着她的笑颜,心头一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上了一口,便带着她飞下了屋檐。
慕容湮羞然掩脸,紧张地望了一眼殿前的侍卫背影,“你……你怎能如此……”
“这才算是奖励。”苻澄笑得欢喜,说完将慕容湮压在了无人的殿后龙柱上,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了她的唇,“你身子受了凉,这奖励就先欠着,待你喝了药,一并领回!”说完,扣紧了她的手,笑嘻嘻地牵着她朝着栖凰宫走去。
慕容湮心跳得厉害,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早就满脸羞红,“你好大胆子,轻薄了本宫还想得寸进尺。”
“那我给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