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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羞飞,花草低眉,小小车帘,遮掩住了一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虽说是番外,却是真正结局的一部分,嘿嘿~十二曲落,十三曲准备登场~
大家中秋快乐哈~
、第十三曲 千里共婵娟
长安三年,建康;皇城;春雨绵绵。
杨兰清斜倚在榻上,怔然瞧着窗外的细雨纷纷,轻咳了两声。
“太皇太后。”一袭青影踏入殿来;身穿官服的许七顾端着汤药对着杨兰清一拜;道:“药已熬好,请太皇太后趁热服药。”
杨兰清嘴角一勾;挥手示意殿中宫娥尽数退下。
“七顾,瞧见你来,定然有澄儿的飞鸽传书吧?”杨兰清激动地坐了起来;问向许七顾。
许七顾微微一笑,将汤药奉到杨兰清掌心,道:“殿下一切安好,近日在凉州一带小住,信上说今年中秋定会回来看望太皇太后您。”
杨兰清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个干净,“七顾,我不是说过了,无人之时,还是唤我兰清。”
许七顾接过杨兰清手中的药碗,涩声道:“在皇宫之中,终究是要讲规矩的。”
杨兰清歉然抓住了许七顾的右手,摇头道:“我没有眷恋皇权,七顾。”
许七顾摇头一笑,放下了左手中的药碗,拍了拍杨兰清的手背,“我知道你不是眷恋皇权之人,只是皇上太小,这江山未定,你走不得。”
杨兰清心头一暖,“七顾,谢谢你。”
许七顾笑然迎上了杨兰清的眸子,道:“这一世,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不妨再多等十年,等皇上十四岁,可以亲政了,那才是真正的太平之日。”说着,许七顾的笑意深了起来,“天下太平了,公主殿下才能安然,天下父母心,岂有不为子女考虑周全的?”
“我欠你太多了……”杨兰清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七顾,对不起……”
“在宫外是相守,在宫内也是相守,其实都一样……”许七顾点头一笑,“我能做的,还是一个等字,咳咳。”
等你把心中最想做的那一件事,彻底了结……
“十年后,我会跟你出宫,所以你这身子骨,可要争气一些。”杨兰清噙着泪水说完,心底默默地道了一句,“七顾,对不起……”
司马子澈,一统天下不易,澄儿为你做到了,守江山更不易,这最难的,只有我来替你用十年岁月完成——今生你可以失约毁诺,但是我杨兰清不能,我即便是走,也要走得无憾、无愧、无忧。
“对了,今日不仅有殿下的飞鸽传书,还有从吐谷浑传来的一张棋图。”许七顾说完,从怀中摸出了那张棋图,在杨兰清面前展了开来。
杨兰清嘴角一扬,怔然看着棋图,喃喃道:“萨萨是在向哀家下战书啊,这开局就如此凌厉的杀招,哀家岂能示弱?”说着,便从许七顾手中拿过了棋图,走到了书案边,平展开来。
“怎知是她下的战书?”许七顾有些惑然。
“下棋如做人,这萨萨布局,向来狠辣,开局自然不会留一丝余地。”杨兰清提起朱笔沾了沾朱砂,在棋图上圈了几个圈,将棋图折好交到了许七顾手中,“速速送回吐谷浑,这一回,我定要萨萨再输一次!”
“这……”许七顾惊愕地看着掌心中的棋图。
杨兰清笑道:“这深宫皇城之中,最多的就是权谋,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如今难得遇到真正的敌手,来跟我下一场无关天下,无关皇权的对弈,我岂有不接之理?”
萨萨,哀家等这一日,可等了太久了!
许七顾难得瞧见杨兰清在宫中如此欢喜地笑,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下官定然将此棋图,完整无缺地送到吐谷浑。”
“近日下雨,当心飞鸽途中沾湿了棋图。”杨兰清不忘交代一句。
许七顾点头道:“请太皇太后放心,下官定然做得妥妥当当。”
“哀家信你。”杨兰清对着许七顾坚定地一笑,目送着许七顾走入殿堂,舒坦地一笑。
萨萨,哀家倒是瞧瞧,你究竟如何解哀家这几步棋?
即便是太平对弈,萨萨,你也不见得能赢过哀家!
齐史记载,澄公主自从长安三年中秋入宫探望太皇太后之后,便再也没有在建康城出现过,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
关于她敢与天下男儿竞高下的传奇,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唯一留下的谜,就是当初随她一起离开八公山的太后慕容湮与公主司马雪瑶到底去了哪里?
齐,长安十三年,秋,齐皇司马诺安然亲政,四海晏平,太平依旧,太皇太后功成身退,退居庆慈宫颐养天年。
第二日清晨,宫娥发现太医许七顾与太皇太后在宫中一起没了踪影,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太皇太后是狐仙转世,如今带着仙童转世的太医离开了人间,也有人说太皇太后与太医许七顾是偷偷离开了皇宫,甚至还有人说,是当初消失的澄公主回来将她的母妃与仲父一起带出了宫。
于是,这件轰动建康城的失踪案,成为了大齐开国以来的第三个悬案,无人能破。
中秋月满,团圆之节,即便是西北姑臧城,也免不了俗。
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笑语欢声不绝,甚至还有些异族女子当街扭起了腰肢,姑臧街头热闹非常。
澄儿与慕容湮裹着轻裘站在姑臧城头,远远地望着南边,等待着久别的母妃与仲父回家。
慕容湮伸手挽住了澄儿的手臂,“这个家园如今只缺母妃与仲父了……”
澄儿点头一笑,十年姑臧城相守,她们在姑臧城成为了当地富商,做的是将中原的丝绸与茶叶卖到沙漠深处小国的买卖。
“嗯,呵呵。”澄儿握住了慕容湮的手,眸光朝着城下扭动身子的异族女子瞥了一眼,笑道,“姑臧城今日可真热闹,母妃跟仲父若是瞧见了,定然也会觉得欢喜……”
慕容湮扬了扬眉,“是姑臧城热闹,还是你瞧见了好看女子,心头热闹啊?”
“额……清河……”澄儿慌忙正色道,“那些异族女子哪里有你跳得好看?”
“是吗?”慕容湮嘴角含笑,嗔道,“年华易逝,我是越来越老了,你平日多瞧几眼年轻女子,也是正常。”
“清河!”澄儿记得顿足,连声道,“这天下最好看的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啊!”
“哦?那小姑姑我呢?”话音一落,便瞧见司马嫣提着灯笼缓缓走上了城头,“饭菜都快凉了,小雪瑶跟其他孩子们叫饿叫了半天了,你们倒好,跑到这里来偷偷打情骂俏?”
“这……”澄儿赔笑了两声,“小姑姑,你就别帮着清河打趣我了,澄儿向你跟清河赔不是,可好?”
“呵呵,清河,你说我们要不要饶了她?”司马嫣斜眼对着慕容湮眨了一下。
慕容湮浅浅一笑,握紧了澄儿的手,对上了澄儿的眉眼,另一只手刮了一下澄儿的鼻尖,“瞧你今后还敢不敢乱瞧其他好看女子!”
“呵呵,绝对不敢再犯!”澄儿含笑起誓,眸光之中满是宠溺的之色。
“这话等兰清嫂嫂来了,可要再说一回。”司马嫣窃笑一声,望了望姑臧城南边,“怎的还不见他们的马车?”
“小姑姑别担心,他们会回来的。”澄儿与慕容嫣一起望向了姑臧城的南方,心中的期待越来越浓。
如今四海晏平,百姓安乐,也该好好地享受一下这太平山河了……
“踏踏!踏踏!踏踏……”
月明如水,夜深幽幽,一辆马车驰在姑臧城郊外。
远处姑臧城的轮廓已渐渐看得分明,赶车的温润男子双鬓花白,即便是一手紧捂住口,终究还是忍不住猛咳了好几声,“咳咳。”
“七顾,你答应我的,可还算数?”车帘一掀,打扮成商人之妇的杨兰清忧心地瞧着赶车的许七顾。
许七顾连忙用手背一抹嘴角,笑道:“自然算数。”
“澄儿她们还在城中等着我们团聚……”杨兰清声音一哑,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完。
深宫十年,许七顾处处为兰清设想周到,日日尽心为杨兰清调养身子,却忘记了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日积夜累,这身子还是垮了。
许七顾笑得坦然,道:“兰清,我还等着瞧你再赢萨萨皇后一局棋,怎会撑不住?况且,我是太医,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万万不会有事的。”
“七顾……”杨兰清坐到了许七顾身边,伸手想去牵他的手。
许七顾骇然缩了一下手,却被杨兰清执着地握了个紧,她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去看方才她触到的手背上的湿黏感究竟是什么?
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杨兰清的心,她不禁噙泪道:“你……你说好的,不能骗我,否则……即便是到了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原谅你!”
“呵呵。”许七顾摇头一笑,“生死有命……”
杨兰清垂下了脸,强忍的泪水还是涌出了眼眶,只见她瑟瑟颤抖着,哀求道:“走慢一些……好不好?”
许七顾点头笑道:“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七顾……”
“这一辈子虽短,但是也算是陪你相守了三十余年,我知足了。”许七顾笑得坦荡,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向了天上明月,笑道:“兰清,只要明月一直在,我便一直在,今生如此,来生也如此……”
杨兰清心头痛得厉害,忍不住紧紧抓住了许七顾指向明月的手,“不说这样的话,可好?”
“好……”许七顾轻笑点头。
“几十年来,你我都没有真正地一起过过中秋,七顾,再撑几日,别让我今生有憾……”杨兰清靠在了许七顾的肩头上,“我杨兰清从不求人,现在我求你……”
“好……”许七顾忍了忍喉间的腥味,眼中已是不舍的泪。
“七顾……再多陪我走一段路……”杨兰清已是泣不成声,双臂环紧了许七顾的身子,“别走那么急,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呢……”
“好……咳咳……”许七顾还是忍不住又一阵剧烈地咳嗽。
杨兰清眷恋地紧紧靠在他的肩头上,“我从来没有对谁唱过歌,今生只对你一人唱,可要听好了,我歌声不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