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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聪明得好,你且先退下,一会儿朕再赏你。”苻坚说完,小喜子哈腰退了下去,苻坚便兴冲冲地走入了亭中。
浓浓的菊香沁人,苻坚一手搂住一名美人,不觉有些醉意,“二位爱妃在这里一站,足以令周围百花都暗淡啊。”
张灵素娇滴滴地倒在苻坚怀中,吐气如兰,“皇上,臣妾方才还对姐姐说,若是皇上出宫秋狩,臣妾只能每日与姐姐来此赏花思君了。”
苻坚揽住她香肩的手沿着她的背滑到了她柔软的腰肢上,指尖轻轻摩挲,“哦?”说完,苻坚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慕容湮脸上,“那贤妃又如何想朕呢?”
慕容湮淡淡一笑,反倒是推开了苻坚的手,对着苻坚跪倒道:“臣妾素来不会说话,如今千言万语只能凭借一曲琵琶,奏给皇上听了。”
“哦?”苻坚颇有兴致地点点头,搂着张灵素坐了下来,“朕倒是想听听爱妃想对朕说些什么?”
慕容湮恭敬地福身道:“请皇上稍待,檀香去取琵琶了。”
“好。”苻坚瞧了瞧亭中石桌上的茶具,笑道,“看来今日朕是没茶具可用,只得看着两位美人饮茶了。”
张灵素勾住了苻坚的颈,笑道:“皇上若是不嫌弃,可用臣妾的茶杯。”说着,便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一杯暖茶,递到了苻坚脸前,柔柔地喊了一句,“皇上。”
苻坚笑然接过,当即饮下,目光灼灼地望着慕容湮,“爱妃,你呢?”
慕容湮只是轻轻笑了笑,远远瞧见了抱着琵琶跑来的檀香,对着苻坚歉声道:“近日臣妾偶感风寒,实在是怕将风寒传给皇上,皇上用妹妹的茶杯便好。”
苻坚忧色道:“爱妃总是那么瘦,身子总是那么单薄,看来近几日许七顾伺候得有些不周到啊。”
慕容湮无声轻笑,檀香拜见苻坚后,将琵琶递到了慕容湮怀中。
慕容湮抱紧了琵琶,转弦拨轴微微试了一下,对着苻坚微微一笑,道:“皇上,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塞上曲》。”
“《塞上曲》?”
“汉代有个叫做王昭君的女子,不得不远离长安,嫁给匈奴单于。”慕容湮徐徐说着,“最后都没能回到汉宫……一直思念汉皇,郁郁而终。”说到这里,慕容湮轻轻地一叹,哀戚之色在眼角浮现。
苻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曲哀怨,爱妃,还是不奏得好。”
“皇上一去秋狩,就要多日才回,臣妾希望皇上今日能够记得臣妾的心声。”慕容湮说完,手指拨动琵琶弦,一曲《塞上曲》便飘出了亭外。
作者有话要说:《塞上曲》讲的是王昭君对故乡的思念,整个曲调都是悲凉婉转。
第一卷结束,第二卷登场,自然下卷的主旋律就是《塞上曲》。
故事会发展,大家想看JQ,只怕还是要看卷二,因为本文慢热,宫斗总是阴谋多,但是感情总会发展的。
、第十六章.闻曲诗
慕容湮纤手揉弦,呼啦啦地拨出一串音符,忽地一按弦柱,指尖从弦上离开刹那,一阵无声余音宛若一只飞翔的雄鹰,带着听曲之人飞入了广袤地草原之中。
天苍苍,野茫茫。
却没有牛羊遍地,有的只是一个怀抱琵琶的纤瘦身影,怅然望着长安,昭君有恨,汉帝有悔,这错过一生一世之缘,是彼此永远的悔恨。
张灵素呆呆看着此时此刻的慕容湮,宛若她就是那个背井离乡和亲匈奴的昭君,双眉紧蹙,一股说不出的哀怨凝在眉心,轻而易举地刺痛听曲者的心。
慕容湮纤纤手指拨动琵琶弦,好似草原上随风摇摆的青草,凄凉的曲调婉转入耳,苻坚不禁恻然一叹,安静地看着慕容湮的脸。
昭君即使远嫁匈奴,心里放的永远都是汉元帝,这曲子,难道是你的心声?
一波又一波推弦声响,慕容湮浑然忘我地拨动着弦丝,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甚至分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慕容湮,还是王昭君?
“朕,究竟是匈奴单于,还是汉元帝呢?”苻坚这句话在心里问起,悄然一叹。
不是他不敢问出口,只是他怕知道问题的答案。
苻坚灼灼的目光在慕容湮忘情地脸上巡梭,十年宫廷光景,十年夫妻缠绵,她终究是冰冷如斯,即使她句句谄媚,也让苻坚觉得有说不出的冷意。
“朕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皇上?还是丈夫?”苻坚自嘲地默默自问,侧头看向怀中的张灵素,同样是公主,即使怀中的她百般柔情,苻坚一样感觉不到暖意。
亡国,简单的两个字横在他与这两位当世美人之间,即使他用尽真心,或许她们都不愿意心甘情愿地跨过这道鸿沟。
亭中三人各有所思,远处御花园外端着药碗的苻澄一样失神呆立原地。
塞上曲,曲婉转,音断肠。
先有《凤求凰》,今有《塞上曲》,不变的,或许是两首曲子中的相思。
“清河……”苻澄喃喃一唤,沉沉一叹。
“够了。”
突然听见亭中一声呵斥,苻坚一脸铁青地站了起来,道:“爱妃,朕今日倦了。”
“臣妾心声,皇上可明了?”慕容湮抱着琵琶站了起来,清澈的眸子淡淡地带着一丝泪光,让苻坚的心有些酸涩。
“朕听不明白这曲中心声。”苻坚转过了脸去,不敢再瞧她的眸子。
张灵素赔笑道:“皇上,姐姐的心声可是句句不舍啊,臣妾都听得动容。”
“是吗?”苻坚再次望着慕容湮,“爱妃当真不舍朕?”
“昭君身为汉民,思念汉皇,郁郁而终,臣妾身为秦妃,不思皇上,又该思谁呢?”慕容湮终究不提一句恳求,希望苻坚带她一同秋狩。
苻坚终于暖暖地一笑,大手将慕容湮搂入了怀中,“朕喜欢听你这一句,身为秦妃。”说着,苻坚似有迟疑之色,“只是今年秋狩……朕怕保护不当,让猛兽伤了爱妃……”
“皇上,有您在旁,猛兽怎能伤到臣妾与姐姐?”张灵素急声补了一句。
“好,朕今年秋狩就带你们去!”苻坚点头下令。
“皇上,君无戏言哦。”张灵素痴痴地一笑,魅惑的笑让苻坚觉得一阵恍惚。
“自当一言九鼎。”苻坚说完,怜惜地看着慕容湮,“你身子虚弱,朕会吩咐许七顾随军入山,也好调养你的身子。”说完,苻坚有些疲惫地舒了一口气,“朕已拟好诏书,三日后便会为你我未出生的小皇子大赦天下,至于清夫人,既然太尉查不出草人何来,朕决定轻罚于她,将她禁足冷宫三年。”
“臣妾为我们的孩子谢谢皇上。”慕容湮含泪福身,低头的瞬间,暗自舒了一口气。
“爱妃只管养好身子,朕相信你我终究会有孩儿的。”苻坚语气坚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容慕容湮瑟缩一分。
慕容湮浅浅笑着,目光飘在了张灵素身上,“妹妹只要调养好身子,一样可以为皇上开枝散叶。”
“呵呵。”张灵素匆匆笑了笑,低下了头去。
苻坚看了看天色,道:“朕今日还有政事要处理,二位爱妃就继续在此赏菊品茗,往后几日,就收拾收拾,准备随朕一同秋狩。”说完,不舍地松开了她们的身子,苻坚转身离开了小亭。
“姐姐这一招‘感同身受’用得可真妙啊。”张灵素在厅中与慕容湮并肩而立,窃笑道,“身为秦妃?呵呵,王昭君身为匈奴宠妃,心却在故国,姐姐身为秦妃,心又在哪里呢?”
慕容湮抱着琵琶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琵琶弦丝,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冷冷道:“本宫已如你所愿,你不许再对小桐子暗下杀手,否则,即使是木已成舟之事,本宫也可以让皇上不带你我秋狩。”
“呵呵,妹妹小命全在这一遭,岂敢自毁生路啊?”张灵素笑呵呵地坐了下来,朝着远处的苻澄瞥了一眼,“姐姐,你瞧那边那个是谁?”
慕容湮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笑道:“在这宫中有什么稀奇之人,值得本宫抬眼一顾?”
“红鸾那宫娥是越来越慢了,叫她准备些糕点,竟然去那么久都不回来。”张灵素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苻澄端着药碗走了过来,“倒是伺候姐姐的小桐子,风雨不改,这身子才好一些,就按时给姐姐你送药来了。”
“小桐子……”慕容湮抬眼瞧向了亭外,目光落在了小桐子脸上。
只见苻澄此刻笑吟吟地将药端到了慕容湮跟前,拜道:“奴才拜见贤妃娘娘,淑妃娘娘。”
“免礼。”张灵素眼尖,看见了苻澄掌心缠着的绷带,眸光一沉,明明当日吩咐那几名小内侍别伤了苻澄,只是做做样子给皇后娘娘看,怎的还是伤了他?张灵素担心地看了一眼慕容湮,若真是她疼在心头上的面首,知道心爱男子受伤,这求生之局会不会中途起波浪?
“娘娘请喝药。”苻澄起身将药恭敬地递到慕容湮身前。
慕容湮将怀中的琵琶放在了石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苻澄的伤处,拿起药碗的瞬间,淡淡道:“小桐子,若是身子还没好,就多在太医院休息,你大可放心,今后无人敢再对你暗中下手。”说着,慕容湮斜眸瞧了张灵素一眼,“妹妹,你说是不是?”
“姐姐都说了,妹妹怎敢说不是呢?”张灵素连忙赔笑,又仔细打量了苻澄的脸一眼,果然算得上粉面俊俏郎君一个,比起苻坚的粗眉雄目来说,确实好上了百倍,仅仅只看上一眼,都觉得心里舒畅。
苻澄知道慕容湮定然为她做了些什么,心中一暖,道:“累及娘娘操心,奴才惶恐。”
慕容湮轻轻拍了拍苻澄的肩头,道:“只要用心伺候本宫的人,本宫都会多关照一些。”说着,慕容湮将药喝完,道,“吩咐许七顾不要克扣你的饭食,多吃些补身的,切勿再如此单薄了。”
“诺。”苻澄拱手一拜,接过了慕容湮手中的空碗,“娘娘若无要事,奴才告退了。”
“慢着,一会儿你回去吩咐许七顾把药材准备好,过几日随本宫一同伴驾秋狩。”慕容湮说完,抱起了琵琶,“方才《塞上曲》没有奏完,不如小桐子你留下听本宫奏完吧。”
“诺。”苻澄端然立在亭侧,含笑看着慕容湮抱着琵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