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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喂长公主喝下!”
“你……”谢渊怒瞪双眼,定定看着萨萨——这分明是要他断了情念,即便是做鬼,也是嫣儿的索命之人!他如何能做?
“怎的?舍不得?”萨萨冷声反问,“你若是舍不得,哀家也不会再顾忌心儿舍不舍得,一并赐你一杯鸩酒,如何?”
谢渊只能将话全部吞下,不出一刻,已有鸩酒送到了他的面前。
司马嫣傲然一笑,回头看着谢渊,幽幽道:“没想到我等了一日,合卺酒,竟然只有我一人喝……”
“对不起……”谢渊心中一痛,热泪强忍在眼中,颤然斟满了酒杯,举杯递向了司马嫣,“酒酒,欠你了,只有……只有……”无论如何,他要活着!
“来世,我不稀罕!”司马嫣果断地接过了酒杯,仰头将鸩酒喝了个干净。
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司马嫣释然一笑,抬袖擦拭唇边酒汁的瞬间,将袖中的药丸悄然送入了口中,“谢渊,你若是当真觉得亏欠于我,就将我葬入皇陵,莫让我……莫让我……”腹中绞痛难忍,司马嫣只觉得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冲上了喉间,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黑血,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
谢渊急忙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热泪最终滴落在司马嫣苍白的脸颊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做……做……孤魂野鬼……”司马嫣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验尸。”萨萨冷冷吩咐身边的御林军侍卫长。
只见侍卫长走到了谢渊面前,俯下了身去,一探司马嫣的鼻息,已是空空如也。
“回太后,长公主已断气。”
“太便宜这个狐狸精了!”司马苍心抽出一边侍卫的佩剑,就想朝着司马嫣狠狠戳上几个窟窿!
谢渊猝然抬头,双目赤红地对上了司马苍心,“人都死了,你还想做什么?”
“你……你……”司马苍心被问的委屈,眼圈一红,强忍住泪水,反问道,“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这样抱着这个狐狸精,该我问你,你还想做什么?”
谢渊痛苦地忍了忍泪水,放开了司马嫣,站了起来,“错的是我,你为何不杀我?”
“你以为你跑得了?”萨萨怒声一喝,马上下令,“将驸马拿下,关入公主府,严加看管,若是再不悔改,杀!”说完,上前扶住了瑟瑟欲倒的司马苍心,“有母后在,一切都会好的!”
“母后……”司马苍心转身紧紧抱住萨萨,哭得极为伤心。
谢渊漠然看了看这对母女,再哀然看了一眼地上的司马嫣,任由御林军左右拿住了双臂,心中暗暗道:“司马苍心,萨萨,你们欠我的,总有一日,我定要向你们要回来!”
“不管是什么狼,母后都会帮心儿驯服好,心儿,别哭。”萨萨看着谢渊被押走,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司马嫣,咬牙道:“欺负了心儿的人,怎配入皇陵受百世香火?来人,将司马嫣的尸体扔去城外,任野兽啃噬!”
“这……这……”御林军有些犹豫,毕竟司马嫣是大晋公主,怎能如此处理尸首?
萨萨横眉凌厉地一扫御林军将士,“怎的?哀家的话都没听见?不怕哀家把你们的脑袋都摘了?”
“这……诺!”
御林军不得已,只得点头接令,将司马嫣抱起,丢往建康城外。
夜色凄迷,细雪纷纷。
冬日林间野狼本就难以寻觅猎物,如今闻到了司马嫣身上的血腥味,在林中急躁了起来,不停地在林中狼嚎。
将司马嫣丢在林中,几名御林军将士互看了一眼,只能愧然离开这里。
身为公主,原来比寻常百姓还不如,死后不仅没有三尺之地埋骨,还要在野狼口下尸骨不存。
将士们接连长叹了几声,听见林中狼嚎四起,窸窸窣窣声此起彼伏,不由得心头一酸,头也不回地往建康城中跑去。
“咻!咻!”
飞箭如星,接连射杀几头野狼,两名仇池将士从树后走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道:“速速通知长公主!”说完,一人抱起了地上的司马嫣,另一人已快步朝着江畔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渊已有反骨,离间计成,嫣儿也该回江北鸟~
、第一百四十八章.雪中峙
江畔,野庐灯影摇曳;杨兰清沏了一壶暖茶;安静地坐在窗边,关切地看着床榻上依旧沉睡的司马嫣。
忽然听见野庐外有马蹄声响,一名仇池将士跑了进来;恭敬地对着杨兰清拱手道:“公主殿下;一切已备好。”
杨兰清点点头,“速速把嫣儿抱上马车;快马送到许大人那里去。”顿了一下,她刻意沉声道,“带一句话给他;他配的药丸,若是无用,下一个见到的,可是本宫的尸首。”
“诺!”仇池将士点点头,走到了床榻边,连着棉被一起将嫣儿抱了起来,小心地放上了野庐外的马车中。
杨兰清送了出来,吩咐左右守卫的仇池将士道:“你们六人护送嫣儿回江北,留下四人便好。”
“诺!”
目送着马车走远,杨兰清回过了神来,指了指野庐中的热茶,道:“天寒,你们进去喝一杯暖茶,暖暖身吧。”
“谢公主!”四名仇池将士笑然点头,走入了野庐。
杨兰清嘴角噙起一个复杂的笑来,暗暗道:“嫣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全身而退,便好生留在澄儿身边,辅佐她完成江北统一。”
想到当初与司马嫣商量用计离间谢渊与萨萨母女,杨兰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兵行险招,赌的就是萨萨肯不肯赐鸩酒一杯?
既然萨萨肯赐酒,这一步,无疑是她杨兰清胜了!
剩下的便是,继续在城外等待,等待谢渊与萨萨反目的那一天,寻机入宫,完成她最后的绝杀!
“萨萨,你果然是太傲了,别人越是想求的东西,你越是不会给,所以,你输定了。”杨兰清轻轻一叹,低头摸出怀中的药丸,忽然一笑,喃喃道:“七顾,若是你让我回不来,我可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缠你生生世世。”
说完,杨兰清仰起头来,望着天地间飘落的细雪,只觉得心头满是温暖,仿佛在细雪之中瞧见了那个温润男子,正撑伞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倒真的有些想你了。”
杨兰清抿了抿唇,笑得灿烂,希望,谋算中的那一日,快些到来。
天地飘雪,在此处,也在彼处。
自从澄儿汉中掌军以来,一月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拔下西燕城池七座,扩军五万之众,下辖梁州、泰州与宁州,逼得西燕皇帝慕容永不得不带兵与后燕皇帝慕容垂会盟一处,决心一同抗秦。
后秦姚苌得知澄公主攻势如虹,本与慕容垂打得难分难解,此时此刻也挂起了免战牌,索性坐山观虎斗,瞧一瞧秦燕相斗,究竟会有怎样的结果?
到时候他再带兵一击,必然能成为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一人!
局势明朗,许七顾也看得分明,若澄公主强与西燕与后燕一决生死,即便是赢了,也是败局。
他立在帐外,拍了拍肩头上的落雪,“兰清,若是你在,你会如何做?”
“仲父,原来你在这里。”澄儿的声音响起,许七顾一惊,寻声瞧去。
只瞧见慕容湮一手撑伞,一手扶着澄儿在军营中艰难行走,双腿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起来。
许七顾迎了上去,道:“走上一圈,也该回去休息了,明日那一战,是苦战。”
澄儿笑了笑,“有你在,有素素小姑姑在,再苦也能撑过去。”说着,澄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慕容湮,“何况,还有清河在,明日,我必定会赢,拿下华阴县,打开进入雍州的第一关卡!”
“我?”慕容湮一惊。
澄儿笑意浓了几分,道:“不错,大燕清河公主,慕容湮。”
“这是……”许七顾想问下去,澄儿已摇了摇头,示意许七顾进帐再说。
三人一起进了营帐,慕容湮扶澄儿坐下之后,澄儿终于开了口。
“我想,慕容垂定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我交手,但是又不想丢了华阴县这个屏障,才不得不与我对阵。”
“哦?”许七顾似是听懂了一些澄儿的意思。
澄儿指了指许七顾身后的战势图,道:“如今我初拿三州,根基不稳,若是强行冒进,只会落一个‘输’字,所以,我需要跟慕容垂对峙一段时日。”
“明修栈道?”慕容湮走到了战势图前,伸手指了指目前己方的三州势力,“莫非澄儿你想拖延时日,巩固三州?”
“不错。”澄儿眸光一闪,点头笑道,“清河,你真聪明。”
“可是我们兵力始终不如燕军,若是拖延太久,只怕被敌军看穿了我们的意图,突然来袭,我们可就措手不及了!”许七顾担心地看了一眼战势图,又瞧回了澄儿。
澄儿点头,正色道:“巩固根基,不是一年半载可行的,至少先恢复农耕生产,让其他州的百姓看见,在我辖下州县,百姓可以过太平日子。”说着,澄儿看向了许七顾,“如今能为我做此事的,只有仲父你。”
“可是殿下你的腿……”许七顾不放心澄儿的双腿,若是没有施针活血,只怕恢复得要慢很多——沙场腿脚不便,实在是危险。
澄儿笑然望着慕容湮,“我有清河帮我每天揉揉,定会早日恢复行走的,仲父可以放心。”
慕容湮点头一笑,“攻伐之事,我帮不上忙,但是照顾澄儿,我定然能行。”
“看来,下官这一趟,是走定了。”许七顾无奈地一叹。
“不止仲父走定这一趟,这华阴县,我也要拿下!否则,长安没有东边这一个屏障,难以防住燕军来袭。”澄儿笃定地开口,惹来慕容湮忧心的顾盼。
“虎口拔牙,难。”许七顾马上下了定论。
“仲父,有素素小姑姑在,我有三分胜算,有清河在,我又多了三分胜算,所以,这一次,我占了六成胜算,不见得是难。”澄儿说完,对着慕容湮眨了下左眼。
慕容湮听得一头雾水,许七顾叹了一声,道:“既然殿下已想好如何打明日之战,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今夜仲父就好好休息,明早再出发吧。”澄儿点点头,目送许七顾离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