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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光吹散了脚边的晨雾,银月快手握住壬一然聚气的右手,双眸微有雾气。“壬一然,水灵珠我会还给你的,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很久。”
壬一然毫不犹豫的甩开银月双手,冷眼望去,怒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银月低头捋住面前乱发,滚烫的泪珠从眼中不断溢出,她换了两口气,抬起头看着他说:“你知道的!我要水灵珠只是为了救小水,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灵物神器。我只求你,不要告诉师父我是魔,只要一个月,我会离开灵辰去取水灵珠还你!”
壬一然稍有迟疑,望着眼前泪如雨下的银月,心中蓦然涌起的绞痛,令他窒息。“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人有生老病死,我不想让师父厌恶我……”
几日后,天擎楼下,淮古意苦恼着抱拳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自从灵辰动乱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月亮了,在楼下等了好几次,都没见她下来过。每每回屋小白都要盘问月亮现况,这叫他只好下定决心问羽卒了。
“小子,在这等谁呢~”
淮古意抬头见是扰轻风,高兴的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扰师傅,我好几天没见月亮了,她有没有去您那儿。”
扰轻风抱胸,点了点下巴,故意想了好久才说:“这个嘛~不知道~”
“喂!”淮古意大喊一声,压下怒火,眯眼笑道:“扰师傅,我上回是真不知道月亮在哪,这回也是真的,你就告诉我吧。”
扰轻风两手一摊,双肩一耸,流利的回道:“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她来的时候,我或许不在,我在的时候,她或许没来,不是不知道吗~”
、第四十二章 当你死了
淮古意一脸无语,头一回看到神仙是像扰轻风这样的,怪不得会收月亮为徒…只得双手合掌膜拜道:“扰师傅,我还真不是跟您老人家没事在这开玩笑,这些天您倒是有没有见过她?”
“问她不就全知道了~”扰轻风单纯的指了指淮古意身后的一脸茫然的羽卒。
淮古意回头,吓得四只手指全排放入口中,死死咬住,实难开口。终还是扰轻风替他开的口。“丫头,月丫头最近怎么没人影啊?”
羽卒艰难的将视线从淮古意身上移开,望了眼扰轻风,低头唯唯诺诺的回道:“小月病了…”她未说完,两个男人瞪眼齐声问她:“什么病?!”
“不…不知道,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不见好。”
“咻~”的一声,扰轻风御剑飞上天擎楼,淮古意对羽卒说了两字“多谢。”也紧跟扰轻风其后飞了上去。
羽卒高高抬头望着那两个争先恐后的男人,突然嗤笑一声,“呵~!”死死咬了咬嘴唇,甩袖离去。
“咳…咳!”银月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看着破门而入一先一后的扰轻风和淮古意,连生气的气力都没有,虚弱的问道:“你们两个…哪又出问题了?”
扰轻风没有做声,走到银月床头坐下,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身子不住哆嗦。连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却又立即收回了颤抖的手。他错愕、慌乱的神情让一旁站着的淮古意心焦不已,不忍问道:“月亮到底怎么了?”
扰轻风望了眼一脸迷茫的银月,强笑着握紧了她的双手。“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找壬一然,现在就去,他一定有办法。”
银月反手拉住了扰轻风,双眸含泪,十分憔悴。“师父,我好冷,好冷,好像整个人都冻住了,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扰轻风嘴上安慰着银月,泪珠却在他眼中来回打转。“我绝对不会,不允许!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看了一眼淮古意,夺门而出。
扰轻风一走,淮古意立刻走到银月床头,伸手未触碰她分毫就又缩了回来。“月亮,你还好吧,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呢?是不是因为灵辰…。还是你上回…。”
银月泯然一笑,抬手紧紧握住了淮古意的手掌。“很冷,像握着块冰,对不对?但你放心,这是假的。是壬一然对我施了寒冰术,看起来就会像是中了冰鵲妖毒。”
“中了冰鵲妖毒…会怎么样?”
“中了冰鵲妖毒的人,血液会在十日之日冰冻…致死。而我现在是凡人,所以必死无疑。”
淮古意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死,难不成…“尊者知道你是魔了?他要杀了你吗?”
银月缓缓摇头,收回了冰冷的手,关起了冰冷的心,许久才道:“我和他之间,你无须关心。古意!你是在灵辰,我唯一的朋友,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或许,我不该来,又或许你其实不是真的喜欢我……但就如我方才说的,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月…!”淮古意眉目间藏着说不出得哀伤,他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揪着床铺软垫。“你是希望我也像扰师傅一样,当你死了?”
银月无奈的低低“嗯。”了一声,望着红了眼的淮古意,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湿凉脸颊,却被他一手拿开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对我那么温柔!我会当你死了…”淮古意说着撑着床边决然起身,跑出门外,没有御剑,而是像一只无头苍蝇冲下楼梯。
、第四十三章 莫再回首
从灵辰宫回来的扰轻风见淮古意这般,连忙催促身后的壬一然。“快!去看看月亮!”
两人相继走进了银月房中,扰轻风见银月没事,这才放心,推壬一然帮忙看病。
壬一然有些许迟疑,坐到银月床边,伸手聚气拂过银月眉心。眉头微蹙,转而起身,抬头望着扰轻风,不做声色。
扰轻风却仿佛连中几箭,下意识的倒退一二,有千丝万缕的不舍涌上心头,他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一个人,连半刻都不想。“我现在就去,麻烦尊者好好照顾月亮。”话音未落,扰轻风再次夺门而出。
银月倒头靠在后垫上,轻轻叹了一口气,问壬一然道:“他去做什么?”
壬一然斜睨一眼银月,答非所问。“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让他难过,好过恨你?”
“我再问你!师父这是干什么去!”银月面色虚弱,稍稍一点怒气就使得她,面容泛红。寒冰术虽只是将躯体致冷,可她畏寒,怕冷,虽没有中冰鵲妖毒严重,但对其身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冰鵲妖毒可以龙炎火续命,扰轻风去取罢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在壬一然口中说出竟显得平淡而无味。
“龙炎火!那是守护崆峒印不死龙族所有,你这是要他的命!”
“是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壬一然语气中略有愤怒之意,一反常态的说道:“就算得到了龙炎火,你至多不过一月,我看这都是你算好的吧!”
“你想我如何都好,可若是你不说,师父也不会知道龙炎火可以续命!”
“是你根本不知道扰轻风他…”壬一然欲言又止,想起昔日地穴树妖一事,最后只得仰天长叹一句。“因果循环,自有天定。”
银月淡淡一笑,双目愤恨:“天?何谓天?都是神造的孽!”
扰轻风独自一人前往东海巨炎窟,不死龙族所居之地,生死难测。银月即使再担心也不会去做任何,口舌之争暂且不说,生死之事,自有天定,她早已无可奈何。只希望快点摆脱一切,回到她本该回去的地方。
壬一然和银月谁没想到,不出一日,夜半三更之时,扰轻风就带着龙炎火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火伤,就连他的脸也未能幸免,左脸脸颊留有一道烧焦的痕迹,面额枯黄,衣衫破旧,好似经历了千辛万苦,上过刀山,下过火海。
银月接过扰轻风让壬一然带来的龙炎火,瓶中的红色火苗然然抖动,宛若一个顽强不息的小生命,不熄不灭。一股一股的暖流透过瓶身缓缓流进银月体内,化开了包裹着魔心的一层冰霜,宛如冬日里的阳光,给予人无尽的希望。“师父,现在如何?”
“他睡了。”壬一然依旧冷漠,不愿与银月多说一字。
“尊者,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下一次棋。但我很清楚,没有如果。”
“你叫什么名字?”
壬一然忽然一问,银月痴痴回道:“…我叫银月…”
“我会记得银月是地穴偶遇的魔,而月亮是…灵辰弟子,扰轻风的徒弟。”话毕,壬一然御剑离开了天擎楼,再也没有来过银月所住的厢房。
扰轻风仅休息了一天,就去了天擎楼,天天守在银月身旁。羽卒不便,找奢苦换了一间厢房,她再也不想和银月一起住了,听说银月快要死了,她的心中竟漾起丝丝欣喜,犹如一缕阳光晒去她所有的阴霾,她被忽略,被无视,全都因为有银月在!只要在银月身边,所有人眼中就不会有她!
扰轻风片刻不离像的丫鬟一样伺候着银月,银月还真有些不习惯。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装睡,那个时候她总能感受到师父的手握着她的手,还会听见重重的呼吸声,那是为了不让哭出声来。她想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只要拼命的呼吸,就不会哭声了。
但只要一到早上,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定会是咧嘴大笑的扰轻风。她开始后悔,就应该如壬一然所说“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让他难过,好过恨你?”现在已是后悔莫及,按照时间推算,她身体中的血液已经凝固,她快要死了。
她趁扰轻风不注意,偷偷服下腚息丹,连续几天昏睡,迎来的就是一天的窒息。不能呼吸的感觉很难受,像是被人用力的掐住了脖子,闷闷的,胀胀的,整个人像要炸开了。只能依稀的听见扰轻风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不是说好了,等我这次从蜀山回来,我们就一起去玩的吗?丫头…你别死啊,真的不要死啊…”冰凉的眼泪从扰轻风眼中一一滑落,他知道他不能没有月亮,得道成仙一直并非他所愿,他只求一世,师徒两人游尽天下,游历江湖。百年前,他所有的亲人离他远去,而今,他唯一的亲人,月丫头也要离开他了……
“啊!”一声暗哑,扰轻风双手紧握银月渐渐凉去的手心,实忍不住,咬牙痛哭。身后走来的壬一然,见此情景,缓缓摇头,抚上他的肩,淡然说道:“葬了她吧。”
扰轻风擦去眼泪,松开了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