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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惊:“他们竟敢这般大逆不道!得好好查,查出来碎尸万段,株连九族!”
珠贵妃忙道:“娘娘多想了,谁这么大胆子敢谋杀皇子啊。依臣妾看,只是单纯的走水吧。”
皇后道:“不管怎么说,这些奴才都得好好整肃一番!幸好杰儿没出什么事。”
尚杰含笑宽慰她们:“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和两位母妃担忧了。”
皇后道:“是啊,太子和简亲王,哀家从没操过半点心,就你这个小祖宗,三天两头地吓人。皇上和珠妃都是沉稳的性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小猢狲!这阵子刚乖一点,不再惹事,居然又出了这么件大事。”皇后尚是心有余悸。
“母后,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儿臣也没办法啊。”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哀家和珠妃几个都为你担心,你倒还嬉皮笑脸的。”皇后推开他“可怜珠妃听到景庆宫走水,整个人都傻了,连话都差点不会说,听说你一点事都没有,才缓过神来。”
尚杰走上几步,搂着珠贵妃的脖子,低低的叫了声“阿娘”,轻轻的温语:“儿子以后会乖,会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让阿娘伤心。”
珠妃终于忍不住,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你啊,真是我的魔障。”
皇后目光渐渐冷肃,吩咐:“把所有在景庆宫伺候的人都召到广仁殿,哀家要好好问问。”
旁边伺候的宫女答应一声,问:“是否连东西大殿的也召来?”
皇后道:“不错,所有在景庆宫名下的宫人,还有昨天在景庆宫轮值的侍卫。珠妃,你挑几个人给杰儿和尚优,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景庆宫原来的宫人不适宜再伺候两个皇子。”
“母后安排得很好,”太子下了朝,便回来处理这事,“两位母妃好!——在景庆宫修复之前,十皇弟就先住我这儿,住昭旭的屋子。十二皇弟么,看他愿意留在西殿,还是搬到我这儿,或者,怀德宫东殿,如今也空着。”他一一看向几个大太监,“还有那些宫人,分别关押,如果受伤,就赶紧请太医给他们看诊,死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见他们领命去了,皇后点点头道:“既然太子有空处置,那哀家也不多管了。”
太子道:“不敢有劳母后。”
“筠妃珠妃,我们走吧。”
送走了几位娘娘,尚杰便道:“我总觉得大伙儿有点小题大做,问明火是从哪里起的,把失职的人处分了就是,怎么看样子还弄出个大案了?”
太子道:“如果真有人故意纵火,自然是个大案子。”
尚杰道:“趁早问明白,我还是喜欢由他们伺候。”
太子道:“那是自然,问案子有我和七弟负责,你和六弟商议一下修建景庆宫的事,户部是不肯出这笔钱的。”
“户部没钱了么?”尚杰讶然问道。
太子道:“户部林尚书说了,要兵饷有钱,赈灾也有钱,就是修宫殿没钱。”
尚杰笑道:“气得父皇吹胡子瞪眼了吧?”
“有一点他倒和你想得一样,”太子笑道,“他说宫殿坏了,拆了就是,反正你也不缺住的地方。”
“果然深得我心,”尚杰笑道:“我也说不必大修了,把那些烧坏的东西运走,用那些还能用的木头砖瓦能盖几间盖几间,然后在空的地方栽几棵树,就好了。我住东大殿就行啊。”
“建是肯定要建回去的,照你说的那般,景庆宫还像样么?”太子道:“只是你和六弟想想办法,如何省钱。这会儿户部和内务府营造司都在那里估算最少用多少钱够重建。”
“那小倪也在?”
“是啊,”太子显然也知道倪放惜钱如命,“他这会儿只怕哭死了。”
尚杰到时,果见倪放在原中大殿的大门前,飞快地打着算盘,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尚杰不免觉得好笑,轻轻地问:“算出来了没?”
倪放有些哽咽地道:“一座正殿,四座偏殿,楼阁斋馆亭台十七座,共计一百七十八间。按原造价银来算,损失在八十三万二千左右,其他摆设尚不计在内。如要按原样重建,至少得一百一十四万六千。”
尚杰讶然道:“这么多啊,怪不得户部不肯出钱了。”
“我已经算了七遍了,越算越多,这是最先的数字,我现在算着,要一百三十多万。”倪放苦恼地道,突然回神偏头看了尚杰一眼,跳起来:“你这个败家子,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原来这半天你还不知道和谁说话啊。”尚杰笑道:“你看看旁边,这么多人,待会你指着我的鼻子骂的事就会传到你父亲耳里了。”
倪放哼了一声,继续拨他的算盘珠子。
尚杰便道:“不必再算了,再算也不会少的。”
倪放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
尚杰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造房子。”转头叫道:“马大人,请过来说话。”
内务府营造司马主事忙跑过来:“齐王有什么吩咐。”
尚杰道:“只是想问一问,重建中大殿,内务府估算要多少银子?”
马主事道:“卑职们粗略估算了一下,总不少于一百二十万两才够用。”
尚杰道:“不能再省了么?”
马主事道:“省不了,要把废弃的砖木运出,再从各地运来所需的土木,这里便要大笔的银子,工匠们修建,所费倒不多。”
倪放也道:“是啊,那些瓦砾要运出城外的乱石岗去倒,这便须上千夫役花个两三月了,又要从城外取土,还要运那些大小木头,这么大宫殿,该多少材料。又只能用车子装,便有三千辆车子,只从城外运进宫来,也要百日。”
尚杰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如能就近取材,便可省时省价。”
倪放道:“如何就近?宫外都是宅子,总不能从人家房上拆梁吧?”
“可我们能就地挖土啊。”尚杰笑道。
听尚杰细细地把他的想法说完,倪放和马主事想了想,都觉得可行。正巧六皇子带着工部司的人过来,便说与他听。
六皇子听了,便笑道:“我以为这种省钱的法子只有倪世子才想得出,原来十弟也是行家。”便吩咐了下去。
营造司、工部司、再加上少府监、将作监,都调派了人来,议定了具体的方案,算妥了所需的银两,然后回报太子,择日动工。
景庆宫对出去的承庆门外大街便遭了劫。一块块铺路的石板被掀起,板下的泥土一担担、一车车地运往宫中。那条二三丈宽的大街,没几日,便成了一条深沟,附近的人只好绕道而行。巡街的军士也分外留意,恐人失足。土既取足,夫役们便依命引了秦淮河水进来,使之成为河道,用以载木运石。这段秦淮河因为靠近皇宫,水面上虽隐隐飘着脂粉腻香,但却绝了莺燕之声,倒是无碍的。等所需材料都足够了,便排尽河水,把废料瓦砾填回沟中,努实了,重新铺回十板,街面便又回复如初。
两三百工匠,近千名夫役,整整用了三月的时间,总算使景庆宫恢复旧观。又因为尚杰的意思,多设了些防火的器物,少盖了十几间楼阁。
倪放又打了几遍算盘,这样下来,比最先所算的要省了五六十万银子。这可是内务府每年用度的十分之一。
而这次尚杰名下大约有价值近十万的财物毁于火中。幸而因为开府,大部分的摆设珍玩都移到齐王府了。不然,还有他肉痛的。
而尚杰,解决了省钱的事,便随驾去避暑了,除了交待宫人日后小心火烛,拜托太子和皇子审案时留些情面,并没把这场火往心里去。等他回来,一切大都还是他熟悉的样子。太子和皇子查了许久,毕竟也没查出是有人蓄意谋害尚杰,只姑且相信是宫人看管火烛不慎。而那应该为此负罪的人,已经死于火中,无法追究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尚杰身边还是有一些人被换走,换来了一些皇后珠妃太子们认为稳妥的人。而尚杰,见素日处得好的几个都还在,其他人也没遭罪,便也无所谓。只是景庆宫比之前又不免规矩了几分。
☆、第八章盐引1
作者有话要说:
尚杰渐渐的便也惯了,不再向早先那般觉得憋气,毕竟他自小便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过因为皇帝等人放纵,比别人少些拘束,再加上在外两年的无拘无束,一下子把他看得紧了,不免有些难受。如今管着些事务,也有时间到街上转转,去西郊跑跑马,便也安生了。处理事务更是不留余力,一径的大展所长,像是要把哥哥们的光芒都掩了似的。一时京中无人不在议论这个年轻的王爷。他的亲信们在街面上听到了些流言,都劝他敛些锋芒,他只是一笑。
“我本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少年轻狂,也是情理中的,再说,让那几个碎嘴婆子多留意留意我这个时不时出点状况的孩子,也少去挑其他几位爷的刺。”尚杰毫不在意的任性,不去深究其中若有若无错综复杂的关系,便得罪了谁,他也不在乎。
倪放径自吃菜,听着尚杰说到“反正我又不准备去争什么,张狂些反叫有心人放心。”只在细细的咀嚼,不知是在品味这酒楼里的菜还是在品味他的话,等咽下了,便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啊。”
尚杰听了这话,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扫了他两眼,意味深长地道:“表兄比我大两岁罢?”
倪放听着“表兄”这个称呼,只觉浑身都不自在,警惕地道:“我便二十一了,又怎么着?”
尚杰点头道:“嗯,一不留神,你都已经及冠了,阿舅给你议亲了吧?”
倪放便想到这两年来几乎踏破门槛的媒婆,书房老郭收着的一天比一天高的那摞仕女画像,还有父亲浑不在意的言语“你自己看着办”,心中便一阵烦躁:“我爹才没那份闲心,倒是听说有许多画册送进去了,你自己留神吧。”
尚杰也有耳闻,从各地选之又选的近百名秀女即将入宫,“我可不急,我又不像你,几代单传。”说着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