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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里,偶然遇到一两份的稍微有点建设性的折子,自然如久旱逢甘霖,便好好的批上几句。如此一来,太子颇赞了他几句办事认真勤勉,然后把更多的折子交给他批,而且还温和地道:“这些没什么内容的折子,父皇让我全权处理,不必回禀。今后都转交给你了。毕竟你还能从中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尚杰自然少了几分飞扬跳脱之气,结果被大臣们大大的赞扬:“齐王安分了许多。”“齐王越见稳重了”“齐王英明啊。”……然后更多的事找上门来。
倪放对此只是笑:“能者多劳。”于是立马被正在自怨自怜的尚杰推荐给四皇子,安排了一个户部主事的差事,从此日日埋首于帐簿之中。
皇上听说了,点头道:“果然办事能磨练心性……”尚杰不等说完,赶紧溜走,听得飘在空中的那句“内侍省就交给你吧”,暗呼好险。
☆、第七章宫焚1
作者有话要说:
日影西斜,地上仍是酷热难当。
尚杰斥退了两旁给他打扇的宫女,自己拿了把折扇拼命的扇,仍止不了心中的烦热。
“知了,知了……”蝉声此起彼伏,一直不绝。
“把那棵树给我砍了!”尚杰烦躁的摔了笔。
心静自然凉,可他已在努力练字以求心平气和,却仍无法使心静下来。
秦安赶忙退出门去,叫人去拿斧子。
天气越来越热,这位主子的脾气也越来越躁。稍不如意,便自己在那儿生气,倒是不太打骂下人。只是众皇子时时来访,若见他生气,秦安们自然也少不了不痛快。
太监们很快拿来了锯子,打量那棵树,考虑从何下手。便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问:“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这树给锯了?”
太监们抬头见是他,忙跪下:“太子殿下福安!”
秦安回道:“十殿下嫌树上知了聒噪,叫奴才们把树砍了。”
太子便笑道:“他便不嫌你们使锯子时聒噪了?不愿听这蝉鸣,拿面筋粘了就是。”说着自进去寻尚杰。
尚杰在里面已听到太子的声音,却不太想搭理,自顾自提笔写字,只当不知。
太子也知道他现在定是心中不快,并没出口唤他,走到他身后看他在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良久才出声道:“待会儿,让秦安陪你出宫玩会吧。”
“有什么好玩的。”尚杰低声说着,仍未搁笔。
“我当然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你自然是知道的。”太子道:“不想出去也罢。只当我不曾提。”
尚杰忙跳起来道:“当然要去!聊胜于无嘛。太子阿哥也去吗?”
太子道:“我去做什么?我已经不会玩了。”语气幽幽。
尚杰却没听出来,只是笑道:“真是不会享福。”
太子淡淡的不辨驳,转目留意到他身上的装束:“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再怎么热的天气,也不该这么不成体统。哪里还像个金尊玉贵的皇子。”
尚杰看看自己皱得不成样子的小褂,松松垮垮的裤子,高高挽起的袖管、裤管,赤裸的双脚,再看看穿着烟色纹罗长衫的太子,从头到脚,齐肃严整,丝毫不乱,有些不好意思,却仍道:“在自己屋里打什么紧。”又道:“您说这话倒让我想到左嬷嬷了,她出宫去后,再没人罗嗦了。”
太子道:“看来还该把左氏召回来。”
尚杰忙道:“可别,还是让她在家享福吧。”
在他们说话这当儿,宫女们把刚才被他甩得老远的鞋子捡回来,让他先拖着,又去拿了梳洗之物和更换的衣饰,把他从头到脚理了一遍。
眼见尚杰又是清爽干净的模样,太子便吩咐秦安:“你陪十殿下出去,留心着点,别纵着他的性子,带他到不该去的地方去。仔细打折你的腿!”
尚杰便道:“说你像左嬷嬷,你还越说越像了。”
太子瞪了他一眼道:“别玩疯了,在宫门下钥之前回来,不然下次就不许你再出宫了。”
尚杰高兴的道:“还有下次啊?”
太子道:“再过几日,父皇就要出宫避暑,你是想留下来与我做伴,还是随驾出行?”
“当然是……”尚杰马上明白太子之意,应承道:“我会很乖的。”
出了宫的尚杰,恰是出了笼的鸟,恨不能跳上几跳,放声欢歌。虽然天色渐暗,街上已无什么有趣的事物,他仍是很欢喜。这时候太子正陪着皇帝说话,想着他此时的情形,太子淡淡的道:“把一只猴子困上三个月,再放它归山,大概就是十弟此时的模样。”
尚杰一时也想不到去哪儿玩,便先找到左权,和他们一干侍卫跑了一回马,出了一身汗。见天黑了,又在一家酒家里请他们喝酒,在那儿听了会儿书,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才和秦安忙忙得赶回宫里。
宫里人见他回来,连忙的到各个宫里报信,伺候他沐浴安寝。尚杰玩了两三个时辰,也累了,一会儿便睡熟了。
宫里便渐渐安静了。
窗外树上日里没有粘尽的知了和着草丛中的蛐蛐,小心翼翼的叫着。
“小心火烛——”巡夜的太监暗哑的声音响在风里,风吹得他的衣角轻轻的飘动。
在无人留意的角落,一盏倾倒的烛台上微弱的火焰,正一点点舔着梁上垂下的垂幕。
“天干物燥,小心火——”巡夜太监枯燥散漫的吆喝声然而止。手中的等笼掉下去也不没留意,直到烛火燃尽了灯笼,烧着了他的裤脚,才反应过来,跳着脚拍灭了脚边的火,厉声叫嚷:“走水了!走水了!景庆宫走水了!”
叫喊声里,中大殿的一座侧殿轰然倒塌。
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响。寂静的夜喧哗了。
惊醒的宫人们奔走呼号,进侍秦安等人忙去叫醒尚杰,尚杰素来睡得较沉,一时半会还叫不醒。秦安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尚杰连拉带扯地从床上拖下来,叫一个个子较壮的太监背了,忙忙的从侧门离开。火己快烧到尚杰的寝殿了,若这位主子有什么闪失,景庆宫所有人都等着陪葬吧。
背着尚杰的太监在秦安们的连声催促下,只顾往前跑,慌慌张张地竟被高高的门槛拌倒了,把尚杰也摔在地上。
尚杰正做着好梦,梦中与左权等侍卫策马奔驰,如腾云驾雾,好不畅快。却不知怎的,那马受了惊,把他颠下马来,摔得好痛,不由哎哟了一声。
那太监忙跪下:“奴才该死!”
秦安气急了,一脚便踢过去,“蠢材!你要请罪也不在这个是候啊!”和另一个太监上前扶起尚杰便往外走。
尚杰迷糊地问:“怎么了?这哪啊?”他觉得自己似乎在睡觉,又似乎在跟左权几个赛马。
秦安一边择路匆匆往外走,一便随口应道:“走水了。”
尚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大半,忙问:“十二呢?其他人都没事吧?”
秦安道:“十二皇子自然有他的保姆顾着,您不必担心。火是从中大殿起的,如救护得力,不会延及西殿。其他人奴才一时顾不上了。”
总算出了殿,秦安的心总算落下来。回头看向中大殿,正殿已完全烧毁,两侧几座侧殿也烧得差不多了。从各个侧门,还有不少宫人跌跌撞撞地逃出来。也听到几声凄厉的呼号。逃出来的宫人与附近闻讯赶来的侍卫太监一起,拿着大小的桶、盆,大索,铁猫儿,梯子,搭,斧子、锯子,往返救火。火势却还是向旁边的西大殿蔓延。
东西两殿的人也都出来了。大多数人都拿了点家伙前去救火,几个近侍围着两个主子以防不测。十二皇子和尚杰一样是在睡梦中被太监背出来的,只是不曾摔到了。他年纪还小,揉着渴睡的眼,惶惶地问:“十哥,怎么会起火呢?”
“我也想问呢。”站在庭院里看着情势的尚杰,这时已完全清醒了,吩咐随侍在侧的太监去传令:“让他们先把北面那几座还没着火的殿阁拆了,要快!”
景庆宫离着毓庆宫近,太子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听到尚杰的处置,点头称赞。尚杰苦笑道:“他们动作不快点,只好再去拆怀德宫了。”
☆、第七章宫焚2
作者有话要说:
幸而太子又带了一些人过来,总算在火势漫延到西殿时,清出了十几丈的空地。又恐风向转向,把一周临近中大殿的殿阁都快快的拆了,都清出一大片空地来。至于中大殿,虽然水不住地往里面泼,但火势实在太大,也只能任它烧了。
这场火一直烧到天色将明,才渐渐熄了。太子安排了一些人扑灭余火,收拾残局。然后把所有侍侯尚杰的宫人召到一起,问了几句,粗略知道火不是从尚杰寝殿起的,便把秦安几个近侍放了,叫他们伺候尚杰在自己宫里稍做休息,然后把其他人都软禁在东大殿的偏殿里,等待细细问明所有情由时再做处置。又好好安抚了十二皇子,让他的保姆们带他去休息。处置好这一切后,已到卯时了。忙忙的梳洗更衣,赶去早朝。
这一日,是六月十五,大朝日。
消息传得很快,在上朝之前,皇帝和大臣们都知道了昨夜景庆宫失火,朝议的内容便围着这事展开。因何失火,是否有人想谋害齐王,景庆宫如何重建……等等。但事情还没仔细去查,很多问题都没法解决。纷纷的议论了一通,只明确了两点:第一,彻查景庆宫失火原由;第二,重建景庆宫,但户部坚决不出钱。
尚杰休息了没多久,就被叫起了。后宫的娘娘们听说景庆宫失火,都跑来看望尚杰。
皇后心疼地抚着他的头,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让我们杰儿受了这么大惊吓。”
筠贵妃在旁道:“还不定是下人们失职,臣妾听到议论,说只怕有人要害十哥儿。”
皇后大惊:“他们竟敢这般大逆不道!得好好查,查出来碎尸万段,株连九族!”
珠贵妃忙道:“娘娘多想了,谁这么大胆子敢谋杀皇子啊。依臣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