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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句,人群里简直犹如炸开了锅,而犹如温宁儿这般家有男人进了山的女人更是着急不已,只纷纷寻找着自家男人的身影。
住在打铁铺东首的杨婆见自家儿子除了神色惊慌外,身上更是落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连棉絮都是从衣裳里往外冒,不由得很是担心,只希望把儿子赶紧接回家治伤,便道了句;“还去救谁啊?你们不都好端端的回来了嘛?”
“可凌大哥没有回来!他为了救我们,现在还在山上!”杨大春又是一声喊,待听完他这一句,温宁儿本就苍白的脸蛋上更是毫无血色起来。
“你是说我家相公?”她上前一把便攥住了杨大春的衣裳,失声道。
杨大春看见温宁儿,那双眸不知为何却是一红,他说不出话来,只将眼睛低了下去,点了点头。
温宁儿只觉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的,也不知是什么在响,只见身旁的人嘴巴都是一张一合,她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次前往山林里打猎的本就是云尧镇里面的壮年劳力,而留在镇子上的不是年纪大,就是力气小,再有便是那些懒汉与光棍了。而这拨汉子如今却是一个个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眼下又还有谁能够去山里救人?
温宁儿清醒过来,那张雪白的小脸此时满是深深的恐惧,漂亮的眼瞳里早已是溢满了泪水,她一个个的哀求,恳求着街坊们可以去山里救自家夫君。
但云尧镇自来落后,民风更是保守,此时的人们一听到狼群,腿都是吓软了,有些胆子大的还尚且能够站稳,一些胆子小的便都是筛糠似得颤抖起来,别说让他们去救人,就连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都成一件难事了。
求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是惶惶不安,火把下,那一双双的眼睛却是躲躲闪闪,似是不敢与温宁儿的视线接触。
温宁儿心凉了,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往外涌,她伸出小手,一把便将泪痕擦去,口唤了声相公,便抬腿向着山里跑去。
“哎哟,你这是做啥子,你这一去还不是要被狼群给吃了呀!”杨婆与几个妇人一道拉住了温宁儿,不让她走。
温宁儿却是拼命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相公!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哎哟,你说你——”一句话还未说完,杨婆便是嗷的一声,骤然就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嘴巴里便是嚷了起来;“婶子也是为你好,你咋咬人哩?”
低眸一看,手背上便是一圈牙印,可见温宁儿方才那一口咬的着实不轻。
温宁儿趁着杨婆松手的机会,便挣开了自己的身子,头也未回便向着山里的方向奔去。
身后众人见来不及阻拦,便也有几个人自告奋勇说要把温宁儿寻回来,岂料此时族长也是被惊动了,知晓此事后,却只道了句;“她要去就由着她去吧。”
见族长如此一说,便再也没人说话了。众人本也就是看在同乡的份上,不忍温宁儿葬身狼腹,方才想着去将她给寻回来。但顾忌着狼群厉害,委实是不情愿的。此时又见族长发了话,便更没人去寻了。
温家二老住得远,自然还不知晓女儿进山去寻女婿,待知晓后,温母顿时便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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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儿跌跌撞撞的向着山上奔去,只见天地间一片的白雪茫茫,雪花越来越大,甚至连她的眼睫毛上都是一片的白色。一路上,她也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每次摔倒后,温宁儿都是立马便爬起来,手脚早已是冻得失去了知觉,北风吹在脸上,仿似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割得她生疼。
她不管不顾,全身唯有那一口气是热的,就连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不消片刻便已结冰,她的那一张小脸,早已是布满了冰渣子。
、第八十八章 我是你的娘子啊,我不怕!(推荐) 为了秘密钥匙的钻石加更
温宁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全身早已是精疲力竭,可她依然在跑着,远远望去,那抹纤细的身影简直如同一个雪人。
四下里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穷无尽。而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天地间放佛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艰难前行着,恐惧与寒冷,担忧与痛悔犹如一把无形的手,狠狠的将她的心攥在手里。
“相公,你到底在哪?”温宁儿再也走不动了,只跌在了积雪上,北风呼啸,冬雪皑皑,尽数肆虐着她单薄的身体,而她的身边,却再也没有了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温宁儿越想越痛,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样的无助,与惶恐。
蓦然,在远方却隐隐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声音直破天际,听起来无尽的阴森恐怖。
温宁儿全身一颤,她虽是从未见过野兽,更不曾听过野兽的嚎叫,可她却能听出这声音绝不会是人所发出的,那么,这声音,便一定是野兽所发出的了,说不定,正是狼!
温宁儿抽噎着,试了好几次,才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着方才传来嚎叫声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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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的鲜血,空气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只野狼,有的狼是在眉心或心脏处箭,每一支羽箭都是足足插入狼身半根有余,只余下尾端处的羽毛。足见射箭者劲道之大,箭头之准。
而另外一些狼便显是被利刃所伤,伤口极大,刀刀致命。
在狼群正,却是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笔挺如剑的男子。他一手握着一把刀,另一手却是将一只野狼掐住了喉咙,生生提了起来。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那野狼只不住的挣扎,就听“喀拉”一声脆响,那野狼的身子便是渐渐软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男人的眼底已是一片血红,泛着嗜血的光芒,而他的周身更是萦绕着一股浓烈而凌厉的杀气,让他整个瞧起来,直让人望而生畏。
杀了最后一只狼,他似乎也是累了,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手一转,将手的大刀抵在雪地上,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狼尸满地,血流成河,他却是视若无睹,竟将眼皮和起,闭眸养神了起来。
少顷,男人的那一双锐目却是骤然睁开,眼底复又闪过一抹杀气,而那把大刀更是迅捷无比的复又被男人重新握在了手里。
片刻后,男人眼底的杀气稍稍散开,紧握大刀的手指也是略微一松,可见此时靠近他的这个人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他站直了身子,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在雪夜里更是熠熠生辉,他眉头微皱,举目向前望去。
在那里,有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奔来,待那抹身影更走近了些,男人面上的神色却立时变了。
就着积雪的反光,温宁儿见到前头站着一道挺拔而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置信的停住了步子,待确定那抹身影正是自己心之念之的男人之后,她的泪水又是汹涌而出,这一次她没有在伸手去擦,而是又哭又笑,冲着男人唤了一声;“相公——”便向着男人飞奔而去。
凌远峰依然站在那里,眼眸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小娘子,他看到她全身落满了积雪,就连发丝上,眉毛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温宁儿的那张小脸则更是惨不忍睹。秀气的鼻尖被冻得通红,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颗小小的桃子,脸蛋上到处全是冰渣,若不是她唤了一声相公,凌远峰甚至要认不出,这样狼狈可怜的女子,竟会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娇妻!
可是她在笑,那样发自心底的笑意,绽放在她的眉梢,展露在她的眼角,在她的唇角处,更是噙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笑的眉眼弯弯,眸子里更是笑意盈盈,即使脸颊上的泪痕被风雪凝注,却丝毫掩盖不下她的喜悦。
她深一脚,浅一脚,吃力的向着自己的男人跑去,快要奔到男人面前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可不等男人上前搀扶,她自己便已是站了起来,终是挨近了男人的身子,温宁儿伸出自己的胳膊,环上了男人的壮腰,自己的身子也是埋在男人的怀里。
“相公?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温宁儿语无伦次,直到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这一路的担忧恐惧,痛悔害怕,便尽数发泄了出来,只让她再也忍不住,说完这一句又是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
凌远峰任由她抱着自己,听到她的哭声,遂伸出大手轻轻拍起她的后背,他的声音艰涩,隐约带着一丝嘶哑,却仍是温和道;“别哭,我没事。”
温宁儿抬眸看着自家相公,凌远峰伸出手,为她将脸颊处的冰渣子除去,手势间满是柔情与怜惜。
“我还以为。。。。你都已经被狼吃了!”温宁儿见到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却还是怎么也止不住,说完这一句,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瞧那样子,甚至比方才没有看见男人的时候还要委屈。
就好像在小时候,每当她耍起性子不想好好吃饭时,温母便会吓唬她,只说她要不吃饭,那便把她扔到深山里,让她再也见不到爹娘。
她那样害怕,只忍着眼泪一口口的把饭吃光,待知晓母亲只是吓唬自己后,心里便也如今日这般的委屈,为什么要这样的吓唬她,为什么要让她那样的害怕?
凌远峰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自是心疼不已,他将那把大刀随手扔在了地上,用手掌捧起了温宁儿的小脸,想起她方才的话,眸底却又是哭笑不得;“别说傻话,哪里就那么容易被狼给吃了?”
温宁儿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我看到。。。看到黄三哥全身是伤,他们都回来了,只有你没有回来。我求他们和我一起来找你,可他们都不愿意来。。。”
温宁儿想起方才在云尧镇,任她如何苦苦哀求,却没有一人仗义相助,心里只十分难受。
凌远峰解开自己的外衫,却是将她的身子揽在自己的胸膛,高大的身躯只将温宁儿小小的身子笼罩的密不透风。
闻言,他低声一叹,却是道了句;“既然他们都不愿来,你又怎么跑来了?”
温宁儿一听这话,便抬起了那张小脸,不解的望着男人;“我怎么可以不来呢?我是你的娘子啊!”
凌远峰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