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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物件,拿出来看看。那年纪大些的妇人就跟我说,她们有祖上传下来的宝玉要卖,问我能拿出多少钱。我就笑,这世上只有别人卖不起,可没有我们家买不起的。这两个人听了我这话,都很高兴,那年轻女子就拿出块玉佩来给我看,就是欧阳大夫这块玉佩。”
“我做了多年的采买,这玉见的多了。这玉佩的成色做工都是上等的,而且一看就是有了些年头的,比我在各个铺子里见到的那些都好。
我便有心要买下来。那年轻女子对我说,这是她家祖传下来的玉佩。
她家是世代行医做药材生意的。这玉佩是药材堆里养出来的,而且她们家每一代佩戴这玉佩的人都医术高超,手里都活人无数。我闻着那玉佩果然有种药香,而是从玉佩里面渗出来的。我就知道这女子说的不假,这玉佩必定是常年由经手药材的人随身佩戴,几代人才能养成这样的玉。这玉佩本来就价值不菲,再加上几代郎中以身养玉,说这玉佩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我这时便打定主意要买这玉佩。”
“没想到那女子却把玉佩收了回去。我就问她这玉佩多少钱肯卖。那女子便说,这是祖传的宝贝,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拿来卖。她还说她家祖祖辈辈在济水,认得这玉佩的人也不少。若是被人发现了她们卖这玉佩,可就丢了祖宗的脸。我就让她们放心,我又不是本地人,这玉佩买了去,那戴玉佩的人,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来济水。即使来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见得到的。就是见到了,凭那人的身份,谁也想不到这玉佩是买她们家的,而且那人的身份,就是知道玉佩是她们家的,也绝不会辱没了她们。好些人要送东西给我家主人,可都找不到门路。”
“这女子听我这样说才放了心。我又问她们要价多少。那年老的张口就说一千两。我心想这价钱也值。没想到那女子见我没有立时接口,还以为我嫌价格高了,就说八百也行。我看这两人是着急卖这玉、佩,而且似乎是没做过生意。我就想这人家不知没落成什么样子,家里的男人又怕丢脸,才让女人出来卖这玉佩。还不好意思卖到当铺里,怕被熟人看到了。我心一软,也就不再压价,一口答应下来。那母女二人才松了口气。我从身上取了银票,给了她们,那女子交给我玉佩的时候,还说若不是急等着钱用”不会如此贱卖。还嘱咐我千万莫要在济水城这里露出玉佩。我想她们这是怕家里的男人因此丢脸,我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玉佩就是这么来的。我买下玉佩后才想到,那两人一定是在当铺门口盯着,目的就是要找我这样外地来的,出的起大价钱的主,才卖那玉佩。这样想来,这两个女子还真是颇有心计啊。”
靳财说完,又对欧阳说道:“欧阳大夫,我家少爷信里面说,这玉佩是你家祖传的。少爷还说你这玉佩是不慎丢失的。 我也打听过了,欧阳大夫家一直是济水城富户,有铺子有田产,不至于要卖祖传*****我家少爷还责问我是不是做了不正当的买卖。******为我说句话,这玉佩我可是花钱正正经经买来的。那两个女子难道不是您的家眷?难道是她们偷了您的玉佩?唉呦,我还以为是卖主要顾忌面子”不让我在济水城露出这玉,原来是贼人怕露了赃物,追究到她们头上。”
“这事与靳管事无关,请靳管事尽管放心,我会对贵主人说清楚。”欧阳向靳财保证。
“靳管事,这卖玉佩的两人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模样,靳管事可还记得?”王郡守问。
“那两人并没有通报姓名。而且两人都是女子,我也不好问。至于这长相,我还记得的,那两人应该是母女,长的有些相像。年轻的那女子很有几分姿色。”
“那请靳管事看看这厅上”可有那卖玉佩的女子?”
这厅上老老少少也有十来个女子,靳管事进了议事厅后,很是守规矩,并没有胡乱张望。现在听了王郡守的话,他才敢逐一打量厅上的女子,这些女子当中也包括水幽寒在内。靳管事的眼神在别的人脸上都只一扫而过,最后看到燕姨娘。燕姨娘似乎要扭开脸去,可又怕太露痕迹,只好硬生生地挺着。
靳管事的眼睛在燕姨娘脸上上下打量,半晌才说道:“大人,从买玉佩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年头。那时那年轻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如今应该早已嫁做人妇。我看这些位中,只有这位娘子与那卖玉的姑娘有八九分相像。”
八九分相像,这无疑是说燕姨娘就是那卖玉的女子。厅上众人都看向燕姨娘,欧阳的神色是淡淡的,沈二是又羞又怒,其他的则都是赤裸裸的鄙视。
你胡说。”燕姨娘怒斥靳管事,又转头对欧阳说道:“欧阳振衣,我知道我们娘几个在你府上住过几年,你对我们照顾有加。后来你连丧父母,我却在你的孝期出嫁,你因此怨恨我。可你也该为我想想,我和你们并不是血亲,哪有守孝的道理。我那时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要为了守孝耽误了我的婚姻大事?你对父母的孝心,我能理解,你因此狠我,我也甘愿领受。可是,你家的玉佩,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把这些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人,竟然为了这些事,找人来陷害我。”燕姨娘说的字字血泪。
水幽寒听燕姨娘如此颠倒黑白,气的头发根都要竖起来。
“你这贱人,怎么如此颠倒黑白?你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若是大哥和你计较,你能安乐到现在?你还有没有良心?”水幽寒正要继续和燕姨娘分辨,却被欧阳拉住了。
“这些话,咱们不必理会。”欧阳淡淡地说道。
“大哥,你事事包容,她却反咬一口。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却忍不下。”
“这么些证人证据摆在面前,事情的真相不言自明。你生气,和她分辨,反如了她的意。”
欧阳面色平静,话里也没有一丝的火气。是啊,对于这样乱咬的疯狗,毫无根据的指责,若是认真和她计较起来,反如了她的意,被她拉到了和她一样的高度上,还被她把话题扯开去,耽误了正题。
欧阳对姜家母女的帮助本来就是不图她们回报的,欧阳曾经的心伤也只是燕姨娘骗了他的感情。若是水幽寒和燕姨娘分辨,势必要提到欧阳和燕姨娘曾经定亲一说。这个话题说开来,燕姨娘已经没有名声可言,伤的是沈家的颜面。而且水幽寒的私心,也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她觉得只要把燕姨娘和欧阳放到一起来说,简直就是对欧阳的侮辱、伤害。水幽寒这么一想,心情也就平静下来。
“其实,那两母女卖玉佩时,年轻的那个有些藏头露尾的。可那中年妇人样貌我看的却清楚。五年时间,若没有大变故,那妇人应该变化不大,我肯定能认出来。”靳管事又说道。
“那想必是姜家老娘了。”王宣笑。
“若是她,那好办的很。五奶奶,你去带她进来给这位靳管事认认。”沈夫人在一边开口。五奶奶领了吩咐出去,一会就带进来一溜五个婆子,其中一个正是姜老娘。水幽寒心里赞这五奶奶做事还真麻利,想的也周到。她若只带进一个姜老娘来,燕姨娘或许还有借口说是串通。
这一溜五个婆子,年纪都差不多,若是靳管事偏认出她老娘来,看她还能说什么。
那靳管事只扫了这几个婆子一眼,便指着中间有些缩头缩脑的姜老娘说道:“就是她。”
靳管事既然指认了姜家老娘,五奶奶就打发了其余的婆子出去,然后拎着姜老娘扔到大厅中央。
姜老娘的样子有些呆,虽然燕姨娘偷偷给她递眼色,她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你还认得我吗?”靳乒事见了姜老娘,主动搭起话来。
“你,你是谁?”姜老娘仔细打量靳管事,有些疑惑地问道。
慨是花了八百两从你们手中买走玉佩的人啊。”
啊?哦,咳咳,我不认得你。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可惜,当时你一口说要一千两,我本来是要买下的。你自己沉不住气,一下子就降了二百两,倒让我拣了个大便宜。整整二百两,呵呵。”
“啊?你,你这个奸商?!二百两!你,你还我二百……两,啊……,不……”
靳管事一说到二百两,似乎是扭开了姜老娘身上某个开关。姜老娘肉疼地连呼奸商。等她听到沈老太太背后传来的嗤笑声,见了燕姨娘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才发觉说走了嘴。姜老娘用手捂了嘴,直往燕姨娘身边挪。这可真让人哭笑不得,水幽寒还想看燕姨娘最后要如何抵赖,没成想,二百两银子,就让她们彻底露了馅。
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横生枝节
姜老娘个性就是个贪财的,历来只有她占别人的便宜,别人若要占她一星半点,那她就是拼了性命也是要抢回来的。如今乍一听那玉佩本可以卖上千两,却因为她一句话,就生生地少得了二百两银子,本性发作说漏了嘴。燕姨娘的百般抵赖,如今都成了空。
“燕姨娘,如今真相大白,你还不招认?”王郡守问道。
燕姨娘本来低着头,听王郡守这样问才把头抬起来,这次可真是满脸泪痕了。
“大人,奴家知罪,奴家都招认。奴家鬼迷心窍,做了这两件错事。好在并未酿成大错。估衣巷的事,奴家本意只是要那两个戏子的性命,可是他们如今还好好地活着。请大人念在奴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女,从轻发落。”
“你说的倒轻巧,这些事情在你看来不过是做错了事。你偷卖别人的家传玉佩,是偷盗罪。你指使下人,纵火行凶,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岳敏这两人虽然还活着,你可知道他们当时是如何挣扎才能逃出性命,如今更是落下了残疾。估衣巷整条巷子,几百户人家一夜之间就烧了个精光。那么多老弱妇孺被烧伤、砸伤,如今正受伤痛折磨。更有人因此丧命。这都是因为你的狠毒自私,你还有脸要从轻发落?”
王郡守怒斥燕姨娘。
“还有我老娘,她老人家一辈子行善积德,可到了竟不得善终,因为被火烧伤,受尽了折磨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