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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语气郑重,水幽寒一愣。
“小寒,你的话让我很难过。你那样揣度沈家,我不怪你。你与沈王两家相识不久,阿宣家还好,你所见到的沈家的那些事,你若是还能对他们有好印象才是怪事。我说你过份,不是因为你把他们想的很坏,而是因为,你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我。”
水幽寒更委屈,她当时明明是站在两个人的立场上说的,怎么欧阳还说她忽略了他。
“小寒,你自己想想。
你虽然是站在我们两人的立场上说话,可是你说话时给我的感觉。
你给自己的定位还是一个人,没有依靠,势单力薄。你认为你自己是没人保护的。你忘了还有我和你站在一起。我不是麒儿、奶娘或者小红,需要你的保护。我是可以保护你的人。”
欧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你也把王家和沈家的势力夸大了,把我看的太弱小了些。也许,不只小刀要找个好先生,我也该重新找个先生,把四书五经再好好拣起来。”
“大哥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去参加科举?”
“有何不可那?明年秋便有会试。我上次中举之后。因为连续丧亲,我自己也没有做官的心思,就把举业放下了。如今再去考,只要补个帖子,直接参加会试就可以。”
“大哥不是不愿意做官吗?”
“我只是更喜欢行医。可是,若是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让你有安全感,那就去做官也无妨。”
“大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就去做本来不喜欢做的事。大哥你知道,上次毒燕窝的事,我是被吓怕了,才总是多心,一有风吹草动,就忍不住炸刺儿。”水幽寒这么说着,心里却是高兴的。王宣卖后,欧阳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水幽寒还以为是因为燕姨娘,正想着要如何劝解,现在才知道欧阳的心事完全是因为她,跟燕姨娘没有关系。
欧阳却被水幽寒的话逗笑了,“炸刺,你以为你是刺猬吗?”说着上下打量水幽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的更欢了。
“大哥,那我今天是不是得罪了阿宣?”
“不会。我看阿宣是这几天事杂,乱了心神。若是平日,他早就该先把话说开,让你安心。当然,乱了心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应该是把你当作……,咳,应该是习惯把咱们当作一家的。他和我自然就没那么多顾忌,没想到小寒可分的清楚。”
这些话欧阳是笑着说的,可水幽寒还是敏感地觉察到欧阳语气里的一丝酸意。水幽寒低下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回头想想,王宣对她的态度,可不是把她当作了欧阳家的人了吗。
“大哥,其实我很生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家的人犯了事,交给衙门审理就完了可偏要弄这么些花样,让大家帮他们兜着脸。他们怕丢脸,怎么平时不好好管束?还有,我一想到有人为了杀两个人灭口,就让周围成百上千的百姓陪葬,我真是害怕。”
“这也是我肯去做见证的原因。燕姨娘也好,沈二也好,只要证据确凿,那就要依法处置。沈夫人如何我不清楚,不过郡守夫人一直有些书生意气,他是不会徇私的。阿宣他要的也是保留沈家的颜面,只要不公审就好。估衣巷百姓受的罪,我都看在眼里。既然有这个机会,咱们也能为这些人出份力。”
接下来两天,水幽寒接到消息。沈家的人已经到了济水城,而且还没进城就有兵丁迎接,直接送到寿园。寿园外更有兵丁把守,不得出入。冬月十三这天,郡守派人送了帖子过来,估衣巷纵火一案于十四日开审,请欧阳和水幽寒准时到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证
审案这一天,水幽寒早早地起来吃了早饭,就和欧阳一起坐车往守衙门去了。案子虽然不是公开审理,可王郡守还是坚持要在府衙办案。等水幽寒到了衙门,见府衙前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府衙四周都有兵丁守卫。把守的兵丁看了欧阳手里郡守的帖子,便将两人带到后面一个小议事厅。
水幽寒进了议事厅,就见厅力主位上摆了一张条案,后面一把太师椅。条案下首两侧各摆了两张椅子,还有矮几。议事厅右面一角还有一桌一椅,桌上笔墨纸砚齐备,水幽寒便猜那是记录证词的师爷的位子。
王宣和主持大师已经在座,双方相互见礼,寒暄了几句,王郡守便带着一个师爷打扮的男子进了议事厅。水幽寒和王郡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对这位郡守大人的印象比较模糊。王郡守对水幽寒、欧阳和主持大师相互以平辈见礼。
“三位是上方亲口指定,虽说仅为见证,不过若觉得王某审案有失于公道之处,还请不吝赐教。”王郡守的话说的更加客气。
水幽寒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王郡守,原来王宣和王嫣然两兄妹的长相竟是遗传自父亲。这位王大人,人到中年,然而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是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儒雅男子。以前水幽寒一直认为古代美髯公,不过是以讹传讹,留胡子的男人怎么可能好看?不过今天见了王郡守,水幽寒不得不承认,美男就是美男,留个胡子也不能减损其风韵。就像现代留长头发的男人,有的就可以给形象加分,有的就把自己弄的不伦不类的。
王郡守在主位上就座,主持大师在左手的椅子上坐下,水幽寒便和欧阳在右边椅子上做了。议事厅内除了她们四个,就只有王宣和刚才随郡守来的师爷,一个小厮和杂役都没有。
“主持大师、欧阳贤侄,水奶奶,今日要审的是估衣巷的纵火案。
因为案里涉及蓬莱沈家,怀疑是有人在其中栽赃嫁祸。沈家也是百年大户,若是因为小人陷害而平白污了令名,实在可惜。因此上方法外容情,可不在公堂审理此案。又为让原告苦主放心,因此请了三位来此见证。”王郡守先是开宗明义,然后才对王宣说道:“现在就叫原告和被告进来吧。”
王宣闻言便到议事厅门口,和守在那里的兵丁吩咐了一声,兵丁分东西两路而去,少顷,各自带了人回来,依旧守在门口,并不进来,只有王宣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个正是张三,落后两步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子一身淡蓝色衣袍,面色阴沉,正是沈二公子。那女子则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全身上下无半点点缀,头上也只是一个简单发髻,只拿一根银簪子挽着,不是燕姨娘还是哪个。
水幽寒记得上次见燕姨娘还是初秋十分,燕姨娘本就是个瘦美人,总有几分弱不禁风的美态。如今不过数月工夫,虽然穿着过冬的厚衣裳,还是明显地瘦了一圈。水幽寒心里砸舌,天气越来越冷,她的胃口也跟着越来越好。这才不过几天,就偷偷地肥了一圈。再看看人家燕姨娘,也不知是什么体质,不仅一点膘都没添,穿着过冬的衣服,还显得比夏天时更瘦了。
等三人都走到议事厅中间,向王郡守下拜时,水幽寒才注意到燕姨娘虽然脸色憔悴,衣着朴素,可依旧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慌乱不安。
水幽寒又不仅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王郡守问案,先是张三开口,状告沈二指使他人火烧估衣巷,害的他老母惨死。沈二矢口否认。
“子玉虽然不才,可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请郡守大人明鉴。”
王郡守也没说什么,接着就传证人。听见外面有铁链拖地的声音,屋里的人都向外看去。两个兵丁押着一个身穿囚衣,手铐脚镣加身的男子进了议事厅。那男子头发乱糟糟地披着,满脸的胡茬,人更是瘦的脱了像。水幽寒看了半天,才认出这人就是彭秀才。彭秀才到了厅上,便跪伏在地,停了王郡守的问话,又把有人如何给他钱让他放火的事说了一遍。
“郡守大人,此人所说,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彭秀才说完,沈二就问。
“你不要急,还有另外的人证。”郡守对王宣使了个眼色。王宣就对门外喊了一声:“把人证带上来。”
话音落地,议事厅的门被打开,一个女子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水幽寒看那女人梳着妇人的发髻,一身衣服俗艳不堪。而且走起路来十分吃力,竟然是个瘸子。等那女子走近,水幽寒才看清,这女子竟然很有几分姿色。瓜子脸,吊梢眼,水幽寒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二和燕姨娘见了这个证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尤其是燕姨娘,可以说是面如死灰。水幽寒暗自想,这应该就是王宣说的那个沈家的下人。那么沈二和燕姨娘是应该认得她的,看他们的表情,也确实如此。可两人脸上惊讶的表情,也不像是假装的,看来他们事先也不知道证人是谁。水幽寒暗暗点头,王郡守不愧有清官之名。沈家一到济水,便被他派人看管起来。就是怕有人事先露了口风,妨碍了审案吧。
那证人进了议事厅,先是一眼看见了沈二,兀自停了脚步。王宣在一边催促,她才回过神来,正要向上给王郡守见礼,忽然瞥见沈二身后站着的人,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拖着一条瘸腿,便像那人扑了过去。
“毒蛇,你这毒蛇。你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你利用完了我,就要把我害死。哈哈哈,老天有眼,让我活下来了。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证人一条瘸腿,本来走路就困难,再加上情绪激动,没扑倒沈二身后那人,她自己反先摔在地上,哭骂起来。水幽寒听着她语气里的怨毒,不禁打了个冷颤,旁边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沈二看着哭倒在身前的女子,脱口道:“仙儿?你是仙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姨娘梦
听了沈二喊那女子叫仙儿,水幽寒蓦地想起,这个仙儿她确实是见过的,就是上次在寿园听戏的时候,那个在燕姨娘身边伺候,帮着燕姨娘演戏的大丫头。只是她是如何离了沈家,又怎么会是这个打扮,还瘸了一条腿,而且还成为张三的证人,首告沈二和燕姨娘那?
沈二一喊仙儿的名字,仙儿便停了哭骂,抬起头,望着沈二问道:“二爷,您还记得我,您还记得我是不是?”
沈二几不见地皱了皱眉,“你刚进来时只觉得你眼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