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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裴撇了撇嘴,眼看着要和她骂起来,我出声打断了她们:“秦师伯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
说完我便转身进了房里,纪裴冷哼一声,跟着我跑了进来。我换好了衣服,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便走出去看秦婉儿。
秦婉儿这次打扮得比之前倒是素净了一些,端坐在桌前,由那女弟子自己给她斟了茶,小口小口地泯着。
“凌师侄这里的茶倒是好。”她见我出来了,便放下茶杯,冲我微微一笑。
我同样回以一笑,在她对面坐下来,空气中传来一阵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我忍不住屏息说道:“那是自然,全青城最好的茶也都在我这里了。”
秦婉儿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但被她用垂眼的动作掩了过去:“听说这一个多月来,凌师侄中毒了?”
我点了点头,拿起面前放的一个茶杯,摩挲着杯沿道:“不错,那下毒之人做的极为隐蔽,说不定在我茶这茶壶里就有毒呢。”
秦婉儿脸上表情一变,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但也不再喝了。
我笑了声,放下茶杯道:“秦师伯多心了,我这里的茶水每次都有人验毒,是不会有毒的。”
不等秦婉儿再开口,我又对纪裴挥了挥手,示意她拿银针试了下茶水。纪裴抽出根银针放到茶水里,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大师姐,没毒!”
我亲自拿茶壶又帮秦婉儿把茶水斟满了:“秦师伯,现在你可以放心地饮用了。”
秦婉儿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沉了声问:“凌不凋,你可知道大师兄怎么了?”
大师兄?秦婉儿口中的大师兄指的应该是陆皓双,莫不是她后悔与我合作引陆皓双回青城山了?
“哦?”我直视秦婉儿的眼睛,她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艳丽之中带着些凌厉的感觉,“我晕晕沉沉睡了一个来月,倒真不知道陆师伯怎么了。秦师伯若是知道的话,不妨告知一二。”
秦婉儿见我这副悠闲的行状,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冲我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大师兄疯了,被你逼疯了!还被关在那个阴湿的山洞里,就像……”
“就像一只畜。生是吧?”我嘴角带着微笑,斜睨秦婉儿,“逼疯陆皓双的是你秦婉儿,不是我!那个山洞我也不是没住过。他与冯愈不是老相识了么,有冯愈的阴魂夜夜在思过崖上陪他不是很好么?总比死了要强一些。”
秦婉儿似乎被“畜生”两个字刺激到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凌不凋,你早就算计好了?骗我与你合作引大师兄上山?”
“怎么?你后悔了?”
我冷哼一声,觉得秦婉儿真是可笑极了。她当时不得陆皓双去死,现在又来我这里惺惺作态。我忍不住想起慕容嫣,她虽然做起事来没个轻重,对付起我来同样不择手段,但总比秦婉儿要磊落得多。不像是秦婉儿,再多看她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
“你若是真不想陆师伯出事,大可不必装病,没事便出来晃晃。”我看向秦婉儿,她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脸上又显现出苍白来,“我只记得秦师伯与我配合得天衣无缝,让精明的陆师伯也着了道。”
我说着站了起来,看见秦婉儿放在经济膝盖上的双手握着拳状,微微颤抖着:“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谢师弟一直对你死心塌地。你长得不比我好,心地也不比我良善多少,谢师弟究竟喜欢上了你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愈加觉得她不可理喻,沉声道:“秦婉儿,你太贪心了。”
“他为了帮你去找解药,现在都还没回山……啊!”秦婉儿尖叫一声,摔下了椅子。
只见一颗石子掉到地上,“嗒嗒嗒”地跳到桌底下去。而秦婉儿方才坐的那张椅子的椅脚已经断了,整个人摔在地上,□着起不来身。
那撑伞的女弟子赶忙去扶秦婉儿,绯墨脸色阴沉沉的,负手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秦婉儿面前的时候,“岑”地声拔出剑,喝道:“还不快给我滚!”
女弟子大惊失色,连忙搀扶着秦婉儿站起来,两人小跑着出了门。
“贱人,早知道就不该留她。”绯墨收了剑,躲过我的目光,对着秦婉儿的背影恨恨地骂道。
我垂下眼,看着空空的茶杯。秦婉儿说谢岚为了帮我找解药至今还没回来,再联系上最近吴哥给我送来了梦魇的解药,莫不是……谢岚去了唐门?
“说吧,怎么回事?”
纪裴见状也心虚地把目光移开,两人根本不敢看我的脸。
“你们二人不敢看我,是不是我上次醒来之前,师父就已经离开青城山了?”我沉声追问。
绯墨回过头来,走到我身边低声劝道:“师父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等你的毒清干净了,我们就去找师父好不好?”
果然没有谢岚的消息么?他出去这么久,都没往山中传消息,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我一急,胸中气血翻腾起来,嗓子痒得狠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凌!”绯墨急忙用袖子替我擦嘴角的血迹,“师父他已经出去近一个月了,也不知道……”
、前往唐门
“那师父离开前,可有说了他去了哪里?”我紧接着问。
绯墨皆摇了摇头,道:“师父临走前只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并没有交代自己要去哪里。”
我闭上了眼睛。若是谢岚已经为我找到了解药,那他没理由不回来。他到现在不回来,无外乎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没去找云霁,还未知道此事,这便是最好。若是他真去找了云霁……
我不敢再往后想,立即睁开眼睛,站起身说道:“走!马上备车去唐门。”
好在青城山与唐门同在蜀地,乘马车用个一两天就能到。我让纪裴留在山中,带了绯墨一同前往唐门。
到唐门时正值清晨,我下了马车径直走上唐门门前的吊桥,绯墨在我身后要跟上来,却被人拦住了。
我回看了唐门的守门弟子一眼,他恭敬地对我说:“凌姑娘,掌门请您一个人进去。”
绯墨放心不下,非要和我一起进去。我让她留在原地等我,只须进去问问云霁便出来。她被唐门的人挡着,委实也不能跟着我,只有在马车上看东西。
我在唐门好歹也待过一段时间,过了吊桥之后也算是轻车熟路。我爬上唐门大门前长长的楼梯,看见一个金发碧眸的胡姬站在门口,脸上蒙着一层薄纱。
这是当初我与谢岚为寻找引魂灯,一路寻到一座边陲小城。那时候,这胡姬便在小城里唱歌,歌声曼妙犹如天外之音,后来才知道这轮大漠的明月也是云霁的人。不但是云霁的人,还是十三盟里的人。
实际上,自从那次云霁在唐门夺权,我为了唐雨微赶来唐门见过她一面后,已经有整整五年没见过。五年的时间,没让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恍惚之间我仿佛回到初遇她的那个夜晚。
夜风徜徉,胡音阵阵。
只是人间事哪能处处如愿,万般不顺心,也作后世的一点谈资。只须最在意的那桩遂了你的意,便就算是没在滚滚红尘里白走一遭了。
胡姬对我屈了屈膝,面纱后绽放一个微笑:“凌姑娘,盟主令我来迎你。”
“那便有劳了。”我对胡姬点了点头,她莲步轻移,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
我们一路无话,她也只充了个引导的人,到了云霁殿前才冲我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殿门大开,我一抬眼就看到云霁站在大殿中间看着我,目光平静似一湖秋水,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泛起丝毫涟漪。我站在殿外始终迈不开脚踏进门去,大殿的门槛就像是我们的分界线。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但为了谢岚,我必须来唐门,见云霁一见。
“上次我在青城山说过‘后会有期’的。”云霁弯了弯嘴角,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其实他和唐雨微一样都适合笑,他们一笑起来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以前唐雨微经常笑,那种笑意能传达进我的心里。云霁则时常沉郁,像是高山雪岭上凝出的一朵冰花,令人迷醉的同时,却感受他传来的透骨寒意。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拉住我的手,牵着我往殿里走:“阿凌赶了一夜的路,应该累了吧,先休息休息。”
我停下脚步,挣脱开他的手掌,他回过头来耐心地望着我。
“云霁,我师父可来过唐门?”我着急地看着他的眼睛,一个人可以说谎,但他的眼睛不会骗人。
“没有。”云霁的眸子动了动,心平气静地回答我。
“云霁,你说谎,他来过唐门。”
云霁转过身去,我几步追上去。他突然回身扬出一阵粉末,我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屏息,吸入了一些粉末,意识马上模糊起来,倒下之前云霁扶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道:“阿凌,睡吧。”
他的话音落下,我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唐天行就死在这殿里,这一睡竟梦到了他。只见他混身是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我走过去探他和鼻息,他已经没了呼吸。我正要离开,他却忽然活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脚,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被瞪出来:“杀了他,替雨微报仇。杀了他,替雨微报仇!杀了他……”
我一惊,踢开唐天行。他忽然不见了,朦胧之间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一开始只听得到那声音有些低沉,始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后来渐渐清晰起来,才知道是云霁。
“阿凌,你想不想唐雨微了?你是不是宁愿让我死,把唐雨微换回来呢?”
我睁开眼睛后,却不见了云霁的身影。
胡姬坐在床头,见我醒了便说:“凌姑娘,盟主已经把你体内的残毒清干净了。”
“云霁呢?”
胡姬站起来,说:“盟主去寻一个朋友,让姑娘在此处候上一候。”
我在云霁殿里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等到他回来。没有他的命令,殿外守着的人也不肯放我离开,我只能这么枯坐着。直到第二天黄昏,他风尘仆仆地出现。我一见他马上跳起来,想要从他嘴里得知关于谢岚的无论什么消息。
他胸有成竹,断定我不会轻易离开:“阿凌,我带你去万毒谷见一个人。”
他带我去万毒谷,没见那人之前,先到了座坟前。那坟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