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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月色快放开他,你这样太危险了!”
“嫣儿,放手!”
“小姐,快放手!”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假如是为了莫月色,那么被抛弃掉也没关系的吧。人都是自私的,可是这有错么?
祈峰深情的的看着莫月色,苦笑。
果然是她。莫月色长发轻柔的散落下来,遮盖住她的脸容。
“放手吧。”祈峰说道。莫月色的脸容埋在散发的阴影之中,可是一双眼睛却明亮莹澈,焕发出动人心魄的辉光。
莫月色此刻已经说不出话,可是眼神却是坚定的。
祈峰开始用另一只手掰开莫月色握住他手腕的手指。
“不!”因为拼尽全身的力量,莫月色涨红了脸,非常艰难的出声。
莫月色看不见身后的情形,感觉自己的脚被一个人先是抓住,可是心中还来不及高兴就感到整个身子被推了出去。
这是什么状况。不是要救她么?莫月色苦笑一下,已经想到结局。
因为他听到了宫逸轩和宇文旭尧的惊呼声。能让他们如此震惊还能有什么事情么?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确切地说应该是掌风,莫月色的身子成功地离开了地面的依托。
不能放手。她心里只剩下这样的想法。
“月色!”宇文旭尧伸长了手臂,无奈连莫月色的衣角都没有抓住。眼睁睁看着莫月色落下。心中大恸。片刻的失神过后,方才想起那个红色的身影。
回身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另一只手立刻攀上了她的脖子。手微微收紧。那人的脸立刻涨红了,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你竟敢!”
林子墨一个闪身上来,挥掌却是向宇文旭尧。宇文旭尧一惊,放开了那人。
“你要干什么?”宇文旭尧大怒。
将那人护在身后,林子墨声音有些晦涩:“晋王殿下,你冷静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冲身后的人说道,“沛菡,你?”
不错,那人就是沛菡。除了沛菡谁还会身着如此夺目的红色?除了沛菡谁还会那么痛恨莫月色?连莫幽,莫道都来了,沛菡跟着来也就不足为其了。
“我是想杀祈峰的,方才我去抓月色妹妹,可是没抓住,我没想伤害月色妹妹的。”沛菡说的楚楚可怜,仿佛方才被宇文旭尧吓坏了。
可是沛菡心中却是明了,她早就在一旁看了好久,本以为宇文旭尧会杀了祈峰的,没想到莫月色却从中生事。祈峰不能活着,一定不能!
若是祈峰活着,她的那些秘密,她和祈峰的那些交易,就一定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她赌不起!
“方二!”
“王爷。”
“将能派出来的人都调过来,到崖底寻找王妃!”
“是!”
宇文旭尧一挥衣袖,愤然而去。宫逸轩看着林子墨身后的沛菡,事情绝非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他走到沛菡身前,冷冷的看着沛菡:“若是嫣儿有什么闪失,我绝不放过你!”
“宫逸轩,她是你的表妹!”林子墨道。
虽然知道莫幽是他的舅舅,沛菡是他的表妹。可是对于沛菡,他心中有的只是厌恶。他不能放任这个女人再伤害嫣儿。不再看沛菡,转身而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沛菡和林子墨还站在山顶。
久久地两人皆不再言语。
等着,等着夕阳西下。
每日这样的日出日落,世事变迁。
沛菡站在崖边,沉声道:“你怎么不去找她?”虽说方才她只是想杀祈峰。可是她心中却是知道的,她恨透了莫月色,从最初宫逸轩为她伤了她,
可是她明明已经离开了宫逸轩,为什么莫月色还要跟来,就连她的爹,她的祖父都放过。凭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喜欢她!她究竟有什么好?
有多少自卑,就有多少傲慢;有多少迷茫,就有多少放纵;有多少不甘,就有多少报复;她沿着欲望的路走下去,走到伤疼,走到绝望,却又无法回头,因为那是她自己选择的。
林子墨没有出声。
“你相信我?”沛菡丝毫不在乎林子墨没有回答她,接着道,“其实宇文旭尧,宫逸轩说的不错,我是恨她,我就是要她死!”
林子墨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沛菡,沛菡身子一震。
“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苦。”林子墨叹息。
沛菡的眼睛突然很涩,心中多年的委屈倾泻而出。
林子墨将沛菡的身子扳过来,搂在怀中:“哭吧。想哭就哭吧。”
沛菡的头埋在林子墨的胸口,他的声音在耳边震动。仿佛直击到了心脏。呜咽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山叫断肠崖,摔下去,是不是会粉身碎骨?
生命有多么可贵。莫月色再清楚不过,可是她却更加明白,她不能放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祈峰就这样落下去。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祈峰明知道自己应该伤心的,他怎么能带着莫月色一同去死,可是心中却不可抑制的生出一丝喜悦。
可是在逐渐空茫的神思中,却忽然闯入了这么一句话,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别放弃!”莫月色如是说。
祈峰曾有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会拉住他了。
在这乱世里,命运宛如浮萍一般飘荡,又有谁能分出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别人的生死?
可是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却有一个人,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不顾一切的,在危风猎猎的断崖边,将他紧紧的拉住?
就那样落下,从那样的峭壁滚落,祈峰没有死。
这算是运气,还不能算是奇迹。祈峰在下落的时候,伸手去抓崖边的藤蔓,速度减少了不少。
但是狂乱蒺藜与锐利石锋将他的衣袍扯得稀烂后,因为滚落的速度极快,许多刺尖甚至因此折断在肉里,因此祈峰的整个后背血肉模糊,但还不至于致命。
而莫月色也没有死,她身上有撞击带来的震动和疼痛,但不严重,那些可以轻易在她柔软身躯上开出血窟窿的嶙峋怪石,竟都高抬贵手放过了她。
不过,不是运气好,原因很简单,而是因为,滚落时,她整个人,那样严密地被裹在祈峰的身下。
她摇晃着站起身来,看着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的人,视线也变得模糊,鼻子酸得要命。
看着昏迷不醒的祈峰,莫月色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岩缝,狭小的洞口。
不能这样干等着。于是她用身体硬撑开荆棘,奋力扶着祈峰慢慢进去。
待到走进洞里,已是半个时辰后了,莫月色四下看看,这洞口小内大,阴冷,但还不算太潮湿,地上有动物碎骨,莫非这是什么野兽的洞穴。
宇文旭尧是一定会派人来找她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祈峰的伤势。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想到这里,莫月色忘却了身上的痛楚,麻利地奔走着,找到一处水源,将衣袖沾湿,回到洞中给祈峰清理创面;用头上的发簪挑出断在他肌肉里的荆棘,甚至石尖;最后将衣物扯成宽窄适中的布条,为祈峰小心包扎。
她把整个外衣都撕了,留一件单薄里衣,贴在身上,整个人由于天气尚寒瑟瑟发抖。
“月色……”在莫月色包扎他身上可以处理的最后一处伤口时,祈峰突然叫她。
“你醒了!”莫月色激动地看着祈峰,握住祈峰的手,难以抑制地叫道,“我在这儿,你睁开眼,看看我……”
“我死之前别离开我……”祈峰极凝重地吐出一句话。
莫月色整个身体一震,抚着祈峰的背的手悬在了半空。脑子嗡的一声爆开。死!他会死么?傻傻地看着祈峰,突然没了思想。
“傻瓜……”看着莫月色忧伤的表情,祈峰忍不住笑出来,“骗你的了……咳咳……”虽然是受了极重的伤,语气里仍满是调侃。
“你!”莫月色气急,伸手就要打祈峰,手却在祈峰背上空停下。那个背虽然不想刚才那样血肉模糊,但仍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我欠你的,已经还了。”莫月色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手接着将最后的伤口包扎好。仿佛用了千钧的力气,才吐出细丝一样的一声。
祈峰果然无话了,沉默良久,却又挣着抬头看着莫月色,反握住莫月色的手,轻声道:“你没有欠我,从没有。我一直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这时我却不想你恨我。”
莫月色愣住,等着祈峰的下话。
“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妙手山庄生下的那个男婴么?”
此话一出,莫月色身子一震。她的脑子里疯狂地喊着,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不可能活着,绝对不可能!可是却在看到祈峰肯定神情的一刹那分崩离析。
“那个男孩没有死。当时情况紧急宫逸轩和产婆都没有发现罢了。但是常酒却发现了。之后他将孩子送到了我这里。”
“为什么?”很多问题,却凝结成这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常酒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常酒知道了要将孩子送到祈峰手里,为什么祈峰要接受这个孩子,为什么祈峰要现在告诉她?
“这是常酒欠我的,他别无选择,何况我告诉他我可以救这个孩子。你也知道那孩子出生就体弱异常……”
“他还活着么?我是说……”莫月色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语无伦次。
“你见过他的,就是那日我让你见的那个男孩。”
“他现在在哪里?还在天煞堡么?”
“他……月色,你可有一丝一毫的爱我?”
莫月色不回答,两颗泪珠却猝不及防滚落。
祈峰什么都知道,他也清楚她爱的是宇文旭尧,对他而言,莫月色有的只是些感激,亲情。可是为何在那滚落的一路,祈峰还要如此拼命地抱紧……?
多么奇怪啊,明明,明明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感情却还可以是真的呢?
泪珠儿落在祈峰的伤口上,他觉得火烧火燎地痛,但心却更痛,痛到已经没有了知觉。
从那泪水里他已经看到了答案,但这答案,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尽管如此,祈峰还是尽最后的努力:“月色,和我一起走吧,我不再要什么天下了,我们一起游遍山山水水,隐居世外,不问世事。”
莫月色苦笑,只是冷静地回问:“你觉得我能忘记旭尧,还有我那襁褓中的孩子,和你一起走么?”
祈峰笑着摇头,这问题,是他意料之中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死心地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罢了。
莫月色看祈峰背上的剑伤,若是不幸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