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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上官子卿的名字,上官宇翔的表情呆滞了片刻,随机微微颔首,“子卿很喜欢荷花,这是本王按照子卿的房间布局给他建的房间!”上官宇翔目光柔和了几分,就像是冬日的太阳从厚重的云朵中转了出来,因为是冬日所以显得特别的亲切与温暖!
上官宇翔走到窗户边,背对着那个明媚的女子,把目光投射到那明媚的荷花上,喃喃一句,“快谢了呢!”淡淡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地很长很长,柔和的光彩让他的全身都熠熠生辉!
那一刻他不是尚国高高在上的翔王,不是战功赫赫的翔王,不是左右他人生死的翔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需要他人关怀需要他人爱的男人!
上官宇翔依旧背对着江冰妍,但是目光稍稍一瞥,发现江冰妍的目光有些深远,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的东西,只是没有全副武装没有高深莫测,依旧是那个等人怜爱的邻家女孩!
梁侧妃怎会成为我的正妃呢?别说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呢?
菡萏,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正妃我的发妻不需要出身高贵不需要风华绝代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懂我只需要爱我,仅仅是爱我而不是什么‘翔王’的虚名!我愿意为了男人的骄傲男人的事业娶妾,但是绝对不会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妻子的!上官宇翔的眸子慢慢收紧,淡定从容却又坚韧似铁!
如果我把尚国翔王的正妃留给你,你可愿意?
菡萏,你可愿意当我的发妻?
你可愿意?
51。51。闲谈(2)
“咚咚咚!”轻轻地叩门声,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室宁静,“王爷,晚膳已经备下了!”
“摆膳沉醉舟!”上官宇翔还是迷离地看着一池的荷花,无言无语就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温馨,这种温馨感觉让人很安心很坦然,不一会儿仆人便鱼贯而进摆上了膳食,“就离情伺候吧!”依旧是很低很低的声音,仿佛一用力眼前的幸福便烟消云散了,可是眼前的是幸福吗?应该是吧!上官宇翔敛衣坐在凳子上,目光有些柔和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菡萏姑娘可介意与本王同案而食!”明明是一句征求的话,可是上官大哥硬生生地把它说成了陈述句,“不敢!菡萏不敢担翔王一句‘姑娘’!”女子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薄毯,坐在上官宇翔的对面拿起案上搁置的一双筷子,“而且现在征求菡萏的意见,翔王不觉得晚了点吗?”
上官宇翔一示意,离情立刻替对面的女子布菜,“菡萏姑娘,奴婢略通医术,这些膳食是奴婢命厨房特意为菡萏姑娘烹煮的,对姑娘身子有好处!”女子嫣然一笑答谢着,“原来离情还是个大夫啊!有心了,菡萏谢过了!”女子舀食着白玉碗中的汤食,“不知离情相较子卿,谁的医术更胜一筹呢!”
“离情与二公子同师承鬼谷,谁更胜一筹,奴婢也……”
“离情更胜一筹!”上官宇翔没有抬头,优雅地仿佛跳出了十丈红尘一般,江冰妍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子其实如出尘般淡然,“子卿自幼对医术药理十分感兴趣,当年离情陪伴子卿去鬼谷学医,谁知鬼谷医仙收了子卿也收了离情!”
“原来离情和子卿同师出鬼谷啊!”江冰妍又用白玉勺子舀了一口汤食,“对了,翔王殿下,菡萏还有一事请教!”
“菡萏姑娘,请说!”离情一愣,今儿个这两个人都怎么了?彬彬有礼——有礼地有些过分,两个人不是剑拔弩张的吗?今儿个——剔透玲珑的离情猜不透其中玄机,只是微笑着给上官宇翔添酒!
“当年四国鼎力为何没有继续逐鹿,反而各自退居自立为王呢!”江冰妍微微一笑,恰若绽放的娇花一朵,上官宇翔呆愣了片刻,“当初尚国起兵本就被逼无奈,如今凤鸣先帝一死……”上官宇翔顿了一顿,发现对面的女子仍旧眸中含笑目光流转没有半点不妥,继续道,“于是四路兵马鸣旗收兵自立为王!”
“难道翔王认为菡萏真是如此单纯的人吗?居然用这种笑话哄骗菡萏!江山何其多娇,四路兵马意气扬扬难道就是分个弹丸之地,与其他蛮夷之国平起平坐吗?”女子轻轻搁下筷子,问的问题明明足以震慑天下,可是语气却始终波澜不惊,这就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度胸襟吧,上官宇翔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又是好感顿生,“还请翔王明示,如果只是说些欺骗三岁稚子的玩笑话,抱歉,菡萏不想听!”轻甩袖子,不怒而威!上官宇翔不得不再一次承认,江菡萏真的变了!自从前些日子从宫中的荷花池中苏醒过来,她就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伸出纤纤玉手,拿起对面男子面前的酒壶,径直倒了一杯酒,轻摇着酒杯中的琼浆,烛火摇曳眸光流转,“当时戎狄蒙玉等想乘虚而入——”男子顿了一顿,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明了,当时时局不明虽然四路人马意气扬扬,但是人心又岂是那么容易揣测的,内忧外患,或许而且——与其鱼死网破不如自立为王!
“那——”女子轻轻哼了一个字,上官宇翔便已经揣测了七八分,继续解惑道,“当时只是密报,所以除了当权者四人其他人并不知情!”女子微微颔首,难怪此事无人知晓,而自己也是疑惑为何四路人马夺得凤鸣后立刻鸣旗收兵,轻启朱唇抿了一口酒,“好香的荷花醉啊!酒不醉人人自醉,菡萏有口福了!”江冰妍搁下酒杯,眺望窗外的如洗月牙,仿佛刚才惊涛骇浪的言语都不曾出现她的口中一般,“你知道荷花醉?”
“子卿所酿,酒中佳品!想不到时隔多年还能重新品茗,菡萏在此谢过了!”女子又倒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你是谁?”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已经在翔王脑海中盘桓了很久很久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虽然匪夷所思但也并非无可接受,“如你所想!”很简单的四个字换得了冷面王上官宇翔的爽朗一笑,聪明人不需要事事点破,而江冰妍和上官宇翔正是这等聪明人!
江菡萏变了,真的变了!如果说以前那个江菡萏是个清秀无暇与世无争的小家碧玉,而从荷花池中苏醒的江菡萏已经慢慢复苏着一代帝王的霸气,智慧城府慢慢复苏,那么现在这个江菡萏就不是江菡萏了,她是江冰妍,是一个智慧深藏的,霸气尽敛地适时散发着王者之气的帝王了!
江菡萏已经不是江菡萏了,她是叱咤风云的凤鸣帝王江冰妍!
52。52。闲谈(3)
晚膳在上官宇翔和江冰妍友善地闲谈中结束了,“酒留着,膳食撤下吧!”上官宇翔淡淡地吩咐着,不由一会儿,房间便只剩下一个飘渺的仙子佳人和一个俊气富贵的王爷以及一壶佳酿荷花醉了!
“如果在荷花池中品荷花醉,人间一大幸事啊!”女子说完便提着裙摆下了楼,上官宇翔一顿便拿起小几上的荷花醉尾随女子下了楼,微微扬起的裙摆就如同一朵盛世的白莲,就像是天际的皑皑的白雪,清澈无垢!
荷花池中的小舟上,很小很小就像是小小的竹筏,女子立于竹筏前端,看着将谢未谢的荷花铺面而来,清新的荷花味儿弥漫在周围,上官宇翔第一次觉得或许荷花真是一种绝美的植物吧!不张扬不妖艳,可是它永远是最耀眼的!
“今儿有劳翔王殿下为菡萏撑蒿划筏了!”上官宇翔微微颔首又是一划,仿佛划开了自己那沉寂多年的心扉,“上官宇翔!”
“恩?”男子应了一声,声音不重却仿佛荡开了一池的莲花,“菡萏希望你重新调查沈副将杀害你亲人一事!”男子手中一滞,长蒿一顿滑落下去,上官宇翔一顿立刻提手一抓,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而出口已经有了少许的波澜,“为何?你喜欢沈卓旭?”
“不是!只是菡萏不相信沈副将一个铮铮铁汉会杀害妇孺!”尽管自己对沈副将仍旧没有半分记忆,尽管知道死亡本来就是战争最无奈的诠释,但是江冰妍希望你再查一查,再查一查!
“沈家兄弟,本王势在必得!”上官宇翔一仍竹蒿,拿起竹筏上的佳酿对月空饮,低低叹了一声,“生命中的至亲,你不曾失去不会懂得!”
女子一愣,突然明白上官宇翔眉目中的那抹清冷和寂寞是怎么回事了?深情地望了那个男子一眼,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为人知的一幕吧!上官宇翔清冷自此,冷若冰霜自此,骄傲隐忍自此,也会对月空望,对着一片旖旎风光任由那无奈铺天盖地而来!
只是那个时候,无论是江冰妍也好江菡萏也好,都不曾注意到这个尊贵至此坚韧至此的男子在她的面前卸下了全部武装!
“她美吗?”女子拿过他手中的酒壶,扬头一饮,“不知道!”不知道?女子放下酒壶,一个优美的抛物线仍还给了上官宇翔,看着前面那个挺拔修长的男子痛饮一口,才慢慢道,“本王的姬妾从未正看看过,本王只是恨,恨他杀了我的母亲!”这种不共戴天之仇,说什么也要用沈家兄弟的鲜血来祭奠母亲的亡魂!
女子顿了一顿,拿过那壶荷花醉,轻轻一晃,“想不到翔王殿下是个酒鬼啊!”酒鬼?第一次有人用这两个字来相容自己,女子眸光一转,顺手扔了那白玉壶,“你可想坐拥尚国江山!”
男子顿了一顿,不知女子话中何意,只是含笑地看着前面那个女子,“我帮你!”很轻很淡就像是对月吟诗一般,可是他们的谈话足以动摇尚国国本,足以让天下大乱……女子嫣然一笑,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态度深深地震撼着上官宇翔,可是不知道为何上官宇翔一句讽刺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这个女子谈笑间能够轻易地踏碎他们尚国江山,“不需要!”
“虽然尚王属意与你,可是你认为你接下那江山真是如此的容易吗?”
“父王并不糊涂,虽然梁相足以颠覆我尚国江山,但是他忠心耿耿!而许瑥浩更是铮铮铁骨的一个好男儿!”其实尚国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