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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小五,要做的便不仅仅是演戏了,她喜欢苏子煜,很早之前就喜欢了。既然天公作美,将天大的馅饼落在她的头上,那么她便要好好努力。不光要在外人面前演好戏,而且还有争取假戏真做,趁早在床上要了那个妖孽一般的苏子煜。
待两人上了床,她小五有了他苏子煜的孩子,她就不信他到时还会喜欢上其他女子,而来跟她解除两人的成婚契约。
到那时,岂止是北城的一品楼,就连苏家的所有家业,连带着那个令她魂牵梦萦了五年的美少爷,也会一并归了她。
苏子煜在一旁侧眼瞧着小五美滋滋的表情,便大约地将她的想法猜出了个五六分。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心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便是老鱼头口中的性子单纯么?
他斜挑眉,将正做美梦的小五揽入怀中,笑得温软至极:这也好,既然她想玩,那么,他便陪着她玩玩,打发一些无聊枯燥的日子好了。
被苏子煜揽在怀中的小五,忽然只觉得脚底一阵寒意袭来,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苏子煜轻浅一笑,当着老鱼头和下人的面,温柔地关怀道:“五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要穿厚些,虽是入春了,可天还是泛着冷意的。”
瞧苏少爷瞧小五的眼神——那简直是爱如珍宝啊。
一旁的丫头不由暗暗嫉妒了小五几分。
“不碍事的,可能是一只小虫飞去进了。”小五眨眼笑笑。
“那便好。”
待苏子煜抬头不看她之后,小五微微蹙眉,吸了吸鼻子,心中暗暗地道:方才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了?
真是可恨、可气啊。
、倾心
7。鲤鱼跃龙门。
这一日,苏府喜气洋洋,府内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来往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不仅是因为苏家少爷的婚事,还因为人们好奇,新娘子究竟是何样的人间尤物,竟然比过了李家的三小姐,叫一直清心寡欲的苏子煜想要开了荤。
另外一小部分原因,那便是一品楼的厨子做出的喜筵,吃过之后绝对让人赞不绝口。
好奇心地促使,美食的诱惑,洛阳城中的各家公子小姐,便纷纷带着贺礼前来赶赴苏府的这场婚宴。
天还未亮时,小五便在苏府一群丫头的折腾下,穿戴好了凤冠霞帔,在北城外的苏家小院上了花轿。
抬花轿的八个轿夫,又高又壮,走路也极稳,将困意犹存的小五在轿中抬得是舒舒服服。
“小五姑娘,如今你嫁了苏家少爷,也算是鲤鱼跃龙门了。”喜娘跟在花轿旁,笑道:“今后就是苏府的少夫人了,小五姑娘当真是有好福气呢。”
轿中的小五听了,笑了笑,无声地摇了摇脑袋,这还没有完全跃完龙门呢,待苏子煜与她有了夫妻之实,那才真的算得是鲤鱼跃龙门、咸鱼大翻身了。
喇叭唢呐,齐声奏响。长长的迎亲队伍,踩着落地的桃花瓣,走在大红的地毯上。北城的大小街巷,皆挤满了好奇观望的人群。
苏子煜一身艳丽的红装,眼角含笑的站在门口,等着迎接花轿中的新娘。
而苏府的门旁,除了观看热闹的众人,还站在一排排因为苏子煜成婚,而美目含泪的小姑娘。在那正数第一排第一个,哭得最凶的那个,便是李家的三小姐,李盈盈。
“盈盈,这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莫要扫了子煜的兴致,赶快拿手帕擦擦,不许再哭了!”
说话的,正是李盈盈那带着家仆和贺礼刚赶到父亲,李员外。
“爹,你别管我。”李盈盈哽咽着,一双杏目噙满泪水,不甘心地望了一眼俊美温雅的苏子煜,咬牙道:“我就在这儿等着,等着那个脏臭的小骚蹄子……一个臭要饭的,不自量力,竟敢跟本小姐抢相公,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收拾她。”
“放肆!你简直是胡闹。”
不待李盈盈将话说完,李员外便蹙起眉头,怒道:“今日是子煜成婚的大喜日子,你若如此一闹,你爹我的老脸该往哪儿放?”
“爹,那臭乞丐抢了你女儿的夫婿,您竟然还要我顾及您的脸面,忍气吞声么?”李盈盈说着,用丝绢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珠,冷冷一笑,道:“况且,爹您哪里还有什么脸面,您的脸面,早就被大姐和二姐丢尽了。”
听到最后,李员外的手指,被气得都有些哆嗦,他指着李盈盈的鼻子,怒呵道:“你这个不孝女,赶紧给我回府去!”
李盈盈昂头,嗔目道:“爹,我不,我偏不回去,我今日就是要好好地教训那臭乞丐不可。”
“旺财!叫人用轿子把三小姐帯回府!”
“是,奴才这就喊人。”
名叫旺财的管事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三五个身高体壮的家仆,便几个健步跃来,将与李员外怒目相对的三小姐给架了起来。
李盈盈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被家仆给抬着走向了轿子,她心中一恼,大骂道:“你们这帮狗奴才,你们敢……你们放开我!”
“旺财,你去看着,让他们把小姐平安抬回府里。”
“嗳,奴才马上去。”旺财小跑几步,连忙紧跟了上去,“快点快点,将三小姐架进轿子里,别磨蹭。”
这李氏父女的一场小闹剧,站在苏府正门口的苏子煜,自然是听到了。
只不过,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洛阳城的多半富贵又是亲自前来贺喜,他身为今日的新郎官,当然不好为此些小事和李家三小姐纠缠不休,让人苏府看了笑话。
“子煜兄,恭贺你娶得心仪娇妻。”苏子煜的好友,薛晟然调侃一笑,阴险十足道:“不瞒你说,子煜兄你若是再不娶妻,我便要怀疑你是有断袖之癖了,哈哈哈。”
“我自然是正常男人,哪儿来的断袖之癖?”苏子煜轻咳一声,微微挑眉,散漫道:“薛晟然,若是我真有,那也便先拿你开刀。”
“子煜兄,方才我是说笑的,这个玩笑可实在是无趣。”早知道如此,他便不与苏子煜开玩笑了,如今倒好,落得个引火烧身。
“哦?你也晓得无趣了。”
苏子煜神情不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依旧盯着远处的红毯。
**
小五在轿中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便知是到了苏府的门口了。
喜娘提高了声音,道:“新娘子下轿啦。”
小五略带紧张地下了轿,脚才刚踏上红色的毯子,手便一只温暖的大手给握住了。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等着苏子煜对新娘子的真心表白。
“五儿,从今日起,你嫁入苏府便是我的妻子了,日后,我定会好好的待你。”
没有众人意料中的山盟海誓,只落得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不长,却也并非敷衍。
苏子煜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温软而轻缓。
小五抬头,隔着红彤彤的喜帕,她瞧着他。喜帕是绸缎庄才送来的锦缎,织功巧妙,细而腻,小五的眼前除了红色,便还是红色,但是她却依稀觉得,自己似是可以瞧见红帕之外,他嘴角含笑的模样。
“五儿,我们进去吧。”他柔声低语。
“好。”她缓缓点头。
苏子煜牵着小五的手,步调轻缓而稳重地进入了喜堂。
待给苏老夫人和老鱼头行了礼,拜了堂,苏子煜留在前厅招呼前来贺喜的亲戚与权贵,小五便由喜娘带着,走进了新房。
一般的新娘子到了新房,都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可小五却没有这个意识,尽管昨晚成亲前,苏老夫人和喜娘是将该守的礼节,给她讲了一遍又一遍。
坐了约有一刻钟——
“喜娘,我口渴得紧,能不能先叫我把头上累人的玩意儿先摘下来喝口水?”她顶着凤冠,盖着头巾,略有不耐。
“少夫人,这万万使不得,您若是口渴,我唤丫头帮您去倒杯水来便是。”
待喜娘刚偏过头,吩咐守在新房的丫头去倒杯水,小五便抓下了头上的红头巾。
“哎呦,我的姑奶奶,不是说了吗,您可不能自己个儿掀盖头啊。”
“我渴得要死,哪里管得着那么多规矩……”说着,小五瘪瘪嘴,转头瞧见了外屋桌上的白玉瓷壶。
她站起身,扶着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喜桌前,倒了一杯清水,便举杯欲往嘴里灌,道:“喜娘,这里分明有水,你却故意……”
“嗳呀呀,姑奶奶,那壶里是酒,可不是白水啊。”喜娘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赶来,抢走了小五马上入口的酒杯。
“是酒?你不早说……”小五瘪嘴。
喜娘欲
哭无泪,她这是触了什么霉运,怎么今日摊上了个不老实的主儿?
“我的好姑奶奶,您可别乱动了,快去好好坐着吧。”
小五无奈,只好依言坐回了床边。
这时,倒水的丫头也从屋外回来了,喜娘端着给小五喝了,便又为她重新盖好了喜帕。
繁琐,真繁琐。
麻烦,真麻烦。
喜帕之下,小五鼓着一张小嘴,气呼呼地绞着手中的红裙边儿。
喜筵中——
“子煜兄,听公主府的丫头说,公主将那冯小宝献入后宫,做了那武媚的男宠了。”薛晟然持着酒杯,站在苏子煜的身旁,轻佻一笑,低声道:“母女共用一夫,你说,这有没有意思?”
薛晟然是士族出身,他的堂兄薛绍,便是当今的武帝之女——李令月,太平公主的夫君。
苏子煜的唇角依旧露着浅笑,他并未偏头瞧薛晟然,而是眼扫着喜筵中的各家权贵,缓缓道:“你还是少管你嫂嫂的事为好,否则小心传到你嫂嫂公主的耳朵里,一气之下不念旧情,将你也当做男宠送入后宫去伺候武帝。”
薛晟然不屑一哼,道:“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妖婆子,也配让我薛大少爷去伺候?”
“当今把持朝政的,可是她。”
“那又如何?就算她做了太上皇,也不过还是见识短浅的老女人。”
见和薛晟然讲不通,苏子煜轻挑秀眉,抿了一小口杯中酒,道:“罢了。今日之言,你切勿再和他人提起便好。”
薛晟然点头,笑道:“子煜兄放心,我自有轻重。”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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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色渐晚,酒过三巡,来往宾客已酒足饭饱,苏老夫人心疼儿子,更急着抱孙子,便催促着苏子煜快些去新房休息。
应酬了一日,此时的苏子煜,倒还真觉得有些乏了。
他温软一笑,点头应下,又回头交代了杜管事几句话,这才安心地起身,离了筵席,脚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