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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哥哥——”
穆纤云的语气好甜,看在穆飞星的眼中,甜得有某种嫌疑,使他想到他这个不怎么上进的妹妹,还有两大绝招。
才想到,就见穆纤云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枚小小的弹丸丢出,直向他的面门击来。
好险,他偏头,弹丸从头顶飞过,他抬腿反踢,弹丸顷刻又飞向穆纤云的方向。
力道不大,他只是想要给纤云一个教训,要她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迷药使在自家人身上。
当!
不偏不斜,穆纤云中靶,眉心狠狠挨了一击。大概太得意忘形,没有料到穆飞星会避过偷袭还来个大反击,所以没加防备,她踉跄着倒退几步,到了楼台边沿,一脚踩空,就这么掉了下去。
“纤云!”眼见玩笑开大了,穆飞星冲上前,想要抓住她,已是来不及。
“哇啊啊!”
完了完了,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臭飞星,烂飞星,居然这么对自己的亲妹妹,好狠,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爹哪,娘啦,各方神仙,呜呜……
咚!
砰!
耶?奇怪了,怎么不痛?她记得这边的石板很硬的呢。
穆纤云偷偷睁开下坠时因为害怕而紧闭的眼睛,发现自己好死不死地趴在某个已经替她当了肉垫的人身上。本来好端端在脸上的紫纱掉落,覆盖在和她咫尺相对的那张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面纱,好惊异地瞅见对方的面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嗯,那个,姑娘,你没事吧?”惊艳,惊艳,她努力按捺下想要伸手滑上那张脸的冲动,很“怜惜”地询问看起来已经被自己压得很惨的大美人。
“姑娘?”底下的人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抬起被压住的手,推了穆纤云半天也不见她移动半分,只能挫败地住手,“你很重。”
“对不起……”经由对方提醒,穆纤云才手忙脚乱地从人家身上爬下来,“大家都这么说——喂,你没事吧?”
没还没说上两句,就听美人儿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两眼一闭,接着就没了声气。
不会吧?她的冲击力真有这么大?穆纤云目瞪口呆,随后才由石板上的一摊血,迟钝地发现仰躺在地的人其实是撞破了后脑勺。
“别怕,别怕……”她喋喋不休地安慰,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不忘随时摸摸对方胸口注意心跳,“我马上带你看大夫……”
嗯,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穆纤云瞪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手又自动滑到对方胸部,很不确定地又摸了摸——
呀呀,比秦淮河面还要平!
怎么会这样?一跤跌出个大乌龙,她误认为红妆的“俏佳人”,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身。
穆纤云趴在床边,近距离地凝视那张漂亮异常的脸蛋,心中好生惋惜。
这样的样貌,若是女子,参加昨日的角逐,她敢打包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荣登花魁宝座。可偏偏,这等上好的桃花芙蓉面,居然是一个男子所拥有……
“飞星,你真打算将他撂在我这儿?”连华能苦着脸,抱着一线希望问站在穆纤云身后的人。
“人都已经躺在这里了,你哪还有这么多的问题。”穆飞星挥挥手,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像赶苍蝇一般,草草回答。
“可是——”连华能小小声地开口,“算起来,我很亏本的呢……”
雇人抬回来的佣金,是他出的;请大夫抓药的银两,也是他出的;房间床铺药膳伙食,还是他出……要是这个受伤的家伙昏睡个十天半个月,租金、饭钱、药膳……二三得六,六六三十六,肉痛哪。要是不小心,伤势过重翘了辫子,不但血本无归,还要负担丧葬费……二五一十,四七二十八……
“你还真是一毛不拔。”听他嘀咕,穆飞星转身,一把抓过他正用于算账的金算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铁公鸡连华能,你的外号还真是名不虚传。”
“那飞星,你看——”见穆飞星终于开始注意,连华能眼睛开始放光,一只手准备直接伸到穆飞星的面前。
在商言商,他是生意人,盈利才是最大的目的嘛。
“少来!”穆飞星拍下他蠢蠢欲动的手,一句话,彻底粉碎连华能的如意算盘,“休想从我这里骗到一两银子,一切费用,都由你来承担!”
连华能像是被谁踩住了痛脚,一跳三尺高,“为什么?”
手拍痛了,没知觉,因为穆飞星的一句话,他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从自己眼皮底下流走,痛心疾首。
“为什么?”穆飞星冷哼一声,盯着他的眼神别有深意,“纤云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她混入花魁选秀里去?”
耶?这都被他发现了?有点心虚,连华能满脸赔笑,“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
穆飞星仔细打量了他谄媚的笑容片刻,点点头,“很像。”随后拍拍穆纤云的肩膀,很循循善诱地问她:“纤云,你怎么做到的?”
穆纤云的注意力集中在昏迷的人身上,全然没有看见连华能的挤眉弄眼。
“两本琴谱。”她下意识地接话,没怎么拐弯地就出卖了连华能。
“纤云,你很没义气呐!”这么轻易就被出卖,连华能泫然欲泣地控诉。
“所以了——”穆飞星摊开手,“我不计较你的见利忘义,你当将功赎过,好好照顾这个人。”
“为什么不带他回穆王府?”连华能还在垂死挣扎。
见连华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穆飞星瞅了穆纤云背影一眼,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贴耳过来,低声说道:“你知道,要是我把这个人带进穆王府,爹问,娘问,大家问,然后全府都知道了是纤云下的毒手。一传十,十传百,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提亲,娶纤云这么凶的丫头?”
连华能呆了呆,瞅瞅穆纤云,随后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见连华能逐渐开始有所赞同的模样,穆飞星忽然对自己感慨起来——想来他还真是个好哥哥,为了维护纤云的良好闺誉,实在是煞费苦心哦……
似醒非醒之间,付千巧有些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四周灯火炫目,人声鼎沸,他排除杂念,一心一意地盯梢,不想祸从天降,什么东西如飞火流星一般,伴随尖叫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冲撞,撞得他人仰马翻,撞得他后脑开花,撞得他昏天暗地……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重压,一张圆圆胖胖的脸映入眼帘,随即,还很“惊艳”地询问——
“姑娘,你没事吧?”
付千巧蓦地睁开眼睛,后脑一阵疼痛,他探手触摸,受伤之处,已被很好地包扎处理。
偏头,敞开的房门外,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糟糕,自己究竟昏睡了几天?付千巧皱起眉头,正待起身,依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思索片刻,半闭上眼睛假寐,微微露出一丝缝隙,观察动静。
罗裙滑过门槛,精致绣鞋落地,听得出脚步犹豫了一下,才轻手轻脚地向床榻这方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接近了,最终停下,他微张的视线,刚好对上腰间悬挂的刻有“穆”字的小小荷包。
不知对方意欲为何,付千巧绷紧了身躯,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有呼吸渐渐接近,即使偏着头,看不清全貌,他也能感觉对方正在凝视自己。那种眼神,让他浑身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画下,画下,一定要让娘娘看看……”
细碎的纸张摩擦在耳畔响起,还能感觉有人在自言自语,付千巧好奇地缓缓张开眼,看到伏身在床边的人,正是那日从天而降累他需要卧床休息的罪魁祸首。
圆圆胖胖的脸蛋,时而欢颜喜悦,时而蹙眉深思,墨迹染上了脸颊犹不自知,更不用提是否还有空暇来注意他这个正主儿其实早已经苏醒,打量了她多时。
看她龙飞凤舞地奋笔疾书,付千巧凑过头去,见她浓墨重彩刻画下的形象,沉默片刻,终究是忍不住虚心向对方提问:“请问,这画的可是我?”
“没错,就是——”等等,有点不对,穆纤云蓦地抬眼,瞧见本来应该乖乖躺在原地任她“为所欲为”的超级美男子正与自己大眼瞪小眼,近乎神游的理智终于被吓回,她直觉地挥手,“你醒了?”
哦,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抓着一支笔,饱蘸墨汁的狼毫一挥而就,在那张完美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眼见鬼斧神工、自然天成的容貌被自己糟蹋得有些惨不忍睹,穆纤云心里好生愧疚,直在心里念叨罪过。
“看得出来。”比起她上一次的泰山压顶,这一点点小麻烦,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付千巧抹了抹脸,指着画纸上姑且可以称为人物写照的东西第二次发问:“这是什么?”
“这个啊?”穆纤云兴致勃勃地将画转过来面向他,“我正在画你,怎么样,很像吧?”
付千巧瞪着画,嘴角抽动了一下,“姑娘,你确定这是我?”
像,很像,前提是,他付千巧的别名恰好叫“四不象”。
眉眼歪斜,身形短小,大体轮廓还画得歪歪斜斜……就凭她这样的画工,也敢来贻笑大方,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好勇气。
“是呀。”穆纤云很肯定地点点头,“我想了一晚,还是决定要将你画下来,让我娘看看,世上还有这么俊美的男子。”
熠熠生辉的眼睛,发出万丈光芒,他本来想要将这种形容的人物画批判得一文不值的话就自动消失。嗯,不知道能不能大胆揣测,面前的姑娘,从来都不知含蓄为何物?
“喂!”他半天都不答话,穆纤云叫他,“你在想什么?”
老实说,他在想,她娘在看了她作的画后,会不会噩梦一场?
“没什么。”付千巧摇头,环顾了四周一番,“这是哪里?”
“这是连府别院。”见他若有所思,穆纤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你不用担心,伤好之前,你吃住都在这里,不会有人向你讨债的。”
敢情,她以为他在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