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的急,陈薇没有跟上他,一个人出了内厅,走到院中,熊莲还未走,正将掌柜递给他的一件黑色披风披在身上,陈薇走上去:“熊公子,我找你有话要谈。”
熊莲看着月光下如凌波仙子般款款而来的陈薇,微微一笑,却是比之前的笑容多了几分暖意:“夫人有何事,请说吧。”
陈薇看了眼旁边候着的掌柜,掌柜识相,无声的退开了。
“何事要避开孔大人与我一个人说?”熊莲问道。
陈薇又看了下四周,确定孔不二没有折回来找她,才将一只手伸到熊莲的面前,熊莲看了一眼那只手,手掌如玉般展开,让人忍不住想握住,然后他在乎的并不是这只手有多好看,他目力极佳,此时月光又好,陈薇手掌间淡淡的红线,让他眉头一皱,他迅速的伸手拉过陈薇的手臂,搭在她的脉上。
许久,他轻叹了口气,道:“果然不出所料。”
“熊公子方才在内厅里看到我时就知道我中毒了吧,我也是抱着一丝念想,想问问熊公子我中的是何种毒?”
熊莲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道:“这毒叫‘一寸红’也叫‘催命红’,中毒者若无解药,最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听到“全身溃烂”四个字,陈薇身子颤了颤,稳住心神道:“可有解药?”
“没有,”熊莲直接摇头,“至少我没有,一寸红是自关外的一种毒蜘蛛身上提炼的毒加上另外几十种毒药配制而成,配制方法何止百种,非配毒者的独门解药是无法解的。”
唯一的念想,被他斩钉截铁的否定,陈薇的脸越发苍白,在月光下几乎透明,她闭了闭眼,惨笑了下:“看来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熊莲看着她:“孔大人不知道?”
陈薇摇头:“怎会让他知道?不然他必定乱了方寸,”她又抬起头,盈盈的眼眸如水般落在熊莲的身上,“在他发现我中毒前,我想尽早离开他,免得他为我担心,无法专心眼前的事,成了他的拖累。”
“你若离开,他会更不专心。”
“所以才请熊公子帮我。”
熊莲眸光闪了闪:“如何帮?”
“我要回到萧延的身边去,并且将此藏身之所告诉萧延,你要暗自替他们留好逃走的后路,另外,因为客栈是你的产业,未免萧延查到你的头上,你也要做好撇添关系的准备。”陈薇道。
“你是想让孔大人以为你出卖了他,对你断了念头?只是,他没有这么好骗吧?”
陈薇垂下头,露出雪白而美好颈项,却忽然又抬头冲熊莲笑了笑,熊莲只觉眼前如同百花盛开,让人一阵眩晕,再眨一眨眼,眼前哪有百花,不过只有陈薇如一朵娇兰,在月下嫣然一笑。
“熊公子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子吧。”只听陈薇道。
熊莲一怔:“何以见得?”
陈薇看着他一向冷淡的脸上,因为她的这句问话一瞬间的错愕,已经心知肚明,道:“这世间,一个‘情’字最了不得,不管谁沾上,再聪明也会变成傻瓜,局外人都能看清的事实,在他眼中却是纠结不开,胡思乱想。”
“你是说孔大人也会这样?”孔不二在他眼中是个太过聪明的人,实在看不出会像这样钻牛角尖。
陈薇没有答,而是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她停了停,看熊莲抬起头,才道,“请你帮我注意孔灵。”
“孔灵?”
“我不敢确定,但小玉被不二他们抓住一定是故意的,我猜是为了说服孔灵,而这段日子,因为我受了伤,是孔灵为我搭脉诊治,她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中毒,奇怪的是,她居然只字未提,就像没有发现一般,也许她在犹豫要不要说,这正说明了,小玉的劝说,很可能已经让她游移不定。”那只是怀疑,就算是确定,她也不知怎么和不二提,他们兄妹情深,孔有力更是对孔灵用情至深,若直接说出来,估计无人会信,也只有让熊莲小心注意。
孔灵伏在门上,听着里面的谈话声,即使里面的声音很轻,以她的耳力也能听得很清楚,听到后面,她脸上现出狠绝之色,人靠在墙上。
孔家的忠心有什么意义呢?
“门外是谁?”只稍稍放松了一下呼吸,里面的孔有力便听到声音,门打开。
孔灵没有躲,却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到,道:“我找陈薇,不二,你回来了,陈薇呢?”
陈薇将手中的锦帕塞进袖中,一怔:“我让她回房,她没回来吗?”
“我没看到她,以为跟你在一起。”
孔不二这才有些着急,也不管孔灵与孔有力,直接奔下楼往后厅方向去。
院子里熊莲的马车早已离去,空无一人,孔不二直接走到后厅,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口有月光照进来,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陈薇。”他叫了一声。
没有人应。
分明是寒冬,孔不二觉得有股汗意袭上来,呼急渐渐的有些急。
“陈薇。”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在发颤。
隔了很久。
“相公,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陈薇的声音。
孔不二猛然转身,看到月下纯白如玉的陈薇,就站在自己几步之外,他怔怔看了她半晌,才几步上去将她一把拥住,手臂渐渐收紧,道:“你上哪儿去了?”
陈薇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鼻子微微的酸,却柔着声音道:“方才看到院东边一株梅树开得好,所以多看了一会儿,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还沾着梅香?”说着扯着自己的袖子凑近孔不二。
孔不二却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用力的吻了几下,脸埋在她的手掌间,道:“我连去乱坟岗也带着你,你去看梅更是该带着我,以后不许一个人,我真怕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陈薇的手不由自主的发颤,口中却道:“不如你拿根绳子栓着我好了,看到我不见了,你就拉一拉绳子,我就出现了。”
她故意开着玩笑,果然孔不二笑起来,拥着她,轻轻吻她的唇角,想了想道:“不行,我以前养过一条叫小黄的母狗,准备养大了杀了它吃狗肉,结果它居然咬断绳子跟公狗跑了。”
陈薇笑出声:“原来我是狗啊?”
“是你说要我拴着你,”孔不二唇黏着陈薇的唇上,轻声道,“就算你不是狗,娘子,今晚不如我们让掌柜再给个房间,我想好好吃了你。”
陈薇脸一红,没有说话,却抬手扶住孔不二的脸,吻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隔阂
天刚亮的时候,西宫的皇后娘娘便早早的起床,在停放皇帝棺椁的玉华宫召来了众大臣。
“先帝昨晚托梦于本宫,对本宫说棺椁之中并非皇帝,皇家墓地绝不可以让一个非皇族身份的人葬入,坏了皇家的威仪,要我今日开棺定夺。”严岚此时小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柔和的声音带着不可辩驳的气势。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宰相冷冷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皇家威仪怎可以轻信一个毫无根据的梦境,何况棺中皇帝身份已有西淮王爷验视过,难道还有假?”
皇后转头与宰相对视,道:“万一棺中非真正的皇帝,皇家墓地怎可以葬入这样的污点,坏了国运,何况,若棺中皇帝为假,真正的皇帝便尚在人间,难道不该验吗?”
父女两人争执不下,候在一旁冷眼旁边的萧潜,此时也走上来,看着众臣道:“说来也巧,本王也做了与皇后一样的梦,梦中先帝所说犹在耳边,”他眼睛看向宰相,“就像皇后娘娘所说,若是假,说明皇上还活着,如此重要之事,难道不该再验一下吗?”
宰相当场无言,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大臣出来支持,看来众臣都起了疑,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延,萧延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前厅里那袅袅的香烟,半晌才道:“开棺可是大事,若是真,八弟你又该如何解释,而且皇上的面貌已难以分辨,你又凭什么断定那是个假的?”
萧潜一笑:“本王只说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如何分辨真假自然没有皇后娘娘清楚,毕竟夫妻之间,身上有如何特征,比谁都清楚。”
萧延眉头轻皱了一下,此时的萧潜似乎太过能言善辩,并不如他平时的木讷,难道有人在教他怎么做?他本想晓以厉害,将他吓退,他却已先将罪责推向皇后。
他只得转向皇后,道:“皇后身怀有孕,由皇后来分辨,动了胎气可不好。”
皇后似乎早有准备,手放在小腹之上,道:“王爷放心,本宫只是在旁边指挥太监分辨,何况,若真是皇上,自己骨血,在天之灵应是保佑的,又怎会动胎气。”
萧延一笑:“皇后是执意要开棺。”
皇后丝毫不被他的气势所迫:“一定要。”
“那好,”萧延不慌不忙,“那你先证明你是真正的皇后再说。”说话间,一掌伸出,已身着皇后而去。
孔不二的右眼一直在跳,他并非迷信之人,此时却有些心烦意乱。
掌柜匆匆自楼下上来,看到孔不二道:“孔大人,东家在对面翡翠楼等你过去。”
孔不二一怔,昨天才来过的人,今天居然又出现,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跟着掌柜下了楼去,直奔对面的翡翠楼。
“棺未开成,我们派去替代皇后的人被萧延揭穿了。”熊莲看到孔不二,直接道。
孔不二茶还未来得及喝一口,瞪大眼睛:“是易容被识破了?”
熊莲摇头:“不可能,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从未失手过,我猜……,”他手指敲着桌面,“我猜是有人泄了秘。”
“泄密?谁?”
熊莲眼睛微眯着,看着孔不二道:“我这边除了我和一个跟了我十多年的亲信,没有其他人知道,而那个仇公公收了我的钱后已称病告老还乡,被我杀死在途中,更不可能说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这边的人有问题?”孔不二听出他的意思一下子跳起来,“那更不可能。”
熊莲似笑非笑,反问道:“那你说是谁?”
孔不二被问得愣住,思考间眼睛看向窗外,只见对面的客栈窗口,陈薇倚在窗台上,呆望着楼下大街,他想起昨晚他与熊莲谈论揭棺之事时,只有她在场,为何这么巧,第二日那个假皇后还未开棺分辨尸体真假,被反过来被揭穿?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然后用力的摇头:“不会是她。”
熊莲一怔,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