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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能入宫与各皇子一起读书,在宫中做了不少的坏事,有一次趴在宫中的倚香阁偷看贵妃洗澡,正好看到了那朵红莲,而那贵妃正是洪贵妃。”他说偷看贵妃洗澡时,本来握着陈薇的手被陈薇狠狠的捏了一下,他冲陈薇笑了笑,手指暧昧的在陈薇的掌心画圈,口中却继续道,“这样一来,太子忽然被废,洪贵妃被打入冷宫被逼自缢就情有可缘了。”
他看向老赵,老赵只是低着头听着,烛光在他的脸上留下琢磨不定的阴影。
“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孔不二道,“我知道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师父,所以跑来向师父证实。”
老赵半天不说话,好久嘴唇动了动,开口道:“你样样都对我的胃口,却太过聪明,当年知道你是孔家的二公子,我其实是想杀了你的,可惜没忍心,现在却将我的底细都挖了出来。”
孔不二吊尔郎当:“可师父你也没对我手下留情,吃喝嫖赌每样不是你教的,将我从一个有志少年教成了市井无赖,差点连老婆都娶不到,也算害我不浅啊。”
老赵咧嘴笑了笑,替孔不二倒了杯酒,总算是从方才的失神中回过神,道:“这件事是个大秘密,天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算是红莲教中也少有人知,”说话间,他的眼神又变得遥远起来,“洪明珠原名洪湘,是红莲教教主洪天南的女儿,也算是阴差阳错,当年她女扮男装混入京城是为了接应红莲教入城,却认识了微服出巡的皇帝,才有了那段孽缘,洪教主得知此事后想让她在宫中作内应,可惜洪湘身心全被那男人骗去,甚至脱离了红莲教。”
热好的酒微微转冷,老赵遥远的眼神带了一抹亮色:“你看现在西淮王的美貌,也不过是只遗传了几分,当时她美的何等惊天动地,你也可以想像到了吧?”
孔不二的眼停在那点晃动的烛火上:“既然同气连枝,后来的红衣社为何毁在西淮王手上?”
老赵道:“这个我就不好说了,红莲教被灭后,我老赵就没再参与任何教中事务,前事越来越远了,也只有今天才缅怀一下。”他说这句话时口气带着沧桑感,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借酒消愁最是伤身,也许是醉了,老赵趴在桌上不动弹,偶尔有风吹进来,烛火晃动了几下。
“走吧。”孔不二站起来,脸上毫无醉意,将旁边的披风往老赵身上一盖
“他一个人不要紧吗?”陈薇道。
“他每次都醉,每次都这样。”孔不二不以为意,牵着陈薇出去。
两人走了一段,都不说话,陈薇此时已觉得这乱坟岗没这么吓人了,想想孔不二当时竟然会躲在这里,又能认识老赵这样的人,也实在是神奇。
“不二,萧延的身世你已经知道,下一步是要揭穿他吗?”
孔不二停住:“无凭无据,如何揭穿,今天我师父的话也只是让我的猜测得到证实而已,若真要拿出证据,洪贵妃已死,恐怕早没有证据了。”
陈薇想了想,道:“红莲教的可怕朝中一帮老臣至今记忆犹新,即使没有证据,只要一些风声,也可以让他们谈虎变色,现在朝中大势偏向萧延,如果将他的身世抖出,就算没有证据,估计免不了要一阵大惊失色,这样也好给萧延造些障碍。”
孔不二其实早就想到要这么做,此时听陈薇说出来,不由笑道:“还是娘子聪明,好,就这么做。”
此时明月当空,照着天地一片皓白,孔不二心里算了算,道:“我老爹再过四五天就要回京,希望这四五里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难得说忧心的话,平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也自认一等一的聪明,但历练了这么久,才知聪明之人又何止他一个,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确实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即使他再聪明,有时也力不从心,几方势力虎视眈眈,他现在又势单力薄,举步坚难,如有异动更是难以应付。
陈薇看他眉头紧锁,隐隐有疲惫之意,不觉心疼,拉住他的手道:“不二,不要太逼着自己,毕竟你不是神仙,对手又太过狡诈凶狠,尽力便可以了。”
她轻声细语,月光下衣袂翩然,目光如水,孔不二心中一荡,伸手就将她拥在怀中。
“有时候我想,不如放手算了,带着你过我的逍遥日子去,别管那档子狗屁事,但是孔家骑虎难下,威名在此,不是说放就放的,”他手指轻轻绕着陈薇的发尾,放在鼻端轻嗅,“这条路走的甚是惊险寂寞,幸好总算没亏本,娶了你,算是挣到了,所以你要平安的陪着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陈薇听到后半句时,心里大疼,挣到了吗?如果没有她,或许也没有这么多惊险吧,而要她平安陪着他,又能陪他多久?孔不二的怀抱此时已经让她无比眷恋,她忽然发现连推开他的勇气也没有。
好不容易她才勉强推开他,笑道:“怎么办,以前算命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是短命相,万一没多久我就死了,没人陪你,你又当如何?”
孔不二的眼定定的看她,半晌才道:“你敢短命!”
陈薇一惊,抬头看他。
他仍是盯着她,道:“就算短命,你之前也死过一次了,这回活过来偏要陪到我直到掉了牙齿才行。”说着孩子气的又将她抱住,比之前更用力。
陈薇任他抱着,失笑道:“等我掉了牙齿那就是老太婆了,我……。”她想说我恐怕丑得不像话了,却猛然停住,意识到,孔不二说的这句话,不正是白首之约吗?
眼中不觉有泪溢出,她忙不跌的擦干,用力回抱住孔不二,口中叫道:“不二,将我再抱紧些,再紧些。”
两人浑然忘了这是在阴森墓莹之地,孔不二低头吻陈薇的额,往下吻时,湿意袭来,他一一吻尽,然后一把将陈薇抱起,道:“走了,我们回客栈去。”
两人一骑,策马狂奔,陈薇倚了孔不二怀间,想到自己死期不远,百感交集,如果是一下子死去,那只是瞬间的痛苦,如果要用一个月慢慢等待,并且每天面对不知内情的孔不二,陈薇不知道到最后自己会不会崩溃。然而她又不可能告诉孔不二实情,这样只会让他分心,若知道毒是萧延所下,难免又要受制于他。
到时,她只会成为累赘。
累赘,这个字太沉重,她承受不起,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只是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怎么舍得再离开他?
似乎多一天也好,多一个时辰也好,她每天每天的计算着,但事实是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
马行的飞快,寒风将露在外面的皮肤吹得生疼,她几乎要哭出声,却拼命的死咬住唇,直到唇角有血的味道。
回到客栈,天已经不早,掌柜微胖的身子在门口张望着,有些急迫,看到孔不二的马,马上迎上来,牵住马,急道:“孔大人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东家来了,等你很久了。”
孔不二一怔,熊莲很少亲自前来,这回又是出了什么事?
扶了陈薇下来,两人跟着掌柜入客栈的后厅,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青色衫子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手负在身后,看着墙上的字画,似乎看得出神。
“熊老板。”孔不二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熊莲回过头来,眼神如水,嘴角泛着笑意,一派雍容之气,口中道:“回来了。”向孔不二打招乎时,眼睛又看向孔不二身后的陈薇,烛光晃动了一下,他眼睛却定在陈薇的脸上,停了需久才离开,移开视线时眉却是微微的皱了一下。
“熊掌柜这么晚来有何事。”有人盯着陈薇看,孔不二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家娘子长得漂亮,便多了几分自得,也不说什么,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有样东西给你看,”熊莲自袖中拿出一方锦帕来,拿起桌上的茶水,往锦帕上一倒,锦帕上顿时现出几行字来,“今天晚上有人送到皇后手中的,送这块锦帕的应该还不知道皇后被我们换掉了。”
孔不二拿过锦帕在灯下细看却是:棺椁之中,皇帝是假,明日上香之时,开棺验视头部,如头顶部无伤口,为假。
不过几个字孔不二却看了许久,直到上面的字淡去,才抬起头,若有所思。
“头顶部无伤口?这个人对皇帝很了解啊?看你神情,你是不是知道谁写的?”熊莲看着他的神情问道。
孔不二不知怎的,脸色有些苍白,道:“我不确定,今天我见过萧潜的军师,萧潜是个草包,那军师却不简单,我跟他提过皇帝未死的事。”
“你是说,是他派人给皇后写了这些字?这就难怪,萧潜知道皇帝有伤也算正常,只是同样的,萧延应该也会知道,他在设这个局时不会考虑到这点吗?”
孔不二表情有些古怪,似是自言自语:“虽同时一父所生,但未必都会知道。”
熊莲盯了孔不二的表情半晌,道:“看来,这是针对萧延而来,当时确认那烧焦尸体是皇帝的人正是萧延和宫中的几个妃子内待,若真被皇后揭穿,萧延难免会遭人怀疑,而朝中一些正直老臣,本来已偏向支持萧延,知道皇帝未死,也会对萧延起疑。”
孔不二的表情依然若有所思,却接着熊莲的话道:“萧延本是想暗自处理掉皇后腹中胎儿后,借着朝中各大势力的支持,名正言顺的登基,而不沾染谋反罪名,现在看来要落空,这明显是要逼他谋反。”
若那锦帕真是那李才让人带给皇后,他这样做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因为自己在他面前说过谁敢谋反,孔家必管,萧延想逼孔家与八王相斗好渔翁得利,李才就反过来逼萧延先动手,自己黄雀在后,他不由得又看了眼手中的锦帕,下意识的握紧。
“让宫里的假皇后照这锦帕上的意思去做。”他转头对熊莲道,眼中的疲惫之色忽然间浓了几分。
熊莲点头:“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两人接下来又仔细商量了一下后面该如何行事,但孔不二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熊莲看看时候差不多,便就告辞。
熊莲一走,孔不二似才回过神,叫陈薇自己回地字号房休息,自己抓了手中的锦帕去天地号房找孔有力。
他走的急,陈薇没有跟上他,一个人出了内厅,走到院中,熊莲还未走,正将掌柜递给他的一件黑色披风披在身上,陈薇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