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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青叹了口气,本想着他和孔不二怎么算也是朋友了,几月不见总是要感慨一下的,可是孔不二还是一副无赖相,一点也没变啊,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便道:“我是来找你们的,又不知你们在哪里,所以在街上晃晃,希望你们能看到我。”
孔不二皱起眉:“这算什么办法,你怎么觉得我们一定能看到你。”
谢怀青却觉得自己很有理,道:“我去过你府上找过你的,可惜管家说你不在家中,那日你们将陈薇救走,我正好在八王的队伍中,没看清孔……,”他本来想叫孔大哥,但看看孔有力的脸,便咽了下去,重新改了口道,“没看清孔将军的脸,但看到那时你在巷子里,就认出了你们,我就想你们能适时救下陈薇,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这几天我就在街上来回走,可能就能遇到你们。”
“八王?你说你当时在萧潜的队伍中?”孔不二也不听他说的一堆,只注意他到提八王两字。
“是,我现在是他营中小小的主薄,”谢怀青道,“那日你们被抓去,他们可能觉得我没多大用,将我打晕扔在一边,当时我身上的钱根本不够雇马车的,便只好走着来京城,在路上遇到了萧潜的大军。”
“那你怎么成了主薄?”孔不二不怎么相信,穷酸秀才而已,怎会有人看上他?
“没想到吧,萧潜的军师竟然是我以前一个书院的师兄,我遇到他们时已经身无分文,幸亏遇到他,不然饿死在路上。”想到差点饿死,谢怀青还有些后怕。
孔不二听着,转头与旁边的孔有力对视一眼,问道:“那军师叫什么?”
“李才,”谢怀青答道,却忽然又压低声音道,“我听他说,这次八王说是来奔丧,实则是为帝位而来,八王的大军少说也有十万,带这么多军队前来,这可是要谋反啊。”
“那李才又是什么态度?”孔不二听谢怀青这么说,觉得整件事情有趣的紧,却似乎又有太多巧合。
“他自然是支持八王称帝,但对六王爷有所顾忌,听说六王爷也是个厉害的主儿,孔兄,江山若是如此,那势必是一场杀戮,百姓可要遭殃啊,”谢怀青说到这里忧心忡忡,“皇后毕竟已经有孕,若生出的是太子,又岂是八王和六王可以觊觎的,孔兄,你可是要想想办法。”
孔不二睨着他:“小小县令而已,你担心这些事做什么?”
谢怀青眼一瞪:“即使是县令,也是百姓父母,我怎么可能看着这天下乱起来?”
他说的慷慨,但孔不二却是一副你说的到好听的表情,想了一想,道:“我想与那李才见上一面,你替我安排?”
他这样说,该是在想办法了,谢怀青立时欣喜起来:“包在我身上,”说完又想到什么,抓着头问道,“我该怎么找你们?”
“三日后胭脂醉二楼,你将李才约在那里便可。”孔不二道,并未说自己住在何处。
这让谢怀青多少觉得自己是不被信任的,有些郁闷的点点头,却知道孔不二不说就是不想说,自己问也是白问,只好道:“好,我去安排。”
谢怀青一走,小巷里只剩下兄弟两人,孔不二叼着一根草,看着墙头冻得缩成一团的麻雀。
“他可不可信?”孔有力看着孔不二的神色问道。
“不好说,似乎太巧,却又没什么不对,三天后先见了那个李才再说。”孔不二说着,一口吐掉嘴里的草。
李才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没有孔不二想像的两撇山羊胡,贼眉鼠眼的样子,相反长得仪表堂堂,他看到孔家兄弟也不行礼,直接在孔有力的对面坐下来,然后自己拿了杯子倒上茶,旁若无人。
喝了一口,才道:“没想到,孔将军已经在京城了,那看来黑衫军回京也是这几天的事。”
孔不二似乎全不在他眼中,他在乎的是堂堂将军身份的孔有力,所以说话是对着他说的。
孔有力看看身边的孔不二,说道:“就是这几天的事,黑衫军一回京,可能正好与八王安排在城外的十万军队碰个正着。”
李才喝茶的动作一顿:“碰到就碰到,他们不过是保护八爷安危的,相信孔爵爷也不会说什么。”
“八王安危,要十万大军吗?”
“此时京城局势难道不该有十万大军吗?说句不敬的话,皇后娘娘万一生的是女儿,到时这京城,应该是很不太平吧?”他见孔有力不说话,又接着道,“我倒是要反过来问孔将军一句,若皇后娘娘生的是女儿,必定要从各亲王中挑选新皇人选,到时孔家会支持哪位王爷呢?”
“李先生这话未必说的太早,先不说皇后生的是男是女,倘若皇帝其实未死,那玉华宫棺椁之内并非皇帝呢?”旁边的孔不二忽然冒出来说道。
李才这才看向孔不二,只觉得眼前的人长相远没有孔有力威武,但一双眼睛实在太过清澈,似乎万事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睛。
却听孔不二又道:“皇帝势单,朝中一些势力对皇位虎视眈眈,谁又能说,这看似意外的火灾其实是一次谋杀,而被烧死之人面目全非,只凭身上的随身物件就推测是皇帝,未免武断。”
“听你的口气,皇上确实还活着?”
孔不二也学李才方才的反问:“若皇上还活着,八王是助皇上稳固大统,还是另有打算?”
李才怔了怔,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这就是谢怀青口中了不得的孔家老三吗?除了那双眼睛,分明很不起眼,但似乎确实不容小觑。
他轻轻一笑,并未马上回答,想了想才对着孔不二道:“不管是先帝还是你口中可能未死的皇帝,对孔家并不算好吧?当年打败红莲教,分明有功,却砍去了黑衫军一半的兵权,就算如此,皇上还是时常防备着孔家,怕哪一天势大过于君,自己的皇位不保,如此多疑,孔家难道没有不甘吗?”
孔不二抓抓头,道:“不甘啊,当然不甘,但为人臣子又能有什么怨言,孔家一片丹心,虽然不甘,但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看来孔家是打定主意忠心下去了?”
孔不二一笑:“不仅是孔家,八王不是也该对皇上忠心吗?”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最近听说朝中有人按捺不住,意图不轨,在我看来,不过是不自量力,试问有八王与我们孔家坐阵,就算有再强的实力,也不敢妄动吧?现在京城的局势,谁先沉不住气,谁先死,李先生你说是不是?”他最后半句明显的话里有话。
李才不是傻瓜,怎会听不懂,黑衫军回京,京城局势便是八王,六王和孔家三家各占一方,无论是八王还是六王先动手,孔家必定出手阻止,这样反而是未动手的那方得利。
“那就请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孔家会忠心到底。”李才道。
“孔家向来都是忠心耿耿。”孔不二笑着道。
李才看入他的眼中,就算孔不二是嬉笑着脸说的,这句话听来却犹为真实,有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觉查的情绪,但一闪就过了,当然更不可能被孔不二发现。
该谈的谈完,孔不二与孔有力下楼去,李才却仍留在楼上,又叫了壶茶慢慢的品。
有人自楼下上来,在木制的楼梯上行走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先生,他们已经走远了,并未直接回客栈,估计是怕有人跟踪所以故意绕圈子。”上来的人替李才倒了杯茶,在李才身旁恭敬的说道。
李才没说话,半晌才道:“你信不信孔家会一直忠心下去?”
旁边人想了想:“先生不是说权利越大,就越可怕,不管孔家是不是忠心,与其相信,不如拔除。”
李才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波澜涌起,渐渐的又平复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窗外的冷色,道:“不管孔不二口中的忠心是真是假,他今天来不过是表明立场,他不会帮任何一方,这样等于是将我们都牵制住,都不敢轻举妄动,让他可以有时间集结更多红衣社的余党,归他所用。”
“那先生要怎么办?”
“既然萧延想逼八王先动手,让孔家不得不出兵阻止,自己好得渔翁之利,不如我们反过来逼萧延先动手,我们得利。”
“那要怎么做?”
李才笑了笑:“宫中玉华宫棺椁里的皇帝可是假,该是揭穿这个秘密,并把宰相揪出来的时候了。”
“由谁来揭穿呢?”
“皇后。”
孔不二在前面走,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出了酒楼就皱着眉苦想,孔有力不敢打扰他,慢慢地跟在后面。
“老哥,为何我怎么想都觉得李才这个人古怪,但又想不出他哪里古怪,你可看出来?”又走了同步,孔不二猛然刹住,回头问自家老哥。
“我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我确实又没见过此人。”孔有力答道。
“似曾相识?”孔不二听到这四个字怔了怔,想了想就是他心里觉得古怪的地方,那个李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但如老哥所说,确实又毫无印象。
他又回望了下已离得很远和酒楼,对孔有力道:“得让熊莲查查这个人的背景,”停了停,“顺便问问他,红衣社的势力集结的怎么样了?”
走了几步,似乎又改了主意,道:“老哥,老爹以前送你到各门各派学武时,你不是认识了很多道上的人?现在关系如何?”
孔有力一怔:“都是歃血为盟的兄弟,关系当然是很好。”
“那好,道上人消息一向灵通,让他们帮着查李才的下落,我们不能万事都靠着熊莲。”
“好,我这就去联系。”
今天的会面,孔不二不过是向八王那边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而此时他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种不安,觉得除了夺谪一事,另一股阴谋汹涌而来,至于这股不安从何而来,他又无迹可寻。
反正万事得小心再小心,他想着,抬头看了下天,对孔有力道:“今天是十五了吧?”
孔有力算了算:“是,还有十五天就是新年了。”
孔灵专心的替陈薇搭着脉,陈薇看着孔灵的脸色,见她松开手,道:“姐姐,我已经不要紧了吧?”
孔灵一笑:“基本没事了,但你身子弱,我再替你开几贴补药就没事了。”
“多谢姐姐了。”
“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话?”孔灵嗔了陈薇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受了伤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