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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青愣了愣,原来这马车与其他马车并不一样,在车底开了个一人宽的活口,平时若有什么危险,便可以在车内拉开那个活口,自那个活口跳到车下去,他现在头用力往上抬了抬,半个头便伸到了车内。
他躲的那辆马车并不是齐筝与陈薇坐的那辆,当时他便觉得奇怪,分明只用到一辆马车,为何还跟着几辆,里面坐的又是何人,后来与孔不二自窗口看那几辆马车停在院中,却只有齐筝和陈薇下车来,其他几辆便没了动静,此时他伸了半个头进车内,正好看看车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车里因为隔着层车帘,黑漆漆的,他爬进车内,大着胆子,微微掀开车帘的一角,车里的情形便看得清晰起来,而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人没站移一屁股从车上跌了下来,条件反射的想大呼,身后却猛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他的嘴。
他已经惊到极点,头不住摇着,人正待挣扎,身后却传来淡淡的一声:“瞧你这孬样。”
是孔不二。
谢怀青顿时心里一松,方才的恐惧在听孔不二的声音后消失大半。
确定他不会再叫,孔不二才松开手,也不去扶谢怀青,抬脚上车,车帘掀开,亮的诡异的月光一照,车里竟是一口棺材,他伸手抬了抬棺材板,棺材已经被封死,口中咒了一声,他跳下车,又去看其他的车,装的竟都是棺材。
除了齐筝坐的那辆,还有三辆,也就是说齐筝自绍兴一路带着三口棺材到了山西。
里面装的到底是谁?为何让齐筝这么劳师动众?
分明是明月当空,此时却只觉得阴森恐怖,谢怀青如惊弓之鸟,凑近孔不二道:“你觉得里面是什么人?”
“未必是人。”孔不二答了一句,在棺材左右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匕首足可以划开棺材钉,但这样一样必定会被发现,所以他只是伸手试了下棺材的重量,还是没法分辨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有种感觉,那里面应该不是死人。
“那是什么?”谢怀青好奇的追问。
“我怎么知道?”孔不二白他一眼,然后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心里似乎有了主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怀青,道,“我们藏在车里,随他们一起上路如何?”
“什么?”谢怀青马上摇头,“这样肯定会被发现,就算不发现,上去后要想下来可就难了,吃饭上茅厕怎么办?”
孔不二还是围着马车转,边转边道:“车下不是有个活口,你想上茅厕就从那活口往外拉不就得了。”
谢怀青这回摇头摇得更厉害:“我是读书人怎么可以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斯文个屁,”孔不二总算发彪,作势就要踢他,却顿住,笑道,“谢怀青,谢大人,红衣社要作乱,这可是铲除他们的好机会,你之前的胆识呢,难道被刚才那两只狗吃了?”
孔不二的话本来就是向着谢怀青的要害,此言一激,他果然中招,怒道:“什么叫被狗吃了,我谢怀青岂是那种贫生怕死之徒,躲在车上就躲在车上。”说着一步跨上车去。
孔不二在他身后嘿嘿的笑,看他找了个角落躲好,才抬头看看天,笑道:“现在躲上去早了些,我得先回去补眠。”说着,转身走了。
留下谢怀青蹲在角落里发愣。
齐筝果然没在火花山庄停留,这样看来,他的目的地另有其他地方。
马车在路上颠簸,为了不被发现马车的重量忽然加重,孔不二和谢怀青分别躲在不同的两辆马车上 躲在车上确实是件极冒险的事,而让谢怀青做这种冒险的事那就成了更冒险的事,本来孔不二让他跟着是觉得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应该有点用,而且对红衣社的了解也比他多,现在看来。。。。。,他有些后悔了。
自求多福吧,他坐在车里瞪着身旁的棺材,妈的,与一口棺材一起坐车还真是第一次。
陈薇
发着高烧,她以前不是那种太过体弱的女子,但自五年前那次后身体便不如以前好了,昨夜的冷风一吹,今天就发起了高烧。
齐筝说留一天再说,她说不用,而齐筝也确实急着赶路的样子,替她搭了脉,又让山庄里的丫环敖好了药,一半早上喝下肚去,另一半带在路上。
“好一点吗?”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抚上她的额,微微的冰。
她点头:“好些了。”头本来靠在马车上,说话时旁边的人伸手过来,将她揽在怀中,让她靠着他的肩。
她温顺的靠着,然后看他抓了车里备好的瓜子,放在手中剥了几颗,送到她嘴边,他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没有直接凑上嘴吃掉,而是用手接过,摊在手中,看着。
“不吃吗?”他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她的脸,着迷一般。
她这才一颗颗的放进嘴里,因为在发烧,所以嚼在嘴里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看她变得温顺,眼中的眸光也柔和起来:“以后不要再逃了,等我完成手头的事,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我和你。”
“就我和你?”她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想着什么,眼神变得遥远,然后又定在某处,微微的悲凄。
他没看到,自顾自的说:“我们还是过以前的日子,我抚琴你唱曲,我爱极了你的歌声,对了,我们还没有孩子,到时可以生几个……。”
“齐筝。”他“孩子”两字还未出口,陈薇忽然坐起来,打断他,眼中已有泪光。
“怎么了?”他全当作是她感动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然后凑上去小心翼翼的亲吻,从眼角到鼻端,终于,吻到到唇时变得猛烈起来,这回陈薇没有抗拒,当他的舌伸进她口中时,她轻轻的回应着。
“卿卿,卿卿……。”他无意识的叫着,失控的将她拥紧,感觉到她因为高烧而发烫的身体,一只手已伸进她的衣襟,在她胸口用力的揉。
□似乎一瞬之间,却猛然发现陈薇的泪越流越凶,他动作滞了滞,喘了很久,终于停下来。
他不懂她为何要哭,却感同身受般,觉得莫名的心痛。
“别哭了,”他吻着她的泪,终于又一把拥紧,“别哭了。”
陈薇睁着眼,听到他说完那句“别哭了”便轻轻的咳嗽,侧过脸,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觉他胸口因为咳嗽而剧烈的振动:“什么时候落下的这个病根?”她问
齐筝一怔,停了半晌才极淡的答了一句:“在牢里时。”
“牢里时?”
“我当时被关在水牢里,染了咳嗽的毛病,后来就开始咳血。”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又冷下来,陈薇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那个无头节,其中一个被救的人就是你吧。”她下意识的轻拍他的胸口。
他伸手抓住,却没有回答。
马车里莫名的沉闷起来,陈薇没有再问什么,她以为齐筝不会回答,隔了半晌,齐筝的手抓着她的往上移,移到肩颈处时停下来,陈微的手指滑过,感觉到他脖子处有一道极粗的疤,她一愣,手拉开他的衣领看,果然,小指粗细的一道疤盘据在他的肩颈处。
“我也该砍头的,只是碰巧有人来救,偏了一下,”齐筝轻描淡写的说着,眼里的冷意更浓,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却忽然的大咳起来,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血丝自嘴角滑下。
“齐筝?”陈薇大惊,伸手想替他擦,车外在同时忽然传来吵闹声,似有很多人在车外,而同时马车也停下。
齐筝眉簇起,微微掀来车帘往外看,脸色大变,低叫了一声:“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暴民
“不好。”齐筝叫了一声。
陈薇自马车的车窗往外看,马车周围已被几百个衣衫褴缕的人团团围住,她不由也惊了惊,来山西前听说山西在闹旱灾,入山西后一路走来民不聊生,此时这些人很明显的来者不善。
“那些人。。。。。。?”她失声道。
“是暴民。”齐筝答道。
暴民。
饿急的一群百姓,本来安份守己,此时却可以为了食物失了理智,他们比强盗还可怕。
“你在车里待着,不要出来。”看陈薇脸色越发苍白,齐筝轻声安慰着,出车去。
陈薇慌忙的抓住他的衣角,方才他才吐过血,此时出去实在危险。
齐筝拍拍她的手:“放心,没事的,”说着扯开她的手,出去了。
孔不二自车窗往外看,足有两百多人,这还只是从一面看,另一面如果也有这么多人的话算下来快六百多人了,应该是周围村庄的百姓,一定是饿急了才抢劫路过的车队。
有点难办啊,他摸着鼻子,却看到齐筝自前面的马车里下来。
且看他怎么应付。
齐筝看了眼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群,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慌的神色,如果此时对方是弦上的箭,随时会冲上来,那么他更该表现的若无其事,因为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激怒他们。
“将我们所带的粮食和银辆全部拿出来。”他吩咐手下人。
手下人愣了愣没有动。
“快拿!”他吼了一声,又迅速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因为这样的高呼咳起来。
手下人这才动手将马上的粮食和银辆搬下来,齐筝打开一个袋子,里面是银票和好几锭银子,人群骚动了一下,他又打开另一只大的袋子,里面是雪白的大米,他抓了一把,又慢慢的撒进袋里,人群里已有唏嘘声。
却只是这样,竟然没人冲上来抢。
他嘴角扬了扬,没有错,就算是暴民也是有人带领的,他一定就在人群中,所以其他人才不敢动,而只要是首领就会要享受最好的东西,就算是抢来的东西。
所以在这群暴民动手抢劫之前,他会出来先挑走最好的东西,比如那袋银子,或是一部分的白米。
果然,不一会儿,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中年人走出来,穿着与其他暴民无异,眼睛盯着那袋银子。
齐筝的目的无非就是将首领引出来。
“这些东西全给你,放我们离开。”他看着那人道。
那人蹲下身,看袋里的银子,头也不回道:“除了人,马车和其他东西都留下。”
齐筝一笑:“恐怕没这么容易。”说话时忽然从身旁的手下身上拔出刀,一下子向那人脖子上砍去,那人还没回过神便已一命呜呼。
人群中顿时有人大呼,随时有失去控制的趋势,齐筝表情冷然,一步跨上马车,站在高处,举高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大声道:“顺红衣者生,今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