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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而已。
所以他提起那遥远的参商二星,却也意料中的得到了皇甫灏的回答。
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好朋友,不会变的。
皇甫灏的话,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一遍遍重复,根本挥之不去。
宁斯然仰头看向天空,遥远的天边,孤独的商星一闪一闪,便如此刻的他,明知道那是一场无望的爱恋,却还是无法控制地越陷越深。
「皇甫灏,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吃了炸药吗?」
君玉实在无法理解,这皇甫灏到底是怎么了?自那日值夜之后便整日板着张脸,问他那夜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
只记得那晚他回来之后在床铺边发了好久的呆,随后把像是铜板般的东西狠狠扔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从小一起长大,君玉不曾见过这样任性发脾气的皇甫灏。
皇甫灏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实在是有些过了,当即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深吸了口气才答话:「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都要深呼吸才能说话了。」君玉斜睨着他。
皇甫灏把刚才吸进去的气又吐了出来,垂头丧气地说:「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其实宁斯然没把我当朋友。」
「果然是和他有关啊,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也去值夜了吗?」
「嗯,还硬给我钱,说是当初问我家买早饭的,我早忘了有这么回事了,他居然还这么见外地记着。」
「不是你说,他很有骨气,不肯接受施舍的吗?」
「可我那不是施舍啊。」
「可对他来说是呢?」君玉翻了个白眼,这皇甫灏有时候可真够笨的。
怎么能拿自己心里的想法强加给对方呢?何况还是那个挺倔的宁斯然。
皇甫灏被君玉说得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啊,对宁斯然来说,那未尝不可能算是份施舍吧?何况自己当初也说了会要他还钱的。
既然如此,自己那夜发的脾气,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宁斯然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人很失礼呢?
「小子们,军营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又要开始了,十个营举行淘汰赛,怎么样,有对自己的蹴鞠实力有自信,要自愿报名的吗?蹴鞠大赛新兵老兵一视同仁,只要踢得好就能上场,决赛大将军会亲自观看。」
不远处,小都统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喧闹,径直传了过来。
一听要办蹴鞠大赛,君玉起劲地举起了手,朝小都统喊道:「老大,我们要报名。」
他们这群人可是从穿着开裆裤那会儿就开始踢蹴鞠了,当年嘉陵关蹴鞠大赛,他们还拿过第一呢。
小都统估摸也是听过他们的事迹,一听他们要报名,笑着就答应了。
「喂,皇甫灏,蹴鞠大赛啊,好久没玩了,这次一定要踢的别营落花流水。」
「是啊,据说第一名奖励丰厚,而且大将军也会来看,是个机会啊。」
「可不是,进军营半年都没踢过,我早就脚痒了。」
同伴们个个跃跃欲试,激动得不是一点点,皇甫灏却还撑着脑袋想着那晚的事,愈发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真是太夸张了。
君玉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胳膊拐子撞上去,轻声说:「喂,说不定宁斯然也会参加呢?要是比赛的时候遇到他,你好好解释一下不就好了?」
一句话说得皇甫灏眼睛一亮,对啊,蹴鞠大赛啊,就算宁斯然不上场,到时候也可以观赛嘛。
蹴鞠大赛的时候肯定不会限制不能去别的军营了,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没想到呢!
皇甫灏顿时来了劲,站起身一拍胸脯,朝着周围的弟兄们道:「好,我们三营这次就去拿下蹴鞠大赛的第一!」
「好!」弟兄们回以一阵热烈的赞同声,那声音顿时顺着风传去出了好远。
皇甫灏转头望着远处八营朦胧的篝火,微微勾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各营都要准备蹴鞠大赛,所以操练有所放松,要比赛的人每日里都在练习蹴鞠,玩得不亦乐乎。
皇甫灏他们那群少年在嘉陵关地区内蹴鞠踢得好是出了名的,可也不代表他们就一定能拿下第一。
所以练习的时候这群人还是咬紧了牙关在拼命的,小都统见他们每日里练得这么勤快,也颇为欣慰。
前阵子大将军统一检阅新兵基础操练的成果时他们三营拿了最佳,如果蹴鞠大赛能再得个第一,他说不定就有机会升职当大都统了。
说起来,皇甫灏这群人能被分配到他手下,还真是他的运气。
这样过了半个月,蹴鞠大赛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开始了。
入了秋,嘉陵关的气温已经比南方要低不少,但是对这群满腔热血的少年来说,恐怕就算是冬日里要他们比蹴鞠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皇甫灏作为队长一路带着队伍所向披靡直接打到了决赛,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这几日几乎是走到哪都能听到士兵们在议论皇甫灏和君玉等人的名字。
但偏偏每日里来观战的人那么多,皇甫灏就是没见到过宁斯然的影子。
「小都统,接下来和我们决赛的是哪个营你知道吗?」这日洗了澡出来正好遇到小都统,皇甫灏忍不住问了一句。
果然他还是很在意为什么宁斯然没来看他比赛,虽然比赛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赛场里,可不代表他没有仔细看过观战的人。
每次在人群中都找不到宁斯然,让他多少有些失落。
小都统以为他是在想决赛的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是八营,和你们相比,他们可是跌跌撞撞入了决赛的,所以我想你们没有问题的。」
八营?皇甫灏眼前一亮,竟然是宁斯然所在的八营?这么说来,宁斯然没有来观战,是因为他自己在比赛吗?
「八营的队长是谁?」
「好像是宁斯然吧,就是前阵子总是在夜里吹笛子的那个,一个宁斯然,一个皇甫灏,你们俩算是这一届新兵里最有名的人了。」
小都统说着耸耸肩,又重重在皇甫灏的肩上拍了拍,转身进澡堂洗澡去了。
他说得感慨,心里还在想着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所以完全没注意到皇甫灏的神色变了。
原本带着的隐约失落在听到他的话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此刻,皇甫灏的眼睛里甚至冒出了明亮胜过星辰的光芒。
八营的队长竟然是宁斯然?那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会蹴鞠?
还带着队伍打进了决赛?天呐,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竟然比自己带队打进了决赛还要兴奋?
宁斯然啊宁斯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人不露相,我一点都没有说错。
决赛那天是个大晴天,嘉陵关的秋天很少出现这样艳阳高照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天空都带着点灰色。
可今日就像是天空也在为底下这群少年高兴一般,万里无云,蓝得明媚。
而皇甫灏,也终于在蹴鞠大赛的决赛场上看到了宁斯然。
「斯然,没想到你也会踢蹴鞠。」扯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迎上宁斯然,皇甫灏假装那晚在城楼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宁斯然淡淡笑笑,脸庞在阳光下透出红润健康的肤色,再也没有小乞丐时的苍白病态了。
「现学现卖,踢得不好。」
「明明就是队长,这么谦虚做什么。」
「承蒙大家抬举而已。」
「今日这场比赛,我可不会放水哦。」
「不问输赢,但求尽兴。」
两人一人一句说着,嘴角都勾着笑,凑在一起,已全没了那夜僵硬的气氛。
宁斯然看着皇甫灏和往日里毫无二致的笑容,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变,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伤感。
他这般努力,其实只是为了能和眼前的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他只是为了,不要被这个人远远抛在后面。
如果他的感情永远无法回报,那么至少,他也许可以在好朋友的位子上,暗暗地看着他一辈子。
感情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喜欢上一个人,便无法轻易忘记,注定得不到的人,默默守候,也许是最佳的选择。
那个时候,宁斯然真的是这样想的。
队长握手之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因是决赛,所以几乎军营里的人都过来看了,以赛场为中心,人潮围了一圈又一圈,从远处看去,黑鸦鸦的一片,煞是可观。
三营的悍将们都拿出了最佳的状态,可八营的男儿也丝毫不逊色,一场蹴鞠踢得振奋人心,将军营里每一个人的激情都挑了起来。
宁斯然一直紧紧盯防着皇甫灏,尽管敏捷程度上比皇甫灏要差了一些,可因为拼尽全力,倒也防得滴水不漏。
整场比赛结束,三营赢了两分,但作为队长兼王牌的皇甫灏却一分未得。
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宁斯然透过被汗水模糊了的眼睛看向皇甫灏,少年和他一样汗流浃背,但是因为赢得了胜利,所以情绪特别激昂。
他的队友们将他围在中心,尽管他并不是这一场比赛的关键。
他的笑容比阳光更灿烂,直达人心,轻易地传递着快乐。
宁斯然看着这样的皇甫灏,看着他的快乐和激动,心中缓缓流过的,也是一份甘甜和喜悦。
尽管八营输了比赛,但是他们已经尽力,所以没有任何遗憾。
他作为队长没有让皇甫灏得一分,便已经是他最大的成功。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和皇甫灏一同参与了这场游戏,他能感受到皇甫灏的快乐和兴奋,那种激烈的感情,甚至盖过了他自己的心情。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会因为那个人的快乐而快乐,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队长,抱歉,都怪我们没防好君玉。」
身后这时传来队友的道歉声,宁斯然转头朝大家笑笑,「没有的事,我们只让三营赢了两分,已经很成功了。」
「是啊,还以为今日会输得很惨呢,多亏队长守住了皇甫灏。」
「反正小都统说只要能进决赛就请我们吃烤肉,我们没什么好抱怨的啦。」
几个开朗的队友这话一出,大家顿时都不纠结输了比赛的事,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快散场时,皇甫灏叫住了宁斯然。
「斯然,那夜在城楼下,我很抱……」
「不要向我道歉。」
宁斯然很快地打断了皇甫灏的话,微勾着嘴角,看着他继续说:「皇甫灏,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我怎么会跟你计较那些?太见外了吧。」
一句话说得皇甫灏一愣,好半晌,他才抓了抓脑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