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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解释的人,可笑的是他解释什么都不会有用的,真是可笑。
“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卑鄙小人。”慕成雪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和他吵忍不住说一些两败俱伤的话。一定是因为他骗过她,嗯,就是这样,一定不是因为被自己心上的人欺骗才会更痛的。她再次说服自己,看着他疼,看着他萧索的身影,她会开心的,会很开心。
“好,很好。我还怕什么?”梁玦闭上眼掩去那抹哀伤,睁开时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梁国武烈帝梁玦,于武烈元年上元佳节遇佳人慕延瑞,一见倾心,念其品行端正,贤良宽仁,温文得体,敕封尊金圣瑞成武宗皇后,十日后祭天封后。”
他在脑中勾画过无数次的诏书,就在今日宣读吧,免得又出什么事端,他不会再给她时间,也不再给自己解释的时间。
就这样吧,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也有怕的时候,看着她与柳云挽着手打算登船,他知道他等不及了,她竟没有一丝犹豫,要跟别人走。她离开他,哪怕是想到这样的字眼,他已经无法忍受。
这么奇异短暂的爱情,这么草率的封后,旷古至今,史书上他武烈帝梁玦是第一人。后有野史载,武烈帝与武宗皇后早就暗通渠道,珠联璧合了,于上元佳节幽会被人认出,雄霸天下的一统帝王居然跟风流少年一样跟佳人幽会?一来武宗皇后当时身着男装武烈帝肯定怕被误会是断袖,二来为了化解偷会尴尬,才草草宣召。因为据之后的正史载,武烈帝对武宗皇后只有一个字:宠;两个字:独宠;再多一些,有人就会暧昧地偷笑:椒房独宠。
慕成雪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是吗?”梁玦一挥手,渡口一阵响动。
满载离国文武百官的船只一一停靠在渡口,船上站满了威严的梁国禁卫军。而七七全身被捆着绳索,欲言又止。
“将他们全部押到刑部,严加看管,敢有反抗,格杀勿论。”有官员冲着往河里跳,禁卫军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尸首也好好地护在船上。梁玦面不改色:“送皇后回漪澜殿。”
“你够狠。”慕成雪甩袖把侍卫挥开,她不走的话,他们该怎么办?她是最后一个人,最后的希望。“我自己走。”
柳云想要拦住她,被侍卫架开。
她知道柳云他们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她没来得及说,只能让他们自己先猜测消化了。她背对着梁玦向柳云无声地发出两个字:等我。
走到梁玦身边时慕成雪轻声说:“你从不知我要什么。”
梁玦亲眼见她上了马车,自语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你又何曾真正的体谅过我的心哪怕一回。”
田叔见皇上又冒出冷汗,上前扶住:“皇上快回吧,今日是十五,你的心痛又犯了。”他有些怨恨那个皇后,皇上明明身体不适,还非要出来,出来玩就玩吧,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皇上比没有遇见皇后的时候更受罪,还不如没遇见过这个慕成雪呢。
他扶住身形晃动的皇上,只走了一步,皇上就晕倒他身上。
☆、新婚
慕成雪回到漪澜殿,还是坐在那个窗子前,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都多,刚过完上元佳节,又下起来。
上一场的雪还没化,这一场接着飘起来,飘在空中如羽毛一样,压在树枝上却是千斤,外面小一点的树枝不堪重负,断了不少,她数了数,加上昨天的、前天的、大前天的,有三十几根。
“红鸾,又有一根被压断了。”
红鸾红了眼眶,舀了一勺汤喂到她的嘴边,“皇后娘娘吃点吧。”自从娘娘回宫,诏书下来,她们若敢称呼不敬,要杀头的,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说让姑娘提早适应。但是娘娘不知为何,全身无力,外面有人传娘娘是个瘫子,说这话的人都被午门斩首了。之后再没有流言。
她摇摇头,“我出生的那天三年未下过雪的离国突降大雪,连下七天七夜,比现在还大还厚。”
红鸾放下汤水走出去。
“娘娘要不要看书?写字?”尽管屋中地火旺盛,凝霜还是拿了件锦袍给她披上。
“你们随便找一本诗词给我读读吧。”
红鸾焚上荼芜香,添上暖手炉放在身边,凝霜找了一本《风帘措》读起来,居然是情诗集。
“旧时春半醉春眸,今唯镜前红妆瘦。一夜倏忽风雨来,思君……”
“都出去。”皇上怒喝着进来,红鸾和凝霜不敢怠慢,跪下称是,跟一帮侍从们出去了。
慕成雪和刚才一个样,还是闭着眼睛靠坐在榻上,像在等着念诗的人继续下去。梁玦见桌上饭菜未动,怒从中来,她之前是安静,现在真的是心如止水。
“听说你又不吃不喝。”
慕成雪不语不动。
“还想让我亲自喂你?”
慕成雪睁开眼睛,“我不饿。”
“晚了。”梁玦喝了一口汤,又如之前一样,给她喂去。
慕成雪晃着头要避开,自那天回来梁玦不知给她喂了什么,她全身无力,脚不能行,手不能提。怕她跑吗?在桃花渡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跑,更何况他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将他们带回,见识到了他的厉害。
她这个人好点说就是顺其自然,不好地也可以说逆来顺受,她能做的就去尽力,她不能做的也不用无谓挣扎,可以留着这点力气等到能做的时候好好干一场。她不想浪费无用功,当然也不会连一点儿未知的可能都不去尝试。林潇潇常说她,这么冷静理智,累吗?她也问自己,累吗?可她就是这样的人,接受这样的自己就好,哪有时间管累不累。这就是她好的一面,她接受当前已经发生的事实。
“我……唔……真的不饿。”她唔唔说着。梁玦就像没有听到,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当感觉到身下的瑟瑟发抖之时,梁玦喘着气结束了意乱情迷,给她拢好衣襟。
“不要这样看着我。”他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痛有悲悯,更让他不能直视的是绝望。为谁痛?为谁悲悯?为谁绝望?
他们为何走到这一步?跟他之前所想的未来完全不一样,似乎一些东西正在脱离它的轨迹,他就要抓不住。但他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哪怕困囚的是他们两个,也好,我在哪里,你就跟我在哪里。
他移开手为她擦眼角的泪,却发现擦不干净,他还没见过她哭的这种样子,真的如泉水涌出,停不下来。慕成雪自己也控制不住,前世钱恩弟他们姐弟三个,都是如此,一哭起来泪就停不下来,她和弟弟钱小丁好些,钱小安完全是不哭到天昏地暗,人神共愤的地步不罢休。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还那么爱哭,那么能哭。
想起钱小安,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陆杰,梦里的赵诚阳和林潇潇,梦里的钱小安和一个似有印象的唐渭朝。更是忍不住的掉泪。她该如何做?让陆杰不要等她,让潇潇知道她没有恨过他们。
梁玦无奈,他是不小心欺负了她,也没欺负到哪儿去啊,明明他都及时止住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用唇吮去她的泪痕,只觉舌尖苦涩无比,向她的泪线的源泉眼睛亲去,有效果的,她渐渐的止住了哭声,也没了眼泪。
梁玦哭笑不得:“看你以后还敢惹我生气?”
慕成雪白他一眼,恶人先告状。
“你走开,沉。”
梁玦翻身站起,打横抱起她,放于柔软的床上,解去两人的外袍,和这几天一样,把她困在怀中,揉揉眉心,疲惫地说道:“睡吧,我陪你睡一会儿。”
她又动不了,还能说什么,明明是她陪他睡一会儿吧,真能说,他越来越厚脸皮了。大白天的能睡得着吗?
睁着眼,又开始研究他,反正挺养眼的。眼前是他健康好看的小麦色的胸膛,肤色好,肤质好,也好用,贴上去安心舒适。这几天窝在他的怀中,感觉很熟悉,这宽广的胸膛好像她用过。
再往上是他英气逼人的浓重的眉,上挑的眼尾,做了皇帝,冷气重了些,戾气也重了些。狭长的睫毛忽闪,是个女生都会妒忌。仿佛意识到她的注视,把她又往怀中紧了紧,头完全埋在了他的胸前,唇都贴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想捂死我也不用这种方式吧。”慕成雪含糊道。
梁玦比她更不妥,给她翻个身,让她的背贴着他,大概太累了,搂着她的腰不一会儿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武烈元年正月廿六,大吉。风停雪驻,暖阳普照。梁国皇帝与皇后身着上等云绣红色龙凤锦袍正宫之装行大礼。
因尊金圣瑞成武宗皇后凤体欠佳,一切从简。除此之外,武烈帝还做了从古至今帝王未曾做过的事,敕封、祭庙、加后冠、接受百官朝贺,接受万民跪拜,全程抱着武宗皇后行礼,皆不按旧制,冒天下之大不韪。
遣送回家了几个颇有微词的大臣,再没人敢说什么。
史载:亘古宠后,至此始。
凤瑞殿,红烛高照。
梁玦为她取下厚重的凤冠,“凤瑞殿是专门为你新建,你喜欢吗?”
慕成雪扫了一眼,金碧辉煌,对她而言,不过是冰冷的围墙。
“你今天,很漂亮。”
梁玦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她坐在红床之上,鼻间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偏过头不看他。其实他今天也很帅,没想到他穿这身红衣一点儿不逊色于宋襄,与宋襄的妖媚不同,他多了一份冷艳。
他轻笑,端起桌上的两杯酒,递给她一杯:“合卺酒我们还没喝。”
慕成雪手一松,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也不恼,走到桌前又倒了一杯:“解药只有小半壶,你已经浪费了一杯。”
她用眼神询问。
“你想我继续每天喂你吃饭,抱你走路?”
慕成雪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起酒杯。
梁玦拦住她,“合卺酒是这样喝的。”
与她手臂交挽,满意地看她喝下了这一杯。
慕成雪甩甩手,动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