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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成雪不客气了,开吃。
“先喝点红枣姜汤。”梁玦给她盛一碗,慕成雪古怪地接过,他继续说道,“最近想喝点甜汤。你尝尝做的怎么样。”原来是这样,找她试喝。
他们几个都见过彼此长发披散的模样,所以她很放心,把头发随便绑了绑,吃饭时总有一缕两缕出来捣乱。
梁玦看不过去了,找了把梳子坐在她的身后。
兰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她家公子安安静静地闭着双眼坐在那里,梁公子修长的双手正在她的发丝上缠绕,最后给她插上玉冠。然后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对着她家公子眼中溢满柔情。而这个人冷峻的面容稍显暖色。
抬眼看到她,梁玦说道:“兰萝,如何,比起你的手艺。”
“奴婢比不得梁公子。”兰萝施礼,面对恢复了冰山样子的人还是怕怕的。
慕成雪见到救星了,“兰萝,把七七带来给我解穴。”
“肯说话了?”梁玦伸手解开她的穴道,“怎么样,我赢了。”
“赢了又如何,我累了,兰萝,陪我睡会儿。”
梁玦没有反驳,出去时还给她们关好了门。
“公子,怎可让男子为你梳头?”
“别提了,时间来不及,我总不能披散着头发,就随便扒拉了两下,结果影响了别人的心情。”没见过看别人头发不顺眼,逼着给人梳头的,“反正我现在是个男子,你不说没人知道。”
“梁公子真有断袖之好?”兰萝问道。
慕成雪笑起来,“你听谁说的?说不定哦。”
兰萝吃惊,“传言是真的?梁公子跟你……”
“什么传言?我居然不知道?”
“就是说你和梁公子那个……”兰萝说不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慕成雪怎么没听说过。
“有一次是在帝都花会时,有人看到你们在宫门口,梁公子他……他亲了你,后来看到他一直跟着你回府。还……还有一次你们喝完酒……”兰萝紧张地见公子变了脸色,冷意越发浓重。
慕成雪不耐烦她的吞吞吐吐:“然后呢,快说。”
“梁公子抱着你进客栈房间一夜未出第二天一起出来梁公子还为你整理腰带。”兰萝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旁人说是断袖,可就她家公子的性别来说绝对不是。
“京城都这么传?”
“没有,只有几天而已,后来不知为何没人敢说了。我以为是公子禁言的。”
难道是梁玦?这名声传出去确实对谁都不好。这些事她自己都不知道,梁玦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真的还是无意为之?她从来也没看透过这个人,还是别去想透为上,免得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你怎么知道的?几天就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连她很少出门的侍女都知道的事,她一点儿没听过,见兰萝支支吾吾的样子,她叹道,“七七给你说的吧,这小子,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连主人都不说的事,背地里偷偷说给小情人。”
兰萝脸色红了一红:“哪有?公子别乱说。”
“你看你家公子我是断袖吗?”
兰萝坚定摇头:“当然不是,公子和男子是真爱。”
慕成雪真想一口吐沫喷出来。
“还有谣传说公子和谢公子,宋公子有染呢?真是瞎说。”兰萝坚决维护自己的公子。
“都没传我和柳云、孔休他们几个?”
“你们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当然没问题。”兰萝说完又凑到慕成雪耳边神秘地问道:“公子真的和他们中的一个有男女之情?”
“什么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弟情,男男情。”都是这帮人害的。“他们一个个都是风月高手,你看像是喜欢男人吗?”
“不像,宋公子身边听说从不缺女人,谢公子、梁公子常去伊人楼。”兰萝掰着指头一个个数。
“所以说,传言不可信,公子我是个开放之人,这些从不放心上,随他们怎么说。”慕成雪想着可能她带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对男女、男男之间没有那么多礼数和顾忌,才招惹了一些有心人的口舌,毕竟离朝是个古老的尚礼的国家。
摸着肚子才想起一件大事:“对了,忘了大事,我那个来了,你快把备好的东西给我拿来。”慕成雪把藏好的不小心沾色的衣服床单整出来,“把这些偷偷烧掉,不要让人看见。”
以防万一,慕成雪让兰萝搬来和她一起睡,这下传言该是正常的慕公子宠爱姬妾了吧。
☆、锦衣
由于慕公子的腿受了伤,和亲队伍在这里停留了五天,再启程时,慕成雪不是骑在马上,而是得来了一辆马车,舒服地坐在马车里。
离梁国越近,天越冷,慕成雪抱着梁玦弄来的暖手炉怡然自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倒是清闲的很?”梁玦翻了一下火盆中的烤红薯和名曰烤肉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梁玦给她整了一个小暖炉,又满足了她要吃烤肉的愿望,她才不会挤着跟梁玦一个马车同榻而眠,都一个多月了。
“要不是我说的烤肉,你能见过这种美味的东西?”
梁玦把烤好的一串给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是你有理。”
慕成雪听着他的话中似是她无理取闹的宠溺语气,已能面不改色,不跟他计较了。最近都是如此,初时她能掉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相处过来,她也不觉有何不妥,反正有人念着暖暖和和,朋友好意不能不收。
“要是有酒就好了。”
“五弟那里有,你的诗倒是应景,人传你是大诗人又写得一手好话本子,真不知你先前在太学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样的你,越来越叫我迷恋,怎能放得开手?
“我是开了窍了。”慕成雪暗道,我才不会告诉你这些诗都是窃自于名家,白居易的这首诗是她饱暖了就想思点儿文雅脱口而出的,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无意中成了大诗人戏曲家,实是无心插柳。“多烤点肉,让他们都尝尝,也好换酒。”
晚上慕成雪又觉得有人给自己送大暖炉了,朝着热源紧紧贴过去,只觉脸上贴着的地方嫩滑,像皮肤一样舒服暖和,忍不住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抱着大暖炉睡过去了。
第二天睁开眼,自己依然蜷缩在马车上抱着那个小暖炉,梁玦依然靠在马车上歇息似是一夜未动,难道又是梦?做梦的质量也忒高了,太真实了,她的脸上手上甚至留有滑滑的感觉。
和亲队伍日夜兼程,为赶在最冷之前到达梁国。走了两个多月,终于到达梁国都城郢冰城,不愧是冰城,堪比东北黑吉辽,慕成雪掀开车帘先打了个寒颤。
接亲的使者将和亲公主和皇子送到宫中,慕成雪等离国一方的人在驿馆下榻,三日后梁国侯亲自接见为他们主婚。
热闹之后,该走的都走完了。
“你不回宫?”她见使者没有带梁玦进宫。
梁玦没有任何不满,对于故都并没有显得热切,淡淡回道:“我的府邸不在宫中。”
身为皇子,未成家,未封爵位,却搬离宫中,已是奇怪。做了十年质子,回来时如此冷清,天家的父子之情,原是如此,何况残暴的梁国侯。慕成雪无权说什么。毕竟梁玦来做质子时,她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他的事知道的不多。
“公子,公子可回来了。”远处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伴着马蹄声,一个五十左右的老汉从马车上下来,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身后几个人也随着跪了下去。
梁玦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都起来吧。田叔,家中一切可安好?”
“好,好,公子回来就好。外面冷,公子穿得如此单薄,快回府,热汤已备好。”
慕成雪尴尬的摸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毛披风,她来时没想到梁国这么冷,准备不齐。梁玦将他自己的披风给了她,说自己有武功,可调节内息不怕冷。她就穿了一路。
“还给你吧。一路多谢。”慕成雪解下披风,梁玦拦住,“你先用着,过几天有新的我再来取。”将慕成雪解开的带子细细结上。
田叔打量这位公子,是一位翩翩少年。他家公子难得眼波如水,关系定是匪浅。
“田叔,这是离国慕将军四子,慕成雪公子。”
田叔肃然起敬,施礼道:“久闻慕公子大名,如雷贯耳。”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没想到帝都一会,她真的成名了。
梁玦为她整好披风,“回驿馆吧,三日后见。”
梁国娶了离国的公主,梁国侯宣布大庆七日,绕郢冰城一圈再进祖庙拜祭,红毯从城东铺到城西,漫天花瓣从城东撒到城西,鼓乐从城东吹到城西。整个都城洋溢在红色的山海中。
和亲的昭和公主和五皇子在宫中觐见梁国侯。慕成雪一行人作为送亲使参加了宴会,各宫的皇子皇孙都到了。
这是慕成雪第一次见梁国侯,可算知道了为何梁玦常常冷峻的样子,梁国侯生于双甲之日,取名梁重甲,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袍,端坐高位,肃穆严正,和梁玦一样眉骨粗重,却一身戾气,眼光犀利,不敢直视,两鬓连至下巴胡须黝黑浓密,出口时掷地有声,威严无比。
慕成雪不得不承认,离国那个文弱的皇帝与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将来统一之主是他,她一点儿不会惊讶,只是暴君喜怒无常,最惹民怨,即便将来他得了天下,也不会长久。
一开场,梁国侯便是赏,赏东西够魄力,全都是给昭和公主的,什么翡翠玛瑙珍珠,黄金白银绸缎,什么贵重赏什么,尽是珍宝级别的,稀世红珊瑚,稀世金丝玉,盖过了昭和公主原有的嫁妆。
连慕成雪他们都有赏,因为送嫁有功,得了千两白银,马四匹。
各自落座后,乐舞开始。
从对面望下去,明明梁玦是二皇子,却坐在皇子的末端,慕成雪见那人依然面无表情,不悲不喜,忽然有些心疼,那人对着她轻笑,举起酒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