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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世传之人,天之异象不可错过。
想到这里,对他们说道:“天象,我要天象这样的奇事。”
公孙仅常年被囚禁在贾府后院,听说的事不多。
桑甘道:“只有公子出生那年,好像西边天色浑茫,据说房屋倒塌,死伤无数,后来此事无人再提,具体的我也不知。之后几年没发现什么异常。”
“从现在开始,你们帮我打听有没有世外高人,凡是性情古怪又有某一方面的才学之人,比如武功奇高,医术高超。不管是在穷乡僻壤还是闹市街头,只要有所耳闻,派人紧紧盯着,速速上报给我。”
“公子遇何大事要这些奇人?”公孙仅和桑甘对视一眼,都很疑惑,未曾听说公子发生了大事,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若能找到,我自会告诉你们。另若天有异象,也速来报我。”
“是。”
“是。”
两个人答应着。
“你们自己小心,暗中行事。将来三皇子慕元清找你们时,他要什么给他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两人对慕成雪的话震惊,他们跟三皇子没有交情,而慕公子从没有对谁的条件如此放任,公子的行径越发奇怪,真的出事了?
离国长公主昭和公主的和亲定在下月初二,宜嫁娶,宜远行,反正是个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谢无忧归国在即,迟迟不见出发,慕成雪整日陪着他和绾绾等人在伊人楼弹琴吹箫,问他何日归去,他多数时沉默,不沉默就喝酒。
慕成雪知他定是不愿做太子,他飘逸如仙,自由如风,琴乐才情,当世无人能及,这样的人,怎能长困于深宫,端坐于金銮宝殿而失了心性。
无奈生于天地之间,谁能事事如愿。身为皇家儿女,更是身不由己。接受它便好,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慕成雪这么对谢无忧说。
“我若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谢无忧说道。
慕成雪觉得不回来才是好事,“这里本就不是你的家,你难道还想来做质子?”
“质子如何?我愿意一辈子做质子。”他知道慕成雪的身份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改变,他便一辈子这样陪在她身边也好,陪她喝酒听曲,陪她分忧,陪她开心,陪她难过。
“你傻了吧,回去哪怕做个太子什么的,总比这里被人困着好。”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谢无忧叹息,有你在身边,到哪里都是自由,那个他自小就离开的苢国皇宫,将会是他一辈子的牢笼。
慕成雪真就不懂了,一个个都说他不懂,他不懂什么,他懂的比谁都多好不好,大学高数她都是全班第一的。
“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谢无忧喃喃道。
慕成雪觉得此话在哪里听过,像是睡梦中有人在自己的耳边的倾诉。他入狱时?不是梦吗?
除了下个月的和亲准备,慕成雪现在还忙着的一件事就是慕元清,慕元清在朝中的人不多,要培养自己的人上去不容易,因为有郑伯甫管着官员调任,往往奏章搁置在他处,他就敢积压下来不上报皇上。
慕元清找他商量此事,他想起前段时间一直没说的科举制,慕元清的人不是泛泛之辈,考取功名不难。在考官和批阅官身上下功夫,考中者一般视他们为自己的恩师,他们视这些学子为门生,如此裙带一连,抱团就成了。
慕元清听闻此制,有些疑虑,且不说主考官会不会落在他这一边,此事的后患不小,拉帮结派置天子于何地。
慕成雪谓他多虑了。他只是没把后续科举的发展告诉慕元清,凡事由兴转衰是个过程,而它的衰亡一定是有新生的事物来代替,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只要现在是有利的可取的,便可以用,将来有变随之而变即可。
他先给慕元清说以考试选拔官员的初始阶段,细细讲述可以考试哪些科目,里面要注意的规则细节,可能出现的漏洞和对付的方法,将来科举制可能走的死胡同全都跟他说了说。而且一定要不□□份地位,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这样可以渐渐取代世袭,免得功高盖主之人无人压制及无用之人白占官位。
若到将来增减殿试、科目、人数等,取决于那时的需要。
慕元清赞此事可行,明日上朝可详奏此事。慕成雪有了上次的经验,不敢莽撞,他爹和姐夫都曾提醒他切忌锋芒太露,他可不想再遇上什么刺客。
这件事让慕元清提,就冲他是皇子,详知此事,皇上也该把这件事交给他做,到时要培植党羽,要清理朝中之人,都由他说了算。这等好事可不能再落到郑伯甫那帮人手里。
与慕元清商议,明日他提让宋襄回国的事,慕元清负责科举之事,一个皇子,一个世子,两相呼应。
☆、离别
五日之后,京兆城外,三辆马车慢慢前行,赶马车的人在,车厢内空无一人。西山无香亭,三个人端坐亭中石凳之上。
“别跟生离死别一样,有朝一日,我们会再见的。”慕成雪说着,在三人杯中添满了酒。
“成雪说的是,待来日再见时还要不醉不归。咳咳……”宋襄不满慕成雪只给他添了一小杯,自己满上。
谢无忧跟着一饮而尽。
“成雪,你是怎么说动朝野上下让我归国的。”宋襄一直不知此事他如何办成,不是交换质子,而是直接让他归国。
慕成雪淡淡笑道:“这还不容易,我是慕王爷世子,当朝上大夫,有我爹在朝上,有三皇子慕元清,有姐夫苏应,有好友孔休,何事不成。”
回想当时,郑伯甫咄咄逼人,非说他与卫国有染,极力让卫公子回去定是图谋不轨,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差点扣他头上。
他早有准备,盛气凌人地回道:“卫公子宋襄自来离国后,疾病缠身,如今深中蛊毒,若是他日因此而去,卫国侯要来给公子报仇的话,师出有名,是谁害得离国陷入被动的战争之中。郑国相,你担待的起吗?还是你能领兵抵抗?”
“深中蛊毒自然给他医治,难道他归国就不会说是我朝为之而派兵攻打来?”郑伯甫的爪牙说道。
“你能医治?把他交给你如何?”
那人不再说话。
“能好的话早就好了,你想要卫国侯看到他的尸体还是他活生生的人?孰好孰坏,你分不清吗?”
“你能保证卫公子归国后不倒戈进攻我朝?”有一个人出来凉凉问道。
“我敢保证。卫公子宋襄绝对不会。”就凭卫国侯那样的酒色之徒,未必会关心这个归去的儿子。
郑伯甫开口:“你拿什么保证?”
“国相要我如何保证?”
郑伯甫看了一眼慕浞将军,“用你的性命保证。”
他的性命不仅代表他自己,自他成了世子,代表的还是他们慕家的兵符。
慕王爷和苏应、孔休想要阻拦,慕成雪已经毫不犹豫答应,“好。”
“口说无凭,皇上,请允许慕成雪立下纸书为证。”
皇帝见两人都信誓旦旦,默许了此事。
于是,慕成雪催着谢无忧和宋襄上路,早些脱离了质子身份,脱离了异国囚禁,慕成雪希望希望他们往后的人生,自己作主,比他们一起喝酒时更加肆意。
宋襄明白此事不会如此简单,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多问,举起酒杯,“多谢。”这一句,诚意十足。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多喝了。”
宋襄笑道:“今日高兴,未曾舞过剑,你看好了。”
慕成雪担忧,商少良说他最好少碰剑,无奈叫他不住。
他抽出久未动用过的湛月剑,飘然落在慕成雪所植的无香亭周围的秋海棠之中,淡白色的海棠和他耀眼的红衣相映,成为天地间最美的一幅画。
他的剑法极好,慕成雪第一次如此完整地欣赏他的剑法,凌厉时快如闪电,飘逸时如空中灵燕,飞若蜻蜓点水,静若碧波无澜,红衣翻飞,卷起落花,一时间不知是他变成了花,还是花化身的他。
慕成雪却觉,天地间一片悲凉。
初见时,他和他酒楼争一位姑娘,看谁能先让那位姑娘分文不收自愿唱一曲;后来时,婆娑楼遇毒婆,他毫不犹豫喝下毒酒,只因信他能赢过去;快意时,他与他纵马驰骋,对酒当歌;失意时,他与他相携相伴,不醉不归。
人生得一知己如此,足矣。
只是后来才知,一别竟是永别。
这绝美的惊艳竟是最后凄美的诀别。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一次离开会不会是最后的相聚,若是知道,会不会更加珍惜每一次的告别。
一舞之后,宋襄越发咳得紧,慕成雪问他有否带药,他吃了一粒稍好些。
“离开是为了再见。无忧,我有一曲送与你们,你可否跟得上。”
“你只管开始。”
谢无忧将琴置于桌上,拨弄两下,随着慕成雪的起调开始。
他深深望着她,我想再多停留几日,多看你几眼,好将你安放在我心中。
慕成雪唱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谢无忧早就习惯了她奇怪的调子,跟她在伊人楼时和绾绾姑娘谈论过不少,这首曲子照样随着跟上了她的调子。
“这是什么曲子,没有听你说过。”谢无忧满是欣赏。
“是啊,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此词的韵律很是奇怪,不过确是好词,成雪,你才该是这天下第一的公子。”宋襄笑道。
“这曲子名叫《笑傲江湖》,今日专为赠两位公子,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他本欲唱一曲李叔同的《送别》,觉太过伤感,这一首笑傲江湖,看透人生,荡气回肠,最适合。
“公子。”
“公子。”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