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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平日说话如倒豆,如今却眉毛倒垂,哭丧着脸,犹豫半晌,眼一闭,一口道出“城主大人,请您拿五千两银钱去赎小公子、小郡君。”
李幼橙心下一慌,颤声,“小公子和小郡君怎么了?”
豆子头几乎低得着地,声若蚊呐,“十公主带小公子和小郡君去赌坊,输了银钱,小公子和小郡君被强行扣押。”
李幼橙又怒又急,“小公子和小郡君是否有损伤?”
“十公主护着小公子和小郡君,暂时无事。”
李幼橙怒道,“即刻带本宫过去!”
豆子踌躇着没起身,李幼橙冷喝,“还不起来!”
豆子道,“主子,您是城主,贸然去赌坊,”豆子哆嗦了一下,小声道,“不合适。”
李幼橙眉头紧锁,“赌坊中人可给时限?”
豆子点头如鸡啄米,“今日日落之前将银钱送去,不伤人,不生息。”
此时刚至午时,李幼橙心下稍安,面色微缓,“最快多久到赌坊?”
“快辇三刻。”
李幼橙吩咐随侍的暖日向落篱支取八千两银票,便急急到卧居换装。
她平日所服的城主常服也绣有暗绣纹章,虽不多,亦足以昭显她的城主身份,再加上她戴龙凤纹玉冠,又束金色腰封,未换装便出府,确实太过醒眼。
百里绯雪前不久离开了邑城到函城去接她儿子,顺便为李幼橙多准备了几套平民装束,李幼橙便换上与上次不同的另一套平民妇女装束。此次比上次稍微细致了些,一袭粉底绣边缎裙、对襟短襦水蓝上衫再配上荷叶绣鞋。
不过李幼橙可没心思多看,囫囵穿上衣裳,梳了单髻,李幼橙带上暖日,离了城主府乘快辇赶去赌坊。
将李幼橙带到赌坊门口,豆子便很快消失不见。
李幼橙从辇车上下来,抬头一瞅,万隆赌坊?
不是他的赌坊么?
只李幼橙也无暇细想,刚才豆子驾辇车时便和她说这条街是上枢区中最乱也是最奢侈的地方。
五步一赌坊、十步一妓馆,豪华的浴堂,昂贵的酒楼,茶楼、戏馆、斗场,到处是靡靡之气。这里,可以让富人一夜之间赤贫,也可以让穷人一瞬暴富,可以让有钱之人宛如登之仙境,也可让无钱之人觉身处地府。
李幼橙还未踏出两步,便见赌坊内一削瘦男子躬身伛偻,那人低着头,李幼橙并未看到那人的样子,只他一手握着另一手,血水由拳头缝中渗出,他身后的男子踹了他屁墩一脚,那人踉跄两步,小心转身,躬身仰头谄媚道,“铁手爷爷,小的再用另一指赊十两,就十两,小的试两把,肯定。。。”
“滚!”一声雷吼,被叫做铁手爷爷的彪型莽汉又是一脚过去,“破烂也值十两!”
那人怪笑两声,摸摸屁股,咂咂嘴,无耻道,“将小人之妇抵上,铁手爷爷,您看?”
彪型莽汉摸摸下巴,嘿嘿地笑了笑,“赌坊收钱不收人,不过嘛。。。”就在削瘦男子以为有戏,面上一喜时,彪型莽汉一顿胖拳再加上数十乱脚猛地一阵乱打,削瘦男子被打得一脸青紫肿胀,四肢颤抖抱腹蜷身仰躺于地,只闻得他微弱的痛呼之声,彪型莽汉唾的一声一口口水吐在削瘦男子脸上,一脚将人卷到边上免得堵了门,彪型莽汉鄙视嗤道,“个王八羔子!”
李幼橙皱眉,什么收钱不收人,那把她的大宝小宝扣押下来算什么!还有,开阳怎么把宝儿们带到赌坊,如此地不知轻重!
那彪型莽汉见到李幼橙,虽然李幼橙是平民装束,彪型莽汉也立即换上笑脸,问,“夫人,玩两把?”
李幼橙冷觑了彪型莽汉一眼,直述来意,“我来赎人。”
彪型莽汉收了笑脸,掂量般上下审视李幼橙片刻,思索片刻,“夫人要赎的是一对孩童?”
李幼橙点了点头,彪形莽汉道,“夫人随我来。”
李幼橙有些疑惑,谨慎地跟着彪形莽汉。
李幼橙从来没想过赌坊的样子,赌徒的粗气叫骂声、尖锐狂喜声、不耐烦催促声一声高过一声,时不时又响起庄家嘹亮的喊庄声,偶尔还夹杂吸烟枪的咂咂声,敲桌声、浓重的呼气声和相互推搡闷撞声。
李幼橙垂睫,这里人如之此多,不过地方大,通风好,因此味道还不算窒闷难闻,地上铺的青色石面,映出赌坊屋顶苍穹状的褐色横梁,赌坊内数十根落地支梁柱有人抱之粗,柱面上雕有栩栩如生的守财吉祥兽兽纹。
赌坊大堂内的赌徒大多穿
的是棉缎之类,服葛衣麻布的寥寥无几,赌徒中有男子也有极少数已婚妇女,难怪那个彪型莽汉刚刚问她要不要赌,只这里未婚女子却是没有的,想来邑城女子还是守礼教的,开阳这些日子带着两宝儿四处玩儿,为了方便,穿的也是男子装束,只没想到她竟玩到赌坊来了!
李幼橙巡视了赌坊内一遍,刚想低头默默跟着,察觉衣袖微微一扯又松开,却是暖日上前,单手成刀砍向刚刚拉着她衣袖的人。
暖日将将砍过去,侧边一大汉手掌一伸欲截住暖日的阻势,暖日反手一转,步下急近,躲开同时而至的脚踢,接着顺势反手扭住袭向她的手掌,大汉痛呼一声,暖日急攻大汉下盘,数个旋踢,暖日趁大汉顾不暇接,忽地一侧身,微沉身躯施力将人两手反钳至后背。
李幼橙定睛一看,刚刚想要抓她衣袖的人却是郑家四小姐郑君好。
郑君好细眉一横,对那大汉怒斥,“没用的东西!”接着转向李幼橙,笑若桃面,“刚刚见到夫人,一时心急,冒昧了!”
李幼橙皱眉,不理会郑君好,问刚转过身,怒眉竖起的彪型莽汉,“你们赌坊如此迎客?”
彪型蛮汉几步上前,一拳打歪了刚刚偷袭暖日的大汉的鼻子,对着郑君好,怒道,“四小姐,万隆赌坊和兴财赌坊一向互不相干,要不是楚爷宽大,四小姐您甭想踏过万隆赌坊的门槛!”彪型蛮汉捏捏拳,唇向上一扯,“还是四小姐要让小的用请的?”
郑君好咬唇,眸中隐隐有泪光,有些楚楚可怜的韵味,嘴上却强出头,“铁手,你不过是楚爷赌坊的打手,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楚爷早晚会娶我的。”
彪型蛮汉也就是铁手扭扭脖子,踢踢腿,将手关节掰得噼啪直响,嘿嘿笑了两声,“等到你成了楚爷夫人再说!”
郑君好憋着委屈怒哼了声,又上上下下审视了李幼橙一番,瞥了暖日一眼,便扭身穿过赌坊大堂,向赌坊天字丁号堵室走去。
铁手带着李幼橙到了一间不起眼的侧屋,门口守着一个壮汉,见是铁手,觑了李幼橙一眼,疑惑道,“这么快?”
铁手点头,朝屋内喊了声“连爷。”便为李幼橙撩起厚重的门帘子。
李幼橙进了屋,眼前所见,倒让她如何也未预料到。
两宝儿正坐在高椅上,倾着小身子靠着高案,案桌上还摆着数碟小点心。
两宝儿摇着小胖腿儿,你一下我一下掷着骰子,只听到小宝儿奶声奶气道,“大宝哥哥,你输了。”
大宝对着旁边正襟危坐的黑衫男子,兴奋地喊道,“黑衣服,小宝妹妹赢了
,你快点学圈圈叫!”
黑衣男子白面似寒冰,一个明显的巴掌红印也丝毫减轻不了冷凝含煞之气,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以眼神示意站在大宝身后的城主府护卫。
景烟最先发现李幼橙,几步走近,跪地道,“公主,奴婢失职,请公主责罚。”
李幼橙微怒,“起来!现在是说这的时候么?”
“五皇姐。”李珍萍低着头,缓缓踱步走近,低声道,“我错了。”
李幼橙轻哼了声,不理会李珍萍,走近几步,摸摸两宝儿的头,温柔地唤道,“大宝,小宝。”
两宝儿的注意力被唤回,见是李幼橙,小宝伸出小手臂,撒娇道,“阿娘,抱抱。”
李幼橙又敲了两宝儿一人一个脑瓜子,“以后不许跟着你们十皇姨!”
小宝儿不舍又有些难过的“哦”了声,大宝则乖乖点头道,“好。”
李幼橙亲了亲两宝儿的脸蛋儿,转身对黑衣男子道,“这里你做主?”
黑衣男子似乎是松口气,疑问,“城主大人?”
李幼橙不置可否,“本宫来赎人,五千两银票,源盛钱庄,大乾通取。”
黑衣人道,“小民不为求财。”
李幼橙蹙眉,“你想要什么?”
李珍萍几步近前,伸手欲给黑衣男子一个耳刮子,黑衣男子腾地起身,一把抓着李珍萍的手,寒声警告,“适可而止。”
李珍萍怒起,眼眶微红,怒道,“大胆刁民,你欺侮本宫,本宫还未算账,你还想得寸进尺?”
黑衣人钳制住李珍萍,刚想开口说话,却是未有招呼,门帘却被掀起。
李幼橙往门帘一看,来人却是楚正行。
作者有话要说:快写完!快写完!
我要快些写完~
、所谓故人(三)
李幼橙和楚正行两人对视了一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楚正行走向李幼橙,轻抚她的脸蛋儿,垂头低声询问,“怎么来这?”
这里还有其他人呢!李幼橙脸儿微红,有点害羞地扇了扇浓密翘长的眼睫,强持正经道,“本宫来赎宝儿们。”却也没躲开楚正行大掌的爱抚。
屋内景烟是心知肚明,倒不奇怪,李珍萍见了楚正行的蓝眼以为楚正行是李幼橙那个骈夫,也不觉有什么,两宝儿则是睁着眼儿天真地瞅着,还不知道一男一女在人前如此亲密是不寻常的,惊讶的倒是黑衣男子和普通家仆装束的城主府护卫。
黑衣男子假咳了声,打断两人视线的纠缠,道,“头儿,是我要城主大人来赎人的。”
李幼橙先回神,埋怨地睨了楚正行一眼,转而问黑衣男子,“本宫已经带了银票,为何不放人?”
楚正行摸摸两宝儿的头,大宝高兴地喊出,“是你,蓝眼睛!”
小宝儿咬着小手指,仔细地瞅着,点点头道,“是大胡子。”
楚正行夸奖道,“聪明。”
楚正行看向黑衣人,问,“怎么回事?”
黑衣男子嘴角一抽,眉头一拧,见着眼前的事实,仍挣扎着不信,“头儿,传言你做了城主大人的入幕之宾,真有此事?”
楚正行皱眉,“谁说的?”
“郑四小姐。”
楚正行沉声,“无此事。”
黑衣男子额角一跳,甚有怀疑,李珍萍此时痛斥道,“刁民,放开本宫。”黑衣人一甩手,将李珍萍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