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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窗外那满园的红色秋海棠,一丝忧愁却是涌上来,“每到冬天,凝莲都要生冻疮……上庸那边冬天比长安要冷得多吧……不知道……”还没说完,彦南便狠狠的摇摇头,“都这时候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忘了吧……没有关系了……”
说罢,似乎是赌气一般,关了窗户,蒙上毯子便睡去了。
“红花……为何非得是那红花!”
似是质问,又好像是嗟叹,眼角早已经流出泪来,蒙着头……到底是一种躲避,还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一人在啜泣?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本就受了伤,加上连日的奔波,纵然伤心,过了半个时辰,终究还是睡了……只是,尽管睡了,眼角的泪却不曾断过。
“小王爷醒了?”
“额……”方欲说话,却发现头疼的厉害,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又看向墨先生,“我怎么了?”
“哎……”墨先生长叹一口气,彦南这才注意到,周围竟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只有墨先生一人。
“昨夜寒潮突至,小王爷习惯了长安……昨夜御寒没有做好,加上……小王爷想到了伤心的事,这病情更重了。”递上一杯热茶,“半夜老臣察觉寒气到来的时候便来看望小王爷的,不想小王爷的病已经重了,并且昏迷了……”
方一抬手,便感觉胳膊有些空虚,传来无力感,无奈的叹一口气,看向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申中了。”墨先生伸出手摸了摸彦南的额头,“烧退了,你这一睡可就是大半天啊,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臣真不知道如何回去和王爷交代啊。”
“先生言重了。”看向外面的满园红色,“能出去走走吗?”
“这……”墨先生一迟疑,“待小王爷用膳之后就出去走走吧,说不定对病情有些帮助。”
“嗯。”
待到用膳完毕已经是申末了。
墨先生看到彦南那湿了的枕头,自然是猜到彦南想到了伤心事,但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即便是允许彦南出去走走,也是伴随左右。
不多一会,便到了那清池。
池上有一方亭,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剑舞’二字,只是这‘剑’字用的狂草,而这‘舞’字竟然用的是正楷。这两字一个端庄,一个乱舞,竟然出现在同一块牌匾上,怎么看都是有些不伦不类。
“这牌匾可真是……”彦南轻笑一声,虽是有些虚弱,却依旧说了出来,“剑乃百兵之君,素来谦和;而这舞本就是舞动肢体的,而今这‘剑’字用的是狂草,而这‘舞’字竟然用的是正楷,这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这‘剑’字应该用正楷,‘舞’字应该用狂草才恰当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随行左右哪里有人敢搭话?
唯有墨先生摸了摸胡子,“或许这样才合理吧。”
听到墨先生的话,彦南轻轻摇头,“此话怎讲?”
“剑……自古拿剑的本就该是男人,至于这舞……无论是我一平的舞蹈,还是安黎、沉荒的舞蹈,这舞大多都是女人来舞的。”墨先生浑浊的眼睛中竟是露出一丝追忆,“男人挥剑于外,女人静舞于内……这不是才正常吗?”
倒吸一口气,看到墨先生眼中的那丝追忆,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静静走上那剑舞亭,这才发现,亭中赫然放有一道兵镧,只是这兵镧上并不像一般兵镧那样放的满是枪、戟,放的都是剑!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把,拔出。
“不愧是剑居城,只是随手拿了一把,便是好剑。”
覆在亭子四周的帷幕都被束起,清池上的景象都倒映在那剑背上了。
轻轻收起手中的剑,走到亭边,清池之上尽是残花败荷,一眼看不到头。
“本就是避暑的地方,这池子上不种荷花,又能种什么?”摇摇头,“我这是自找的啊。”
看出彦南的不对劲,墨先生尝试着问道,“小王爷?”
“没什么。”随手将剑放回兵镧上,“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诺。”
当夜……又是一夜的雨。
“一池青莲……终究会凋败殆尽,此时,只有那残花败叶听这雨淋吧。”心中又是痛了些。
走到桌前,看着帘外,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话,只是那纸上却是写下:
龙泉弃,吴钩止,拄剑倚阑听风语。
风不休,雨不歇,湖上方亭,清帷不落,帘连莲;
玉带宽,青衫盈,枕湿一夜梦忆常。
飘零叶,残缟花,清池仍在,岁岁依旧,年怜莲。
写罢,彦南皱眉,似是不喜,拿起那纸张便在那烛火上引燃。
通红的火光映得彦南的脸有些红润,看上去较之前的苍白好转了不少,“烧了吧……写这又有什么用?若是她知道了,只怕平添了几分伤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长孙无忌
话说长孙长击一行人。
凝莲与公孙紫薇共乘一辆马车,至于当日在花船上问彦南要来的三位花魁也没落下,被长孙长击安置在另一辆马车上。
刚刚出了长安地界,到了阳澄。
“勇正王爷!”刚一到阳澄,便遇到另一队人。
“第五元先?”看着眼前的人,长孙长击皱眉,“你不是在上庸吗?怎么到了这长安城外?”有看看第五元先身后的队伍,“看样子,你好像是在这专门等我的啊。”
“王爷说的不错。”为首一人下马,半跪行礼,“陛下有令,命我今日在此等候王爷。”
“什么时候?”骤然听到‘陛下’二字的时候,长孙长击只觉得胸口怒火中烧,“你来多久了,你一行人是以什么理由滞留的?一平方面为什么没有反应?”
“我等一直尾随王爷……直到王爷进了长安地界才停下。”抬头看向长孙长击,“我等不过百余人,人数与王爷队人数伍相当,是化作商人分几波进来的。”
长孙长击瞳孔猛地扩大,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跟着我?”
第五元先闻言心中一颤,看向长孙长击更是一惊:仅仅不过片刻,方才还好好的王爷,此时的眼睛竟是充满血丝,显得有些狰狞。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原本半跪在地上的膝盖更是不知觉的感到一种压力,心跳陡然加快。
稳住不知为何忍不住颤抖的手,“陛下让小臣传信,让王爷出了长安地界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半途尽量不要停顿,我等留下。”
“又是我那个皇兄的传信?”吐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屑,长孙长击斜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第五元先,“你们留下干嘛?”
“这个……陛下不让小臣说。”抬头又看到长孙长击的眼睛,第五元先便迅速低下头,“还望王爷不要让小臣为难。”
“说!”
“王爷……”
蹬!
一柄重剑落在第五元先面前三尺处,剑锋插进地面。
第五元先抬头看到这重剑脸色忍不住大变:虽是距离自己还有三尺远,但重剑纹路之上还有丝丝红线……第五元先知道,那是血,一股寒意似乎从那重剑剑锋之上扑面而来!饶是身上穿着厚衣,也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要以为你是我皇兄面前的红人我便不敢杀你,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随手摆弄着指尖的缰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话越是说到后面,语气便越是平静,说到最后已经完全不见之前的戾气。但是第五元先听到那语气却是忍不住的惊骇,本是深秋,脸上却忍不住的流出冷汗,“陛、陛、陛……陛……陛……”
“嗯?说清楚点。”
“陛下说王爷出城之后,可能会有人追杀……陛下让我等在此催促王爷,让我等留下冒充王爷,代替王爷受这一劫!”
第五元先还没听到长孙长击说话,却听到马的长啸声。抬头一看——是长孙长击胯下战马在嘶鸣!套在马头的缰绳似乎让那战马极为痛苦,顺着缰绳看去……马头部的一块皮赫然被那缰绳磨去了!露出皮下红肉,马血顺着那伤口流下,滴在灰黄的地上显得极为醒目。
“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竟是扯去了这畜牲的一块皮。”似是自言自语,继而双腿夹紧战马,尽管这战马嘶鸣挣扎,在长孙长击的控制下却依旧渐渐平静下来,“又是他。皇兄临行之前给我的三个锦囊,我都看了,都用了……他算的不错。”
说罢,长孙长击看向跪在地上的第五元先,策马,走到第五元先面前,俯身拔起竖在地方上的重剑,“这次他又说一平会派人来截杀本王?本王在一平十数日与谢家二子相处甚好……至于永昌帝,他绝不会昏头派人来的。”
第五元先闻言忍不住抬头,失声道,“王爷……”
长孙长击见第五元先开口,真要说话,耳边却是传来一个声音,“再信一次吧。”
听到这声音,原先的戾气全部消失,看向第五元先,“好吧,姑且再相信一次。”随后转身,“窦安远!”
身后队伍中走出一人,“属下在。”
“你姑且留下和第五元先一起,若是为真,飞鸽传书。”
“谨记王爷吩咐!”
“走!”随手一甩马鞭,胯下战马一声哀鸣,四蹄奔起。
后面队伍见状,也是加快速度跟上长孙长击。
这一走便是两天两夜。
已经到了云中,眼看身后的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模样,这才命令队伍暂休。
行了两天两夜,每个人都是疲惫不堪。天色已经朦胧,隐约已经可以看出东边太阳的模糊迹象,众人一听终于可以休息,也是四散开来,原本安静的队伍喧哗一阵,炊烟也是升起。
策马走到溪边,看清自己的脸,洗去满脸的灰尘,“江先生,这事你怎么看?”
“若非是那第三个锦囊,我那天也不会建议你应允的。”一人缓慢走出,也是走到溪边,看这倒映在水面上的模糊影子,“前两个锦囊,我还能猜到,至于这第三个锦囊中所说,我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长孙长击抬头轻笑一声,“怎么?先生此话是承认自己不如我那位哥哥了?”
“没算到就是没算到,我有什么好隐瞒的?”黑影中的声音不变。站着似乎看不清水面,又弯下腰,“不过这次……我想也会如此吧。”
长孙长击站起,甩甩手上的水滴,脸上露出轻蔑,“哦?你也料定一平方面会派人来追杀我?永昌老头再怎么糊涂,怕也不敢这么做吧?除非那永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