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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兴兵直攻入皇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西北栊洲各郡县,他能全数占领么?占领后又能持续多久呢……?
……无论这场变动结局如何,‘坎洲王’一旦入关,那么西北方也终于要沦陷入战火之中了,届时西北地区的百姓也将是生无宁日了……她的生活也无宁日了……
奕辉慌忙问着,然而嫣娘目光闪烁,显然是知晓了某些内情。她厉声喝断了奕辉的询问,“先别问那么多。‘桃喜’,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从前我是受人所托,将你和你的同伴收留于醉梦楼中。而今祸乱将至,我今日必须要保你平安。——这马车会载你一路南下,去南隅‘定奉县’。”
‘定奉县’,冶炼工业繁盛的县城,公孙异曾与她分析过,道此地是战火席卷时,最安全的一个角落……
“‘嫣娘’——?!”奕辉惊住。
“‘桃喜’,知晓的太多,并非是件好事。你当该懂得。”嫣娘眼神凌厉。
“可是——那‘玉悦’呢?!她……”既然是要躲避战乱,那么那个与她同为乡亲的同伴,嫣娘又该如何安排。
“你不必担心她,她自是有人替她安排。”
“可是——?!”
对方的话语中隐含着太多她不知道的隐秘。让奕辉急于想弄个明白。她挣扎着,然而车前的马夫却在嫣娘的授意下,已然急挥马鞭。马匹嘶鸣,马车猛然驱动,奕辉一个不稳,重重跌进了车厢。后脑勺撞在了车板上,令人一阵昏眩。
顾不得脑后的疼痛,她急得掀开车帘,回望,却见身后‘嫣娘’面色凝重,眼中万千思绪。她的目光紧锁在奕辉行进的马车上,见奕辉望来,她突然眉间一挑,似记起了什么,拢手在嘴边向奕辉大声的嘱咐了一句。
风音猎猎,呼啸于耳畔。寒冷的朔风迎面刮过,犹如刀割。车轮滚滚马蹄踩踏间,令奕已然听不清对方正在说些什么。
话音传到耳边,只剩下些许零碎的词组随风灌入耳
朵。
“……‘记得’、……‘平安’……”
——‘平安’!?
奕辉一下怔住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了系于衣襟中那枚翡翠‘平安钱’…… 这枚价值连城的玉挂件曾在很长一段时间令奕辉幻象连篇的同时也令她诚恐诚惶。——中州富贾‘越平安’,将此物给予她,到底是缘何目的?
然而此时,奕辉已抛去了那些‘攀附权贵’且不切实际的幻想。惊诧与惶恐交织的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平安’?‘越平安’……!?
嫣娘莫非是叫她去寻‘越平安’的庇护?!
或者只是单纯的嘱咐她‘一路平安’……?
冰冷的风如同一把利刃,割疼了面颊,撕扯着心底隐埋的惶恐愈渐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弃在这里跟各位亲说抱歉了。小弃回到学校上课了。小弃这么久才来更新。结果这学期的课业繁重,学校的网线也迟迟不链接。小弃只有尽量存文尽快更新。即使在没有链接网络的情况下,小弃也会尽可能的去网吧更新的。
在此真的要谢谢一直支持小弃到这里的大人。这篇冷文,正是有你们的支持,小弃才有勇气坚持下来。小弃也保证绝对不弃坑,都写到这里来了再放弃的话,我也不会甘心了。TT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大人~有你们在可真好!)
73、朝露(下)
73、朝露(下) 。。。
然而此时,奕辉已抛去了那些‘攀附权贵’且不切实际的幻想。惊诧与惶恐交织的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平安’?‘越平安’……!?
嫣娘莫非是叫她去寻‘越平安’的庇护?!
或者只是单纯的嘱咐她‘一路平安’……?
凌厉的寒风若利刃,吹割在脸上,只觉的生生的疼。心底掩埋的恐惧,在这时又逐渐升起。奕辉发现自己的心又回到了从前:像似狂风中飘零无根的树叶,时时在外力的撕扯席卷中,飘忽难安。
也许是跌荡的太久,她发现自己越发敏感了:每每在危机将至的时候,她的神经总会绷的紧紧。脑袋里如放置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怎样也无法停歇放松。
亦如此时……
奕辉感到了不安。
马车在街道上急行,惊扬起一地碎雪。而奕辉的心,即也随着颠簸的马车,沉沉浮浮。
窗外凛冽的朔风不安的掀卷窗帘袭入车厢,雪片迎面,落在了奕辉的脸上,化开后唯余一片寒凉……
她愣愣额坐在冰凉坚硬的长椅上,身子随着颠簸的车厢,摇晃不定。后脑勺磕在了靠背的隔板上,疼的厉害,她却没有什么再大的反应了。
——这次又是怎么了?
——坎洲王已经入关了?战火将要席卷而来了?
奕辉想起自己刚才在醉梦楼里跑堂时,那里还是如以往一般红歌青泪袖舞莺飞,那些国内有名望的政客商贾都还在对诗赏乐,又何来战事迫捷之说呢?
战争要来了,她今后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前面的路永远是未知且无定的。令她惴惴不安,令她瑟缩……
然而奕辉前不久才刚刚明白了一件事:未来,除了依靠自己努力站立起来外,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曾经她想要逃避,一心期待着他人救助,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将自己置入一个更加危险境地……
帘卷的寒风盈满车室,吹乱了衣发。
“姑娘,把帘子拉上吧。风吹的怪冷的。”车帘被撩了起来,在车沿边坐守的中年妇人向奕辉嘱咐着。
奕辉楞了一刻,待她回过神,才发现身体已经冻得有些发僵了。她这才意识到车内窗帘大敞,于是急忙将窗帘拉了上。厚重的布帘遮蔽,车厢里终于又逐渐暖了下来。
此行去‘定奉’,若途中不出意外,星夜兼程也需用上两天。于是‘嫣娘’为她安排了两个人:车夫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随行的还有一个叫做‘阿诚’的中年妇人,在他们二人换驾之余,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奕辉起居。
“这便是了,姑娘可千万别着了凉。‘嫣娘’托我们一路照看你,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的,我们也不好交代。”
妇人笑容朴厚,雪霜染上了她的鬓角。她对奕辉说完,才放心的落下了车帘,回到了风雪中。
奕辉愣了愣,蓦地她又想起了什么,她赶忙起身掀开了车帘。
“婶子,麻烦你们暂时刹上一脚。停一停。”
她站在了车沿上,马车行的急,檐角高楼在眼前飞驰而过,风雪迎面刮来,雪片纷纷,几乎遮蔽了视野。脚下的颠簸令奕辉站立不稳。
“什么?姑娘可有什么事吗?”坐于车沿边的妇人脸上带着诧异,风雪太大,她不得提高了嗓门。
“——有什么事都待会再说!趁着这会儿边关那里军情急报还没来得及送到郡府,城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封锁之前,咱们得赶紧出城!不然等时间一过,再出城就难了!”
前方驾车的老者已扯起嗓子打断了妇人的话。不等奕辉开口,他已高喝一声,急甩马鞭。驾车的马儿惊嘶一声,拼力奔驰。马车不但没有停行,反而更加快了。
奕辉一个踉跄,步子一乱,差点要从车沿上栽下去。一旁的妇人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不行,咱们车上还少了一个人!”奕辉心中焦急,她忙的开口。寒风凛冽,她不得不拢手竭力大喊。
老者的鞭子终于顿在了半空。那唤作‘阿诚’的妇人也很是惊诧,她仰头看着奕辉,“姑娘何意?”
“我还有一个‘表姐’!她方才还和我一道跟着‘嫣娘’到了后院!此时她却不在这车上,定是启程的急,将她给落下了!”
奕辉神色焦急,形势急迫,她又要开始编造谎言了……
事出突然,眼前发生一切都令奕辉难以反映。但是有一件事,她想自己是必须要做的!——她得把‘方玉悦’从醉梦楼里带出来!
——‘醉梦楼’一向是全国要闻时政的中转营地,掌握着许多界内机密要闻。如今这一次‘坎州王’入关一事,在郡内官员们都还未有所反应时,‘醉梦楼’的鸨母嫣娘却已然做下了应急之策。
皇城内外有意封锁的变动形势,嫣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或者……‘醉梦楼’实则是这一次变动中的其中一个参与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醉梦楼’这个中间地带,将会是最安全的栖身之地,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安全的是那些策动这场局势变动的谋权者;危险的是他们这群无辜的下层庶民与奴隶!
思及此处,奕辉几乎要咬碎了牙。那些人将家国天下看成了一盘棋,策划出的变动与混乱即也不过都是他们眼中一局谋取暴利的棋局。在他们的眼中,百姓好像只是一枚可供踏足的棋子,生死与否,他们毫不在乎……
所以她一定得把‘方玉悦’带出来,她不清楚‘嫣娘’要如何安排玉悦,但是从玉悦近来给‘醉梦楼’带来的经济效益,与‘嫣娘’近来对待玉悦的种种表现看,‘嫣娘’绝对可能将她留于身边作为棋子或是成为政治筹码……
‘方玉悦’,那个与她同乡的女子,虽然在此之前她们之间已生出了一些嫌隙,但是奕辉一直记得,玉悦救过她一命!在郭府,如果不是那时的玉悦向她伸出手掌,奕辉想,她恐怕已在摇摆不定中被官差捉进大牢,在黑暗与孤寂中疯癫一辈子;或是被郭府人动用私刑当场打死,尸体扔至后山,被野兽撕碎。
——方玉悦,是她在荆棘路中的一个同伴,她不能在这时看着对方身至险境而不管不顾。
“婶子、老伯,麻烦快些停下吧!我的表姐,还没有上车呢!”
“可是方才上车时,我只看到姑娘一人呀!”妇人很是惊愕。
“不!还有表姐!”奕辉面色凝重。她说的斩钉截铁。
妇人怔了怔,奕辉强硬的态度令她心下反倒没了个准。想这夜色深沉,风雪遮蔽视野,起行又是这样匆忙,也难免会看差了眼。
“可是……已经行得这样远了,再折回去恐怕时间也赶不及了。”妇人有了些犹豫。
从起行到现在,来回时间未到一刻,然而马车穿巷行街,疾驰间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