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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曦在铜镜前挑首饰配衣服,李浔左右无事,便将几个丫鬟都支了下去,要替元曦画眉。
元曦笑着从他手里抢了炭笔下来,笑道:“快别闹了,昨个害得我重新净了回面,今儿可没那个闲工夫了。”
李浔也怕坏了事,便由得元曦自己来,说道:“今儿也就罢了,但明儿还让我试试,一回生二回熟呢!”
元曦白了他一眼,李浔也不恼,自顾自地帮元曦配起首饰来,说道:“这一身大红鲛绡纱,配上金不好看,忒爆发气,还是这枚羊脂玉的簪子好,通体洁白无瑕,又与料子上的银丝相得益彰。”
元曦奇道,“咦,这是哪来的,我嫁妆里也没有这个样式的……”一抬头对上李浔笑盈盈的眸子,立时反应过来,抿嘴笑了一下,如珍似宝地接过来插在了鬓边。
李浔见元曦戴上了也高兴,左右端详了一下,点头赞道:“不错不错!”
偏元曦问道:“什么不错,簪子不错还是人不错?”
李浔笑道:“自然是人不错,王妃娘娘姿容天下无双,便插根草也是好的。”
元曦扑哧一笑,复又反应过来插根草标不是就要卖了吗,伸手便要去挠李浔腰间的痒痒肉……
两人耍了好一会儿花腔这才出了门,到了崔府门口只见卢老夫人并恭礼和王氏都在门口等着了,元曦不禁有些赧然,还是李浔赶紧下车去行礼问候,这才解了围。
其实崔府众人哪里在意他们是不是晚了,几个主子眼不错地盯着元曦瞧,见她气色不错,眉眼间带着新嫁娘独有的羞喜,悬了几日的心这才落到肚子里去。
李浔也是聪明人,坐着喝了一盏茶,便借口想跟岳父品鉴品鉴新得的前朝孤本,跟恭礼到了书房去,给元曦留了与祖母和母亲独处的时间。
他们一走,卢老夫人便叹道:“庆王爷很聪明,看样子也是个会疼人的。”
王氏不放心,还是问道:“王爷待你可好?”
纵然平日大方,说起这个来还是羞涩的,元曦只笑着低头,什么也不肯答。
卢老夫人看得乐了,对王氏笑道:“毛丫头也会害臊了。”
元曦不依,摇着卢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不许笑~~~”
卢老夫人笑道:“好了好了,不笑你就是。只你好歹将这几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好不好相处说来听听,你没瞧见吗,你母亲担心你,这几日都没睡好,这眼睛底下还一片乌青呢!”
元曦一打量果然如此,王氏施了厚厚的脂粉,眼下的乌青还是遮不住。元曦心疼极了,忙一五一十地将进宫认亲并见了阖府管事的经过细细告诉了两人。
卢老夫人听罢,沉吟片刻,问道:“依你看,皇上与太后如何?”
元曦想了想说道:“现下还是和睦的,皇上不大说话,都是皇后居中打圆场。但说实话,孙女也觉得太后有些太爱拿主意了,尽管她面上慈爱,可皇上也知道她背地里有多心狠手辣,要说母慈子孝孙女是不信的。”
老夫人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说起来,我朝已经第三个皇帝了,从前世家能崛起有这么大的势力,不过占了前朝内乱覆灭的光,现下已经全然不同了。朝廷早已坐稳,我们这些百年世家看着面上光,其实不过在走下坡路,是以你爷爷与你父亲对上朝廷多是隐忍。可若是拖上个百余年,韬光养晦,哼,到时候未尝没有世家再现风光的时候。”
老夫人说到激动处,拍拍孙女的手,继续道:“所以我的儿,你这出嫁当真也是为世家立了大功了!新皇的亲弟娶了你,只要新皇还健在,总不好对弟媳妇家里动手,若是运气好,他活个好几十年,我们家就有几十年的安生日子。到了几十年后,大不了赋税、任免和兵权被人收回去,但也不打紧,朝廷里的官员多是世家子弟,就连皇室子弟也有咱家血脉,总不好对世家之首赶尽杀绝吧,这就比整天担惊受怕,怕太宗和杨家那些赤脚货乱咬强。”
见元曦认真倾听,卢老夫人又说道:“太后说起是尚书家的姑娘,见识还是少了些,她现下是得意忘形了,苦苦装了贤良几十年,太宗一死就露出了猴子尾巴。这样着急出来弄权,也不想想先朝薄、王两个太后的下场,自家和娘家又能落个什么好?!你可千万不能学她,这做了人媳妇的,任性娇气就再不能有了,太后你要敬着,皇后也要敬着,便是妯娌之间也要处好了。再有,常常劝着王爷,不能因为太后撑腰就跟皇上对着干,伤了兄弟情分可实在使不得。”
见元曦乖觉都听进去了,老夫人这才放了心。
那边李浔和恭礼也相谈甚欢,闻得恭礼打算半月后启程回西北,更是体贴地派人告诉元曦在崔府住上一晚,与家人好生聚聚。
元曦听了家人半月后便要回去,心里很舍不得,当即就红了眼眶。
王氏见了更是忍不住撒了几滴泪,哽咽道:“乖儿,娘也舍不得你得很,但你父亲说京中危险,还是早日回去的好。你放心,便是隔几年你不回去省亲,娘也要来京城探你的,总不能将你一人丢在这儿。”
说着掏出一个信封,说道:“你父亲将军队中抽掉了一部分精锐,补足了精卫的数,都留了给你。这是与家中联络的秘密途径,你看过烧了,若有急事便如此联络,不出五日长安就能得信。”
元曦一一含泪应了。
第二天黄昏时分才赶车准备回去,临别了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母亲和祖母的手,不住地叮嘱定了日子早日告诉她一声,好来相送的。
一家子正在门口话别,突然见郑家的下人急匆匆地赶到,说太后将安平公主指给了天赫。
作者有话要说:
、登高
且不说崔府几人是如何惊诧的,此时得了信去找天赫的允棣正焦急万分地问话:“你可知安平公主被赐婚与你了?”
见天赫默然点头,允棣苦笑道:“果然是知道的,可兄弟不明白,你怎么便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天赫还是不答话,只是浑身的郁气遮也遮不住。
允棣叹息一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元妹妹再好,如今已经嫁人了,你也该打起精神来向前看,哪好自己作践自己的。这尚主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听了风声没有早些推却了?!我刚才进来时看你家老爷子脸色也不甚好,想是为这事也头疼着呢。”
天赫却知祖父只是担心自己,并非怕尚主之后毁了自己前程。
原来天赫他们被软禁在宫里的时候,安平公主无意间在天赫进出宫禁传话时遇见他一次,从前一群人听课时倒不怎么觉得,冷不丁一个人碰到天赫,见他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行礼,反而觉得他英姿卓绝,生平遇到的少年中再没有人能比的,当下就动了芳心。
安平公主便常常到软禁世家家主的宫苑外头去,以期碰上他再说上几句话,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她这奇怪的举止自然有人告诉了柳太妃,她母女亲厚,柳太妃一问安平便吞吞吐吐地都说了。
柳太妃觉得郑家倒是门好亲,又自诩知道几分太后的心意,晓得太后巴不得多些法子拴住世家,当即便捡了个太后心情好的时候提了此事。
太后却记着前朝尚主被世家拒绝的事,怕急哄哄地闹个没脸,便悄悄地让陈嬷嬷想法子给郑家漏了个风。
郑老太爷叫了天赫去,将此事告诉他,不想天赫竟然说他愿意,让郑老太爷大吃一惊,隐约猜到他是因为元曦心灰意冷了,便劝道:“原先看你元曦表妹好,想定了她,不想这丫头为救咱们折到了京城里了,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你王家的允芝表妹也没定亲,年岁、品性跟你也是相配的,祖父还想不日向王家提了亲呢。咱们这次在京城当真是晦气,回荥阳也该抓紧将你的喜事办了,给冲一冲。”
天赫却不答应,还说不必与太后顶,娶了公主便是,任郑老太爷如何苦劝他也不松口,最后见祖父实在执拗,这才低着头说:“实话告诉祖父,孙儿如今也有几分心灰意冷了,不论娶谁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孙儿自是做个好夫君,但是真心却实在是拿不出了。王家表妹也是至亲,何必苦了他,不如娶了公主,无牵无挂地孙儿心里反而更好过些。”
见他这样说,郑老太爷便不再苦劝了,只是担心若是尚了主天赫一辈子被困在京城里当个富贵闲人可怎么好。
天赫却说不妨,“太后这般行事,也有几分顾忌咱家,便与她讲让公主嫁去荥阳想来也是乐意的。”
果然一回话太后那边立刻就答应了,只是说柳太妃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希望天赫和安平在京城留上几年再回去,让天赫先在户部任职。郑老太爷也愿意孙儿在户部历练历练,于是便有了这门亲事。
这门亲事尘埃落定,天赫便让身边的小厮回荥阳一趟,“你亲自去看着,将我院里甲一库中的那三口花梨木箱子运到京城来,运来了也不必拉回府,直接送到庆王府给表小姐,说是我这表哥贺她新婚的。”
这小厮跟了天赫好些年了,他许多事都是知道的,闻言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劝道:“少爷……这……都不留着了?”
那些原是天赫多年积攒的,心想元曦会喜欢的玩意,原想跟元曦成了亲再给她个惊喜,他憧憬了无数次元曦惊喜的笑脸和夫妇俩一起摆弄那些物件的甜蜜光景,可惜都不能实现了。
想到这里,天赫心里又钝钝一疼,激得他险些要再洒几滴泪。
他摆摆手,轻声道:“都不要了,我一个人留着也没趣。”心想还是送走吧,人说睹物思人,他看不见旧物,不知能不能将这份相思止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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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曦因为家人要回西北去,整日里闷闷不乐,李浔便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小夫妻俩一时去西苑赏菊,一时在府中钓鱼,还尽兴地在西山跑了回马,日子过得倒很惬意。
没过几日,宫里便传出话来,说九月九重阳节皇上和皇后要侍奉太后娘娘登高,请庆王夫妇也随侍。
这天李浔和元曦早早便收拾妥当了进宫去,忠王夫妇和六皇子夫妇都已到了,正伴着太后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