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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娘娘还认识我吗?”这声音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谁?你是谁?”太后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向她走来。
“娘娘费尽心机让我成了李妃,娘娘怎么能忘了?”这女人似笑非笑地道。
“你……李妃?”太后看清了这女人的模样,顿时吓得面色发青。这是个妇人,二十来岁,她的容貌清秀,脸色苍白。
“娘娘想起来了。”李妃慢慢地移动步子,离太后越来越近。
“别过来,别过来……”太后惊恐地看看四周,这是李妃生前住过的屋子,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多了,其他一切还是原样。
“娘娘……”李妃微微地笑着。太后觉得这笑就像地府里透出的寒气,要冻死人心,又听到隐隐约约的幽怨的曲子声。太后倒退着,身后的一根凳子绊倒了她。
“娘娘怎么不去向我皇儿说个明白?做娘的人心里好难受!”李妃已经站在了太后的跟前,她伸手去扶她,太后像触电一样缩回手,鼓起勇气站起来。
“娘娘想明白了?”李妃看着她。
“哼,你一个死人,本宫还怕了你?”太后提起精神这样说,但始终不敢正视李妃的眼睛。
“呵呵,呵呵。”李妃抬头望着屋子的上方,突然沉下声音说,“你不是皇儿的娘亲,你不是!快了,我们到先帝那里去说。娘娘走吧,来,跟我来,跟我来……”她要去拉她,太后猛地转身朝门边跑,到了大门口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不要……”太后大叫了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太后!”玉儿听了太后的呼喊,急忙站起来。
“皇儿,李妃……”太后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地喊了两声,接着又倒下了。此时,琴音消失了,魏初尘推开跟前的琴,镇定地站起来朝外面喊:“传太医。”
崇庆殿的宁静被打破,脚步声、喊声、催促声、叩门声响起来了。
这时,福临宫是宁静的,没多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当芸儿慌张地将皇上喊醒,他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皇上,不好了,太后她……”芸儿已经跪在地上轻轻地哭泣。
“太后怎么了?”皇上的睡意顿消,急切地问。
“太后……太后驾崩了。”芸儿呜咽着。
皇上愣了一下,随即抓起衣衫胡乱地穿上,急匆匆地出了睡房。芸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着去追皇上。
皇上刚进崇庆殿,就听到了哭泣声。此时正直深夜,月光清冷,风也凉嗖嗖的。宫里人的表情沉重,不敢多一言少一语。厅里跪着五六个太医,他们行礼之后不敢抬头看皇上一眼。
皇上没去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进了太后的睡房,只见玉儿跪在床前呜呜地哭泣,太后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皇上。”玉儿见了皇上,立即转过身来行礼。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他的母后,他缓缓地靠近那张床,坐在床沿边,凝视着他的亲人。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心凉冰冰的。他看到太后的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玉儿,母后临走前说了什么?”皇上声音低沉,平静地问。
“太后……太后好像做了噩梦,喊着……‘皇儿、李妃’。”玉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接着就……就再没有醒过来了。”
皇上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向大厅,见那群太医还跪着,魏初尘站在一旁。皇上问了太后的死因,太医们都说是旧病复发的缘故。
“混账!”皇上龙颜大怒;“旧病复发?半日不到就驾崩了?”他转头盯着魏初尘质问:“太后的病可是由你一手调治。你要给朕一个交代?”
“回皇上。”魏初尘从容地回答,“太后的病时好时坏,夜里惊梦使病情恶化。初尘也无能为力。”
“你……”皇上压住怒气,缓缓地吁了一口气,“都退下。”这时,曹文君、尚桐等人朝这边过来。魏初尘似乎没看见这群妃子,只是平视着前方,踏着轻盈的步子从她们身边经过。其他太医走在初尘后面,他们见了妃子们,皆点头致礼。很快,初尘与这群太医离去了。尚桐不停地往回看,撅着嘴,嘀咕着:“什么东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曹文君听到了她的话,自然知道她在骂谁,因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去搭理她;其他妃子也默不作声。
“来了?”皇上转身正对着她们。妃子们行礼不在话下。
“去看看母后吧!”皇上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沮丧的神情。她们答应一声,便进了里屋。他踱步到石阶边的一棵大树旁,双手靠在背上凝神沉思,似乎在回忆很远很远的事情。
“皇上。”曹文君来到了他的身边。
皇上回过神,见妃子们已经出来了。她们有些还在小声哭泣,有些抽抽噎噎。
“都别哭了。”皇上想起太后往日的喜好,慢慢地说,“母后生前爱欢喜。”他这话说得特别的吃力。
“臣妾不哭。”尚桐一边拭泪一边走到他的跟前,“皇上……”她的泪水却哗哗直流。
“怎么不听话?”皇上伸手替她拭泪,接着转头看着曹文君,“文君,你有孕在身,先回去。”
“皇上也要保重龙体啊!”曹文君含泪望着他这样说。
“朕没事。”皇上道,“尚妃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她们少不得安慰皇上两句,然后各自行礼退了出去。
这殿前突然变得冷清。夜空还是一张大黑幕,深夜的风四处乱窜。
“皇上?”尚桐胆怯地喊了声。
“文君不易操劳。崇庆殿事就由你来打理。”皇上道。
“臣妾……”尚桐欲言又止。
“怎么?不愿意?”皇上看着她。
“不……不是,臣妾愿意。”尚桐苦笑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朕去安排些事。”皇上叮嘱了她几句,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心中有一块巨石压着他。他强打精神,一边要准备太后的后事一边要处理政事。他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自己了。
三三、迷雾腾腾天子生疑 谜团重重包拯查案
“爹爹,你说什么?”傅晓轩惊异地睁大眼,“太后她……”
“太后驾崩了。”吕夷简清清楚楚地重复一遍。他在大厅的木椅上坐下,长长地叹口气。
“太后虽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愿她健健康康的。怎么就……”傅晓轩嘟起嘴,一脸愁容。
“人世无常,这就是命。”吕夷简的语气不轻不重,毕竟是经历多了,很多事情已经看淡。
“皇上还好吧?”傅晓轩突然提高声音,转头看着爹爹。
“亲人过世,伤心难过是人之常情。皇上也是人呐!”吕夷简道。
“我要进宫找他。”傅晓轩毅然地说。这时,周亚通报,说是张小峰来了。傅晓轩原本是很想找张小峰说话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张小峰。她匆匆地跑出大厅,张小峰刚好进门走了五步。兄妹二人面对面站着。
“晓轩,出什么事了?”张小峰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先问道。
“太后过世了。”傅晓轩看着他的眼睛,“晓轩要进宫找皇上。对不起了,峰哥哥。我们本来要好好说说话的,只是……”
“哥明白。”张小峰打断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没关系,哥跟你说话的机会还很多。你放心去找皇上吧。”
“对了,哥不是要去境外吗?是什么时候?”傅晓轩点点头,接着问。
“这……”张小峰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哥打算明日就走,今日来看看你才放心。谁知遇到这等事,也罢,哥在京城多住几日也没关系。”
“峰哥哥!”傅晓轩明显地感觉到他很为难,便劝道,“你一直带着小龙女的灵位。晓轩知道,那是哥对龙儿的承诺,这个承诺一日不实现,哥的心就一日得不到安稳。我这做妹妹的,哪能这么自私呢?晓轩在京城等着峰哥哥回来。”
“晓轩……”张小峰感动地盯着她。这世上还有自己的妹妹了解自己!
“嗯,明儿就去吧。”傅晓轩淡淡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扑到他的怀里,泪水滚出了眼眶,“峰哥哥心里有龙儿,也不许忘了妹妹。”
“哥当然不会忘了妹妹。”张小峰的鼻子有些酸,伸手紧紧地抱着她。
“这是多大的人了?”吕夷简边说边过来。
“爹爹。”傅晓轩离开他的怀,转身站着。
“相爷。张小峰要去办点儿事,晓轩就托您照顾了。”
“看你说的。又不是什么外人,晓轩这二十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吕夷简笑着责备张小峰。
张小峰也笑着点点头。
“对了晓轩,你这会儿可不能进宫。”吕夷简突然严肃起来。
“可是爹爹……”傅晓轩没说下去,她也明白,宫里的人为太后的事忙里忙外,她去了只会遭人厌,此外,很多宫人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她若这个时候找皇上,难免遇上麻烦。
“皇上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放心好了。”张小峰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傅晓轩点点头,却一直心不在焉。
“哎,这丫头。”吕夷简摇摇头,“实在要见皇上,那就天黑再去。爹陪你去,你换身男儿装。”
“谢谢爹爹!”傅晓轩愁容舒展,灿烂地笑了。正好,这余下的的半日,兄妹二人可以好好的说说话了。他们在吕府的后园里,吕夷简给二人说起了他们的娘。从吕夷简的话中,兄妹二人了解到,自己的娘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女子,容貌不逊色于自己的女儿,只可惜……傅晓轩落下两滴泪来,明白了吕夷简对娘亲执着的爱。兄妹俩清楚,灭家的仇恨永远都在那里,关键看自己怎么看,仇与恨可以是包袱,也可以是教训,也可以是解脱,还可以是宽容。在他们看来,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要好好儿的活,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让那些痛苦的如烟往事随风飘散吧。
等待是一种煎熬。这种滋味,傅晓轩尝过不少。自从她遇到皇上之后,她觉得自己常常在等他,聚与散太平常了。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不想再等了。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她换上男儿装催促吕夷简进宫。傅晓轩代替周亚驾马车,吕夷简坐在车里,他们很快到了宫门。吕夷简注意到,把守宫门的侍卫增多了,进出皇宫更加不容易。侍卫们拦下他们的马车检查,吕夷简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