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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给她灌输仇恨的思想,她对上一辈的恩怨体会不深,也不明白上一辈的感受,绝对做不出心狠手辣之事。她的峰哥哥练武报仇,到头来还不是被爱感动了?此外,仇人的儿子已经是自己的朋友,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她注定不能被仇恨纠缠。
“这才是朕的女人。”皇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细细地打量着她,用眼神追问她,人是否瘦了?伤是否好了?傅晓轩倾身倒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朕听冷剑说,你受过重伤。伤可痊愈了?”他伸手抚弄她那流云的秀发。
“伤都好了。”傅晓轩回答他。她心想,原来冷剑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吗?
“谁伤了你?”皇上温柔地问。
“龙宫的人。不过晓轩不恨她们了。”傅晓轩微微仰头看着他,“爹爹不会骂我了。晓轩可以跟皇上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只是……”
“只是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带着些遗憾。
“皇上在宫里,晓轩在宫外,若是今生不能在一起,晓轩也不会嫁给别人。今生今世,晓轩只做你的女人。”傅晓轩的眼睛湿润了,她的一字一句,他都听得非常清楚。他感动地抱紧她,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他碰过的女人不少,可没有多少女人会让他总有拥吻的冲动,而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她那温润的唇总能带给他新的感受,他对她的热情和温柔也让她心潮澎湃。
“受益,你去看看我作的书画?”傅晓轩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朕可好奇了。”皇上轻轻推开她,示意让她带路。傅晓轩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告诉他,她在养伤的日子里作了些什么画,写了多少字。吕府不比皇宫,没有那么多的岔道弯路,很快,她带着他来到了她的卧房。她这卧房的门窗上雕着各种莲花图,有怒放着的、开着朵儿的、含羞似的微放的,也有低着头的、斜着身的、弯腰的、亭亭玉立的……这屋子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闺房。他进了她的房,瞧见屋子里的摆设多与莲花有关。
“受益,你看这文可好?是一个文人所作。”傅晓轩从书架上取来一幅字。皇上接过来,将其放在桌上舒展开,只见字的题名为“爱莲说”,接着往下看,上面写着:水陆草本之花,可爱者甚蕃……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中通外置,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作此文的人喜欢素净,就如这莲一般清幽,说是写莲花,实则是写他自己,好一个洁身自好的文人。这样的人若是为官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皇上又将注意力转到字的写法上,忍不住笑了。
“初次模仿皇上的手笔,写得不好。你也不用笑我嘛。”傅晓轩皱起眉,孩子气地说。
“相比之下,朕更欣赏这文而不是你的字。如何,让朕好好教教你?”皇上笑着逗她。
“曹姐姐能写出一手好字,我也能。改日再给你看,若没进步,再任你处置。”她心里不服,跟他赌气。
“朕可记住了。”皇上说着往她卧房的里屋走去,他掀开帘子,迎面是一扇用檀木拼成由绸缎裱成的屏风,转过屏风,正对着他的是一幅长长的莲花图,那画卷笔直地挂在对面的墙壁上。这画上的景与人不正讲述着他与她的往事吗?他和她在潇湘楼的经历,他和她在小溪边的谈话一一浮现在眼前。
“明月照溪流,星出景更幽。”他念道。
“花落随溪去,潺潺向东流。”她接着往下念。
“清泉点伊发,却见红颜羞。”他又接道。
“莲叶留荷香,君亦思红豆。”她的记忆飘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这画费了你不少心血吧?”皇上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她嘟起嘴,委屈地说:“人家心里想你,却不能见你,你留的情让晓轩如何能忘?这画就是明证。”
“朕不许你忘。”皇上搂住她的腰,看着她,“朕会接你进宫。朕要跟你好好的过日子。”他将目光移到那画上,接着说:“那小舟让朕想起了潇湘楼,朕要再去那里走走。”
“受益,你难得出宫,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傅晓轩提议。其实她心里早有这个意思。
他笑着点点头,待她换一身衣衫出来时,见她穿着粉红色的青纱长衫。随后,他拉着她向门外走。吕夷简一直在大厅等着,等着皇上出来吩咐事情。泉顺义也在厅里,他私下向吕夷简道喜,说皇上这次是专为傅小姐而来,皇上要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让吕夷简放心把女儿交给皇上。吕夷简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不高兴,自己的女儿何时成了个东西?泉顺义简直像个谈生意的商人,吕夷简怪他借着主子的面子,口无遮拦。两人正在闲谈时,皇上和傅晓轩出来了,吕夷简和泉顺义各自行礼自然不在话下。皇上的意思很明确,没有对吕夷简解释什么,他只是说带她到外面走走,吕夷简自然不敢多问。他又吩咐泉顺义先回宫去,不要让太后知道他在宫外。傅晓轩简单地问了张小峰的去处,接着别了爹爹,跟着皇上出了吕府。
此时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空中,像一个极力炫耀自己的女子,她的美艳是世人承受不起的,要是谁多看了她一眼,她就会撒娇似的折腾你,直到你的眼睛流泪。但她终究是善良的,驱走黑暗,为人间送来灿烂夺目的光。鸟雀们欢呼极了,它们在树枝上活蹦乱跳,也许它们的歌声不那么动听,但在沉寂的环境里,也会给人们带来喜悦。生命的互动总不那么坏。
他们没有骑马驾车,而是并肩步行。京城一片繁华景象,市人买卖于街道,茶肆随处可见,卖艺杂耍者遍布各处。在这个时代,娱乐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缺的食粮。小唱慢曲在京城十分流行,青楼妓馆自不必说,曲子在勾栏瓦肆中也必不可少,就是在简单的茶棚里,也有人赏书听曲。
他们出朱雀门,向东街走去,一路上见到许多妓馆。青楼里管弦之声飘荡,歌唱之声盈耳,人未进去已感受到了楼里的艳景透出的迷醉。
“受益。”傅晓轩自知口误,连忙改口道,“赵郎你看,天还没黑呢,楼里都这般热闹,他们真会作乐。不像宫里,冷冷清清的,人都傻了似的。”
“你可知道?正是宫里的冷清,才有宫外的热闹?若是宫里和这里一样,那宫外这些人就该冷清了。”皇上看着楼里进进出出的客人,不慌不忙地道。
“晓轩肤浅了,皇……赵郎教训得是。”傅晓轩微微低头,为自己刚才那番话红了脸。
“傻丫头!走吧。”皇上笑看她一眼,提步向前去了。傅晓轩跟着他,心里在想,他的话意味深长,他的话展现了一位君王的气度!宫里的人同样是人,他们和老百姓一样有着七情六欲,完全戒情戒欲之人是非人的,能抵住一部分诱惑的人已经很不错了。宫里的人就不希望热闹吗?他们舍弃了普通人的娱乐而给普通人带去娱乐。这一切的功劳,与皇上密不可分。
“你听,这曲儿有些意思。”皇上在秦楼外止步,听着楼里传出的曲子: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
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
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
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
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永弃却、烟花伴侣。
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一曲唱罢,秦楼一片喧哗,有鼓掌的、有助兴的。傅晓轩站在皇上的身边,正对着的就是秦楼的大门,只见秦楼里人山人海,听曲的公子哥儿不计其数。有一些富家子弟激动地向楼上抛荷包。
“妓女还要爱情呐?哼哼,笑死人了,也不数数自己睡了多少男人?”一个瘦小的男人从楼里出来说了这话。傅晓轩见了这男人轻蔑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想去拦住他,却被皇上拉住了。
“不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皇上道。
“他的话多刺耳?”傅晓轩微微皱起眉头,“她们落入风尘是迫不得已,怎么就不能有爱情了?”
“身陷污泥而心向自由和光明,歌妓也有高洁的。”皇上叹口气,“这世上总有些不幸的人。人世间没有这样的救世英雄,让所有的人都幸运。”傅晓轩会意,明白了他话里的话,不再说什么。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牙板声,接着一阵急错的琵琶声破空而来,犹如急雨落下,震得树叶儿不住地颤抖。人们还未回过神,急曲已经变成了慢曲,让人仿佛看到一片娇娆的花疏懒地睁开睡眼,一片轻柔的云朵缓缓地舒展着身子。人们跟着旋律变换着表情,听到绝妙处,鼓掌高呼。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欹枕难继。
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
未有相怜计。
傅晓轩听到这几句,想起自己的相思之苦,黯然泪下。
“唉哟公子,来了也不进楼坐坐。”这娇滴滴的声音让傅晓轩回过神,只见皇上身边多了一位妇人,妆容涂抹得恰到好处,一颦一笑之间皆引人着迷。
“唱曲儿的是何人?”皇上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还落在秦楼里。
“见公子这模样,又听公子说话,就知道公子不是凡人,懂楼里女儿们的心……”这妇人还要说下去,傅晓轩往她身旁一站,正好站在她和皇上之间:“那我呢?我可更懂女儿们的心,我可算是神仙?”
“哟喝,公子身边还有这么个俊俏的姑娘?”妇人这才注意到傅晓轩,傅晓轩强硬的语气让她作罢,“姑娘要是喜欢听曲儿,秦楼也欢迎。公子问的姑娘是秦楼里有名的角儿,叫秦楚楚。”后面这句话是对皇上说的,她故意加重“秦楚楚”三个字,生怕皇上没有听见,又似乎有意让傅晓轩难堪。说完之后,她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只有在市井才能听到这样的曲子,宫里……”皇上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说到一半的话也没有说下去。
“想必那秦楚楚是个绝色佳人,不然哪有这么多人捧她的场?”傅晓轩心里不快,提高声音对他说,“何不进去瞧瞧她的芳容?”
“呵,我好久没闻到醋味儿了。”他微笑着逗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