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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跟你怎么说的,啊?你,你怎么这么任性?”吕夷简指着她,又道,“你进京才多久,认识了乱七八糟的人,你迟早要给我闯祸的。”
“晓轩不知进宫给爹爹闯了什么祸?我的那些朋友,又怎么得罪了爹爹?”傅晓轩壮着胆子问。
“你还有脸问。”吕夷简怒气匆匆地看着她,“太后的懿旨都下到府上来了!”
“太后。”傅晓轩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太后教训她的那一幕。
“从今日起,你要么回紫叶庄,要么就安分地呆在府上,哪儿也不许去。我要再听到你跟皇上……”吕夷简没再说下去,将右手的大袖往身后一甩,缓和了情绪,接着道,“晓轩啊,你可是相府小姐,得注意规矩,不要老跟那些少爷公子扯不清。”
“嗬,原来爹爹不相信女儿。”傅晓轩提高声音,赌气地说。
“你说你这丫头,你让爹跟你怎么说,啊?”
“对不起爹爹,晓轩累了,先回房了。”傅轩轩脸色苍白,低声说了这句话,不等吕夷简答应就匆忙离开了大厅。
“哎。”吕夷简走到厅门边,望着夜空长长叹了口气。他暗道:“寒儿,你可要早些回京。爹怕是看不住这丫头了。”他又想起张小峰的事来,接连哀叹几声,心中甚是苦闷。
月亮已过了午夜,向另一边行走、倾斜。京城在这个时候稍稍安静些了,但过不了两个时辰,赶早市的人们又会将这四周喧腾开来。
傅晓轩一夜没入眠,她想这太后的动作也太快了些,还不知那日在宫里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了呢。她辗转反侧,想起赵俊明今晚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真是矛盾万千。她此刻才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小王爷,但她爱的人是赵祯。可是,皇上为何要对赵俊明说那样的话呢?他到底在想什么?傅晓轩知道,她和皇上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想了大半夜,没有答案,她干脆不想这些感情纠葛了,她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自己得帮皇上解决京城盗女之事。几日过去了,她一直呆在府上,生怕冒然出行,惹恼了爹爹。这样也好,她可以仔细想想对付龙宫的法子。又是一个夜晚,她想,明日得出去了。
此时寅时刚过,皇城东角处的东角楼街巷已经有行人来往。月亮没有隐退,但月光没有上半夜那么明亮了。做买卖的人家开始盏灯张罗,衣物书画、珍玩犀玉,渐渐挂了出来,此时来挑选物品的人多是商人。天刚蒙蒙亮,方才的买卖过了高潮,此时又出现羊头、赤白腰子、鸠鸽、野味、螃蟹、蛤蜊之类的商品,辰时时分,饭后的小吃争先上市,如酥蜜食、刺锢、磴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之类。来往的行人渐渐多起来,这条街巷又热闹了。
“掌柜的,给我包些酥蜜果儿。”一位年轻的公子站在一家卖干果的铺子前,笑着向掌柜说。
“咦,公子爷。我可找到你了。”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突然惊喜地叫道。
“你,你……刘桥。”这年轻公子吃惊地望着身边的这个人,随后慌慌张张地向外跑,也顾不得要酥蜜果子了,“别追来啊。”
“公子爷,公子爷,老爷可在找你。”刘桥边追边喊。
这位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丁谓之子,丁誉。他拼命向前跑,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刘桥呼呼地喘气,跑到丁誉跟前,用手撑着腰,显然是跑累了。丁誉立即站起来,准备又跑,刘桥手脚快,一把抓住了丁誉的衣袖。
“你放手。”丁誉使劲儿扯他的衣袖,可就是挣脱不了。
“公子爷,你就跟我回去吧。跑啥呢?摔了吧?”刘桥边说话边伸手去帮丁誉拍身上的尘土。
“没事儿,没事儿。手,拿开你。”丁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说,公子爷……”刘桥刚开口,丁誉抢白道:“你怎么像个大姑娘啊?你回去告诉我爹,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公子爷,老爷可是等着你回去……”
“你放不放手?放不放手?”丁誉又气又急。
“公子爷不回去,我就不放手。”刘桥一根筋到底,似乎没有商量余地,反而将丁誉抓得更紧了。
丁誉正感到无可奈可,突然见刘桥身子往后一仰,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丁誉回头来看,发现金宇站在刘桥的身后,正嘻嘻地发笑。
“咦,是金宇哥啊!”丁誉眼前一亮,开心地一笑。
“喂小子,学武好,还是学文好啊?”金宇逗趣地看着他。
“这个……”丁誉支支吾吾,微微低了头。
“接着。”
丁誉赶紧伸双手来接,原来是一包酥蜜果子。
“走,到初尘的琴音房去。”金宇笑呵呵的,走过来将手臂挽在丁誉的肩上,向前走。
“金宇哥,你怎么知道魏姐姐的琴音房?”
“我是谁啊?呵呵,初尘用琴为人治病,名气可不小啊,呵呵。”
“咦,金宇哥不是去找傅小姐了吗?魏姐姐说,你对傅小姐……”
“说什么?”
“没,没什么,嘻嘻。”
二人边走边聊天,出了东街,穿过些巷道,进了曹门街。曹门街多茶坊、药铺,还有仙桥横卧,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此。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所谓的琴音房。琴音房在曹门街的正中央,房子不大,小巧却也别致。“琴音房”三个字潇洒地刻在房梁的木匾上。大门上垂掉着蝉翼般薄的丝带,一层盖过一层,将大门外的一切全部遮挡住了。这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他们多数人面带病容,看来果真是来看病的。
“小姐说了,今儿看病的人到了五个,各位明儿早起吧,对不起了。回去吧。”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从丝帘子里出来,有礼貌地队大家说。
一时,排队的人议论纷纷,多在抱怨自己来得迟了。
“小姑娘,我老头子昨儿就来过了,你去给魏姑娘说说,行个方便吧。”一个胡须苍白的老人提高声音,请求道。
“埃,我也是昨儿来的啊……”
“我也等了好久了。”
“还有我啊。”
……
越来越多的人在呼喊、恳求了。这小丫头很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金宇快步走过来,站在小丫头身边,一挥手,对大家道:“听我说啊,魏姑娘定这规矩自有她的道理,人多了就没效果了,所以大家回去吧,记得明儿早些啊。”
“对对对,每日五人,最见效了。”丁誉笑着附和道。
于是,大伙儿不大高兴地渐渐离开了这里。
“谢谢公子。”这小丫头感激地对二人说。
“举手之劳嘛。”金宇笑了笑,大步跨进了这琴音房。丁誉对小丫头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午时时分,小丫头听到有人在房外喊:“有人吗?”
良久,小丫头从里面出来,见到一个身穿乳白色衣裙,外披粉红色衫子的姑娘。小丫头还没问话,又听这姑娘说:“魏初尘魏姑娘在这里吧?”
“是这里,可小姐今儿不看病了。”小丫头慢慢儿地解释。
“那可不一定了,你去传话,有人要看心病。”
“心病?”小丫头摸摸脑袋,疑惑地盯着她。
“去啊,就说姓傅。”傅晓轩对小丫头说。
小丫头点点头,跑进房子,不多时就出来回话,让她进去。傅晓轩顺小丫头进了琴音房,这外间的屋子只有几张陈旧的琴,墙壁上挂着些书画。小丫头引着她向屋子的侧门过去,出来一看,见到一个小花园,花园的两侧是两间较大的睡房。她正在四周环顾,就听到有人在问她:“几日不见,傅小姐犯了心病?”说话的人正是魏初尘。
“初尘。”傅晓轩随着声音望去,见魏初尘站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前淡淡地微笑。她还是喜欢穿一身素白的衣衫。
“晓轩,来,我为你把脉。”魏初尘的声音柔和而温柔。
“初尘,你还真逗我。”傅晓轩说着,快步走上前去,站在魏初尘跟前,上下打量她。
“我可没变,而你,真得了心病。”魏初尘淡淡地笑着,也仔细看着她。
“呵,是吗,好,那你说说我的病根在哪里?”傅晓轩抿嘴笑道。
魏初尘双手向身后一靠,不慌不忙地道:“为情所困。”这话一出,吓得傅晓轩收敛了笑容,沉思良久。
“过来坐。”魏初尘依旧带着微笑,拉起傅晓轩的手,进了睡房。这房里可不止她二人,还有金宇和丁誉。他们早已在这房里坐着,此刻还在喝茶呢。傅晓轩见此,又吃了一惊。
“哈哈,为情所困。”这是金宇的声音。
“傅小姐。”丁誉站起来,又礼貌地喊了一声。
“本小姐不跟你这鱼一般见识。”傅晓轩斜着眸子看了金宇一眼。
“好了,大家难得在一起,何必伤了和气。”魏初尘边说边去沏茶,傅晓轩已经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
金宇手端茶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丁誉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傅晓轩问了些琴音房的事,魏初尘耐心地给她解答。原来魏初尘自从那日别了丁誉后,就盘算着找间房子设个施药房,她用了这些年的一些积蓄开了这个“琴音房”。开始的一日,人们不大相信她的医术,初尘就免费给人们治病,这效果一出来,找她看病的人就多了。初尘看病不像普通的医生,她是用琴声给人治病,这其中的奥妙,很多人难以明白。傅晓轩笑她何时有了大慈大悲的救人情怀,初尘只是笑而不答。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傅晓轩突然站起,看看他们,问道,“皇上不再追究龙凤玉的事了,你们替皇上做了什么?”
“这个嘛……”金宇欲言又止。
“怎么,你们信不过我啊?”
“不是。”魏初尘缓缓地道,“我们去查江湖中意欲与朝廷为敌的门派。”
“然后呢?”傅晓轩追问道。
“接下来的事,我们可不知道了,皇帝最清楚。”金宇插话说。
“谢谢。”傅晓轩真诚地说,脸上却带着若有所失的表情。
“没骗你的,傅小姐。”丁誉站起来,急忙解释道。
“丁公子……”
“叫我丁誉吧。”
“行。”傅晓轩一愣,随后笑道,“你可还记得那龙凤玉的模样?”
“记得、记得。我还做过一首小词呢。”丁誉有些兴奋,情不自禁地念道,
“白玉唇中点绿意,淡淡浅浅皆相宜;身如叶儿,衣似翼,冰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