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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喝茶的傅茗渊一口气将水喷了出来,连咳好几声才镇定下来,吞吞吐吐道:“没、没有啊……”
“还没有?”公主倒是有些惊讶,“几年前我回宫过一次,那时他似乎有个喜欢的姑娘,可是没告诉我具体是谁。这么多年了,一点苗头都没有?”
傅茗渊心里忽然有些古怪,摇头道:“没有啊,没听说过。”
“奇怪,听说傅大人与他走得近,竟丝毫没有听说过?”公主好奇地耸耸肩,“本宫还以为……是丞相家的女儿呢。”
“丞相家的女儿?”傅茗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究竟是谁,但既然公主这么说了,必定不会是乱传的,微微抿了抿唇,不由地想起了那个“昭”字。
她垂下了脑袋,准备喝口水平定心绪,哪知刚一低头便看到公主的古琴侧面刻着一个字,刚才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昭”?!
她又是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问公主道:“公公公……公主殿下,这个字……你怎么也会有?”
连城公主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侧首往琴身上一看,“你是指小十一的伞?”
傅茗渊连连点头。
“噢,这是母妃留下的东西,有何奇怪的?”
“……母、母妃?!”
连城公主点点头,有些不耐烦道:“就是昭太妃。”
提起这个名字,她的神色莫名有些不悦,微微皱起了眉。傅茗渊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沉浸在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难怪啊……难怪没有人女官里找到,原来是夏笙寒的母妃?!她居然还真的去翻了女官的名册……
可是……为何之前没有听说过?
她心中有了疑惑,但结合公主的反应,也猜到了个大概——大约从很早之前开始,昭太妃便不再受宠,是以她入朝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
这其中的过往她不想知道,只是不经意地想起夏笙寒屡次抱着伞入睡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总觉得以后应该对他好一些,不能再那么凶了。
“本宫拿走了母妃的琴,小十一拿走了伞和另外一样东西,王兄则是……要走了母妃曾经的宫殿。”
……的确像是湘王会做的事,想必允帝当年并不准许,可是闹不过这个弟弟,只好妥了协。
“那……昭太妃葬在哪里了?”
“就在秣陵,那是母妃的故乡。”
“不对啊……”傅茗渊忽然惊了,“不是应该葬在皇陵么?”
公主的神色微变,摇了摇头,并不接话。傅茗渊隐约猜出了什么,但总觉得太大胆了应该不可能,遂没有追问。
安珞着急地跑来,脸色有些不好:“傅大人,大理寺的陆大人求见。”
“陆子期来了?”傅茗渊颇为嫌弃道,“他来作甚?”
“不知道,可神秘了。”
她没了办法,只好将人请进来,一问才知,是大理寺近来收到几封密函,与这次楚国交流有关。近来朝中的确在忙碌此事,邻国的楚国有意与延国交好,但此事来得太突然,景帝对此一直很戒备,傅茗渊也不例外。
“佞臣,这几封信我给你带来了,大约是说里面混了一些苗疆的人,总之……情况不太乐观。”
“我说你叫习惯了是不是!”傅茗渊棱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个消息你不上报,来找我作甚?”
“我已经报给了大理寺卿,但还是觉得来找你比较保险。看这信中所言,朝中只怕有内应,陛下必须知晓。”陆子期难得认真起来,“这事……不好公开说。”
傅茗渊点点头,也知道这密函的来历估计不是走什么正当的路,贸然拿出去反而会让人起疑,只是奇怪道:“你不是素来管我叫‘佞臣’,怎么肯相信我?”
她有一瞬也觉得陆子期是在耍诈,但又想想以此人的脑筋大约没那个本事,遂抛去了这个想法。
“我不是傻子,你有意为陛下提拔了不少人,我看得出来。”陆子期将密函递过去道,“如果由我去找陛下容易打草惊蛇,此事还拜托傅大人了。”
傅茗渊将密函收起,带人出去的时候恰好看见连城公主在院中弹琴。陆子期当初停下了脚步,怔然凝视着那个方向,目光中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喜悦。
这可令傅茗渊吓了一跳。
“陆大人,你怎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陆子期已先一步走向连城公主,恭敬地躬身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连城公主抬眼望他,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冷着眸道:“你是谁?”
“下官是大理寺右少卿陆子期,曾在青州任职时与公主殿下有过一面之缘。”陆子期神采奕奕道,“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套近乎?”连城公主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就敢跑过来与本宫叙旧?没人告诉你见了本宫应该下跪的么?”
尽管早就知道公主不好相处,但她这般生气却是傅茗渊头一回看到的,连忙将陆子期给拉走,可人就是不走,还赖着一会儿才肯离开。
傅茗渊将人拽到门口,突然有些可怜起这位莫名其妙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陆大人。陆子期的暴脾气她很了解,连御书房都敢闯,再拖下去指不定就回冒犯公主,遂安慰道:“公主殿下一直是这个脾气,你也别太伤……”
她说到一半忽然愣住,讶然望见陆子期一脸兴高采烈的愉悦表情,不可思议道:“你被骂得狗血淋头,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谁说我高兴了?”居然还在笑。
“……”
傅茗渊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遂不管他了,折回去问连城公主。公主则是依然一副怒容,冷冷道:“呵,我怎么可能忘掉那个家伙?在青州的时候把本宫从游船上拉了下去,本宫不剥了他的皮就不姓夏!”
近来为忙碌楚国的事,傅茗渊已经许久没有搭理过夏笙寒了。前日云沐造访,将一把古琴递到她手上,随后便转身走了。
“上次的雕花没给你拿到,这次就送你一把琴好了。”云沐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听闻傅大人略通音律,送这个大约最适合了。”
“云大人!”她连忙出声叫道,“多谢。”
云沐没有转身,只是与她点点头。
此后,傅茗渊便将琴放在了房间里,却极少有机会弹。一日殷哲问起这把琴的来历,她遂如实说了,谁知下一刻这少年就跑了出去,大约又是去告诉夏笙寒的吧……
简直是太忠心了啊!
她不由叹了口气,细细研究起了陆子期送来的书信,却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信里交代了楚国这次的队伍里有几个苗疆的术士,但楚国与延国一样会给难民分发户籍,有几个苗疆人士并不奇怪。必须摸清这里面的目的,才能找到这几封密函的存在价值。
“矮子,你在看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傅茗渊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出去一看,才知是夏笙寒打着伞坐在屋顶上,与她笑着打招呼。
“你给我下来,今天又没吃药是不是?!”
她气急败坏地大叫,可人就是不动,还撇撇嘴道:“我是来听你弹琴的。”
“我只是略通皮毛,真想听,可以去找连城公主。”
“可是王姐的琴不是云大人送来的。”
……搞了半天是这个!
傅茗渊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但此刻没有时间与他闹腾,遂将云沐送来的琴递给了他,摆摆手道:“喏,拿去玩,乖乖的,不要来打搅我。”
夏笙寒抱着琴,粲然点头。
望着他这么愉悦的表情,傅茗渊陡然间想起公主与她说过的话,她还下定决心要对他的态度好一点,遂憋了一会儿,道:“你要是想让我陪你玩,等我……把事情做完。”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她却不知为何感到脸颊有些发热。夏笙寒愣了一下,默默将伞收了起来,抱着琴摸了摸她的头。
他本来就比她高许多,这个动作显得十分自然,手的力量不大不小,却很温暖,一时令傅茗渊更加不知所措,仓皇退开,忽然想起什么,问:“昭太妃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在秣陵的那座坟墓……就是她的?”
夏笙寒点点头,无所谓道:“当年我们三人把母妃的遗体偷出来了,运到秣陵放在一个木筏上顺流而下。那个墓碑就是出发点,秣陵是她的故乡。”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件事,傅茗渊还是惊了:“你们的胆子还能再大一点么?!”
“这有什么,打晕几个侍卫不就好了。”他耸耸肩,“王兄干这个比我溜多了。”
傅茗渊扶着额:“……我现在相信你们是亲兄弟了。”
鉴于这一家子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傅茗渊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遂将夏笙寒与云沐送来的琴放在凉亭,自己则是回屋研究密函。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她闷得有些发慌,遂出来走了走,哪知刚一到凉亭便瞧见殷哲在头撞柱子,一见到她,立即装死。
“阿哲,你怎么了?”她颇为关切地走过去,以为夏笙寒终于把人给逼疯了,一看桌上才知,云沐送来的那把琴不知为何琴弦全部断裂,不知道被谁残忍地虐待过,几乎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傅大人,对不起……”
殷哲掩面叹气,傅茗渊则是讶到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连深呼吸也压抑不住怒火了,愤然叫道:“——夏笙寒!”
夏笙寒手里拿着剪刀,笑眯眯地望她,样子非常愉悦:“找本王什么事?矮子你要不要也来剪琴弦,很有趣的。”
“你……算你狠……”傅茗渊揉了揉眉心,抱起桌上的琴身,递给殷哲道,“阿哲,你去让人装新的琴弦。”
夏笙寒抬手将她拦住:“你不生气么?”
傅茗渊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生气?”
“我是说,这个可是云沐送给你的。”他追问道,“你不是一直很宝贝的么?”
“我当然生气了。”傅茗渊抬起手,想要教训他吧又打不过,只好在他脑门叮了一个板栗,“不过也就是琴弦罢了,难得看你玩得那么高兴,坏了就坏了呗,再装一个不就好了?”
许是没料到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夏笙寒直直地望着她,一时竟忘了动作,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