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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螺旋桨飞过来,势头十足的飞向怪人身旁的大地。但是红帽子丝毫不介意,在从天而降的火焰和雪中低低笑着。
「……是依据高度公式创造的现象吗。现在你积蓄的应该差不多用完了吧」
从空中飞来的强烈的风终于如同谎言一样恢复平静。
在周围恢复到原来平静的雪景的瞬间,之后残留的就只有在墓地中央燃烧的战斗机的残骸。混杂着黑烟的刺鼻的汽油味。烟火在空中炸开的声音。雪名从教堂的顶端看着这样的情景,疑惑着。
一直到刚才还应该在墓地的怪人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雪名,在身后!」
从教会飞跑出来的少年在雪名眼底叫着。雪名慌张地回头,看见不知何时登上教会屋顶,站在那儿的红帽子的身影。
雪名明白了。又是『身影消失的概率』,自己也晕头转向。
红帽子仰视着站在十字架上的雪名。并不是只在仰望。在他手中还握着1支手枪,枪口已经对准雪名的额头。
「我能够实现人们的愿望。这样就可以证明了吧?」
■■■
干巴巴的破裂的声音响起。
在我注视之下,红帽子射出的子弹明显地射穿了站在十字架上的雪名的头部。好像被射中的仰望着天空的雪名。头部被袭击的雪名,只是后脑飞溅出血沫,就着之前的姿势缓缓倒下。
十字架上雪名的身体随着重力从教会的屋顶落下。后脑着地摔在墓地的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的同时头骨碎裂。仰卧着倒下的雪名的后脑部开始蔓延出温热的鲜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掉落下来的同学的尸体,发出不可抑制的惨叫。在下雪的墓地了,像疯了似的恸哭。
我跑向从教堂的屋顶上落下来的雪名,无力地跪在地上。垮下脱力的双肩,只能低头看着死去的雪名的面容。
……然后我再次遇见了,曾几何时的夜晚见过的情景。
从雪名的背后,红色的有了形状——生出天使的羽翼。
准确来说那不是数字,是个∞的记号。模仿『无穷』记号的翅膀。
承受着致死的伤痕的雪名的肉体,如同录像倒带似的在我的眼前一点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身体的擦伤,裂开的头骨,甚至是额头的弹孔。仅仅10秒的时间,就像时光倒流般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样子。
在所有伤痕都恢复的时候,雪名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睁开的薄薄的眼睑下可以见到一如既往的美丽的绿色瞳孔。还是仰卧着,用浅睡般柔和的视线看着我。然后灰心的……无力地苦笑着,说出第一句话。
「……明明,不想再被冴上君看见了呢……」
「雪名……你……」
是在意说不出话的我吗,雪名举起左手。雪名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雪名对着落下冰冷的细雪的天空说着。
「……这种事真是恶心呢。不管怎么受伤都可以复原。因为我死不了啊」
她一如既往的镇定的语气。被手掌盖住的雪名的脸只能看见美丽的嘴唇。
唇边……浮现着尽管勉强但想要笑的灿烂而挤出的笑容。在教室里雪名展现的也一直是那种勉强的笑脸。雪名从嘴里吐出白色的气息,又说到。
「不会变老也不会死,只是有着无限的时间。我就是『无限』的灾厄之数哦」
沉重地说着的雪名。落在脸颊上的一粒雪花被体温融化,化作水滴流下来。
如同雪名在哭似的。但是她没有流眼泪。被手掌遮住的雪名的视线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感情折磨着。但是雪名的声音……在颤抖。
——人类是无法应付『无限』的。
从前,她说过的话。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雪名只是微笑着,不想再说太多。
但是,她所忍受的痛苦,就算不一句句说出来我也能明白。浮现的微笑就是坚强地,勉强做出的谎言。
「……!」
还没有……我还没找到她想要的话。
只是一句话就好了。
就像奇迹的一句话,能够拯救她全部的绝望的语言。她想要的语言。想要那种魔法一般的语言。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候会找不到应景的好的话。只是低头看着拼命忍住眼泪微笑的雪名,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是多么没用啊。
「……呵呵」
从教会的屋顶俯视着我们的怪人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这真是杰作啊!也就是说你和我一样啊。身为数秘术师同时又是灾厄之数,你也是相当的怪物呢!」
「你……!」
「能够打倒羽鹭君,但是打死羽鹭君的概率是0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啊。终于是可以理解了」
站在教堂屋顶的怪人。我用含有所有的愤怒的眼神仰望着他。
怪人应该就连看到我的愤怒也会很高兴吧。悠哉悠哉地问。
「话说,冴上君能够活下来的话,就是说消失的是妹妹君呢」
「真是遗憾呢,爱架也活得好好的哦」
「……?」
对我的回答,怪人好像很意外地样子,沉默了。
我对着说不出话的怪人说到。
「就算能操纵概率,也会忽略预期不到的事情啊。有在教堂里救了我和爱架的人哦。爱架现在正被那个人带去医院」
「……呼。是有我不知道的伏兵吗。那真是意料之外啊」
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怪人。稍稍陷入了思考。
重整心情的怪人发出遗憾似的叹息说。
「嘛,就这样吧。妹妹君的事算是失策了。但是你会死在这里的事是不会变的。本来是为杀死羽鹭君准备的,就结果来说,正好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地球上特定场所掉下陨石的概率,有多低你知道吗」
「……?」
「比如1908年的事。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发生过原因不明的大爆炸」
不明白红帽子所说的事,我和雪名惊讶地看着红帽子。
「据说那场灾害烧毁了半径约30千米的森林,有种传闻是落下的陨石是在空中爆炸的天体爆炸。在地球上通古斯爆炸一般程度的陨石落下是在1000年中只有1起的『超低概率』」
「……难道说,你!」
明白了怪人说的话的意思,我脸色铁青。但是怪人只是耸耸肩冷冷的说道。
「如果这么大的东西掉下来的话,会使人类灭亡吧。所以准备了稍小规模的东西。为了找到适合在这个地方落下来的东西,我还废了一番功夫呢。嘛,我觉得为了杀死羽鹭君,不做到这个地步是不行的」
我和羽鹭已经能看见了。
将天空覆盖的严严实实的云上,浮动着巨大的红色数字。看见的小数点以下的0并排着数不清的数值。
将要发生的是——只有『超低概率』才会发生的现象。
「那么,就来试试看吧。如果是可以吹跑这个公寓街的小规模的陨石坠落的话,能不能杀死羽鹭君呢。如果是一块肉都不剩下的火力的话,是不是可能消灭死不了的羽鹭君呢?这不是个很有趣的实验么」
怪人摘下帽子的帽檐,慢悠悠地站起来。横长的嘴唇露出大方的微笑。然后,用食指指着天空。
「在卷入其中之前,我就先走了。那么,两位,永别了」
怪人说完之后,云天的那边燃起暗红色。耳膜快要破裂的大气震动。使周围的建筑咯吱咯吱的地面震动。涨满肺的空气里混杂着焦掉的气味。
怪人以非人类的跳跃力在树上跳动着离开。
没有一直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开始行动。
还没法摆脱头部受到的伤害吧。我把肩膀借给走路脚步不稳的雪名。我们背对着教堂,拿出全部力气逃离那个地方。
就算现在开始逃,我们能活下去的概率可能也是无限接近0的。我很明白。只是讨厌完全不反抗就放弃。
「……冴上君,别管我,你自己走吧。如果只有你自己的话,应该可以跑得更快」
「不行!如果在这里对你见死不救的话,还不如一起死!」
「……冴上君」
说着软弱的话的雪名。雪名沉默一会之后说到。
「……那么,有件事拜托你。把我带到教会的屋顶上」
「别说傻话了!做那种事就来不及逃跑了!」
「……不管哪条路,我们都在他支配的『能逃生的概率』之下。普通地逃跑的话肯定是来不及。那么就不能逃跑,只能对抗了」
「……怎么回事」
「我的书应该是掉在教会的屋顶上了。我需要那个。赶快」
雪名的表情在说,她还没有放弃。
Phase4:无尽的孤独
人类和高贵的种族混血产下的少女,也毫无例外地和母亲一样,她继承了母亲高贵的血统。从小开始,她就可以很自然地看到万物的『数』,并且能够感知它们,操纵它们。听说这正是因为她那特殊的血统。所以少女被作为『贵重的试验样品』被保护在新宿地下,至今一直过着幽闭的生活。
少女一次都没有被允许来到陆地上。
所以,少女所知的外界,就是地下室深深的天井射进来的耀眼的光芒,仅此而已。憧憬着地面的少女,以前经常和双亲聊地上的事。
地上有数也数不清的人类,听说也有名叫『动物』的其他生命体存在。太阳在广阔的天空发出光辉,夜晚则是漫天星辰,袤无边际的湛蓝的海洋,翠绿的森林。少女每天睡梦之前,都会幻想着这些一次都没有看过的景色。
——想去陆地上看看。
——地面上一定会有很多开心的事。
少女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的一角抽泣着。
管制室里面有着扇形的漆黑的桌子,像雏坛(译注:ひな坛,有兴趣的可以百度图片一下)一样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天井和墙壁,各处的桌子上都摆放着放着最先进的仪器和显示器等设备,但是它们都没有通电,在寂静的管制室里的唯一的声音,就是少女些微的啜泣声。
「请别哭泣,雪名」
这是像是清澈的泉水一样,有着清凉感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扬声器中听到了这个声音。
发出声音的女性,沉睡在像雏坛配置的管制室的对面,在那个巨大的水槽